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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走邊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以前住的社區裡,建築等等的都改變了許多,因為行李只有一個後背包(原本家裡的東西我們沒有全帶走)所以原本還想多逛逛的我卻不小心被一個從轉角衝出的女孩給撞倒。 「哇!對不起,妳還好嗎?」 「好痛呀...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誒?可是是妳從轉角衝出來的不是嗎......」 我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錯的應該不是我才對啊? 雖然覺得錯的應該不是我,但我還是邊想著邊伸出手想拉眼前這個瞪著我的女孩。 「...你想要吃我豆腐嗎......?」 「誒...?」 「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還有各種屬於少女漫畫特質的我被一名陌生男子撞倒,所以綜合上述,我得出了你想吃我豆腐」 「那算了我先走了」 我把手伸回來淡定的準備繞過她,沒想到她卻突然又把我叫住。 「喂…你原本是住在這裡的人嗎?」 「什麼意思?」 我回過頭看著仰望著我的她,便蹲下直視著她的眼睛手撐著頭說到。 仔細看...這女孩不會是......?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有種熟悉得感...啊~算了算了!當我沒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俊熙」 沒有多想我便脫口而出,卻發現女孩臉上透露了一絲悲傷,卻又馬上別過頭說。 「嗯,我叫允恩,鄭允恩」 「允恩?」 「嗯...你要那麼叫也是可以......」 「要站起來了嗎?允恩?」 我伸出手,而允恩則是一臉有點不情願地被我拉起來,小聲嘟囔著的一句不小心意外被我聽到。 『我還以為是旼勳回來了...那個笨蛋......』 接著向我點了個頭變朝我的反方向跑去。 是她,我知道。在以前剛認識她時她總會故意裝作不友善,第一次我們初見面時他都直接叫我死肥宅,第二次是肥宅,第三次就是小勳,也因為她給人的印象很冷冰冰,所以沒什麼朋友的她和外向的我很快成了朋友,變成了好朋友,變成了...男女朋友,但卻因為我的中途退場和違規傷得她很重很重...而現在在遇到她......她似乎也違規了那時候和我的約定......。 四年了,那頭長髮,妳仍是為了旼勳而留著嗎? 在韓國住了一段時間,為了不讓自己閒著而找了份工作。 而自從那次見面後,我也再也沒見過她, 發呆著,我看著櫥窗街道外悉少的人潮想著那天的相遇。 「哎呦~我們帥氣的小俊在想誰啊?女朋友?」 「哈哈~我沒有女朋友啦~看看外面現在帥哥那麼多,看到我早就嚇跑了~」 和我說話的是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大叔也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人很好,當時在面試時他也因為一直說我像活招牌就把我錄取了,說實在話,我還是覺得我是當年的肥宅,很多人說我帥根本就無感......。 「你也太謙虛了吧?才上班沒幾天不是就一直受到女客人的邀約嗎?怎麼不趁年輕多交幾個嘛~」 「跟我在一起她們一定會覺得我是個異次元的外星人,然後客人就會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後......」 「我的天啊!那我就可以退休好好去玩了!何樂而不為呀!哈哈哈哈!!!!」 我被老闆給逗得笑了出來,走向櫃檯準備開店要用的咖啡豆等等的東西,突然,掛著「CLOSE」牌子的門被打開了。 「丞我來囉!嗯...今天起光不在對吧!」 「哈哈~放心吧!別露顆頭在那趕快進來!他今天不上班~要不認識這位新來的小帥哥如何?他叫俊熙哦!