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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21>

咯咯郎在星期天傍晚回到家時，家裡沒有燈光也很安靜，鬼太郎和水木的氣息都在房間中，咯咯郎也放輕腳步先到房間探個頭順便拿換洗衣物，身上都還是山上的塵土，可不好擁抱他的家人。

等身體洗乾淨也換上乾爽的衣服後，咯咯郎重新回到房間後小心地坐在床邊，重量讓床舖陷下去一些但沒吵醒水木，倒是鬼太郎好像醒了在水木懷中蹭動，咯咯郎伸手摸過水木的髮絲與鬼太郎的腦袋，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能看見他們安然的睡在一起就覺得這次的決定是對的，不曉得鬼太郎在這幾天中有沒有跟水木好好相處，或是將他的心意告知水木呢？

「父親，您回來了。」鬼太郎先睜開眼睛，稍微轉過頭看見咯咯郎坐在床邊，想起身打招呼但卻捨不得水木的懷抱。
「嗯，老夫回來了，鬼太郎再陪水木一下沒關係。」咯咯郎也不想打擾熟睡的水木，發情後需要恢復體力，況且照水木的慣例一定明天又會衝去上班，不如趁他有睡意的時候讓他多休息「這幾天過得開心嗎？」
「開心。」想到這幾天跟水木盡情的撒嬌，住在一起還一起出門吃飯，留下不少美好的回憶「父親……要陪水木先生睡覺嗎？」
「老夫就算了哪。」咯咯郎揉過鬼太郎的臉，看他瞇起眼睛後又捏了捏才放手「會嚇到水木的，老夫坐著就好。」
「那……」鬼太郎空出一隻手，想握住咯咯郎好讓他陪著自己，咯咯郎愣了下後笑著握住鬼太郎的手。

後來鬆手後看著水木睡覺的樣子打發時間，幽靈族一發呆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也或許是整個下午的睡眠也足夠了，一轉眼水木就稍微睜開眼睛，發出一點疑惑的聲音。

「鬼太郎？幾點了。」水木似乎沒注意到咯咯郎回來，還抱著懷裡的鬼太郎露出懶散的模樣。
「我看不到時鐘……水木先生。」鬼太郎面前是水木，自然看不到在牆上的時鐘，聽見問題想回答也沒辦法。
「啊……抱歉，我先起來。」水木鬆開抱住鬼太郎的手，撐起身體坐起來後才發現咯咯郎在旁邊不知道多久了「咯咯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唷。」咯咯郎把手都放在袖子中，只將視線放在水木身上「水木，老夫的兒子這幾天受你照顧了哪。」
「不客氣，應該的。」水木被咯咯郎的視線盯著然後有點不自在的別過頭，剛才睡覺的樣子是不是都被看到了？
「鬼太郎沒有搗蛋吧？」咯咯郎故意問出這句話讓鬼太郎鼓著臉，只等水木的回答。
「鬼太郎很乖，也很貼心，完全沒有搗蛋喔。」水木把鬼太郎拉起來後抱在懷裡，親近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抱緊不想看他的父親。
「鬼太郎這麼黏，老夫都要吃醋啦。」雖然這麼說但咯咯郎只是微噘著嘴，一點生氣吃醋的樣子都沒有「水木，要不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
「……好啊。」水木低頭就看到鬼太郎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留下來，就吃頓飯再走吧「要幫忙嗎？」
「不用，老夫自己來就好。」咯咯郎說完就先起身離開房間了，被留下的水木跟鬼太郎又休息一下才跟著離開房間。

咯咯郎煎了魚也弄了味噌湯，準備一頓簡單的日式晚餐，三人在餐桌上聊著這幾天的事情，主要還是咯咯郎在詢問鬼太郎和水木相處得如何，水木聽著鬼太郎的言語中帶著尊敬與愛意，害羞的多扒幾口飯掩飾。

水木對鬼太郎做的一切咯咯郎都沒有反對或生氣，無論是一起睡覺、共浴還是出門吃飯，只要鬼太郎能幸福就好，但咯咯郎也覺得，既然鬼太郎開始成長了，或許有些事情該讓他學習了吧。

吃飽後水木幫忙咯咯郎洗完碗盤就先離開了，休息了三天應該能有精神面對明天的工作吧？只是同事送自己回來時是不是看見咯咯郎了？希望他沒嚇到才是。

回到家的水木先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根菸來抽，照顧鬼太郎的這幾天可是一口都沒碰，一回來聞到殘留的菸味就忍不住了，放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煙緩緩上飄，這時手機就傳來訊息了。

