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離婚那些事、


我好像是個渣女。

因處理公務而發散的思維中忽然浮現這個念頭，嚇得雪立刻回溯起最近發生的事。首先就是自己因一些因素冷落了婚刀好一段時間，然後幾天未歸後又換了近侍⋯⋯雖然他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

雪偷偷瞥了眼在本週近侍小夜身旁不久的青江。上一週今劍當近侍時他也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待著，偶爾也會看見她哥山姥切⋯⋯金髮那位，走進來跟他們討論一些事情。

回歸重點，她現在開始思考一件事——

那麼久了，青江還願意做她的婚刀嗎？

雪的思維開始往這個方向深入。

會不會其實已經不願意了只是礙於主從而沒辦法說出來？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情緒也越發糾結，這個可能性越大，心情也越難過。畢竟不是不愛了，只是要考慮的因素太多，導致那份本該純粹的情感隨著年歲增長而開始混雜，甚至是分裂。

果然還是得問他的意見⋯⋯

雪這麼想著，等公務處理完成後抬起頭想讓小夜回房間先休息。

「青江留下來一下，我有些事想問——」

看見齊聚在門口的第一部隊其他幾位刀劍男士，雪剩下的話噎在喉嚨裡，反觀青江在聽見這句話後雖有意外，但還是頗為高興。

他刻意拉長聲音：「誒——主要單獨找我談話嗎？」

第一部隊還在門口沒有走，結果就是其他刀劍男士看見這情況好奇湊過來，導致門口滿滿當當塞了好幾個人，雪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的刀竟然還有八卦的心情。最後還是她動用主命才把眾刀給驅散，等了好一會，確定他們都散了，她才離開座位去把門給關上。

接下來她可能會哭，不想被其他刀看見。

再給自己心裡加油打氣，她才回過頭面對陪伴自己五年的婚刀。

「青江⋯⋯」她努力把話說出口，面上仍是強撐起來的一派平靜，而對方仍然笑意盈盈等著她的話。

會是和以前一樣的閒聊嗎？又或是撒嬌？還是——

「你想要離婚嗎？」

話音落下，青江保持笑容的神情轉瞬間變得平靜，嘴角有一瞬下壓，但旋即又掛回笑容，步步走近審神者，把人嚇得跟著後退幾步。

「主，知道在說什麼嗎？」

即使是雪也能察覺出來他在生氣，瑟縮了一下，接著明顯慌張起來，手想伸向站定在前面的他卻又不敢去碰。

她的唇嚅囁著解釋的話：「我只是⋯⋯想說好像冷落你很久了，怕你不想當婚刀⋯⋯」

聽見解釋，剛剛還低低壓著的氛圍散去了一些，但方才那種刺骨的怒氣仍然讓雪有點怕，她也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伸手就想去哄。

「別生氣、別生氣⋯⋯」

她的手想伸過去摸摸他的頭頂卻被他偏頭避掉，雖然還是保持著微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還是很生氣。

雪手足無措了片刻，接著才緩聲問：「要我先離開給你冷靜一下嗎？」

看著她慌張的模樣，青江還是點頭讓她先離開了。

只是沒走幾分鐘，就看見從拉門後探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覷著他：「還生氣嗎？」

青江也不直說，只是維持笑容反問：「妳覺得呢？」

要命的涼意讓她倒抽一口氣，覺得自己似乎不該真的丟下他獨自冷靜，腦中慌得沒有任何思路可言，戀愛談了五年還不得要領的大概就她一個了。

雪小心走上前，張開手抱住他：「不氣不氣，抱抱⋯⋯」

他沒有再避開，只是任她抱著也沒有回應。

「對不起⋯⋯」她微微低頭，埋在對方肩上，聲音也悶悶的：「就是怕這麼長時間，你不喜歡我了⋯⋯」

青江聽著她的話垂眸不語，但好歹還是抬起手抱了抱她。

她怕他不喜歡她⋯⋯那反過來呢？

年少最初的熱烈對比後來與日俱增的冷淡，那麼現在的回溫會不會又只是短暫的回光返照？

沉默於擁抱裡蔓延開來，打碎它的是雪悶悶的一句問題。

「所以你還喜歡我嗎？」

「⋯⋯啊。」青江抱著她應了一聲，這一次沒有像之前一樣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是喜歡的。」

五年來，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