俊熙,好好對待這個老客戶哦!」 我看著她,露出淺淺的一抹微笑。 「好久不見......我要一杯卡布奇諾......」 「嗯,請稍等一回兒」 我說完話後,妳便走到剛剛我坐的那個靠窗的位子,撐著頭跟我做著剛剛一樣的動作,「觀察人群」。 不過四年過去了,妳的習慣依舊沒變,還是喜歡喝卡布奇諾,還是喜歡發著呆,但這是為什麼呢...? 泡好咖啡後,我便將咖啡端放在妳的桌上,而妳則是依舊發著呆沒有搭理我,而我則是輕聲說道。 「咖啡冷了就不好喝囉?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才剛說完話你就馬上淡淡的說了句。 「明明知道你有可能是冒牌貨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就這樣放棄」 「冒牌貨?」 我重複了一次,但妳又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第一個客人來了、第二、第三…...妳也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這裡。 忙了一整天到了要關店收拾的時間,丞大叔又開始跟我聊起天。 「早上那個女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呀?」 「嗯...感覺有點冷淡,又感覺有點憂鬱?」 我歪著頭閉起眼睛思考著。 「哦~觀察入微嘛~」 丞挑眉說著。 「是發生什麼......」 我還未說完話,掛著「CLOSE」的招牌又再次不合時宜的給被推開發出鈴鐺作響的聲音。 「俊熙還在嗎?」 「哦?小恩是特地來找俊熙的嗎?」 「才不是!是...是他欠我錢!」 我什麼時候欠她錢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心裡吶喊到眼睛張的老大看著她。 「什麼?俊熙你什麼時候跟小恩借錢不還的?!欠了多少啊?!」 「所以我要先把他帶走!」 允恩說完話便走進來拉著我一直說著快點還我錢還我錢之類的,而丞大叔不用說當然是一直叫我快點把錢還給允恩明天再跟他報告不然我就不用去上班了......。 拉到了距離不遠的一個公園,那個女孩開口了。 「因為太多相似點所以我不得不釐清一些事情......」 「有很多相似點嗎......」 我看著她嬌小的身影,發現她逐漸顫抖,連話語都是。 「才沒有!你才不是我的旼勳!」 「本來就不是不是嗎?」 「對!就因為不是所以我才要說!我再也不理姜旼勳那個大混蛋!而你!就是個俊熙!」 「噗...哈哈哈~別哭著說這種奇怪的話啦」 我輕輕撫著允恩的頭就像四年前一樣,我想可能我們都知道,只是她不希望拆穿罷了,就像當初我出國前一樣......。 明明知道不可能的,雙方卻又不肯認輸, 或許,我們都是自作自受罷了。 閉上雙眼,稍縱即逝的一切,究竟這是夢還是現實? 「喂!」 「哇!嚇我一跳」 我從員工休息室的椅子上嚇的跳了一下,而另外一個比我年長兩歲的員工起光則是露出敵意的眼神看著我。 「你身材不錯嘛…...」 「嗯?有嗎?都是骨頭而已啊?」 我戳了戳自己的肚皮,硬硬的。 「那個是叫腹肌!你到底是哪個星球的人類啊!」 起光露出傻眼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則是露出一副「原來阿!是腹肌啊!」的表情。 「你是不是跟允恩很好......」 「哪有啊?!哥聽誰說的???」 一個隨便說人欠錢結果害我搞超~~~久才把誤會解釋清楚的女人跟我到底哪裡看起來像很好?! 「店長說的!」 「拜託!大叔說的話有三分之二都是誇大耶!」 我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但起光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盯著我瞧,這一切都是因為店長說了太多有的沒的!而且自從起光看到我脖子上的紅色十字刺青就更帶敵意...... 「總之要論我和小恩的情感絕對比和你這新來的帥氣外國回來的外星人怪物要好就對了!你放棄吧!」 「耶?!我是外星人怪物?為什麼!」 