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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準七夕相關!雖然遲到了很久OTZ|||||||
 依舊是糟糕砂糖與輕鬆可愛(?)兼具,外加一堆私心和零碎情節www
 文章長度可以吃糧吃到滿足吧,希望可以XD



《無價》



烏魯克暴君今日碰上什麼都嫌礙事,儘管這儼然是英雄王性格的倨傲常態了。

說起來,他當然也會有納悶的東西,尤其眼下很明顯又是個莫名其妙、只能歸納為平民雜種的節日樂趣罷了,他有何可羨慕嫉妒的,哼,才沒那回事。

他只是挺生氣這種連老百姓都在尋歡作樂(?)的日子,憑什麼貴為天子的烏魯克王還要上工處理政務啊?!放肆至極,居然令他堂堂一國之主屈居次等,這些傢伙通通都該死。

「啪」地一聲,心情不怎麼愉快的國王陛下不經意間捏碎了手上的公務用石板。

坐在旁側的賢王總算抬起臉來上下衡量他幾眼,「你怎麼回事呀,本王竟然不曉得我們何時激發了輕易捏壞泥板的怪力,難道是暴躁到變異了嘛。」

「哼,用不著在那裡陰陽怪氣。」Archer氣定神閒地拂開桌面碎屑,假作沒這回事。

「欸欸慢著,你現在是粉飾太平嘛,你打算弄壞那一塊就能夠逃避其中一種工作?哈,西杜麗,拿出備份給你們的國王陛下好好補救。」

「蛤?這種東西哪來的備份啊?!」暴君震驚了,有個能幹過頭的輔佐官其實……咳、挺不可愛的,可惡可惡可惡。

「誰沒事還把這些東西備份,明明就不重要,哼。」

哎呀,嘴硬又不承認的國王真是很可愛呢。

西杜麗淺笑著取過備份用石板放到暴君面前,「多虧賢王陛下的先見之明,因此每一種上呈過來的內容都是有事先複製備檔的。」

Archer神色不悅地倒了杯葡萄酒,消解煩悶。

Caster寵溺地以指節拭去他唇邊溢出的酒漬,「少發點火才能修身養性。」

「倚老賣老的傢伙少對本王頤指氣使。」暴君並不領情,還惡聲惡氣地咬了對方手指。

「成天囉囉嗦嗦的工作狂,礙到本王尊貴的眼了。」

賢王摩娑著血痕鮮明的指頭,神情玩味,「天之鎖不在你就遷怒吧,每次也胡亂發脾氣。」

「這和恩奇無關,他在的話本王照樣教訓你。」暴君平淡回以顏色。

Caster悠閒攬著手臂,「本王還揣測你是大清早的見摯友出去玩耍,因為不能跟在後頭才四處怪東怪西呢。」

「哈,別搞笑了,本王又不是小孩子。況且天之鎖那傢伙就算裝神祕也根本裝不起來,他就是個一根筋的風格,即使不說出口,會做的事情也還是那幾樣,不會有驚喜的。」暴君瞭解得很,泥偶哪來的浪漫細胞呀。

賢王意有所指地笑睨他,「本王打量你也差不多哦,Archer,你不會以為自己有風花雪月的意趣吧。」

暴君第一時間是否認,後來又想到確實沒有吶,他哈哈大笑,「王可不需要沒有用處的浪漫心思,本王也不可能靠這個變強,何況又用不到。」

治理國家談不上,日常生活更加沒必要,雖說在坊間基本是愛侶關係才多少生成出浪漫作為調劑品;然而王只有摯友,不存在莫須有的另一半,也沒自找麻煩的意思,太無聊了,簡直不知所謂。

縱使這麼講,天之鎖和賢王其實算是左右兩側的並肩之人吧……但這也全然與風月之事毫無相干。

「唔,充其量是欲望使然吧,偶爾過分越界會成為荒淫無道的亡國君主。」Archer惡意挑眉挖苦。

Caster無奈搖頭,轉而說起摯友,「恩奇都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很難說。」暴君調侃,「說不定他又忘記自己是頭野獸,變成植物接受陽光洗禮在郊外樹林扎根呢。」

賢王一頓,「那至少也不是扎根在邊界神域樹林那樣遙遠的星球,否則我們還得去把成為樹木的天之鎖挖回王宮種植。」

恍然間在殿門外聽了個清清楚楚的神造兵器,臉上露出疑問,大大方方推開門,「這回我還記得維持人身狀態,吾王們,我沒有回來得太慢吧。」

「都快正午時分了,你說呢。」Archer缺乏表情。

「原來弓職吉爾勤勤懇懇工作了幾個小時嗎,難怪神情不怎麼高昂。」

「蠢貨,本王能為區區幾個時辰的政務而發火嘛,完全不是重點所在,你這呆子!」暴君氣怒。

「顯然這就是問題,也才工作兩三個小時而已,你是太早起床鬧了性子?昨晚本王可沒折騰你。」賢王不以為然。

「如果只是想說風涼話,你可以安靜到角落待著了,Caster。」

「是我讓吾友太累了嗎,我道歉。」

恩奇都的歉意一慣真誠,然而這又有什麼作用,等到下一次還是繼續故態復萌罷了,總是在床上表現出淋漓盡致的獸性,絲毫沒有反省之意!哼,道歉是真的道歉,胡作非為可是樣樣不落下吶。