『水木──老夫在山上沒菸抽，可以過去打擾嗎？』
『好啊，但記得給我走正門。』
『明白。』

水木和咯咯郎傳完訊息後看著結尾的白色貓貓貼圖笑了下，走到門口打開來迎接咯咯郎，反正還有時間，睡前再陪他抽根菸也沒關係，一起坐在沙發上後水木從菸盒中抽了一根給咯咯郎，打火機湊過去就幫他點燃。

「呼……」咯咯郎滿足的吸了口菸，原本只是喜歡抽菸但礙於鬼太郎在家沒辦法抽才到水木這裡，但現在似乎有別的理由了，畢竟這股菸味就水木的味道嘛，只是這想法當然只能埋在心中。
「咯咯郎，你打算什麼時候教鬼太郎這方面的知識？」水木突然想到鬼太郎有問起『治療』的事情，看起來他一直放在心上「雖然不清楚你們幽靈族的成長速度……但他總有天要面對吧？」
「這個嘛……每個幽靈族的成長速度都不太一樣但鬼太郎的話……」咯咯郎想到他最近長高的速度，很明顯是為了某人正努力想跟上吧「水木，你那邊有合適的書嗎？」
「唉……我去找找看，這畢竟……還是要由最親的人才能教啊，畢竟鬼太郎沒辦法上學。」水木嘆口氣，思考起是不是去書店找一些相關書籍「咯咯郎，如果有時間……多關心一下鬼太郎吧。」
「老夫一直都很關心鬼太郎喔。」咯咯郎聽見水木的話疑惑的偏著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水木。」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水木想到從鬼太郎口中聽見的無心話語，『喜歡』這兩個字在那孩子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你偶爾也該帶鬼太郎出們見見世面吧，別讓他總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喜歡嗎？水木。」咯咯郎睜著眼睛，對他來說重要的兒子把注意力都放在喜歡的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問題，還是水木沒這意思？
「不是……」水木嘆氣完把手中的菸捻熄然後又將身體癱軟進沙發中「咯咯郎，我和你們不一樣，還是這種……麻煩的體質，鬼太郎黏著我會有不好的回憶的。」
「幽靈族畢竟壽命很長，這也是需要學習的。」咯咯郎也跟著把手中的菸弄熄，用一個溫和的眼神看著水木，明白他在為自己和鬼太郎擔心並理解他話語中的含意「但如果，假設水木你願意為咱們……多留點時間的話，老夫能幫忙。」
「太過溫柔了，咯咯郎……」水木垂下頭，不清楚咯咯郎的話是真是假又或是在安慰，動搖的他頭一歪靠在咯咯郎的肩膀上。
「水木唷，你就慢慢想就好。」咯咯郎拍拍水木的腦袋，沒有再更進一步詢問，他能做的只有表達，等著水木回應的那一天。

菸味散去後咯咯郎也就離開水木家了，水木回頭就整理起家裡好分散注意，咯咯郎的話語留在水木的心中，但他仍不確定正確的答案要如何回答，如果能陪在他們身邊久一點也好，但這副身體……真的不會造成他們的負擔嗎？

這些問題在水木隔天上班後就拋在腦後了，早上在接受鬼太郎的祝福後就前往公司，一到辦公室日常被噓寒問暖一翻，而那位因為送自己回家而撞見咯咯郎的同事也把自己帶到一邊去講悄悄話。

「水木，你……那個鄰居沒欺負你吧？」想到那個白髮高大男人的凶狠模樣，同事的內心還有點心靈陰影「他不是有什麼甲狀腺亢進還是躁鬱症啥的，看起來好奇怪……沒對你怎樣吧？」
「啊……」水木知道同事在指咯咯郎，讓他有點無奈地搔著臉頰思考要怎麼解釋「他只是面惡心善，沒事的。」
「如果被他怎麼了，記得報警喔。」同事看水木的反應應該不是遇到壞人，但還是很擔心的雙手拍了拍水木的肩膀。

想到咯咯郎討厭人的表情應該是真的滿嚇人的，水木嘆口氣要同事別再多問後就開始工作，晚點要去實驗室報告這次發情的結果，下班後還得去書店找要給鬼太郎的書，可能還要先跟咯咯郎確認他們的觀念和人類一不一樣，看來上工的第一天會很忙很充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