我換下衣服邊困惑地走到在整理自己櫥物櫃的起光,而起光則是邊說著「不要靠近我!超閃亮外星人!」。 「說啦~說啦?恩?為什麼我是外星人?」 「好啦!趕快把衣服穿好我告訴你啦!」 對於我的猛烈攻勢起光終於撐受不了認輸了,而原來會叫我外星人怪物是因為他覺得我的思考太跳躍,另外還有允恩肯讓我摸她頭這點。 「你不知道嗎?小恩她跟我認識四年居然死都不肯讓我摸她頭髮!好受傷......」 「那哥你說原因看看,說不定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哦?」 想了一會兒後,起光嘆了一口氣。 「……我在這裡工作很久了,今年應該是第五年,而允恩來的那一天是我五年來看過下著最大雨的一天,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小恩整個人淋濕到像失了魂似的,感覺有氣無力的,當時她坐的位子就是早上靠窗那裡,以前那位子是給員工坐不開放的,所以我就想說要去跟她說請他換到一般座位,沒想到小恩就開始大哭了!可是也因為這樣...我喜歡上她了......想給他一個依靠,事後我也有想問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她也都刻意避開不回答...然後小恩長得很漂亮你知道吧!」 「嗯嗯」 我點著頭心裡淡定答道:我跟她交往過。 「所以追求者也特別多」 「嗯嗯」 不意外。 「但小恩也都拒絕掉了」 「嗯嗯,所以呢哥?」 我認真的聽著。 「所以我猜是為了留一個位子給我!」 「……哥我先回去了,藥要記得吃不要忘了......」 「喂!你不是要幫我!」 「等哥正經的那天我就幫」 「我就是這樣才覺得跟你合不來!這異次元混蛋的傢伙!」 輕吐著白煙,這是我冬天最喜歡玩的自己一個人的遊戲。 鈴-鈴-。 「喂?」 「我的好弟弟~回國還習慣嗎?」 「哦?是姊姊啊?有什麼事嗎?」 電話中我稱為姊姊的人是在英國和我同居一個比我年長的學姊,長得很漂亮,但就是很喜歡吃我豆腐這點讓我有點煩惱。 「想你啦~一個人的屋子很無聊耶」 「你去找你男朋友吧這種事情......」 我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無奈的說著。 「男朋友和我可愛的弟弟怎麼可以拿來比較!」 「這之間有什麼差別啊?」 「當然有啦!男朋友是用來使喚的弟弟是用來疼的!」 「絕對有問題,妳是想要我幫你買什麼嗎?用這種招術我可不知道哦?」 我困惑的說著。 「你回國有見到你之前說的那個孩子嗎?」 「……沒事啦,不要為我擔心.....」 「你可別太逞強自己了」 「我知道啦...妳自己也不要煮暗黑料理吃了,要不鍋子真的很難洗」 「我知道了~~~哈哈哈~阿!我男朋友送炸雞來了!掰掰!愛你哦~」 喀-。 又在我話都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掛斷,不過也過了好一段時間了......我也不能再繼續這樣了。 「俊熙!」 「嗯!抱歉哥你剛剛說什麼?」 「剛剛允恩一直叫你你都沒聽到嗎?」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感冒了......」 昏昏沈沈的,我扶著額頭視線感覺有些模糊。 「阿?小俊你感冒啦?」 「抱歉大叔...只是有點不舒服罷了」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也快打烊了,趕快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要請假再說一聲就好」 我點了點頭,去換了衣服便慢慢的走在下著雪的街道上,來到這裡也快兩個月了,什麼事好像都沒做一樣,這樣恍恍惚惚的我也還是好好的吃著飯睡著覺......好睏......。 聽到了像是炒菜煮飯的聲音,我努力地睜開了眼睛,這裡是...? 『你不要趁機一直故意打電話給我,我都說俊熙不會對我做那種事了」 『嗯...反正妳自己小心一點...』 『知道了』 『掰掰』 『掰掰』 「這是什麼?」 「啊!!!」 「小心!」 