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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來。」

克里斯的遺言在腦海中重複回放，心跳聲如雷貫耳，胸口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一樣，霧氣濛上淡色的雙眸。

咚、咚。

地上從深至淺的血色參差不齊，他記得每個人的死法，以及臉上掛著的神情，有些平靜的詭異、有些震驚的悲慟、有些則是令人難以接受的狂妄和笑容。

——不可能會忘掉的。

強忍作嘔的衝動，從跪坐在地的姿勢起身，走向那個逐漸失去溫度而冰冷的身體，他動作輕柔的闔上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明明生前是多麼溫柔。

沁濕眼眶的淚珠不堪負重，順著童稚的臉孔滑落。

「晚安、請好好睡吧。」

這是他唯一能給予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