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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跳躍,閃爍。色光轉瞬印面。
  紅的白的藍的紫的綠的。
  秒針趨經鼓膜,然被心博超越。
  室內沒有開燈,照明全靠那台小小的電視機。
  急促的微小節奏破壞了這個畫面的平衡。
  沙發對側頹然深陷,擦出屬於皮製物品的些些聲響,頓感覺骨盆歪斜。


  「要來點嗎?」


  瓶蓋彈開,一股酒精的味道,隨深稠的液體摔向杯底篡奪空氣。
  先是沉默以對。
  「1983,Romanée-Conti,是嗎?」透過氣味,和微光中的依稀字體。
  「顯然克萊蘭的酒品非浪得虛名。」莞爾,算是讚許「很高興能有這樣的對談,我是說,Mr.Cleland──還是你更偏好Laoghaire這個稱呼?」
  不管有意無意引起這樣的反應,他都只能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光線有限的情況下至少可以知道不是黑眼珠,依據色彩原理的應用,淡色的虹膜可使瞳孔看上去更小,眼神相對若離。
  掌心內屈。感受到杯身的重量,Cleland莫措一語。


  「請用。」
  脫齒一笑。黑暗中青年扯過嘴角,並持杯就口。
  兩人便同時將飲品下肚。
  「儘管亟欲促膝長談,不巧時間有限,還請多見諒。」
  「……遺憾之至。」連同酒氣吐出,他搖晃杯腳。
  丹寧滲入味蕾,在口內形成皺摺感,舌唇留香。
  「可不是嗎?」把玩著手裡的搖控器,青年按向轉台,頻道調前「根據你家地下室酒窖裡藏的東西,我得說你手上有我想要的答案,Mr.Cleland.」
  聞言,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既然你都這麼清楚了,還有必要來找我麼?年輕人。」

  「你說到重點了,不過實際上總還差那麼一點不是嗎?你知道,也許我可以詢問其他可能掌握答案的人,」青年顯得慢條斯理,「例如……讓我想想,你的姪女怎麼樣?你覺得呢?我是說,她極有可能知道的不是嗎?當然──」
  Cleland正要急忙回話,被青年硬生打斷。
  「當然,我也可以重新質問你。這就取決於你了,Laoghaire.」

  注視對方的眼底閃過一層陰冷。
  「取決於我?說得好像真得有那麼一回事。」
  掀開身上的外套。
  白色的襯衫上佈滿管線,裝置和裝置之間互相連接。
  「我還有得選擇嗎?」
  


  那是一顆簡易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