只是想看看是什麼香味而湊到廚房來的我卻不幸嚇到了正在從櫥櫃裡拿出碗的允恩,啪拉-一聲,碗碎了,而允恩則是在我懷裡捂著頭緊緊閉上眼睛。 「妳還好嘛?有沒有受傷?」 「沒...沒事...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允恩緊張地抬頭看著我的臉,而我只是笑著說「沒事啦~」但沒想到允恩卻又被我弄哭了......。 「你這大笨蛋!為什麼生病還要亂跑!」 「耶...等一下......阿,流血了」 我摸了摸我的頭,才發現剛剛碗撞到的地方開始流血了,而原本生氣在責罵我的允恩則是又開始慌張地找起急救箱,我則是在一旁偷笑著她慌亂的樣子。 「我問妳哦」 我靜靜地坐著乖乖的讓允恩幫我包紮傷口,問到。 「什麼?笨蛋」 「你說的那個旼勳是個怎麼樣的人呀?」 「……是個比你更笨蛋的大笨蛋」 「妳很喜歡他嗎?」 允恩繼續幫我包紮靜靜說著。 「……最討厭他了」 「那妳為什麼那時候要跟他在一起呢?」 「因為他很體貼、很溫柔,會盯著講話的那個人的眼睛靜靜地聽那個人說,會泡好喝的卡布奇諾給我喝......會因為我的任性而哄我...會......」 「喂…不要哭啦,嗯?」 我抬頭仰望著幫我包紮的允恩,但是她還是停不下的捂著臉龐,淚珠就這樣順著流到了我的臉上。 「鹹鹹的」 「你不要亂吃人家的眼淚啦!」 擦拭著眼淚,她輕推了我的肩膀一下。 「是妳自己一直哭才流到我的嘴巴裡的啊!」 「坐好啦...異次元的笨蛋...我去拿稀飯乖乖待在這」 看著起身準備去拿稀飯的允恩,我下意識地拉著她的手。 「喂,那我再問妳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我是旼勳...妳覺得怎麼樣?」 「旼勳是一個身高170公分體重又90公斤的肥宅,而俊熙光外觀就和那個肥宅差很多,所以是不可能的......」 「即使相似點都這麼這麼多哦?」 我笑著說。 「才沒有...」 「嗯,也是呢,對了,稀飯可以直接讓我帶回家嗎?」 「為什麼?」 「起光會擔心的吧?他都追妳那麼久了快答應吧!他可是陪著妳渡過了那麼久沒有肥宅的日子耶」 「旼勳會答應嗎......」 「嗯」 「你怎麼肯定?」 「因為他那時可是除了愛妳什麼都不會的傻瓜」 「蠢蛋......」 允恩輕輕地打了我一拳,而我則是裝作很痛的樣子。 那天之後沒多久,起光哥就跑來跟我報喜訊,說允恩終於答應跟他在一起,而我則是一樣興奮的說著恭喜, 再過沒多久,那頭長髮現在是屬於起光的了,而我則是一樣經常看著窗外發呆,有時允恩會故意偷嚇我,像是想要打破我們之間有點奇怪的隔閡,不過在這點我並沒有多做努力,只是順其自然的一步一步走著。 又過了一個月,起光因為允恩學校放長假決定一起出國去玩,雖然原本也有邀請我,但我拒絕了,在他們去玩的隔天我和店長請辭。 「小俊你要辭職?!為什麼呀?」 「我要回家了」 我笑著說。 「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大叔這麼說我離開會難過的」 「至少等那兩個笨蛋情侶回來再走嘛~」 「時間上趕不上啦,哈哈~對了!因為只有大叔在第一時間知道我要離開了。我送您一個禮物吧?」 「什麼禮物?」 我笑著走到了咖啡廳擺著白色大鋼琴的地方,輕柔的音符從我指尖之中飄揚著,直到音樂結束,整間咖啡廳都充滿著舒服的旋律。 「這音樂可以給我一份嗎?」 「哈哈~樂意至極」 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的那年,妳央求著要我在一個寧靜的早晨用一架純白的鋼琴彈奏樂曲,然後妳要在一旁喝著我泡的卡布奇諾,現在想想真的是覺得也很有趣和無俚頭呢~哈哈~雖然現在我真的做了這件事,但妳應該也會覺得很好笑吧?不過也謝謝妳,鄭允恩,因為妳讓我知道了追逐當下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有些時候不當下去做的事情,或許就會像我們最後落得這樣,留下遺憾。 致我們已逝去的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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