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無神之地〉

  牢房裡長年不見天日,瀰漫潮濕的霉味,地上乾涸的血液經過許多積累黑得發亮。庫潘四肢被銬在牆面,頭傾斜地睡了,身上僅有單薄的囚衣,早就沾滿傷口滲出的血,氧化之後成為褐色花紋。伊斯特凡稍早支開了看守的警衛,呆看著叔叔一會兒,他有些猶豫該不該叫醒眼前的人。天亮以後就是行刑的日子,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能單獨相處的機會了,但看見對方少見地熟睡又有些不忍。

  或許是被突然多出的視線驚擾,也可能是身體上深淺不一的疼痛讓庫潘清醒,有瞬間他以為眼前的人是場幻影,望著都讓他心頭浮起酸澀。他並不害怕死亡,靈魂與軀體都將歸回草原,可伊斯特凡,他的姪子把本屬於草原的部份給出賣了,那是比死亡更令人懼怕的事情。

  「來做什麼。」庫潘的聲線少了往日的渾厚,薄得下一秒就會消亡。
  「叔叔……」伊斯特凡貼在叔叔的肩窩蹭了蹭,沒有回答。

  呼出的溫熱全撒在庫潘頸間,伊斯特凡感到臉頰被鬍子扎得刺癢,他啃噬著眼前的鎖骨,在上頭留下牙印,耳邊傳來細小的嘆息是叔叔的默許。在來之前他其實演練了數次想說的話,但真的見到卻覺得都不重要了,他註定要被釘死在十架上,再多的解釋與爭辯都只是徒然。

  反覆吻著庫潘,伊斯特凡將幾日來因滴水未沾而乾裂的唇舔得濕潤,呼吸被奪去的叔父輕喘著氣。把外衣墊在地上,伊斯特凡解開手銬並將庫潘困在自己與牆面間,手探入衣物中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跡。脫掉彼此的衣服,他看見庫潘身上幾處疏於照顧的割傷已有些微潰爛,伊斯特凡親吻著每道滲血的傷痕,唾液透進血管中帶來的刺痛讓庫潘抽著氣。緩慢地向下移動,他在叔父精壯的肌肉上留下一排水光,和鮮血全融在一起。

  一口含住庫潘的陰囊,伊斯特凡感覺手上的性器一顫,熱得就要將他融化。他用舌尖來回掃弄庫潘敏感的地方,粗重的喘氣聲在牢房迴盪,狹小的空間讓聲音更被放大。受到鼓舞的伊斯特凡更加賣力地舔舐,來不及嚥下的口水打濕庫潘的下體,從會陰流到穴口。他就著這一點點濕潤在周圍搓揉,指甲順著皺褶刮搔,到覺得有放鬆的跡象才淺淺探入一指。

  距離上次和庫潘的性愛已相隔多時,父親死後他們相見基本上都不是太愉快的場面,為了不讓久未經性愛的身體難以負荷,伊斯特凡放輕了擴張的力道,在庫潘體內轉著手指,用指腹朝四面按壓。腸道收縮將手指絞緊,發覺進入受到阻礙,他吸吮會陰試圖轉移庫潘後穴被侵入的異物感,高挺的鼻樑頂在陰囊上摩娑,讓庫潘止不住全身發抖。

  「好了,快點。」緊捏著地上的外衣,庫潘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可是還沒……」想再伸入一指都有些困難,伊斯特凡有些遲疑。
  「可以了,沒有時間了。」庫潘扶著姪子的陰莖抵住後穴。

  燭光映在庫潘臉上隨風搖曳,那蠟快燃完了,滴下的蠟油在燭臺上成為暗紅的蠟淚。伊斯特凡緩慢挺動腰胯,直直將性器一插到底,被撕裂的肛口流出鮮血,成為抽插的潤滑液。聽見吃痛的悶哼,他緊擁著叔父並把臉埋在對方頸間,忍不住小聲地抽泣。

  這也是必要之惡嗎?在肉體結合的霎那,阿帕德的血液在他們的血管之中共振,同時隨著衣物被脫下的十字掛鍊又似在審判他們的罪惡。憑著本能擺動胯部,他全身都有種難以言喻的疼痛,相信庫潘也是,劇烈活動讓本來癒合的傷口也裂了開來,血珠細密地冒出,沾上伊斯特凡的身體,溫熱而真實。

  他不敢去談痛與不痛的問題,更遑論國家或是人民這類宏遠的事,僅是和叔父交換著長綿的吻。陰莖與黏膜緊貼,像是自己的所有依然被庫潘給包覆,他難以自持地大力操弄,次次都撞進最深處。

  「庫潘、叔叔……」拉過庫潘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帶有體溫的指腹摩娑他的鬢角。

  稱呼像是燒紅的烙鐵,在喊聲時刺進骨髓。髒亂、腥臭、汗水充斥在他們之間,伊斯特凡替叔叔手淫,從尿道口滴出的前列腺液把濕透的他們弄得越加黏膩。頂著前列腺攪動兩下,他和叔父同時達到高潮,伊斯特凡把精液全射進庫潘體內,退出的時候白濁還從尚未閉合的肛口汩汩擠出。

  遠方的天空透出晨曦,牢房依舊陰暗無光,伊斯特凡擁著庫潘,兩人都尚未從情慾中緩過來。行刑之時一步步逼近,他知道不信者本就得不著永生,剩下的他沒有能力去思考。

  他心中有場索多瑪的永火正在燃燒。


朗2020/05/27
plurk|Sora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