暴君平靜地盯視摯友,「你怎麼會好意思在王的面前誠心歉疚,卻又不知悔改啊,無禮的臣屬。」

天之鎖極為正經的思考片刻,「大概是知性依舊不足的緣故吧,只要碰上吾王就會失去控制,機體偶爾混亂一片,爐心運轉也時常過熱,像我這樣難以操控的兵器,吉爾難道不在意嗎?」

賢王實在聽不下去,「說你蠢你還真傻了啊,恩奇,你可是英雄王最重要的摯友與收藏品,莫非還指望本王不斷強調?哼,我看你是故意明知故問吧,居然變狡猾了。」

「我或許和從前一樣無趣,似乎沒多大長進,學不來人類的兵不厭詐。」泥偶從衣袍內側口袋裡取出兩枝朝氣亮麗如同剛剛採摘下來,依稀猶能瞧見清晨露水的鮮豔金色花朵。

暴君忍不住勾唇,語氣愉悅,「哈哈哈哈哈,竟然又是純金之色,能變異出這種顏色的花苞分明很罕見,你又提前踩場尋找,蹲點等待了多久吶──」

哎哎,儘管原始又缺乏創新,但認真較勁在送花這等細節上的野人未免太可愛了些,王都沒辦法苛責了哪;憑誰也無法將為了找尋出配得上摯友顏色,因而在整片林原進行地毯式搜索的天之鎖心意任易踐踏。

「恩奇,過來。」賢王眸色深邃,示意摯友彎身再靠近一點。

「嗯?」神造兵器俯身,就被Caster扣住長髮,深吻。

「傻氣得過於可愛了,深得本王歡心。」賢王輕舔摯友嘴角。

「吾友只是喜歡怎麼夠呢。」泥捏野人緊攬他後腰,行止間有種懾人心魂的強勢。

Cater面容微愕一瞬,爾後笑聲明快亮敞,「哈哈哈哈哈,神兵利器果然也學會了人類姿態嘛,是本王弓階靈基的耳濡目染吧。」

「少來,泥偶原本就是我行我素不聽人話的野獸,與本王有何干係。」暴君才不會認下如此無稽之談,恩奇都休想將自己的遠古獸類本能推給他,哼。

「暴君吉爾說得對,我總歸希望吾友能對我比喜歡還要多,啊,這難免有些貪心了吧。」神造武器清淺一嘆。

賢王認為很有意思,「是嗎,恩奇不過是這般程度的仰望,也能視作貪心?呼哈哈哈哈,而本王卻握有整座星系的財寶,豈不是非同小可的貪婪王者吶。」

「吾王是不同的。」天之鎖語意鄭重,信仰虔誠。

「摯友的確很傻。」偏偏還傻得十分講究,有股一往無前的純粹執著,真是的,要王說什麼好呀。

Caster一邊吻住恩奇都,一邊低喃說道,「天之鎖對英雄王殷切渴求是可以受到諒解和准許的,本王當然認可摯友情誼。」

暴君終於不耐煩他們倆在身旁拖拖拉拉,卻遲遲不轉入正題。

他在御座內置換了足以將賢王和摯友看得一清二楚的完美角度,「要做就趕緊,別耽誤本王時間!」

賢王抽出空閒來輕瞥向他,「……你又不是當事者,沒有比本王還要著急的道理。」

Archer重重放下石板,隻手撐在頰邊,姿勢率性且輕狂,「本王就是想要看,不行嘛。哼,工作之中也不忘放鬆調劑,這就是本王和你的區別,學著點吧,人王陛下,以免哪天又隨意過勞死去。」

Caster暗忖,依照年輕弓階的囂張樣貌,與其用各種武器擊落對方,倒不如在床上幹得暴君再也無法狂妄猖獗才是解決首選。

「吉爾總是這麼有趣。」恩奇都眼底如有星火暗藏,他湊過近前啄了個吻在暴君唇畔,「等會兒也讓我侍奉吾王吧。」

Archer笑容透著漫步雲端的高高在上,「怎麼,你們都還沒開始竟然就想著本王的事了?哈哈哈哈哈,晚點再視本王心情吧,現在本王的精神要暫時用於政事。」

既然工作了,便多少減去數量,省得賢王後續接手又把自己坑進冥界去。

嘖,有夠麻煩,脆弱魔術師就是種麻煩生物。

「把專注放在正事,思慮周密的吉爾真的具備無從抵禦的君王魅力呢。」泥偶輕輕一笑。

「這還用說嘛,本王的魅力無庸置疑。」Caster相當自信。

Archer被賢王搶了台詞,曲起眉間催促,「行了夠了,你們快點開始。」

他乾脆上前,動作豪橫地替年長版靈基褪去外裝,三兩下脫得徹徹底底;至於恩奇都,那沒差,野人簡單無比的一件式長袍還是魔力所幻化,根本不用動手。

Caster略微欲言又止,「本王也情知你不可能是乖巧聽話、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不過確實積極過度了。」

嘖,看戲成癮的愉悅犯,不愧是年紀鮮活的吉爾伽美什呀。

「積極點才能當成下酒菜搭配政務,否則本王會無聊到寧可回寢殿睡覺。」暴君可不會覺得需要顧忌,無論對象是摯友抑或賢王,取悅英雄王都是應該的。





正殿內側的軟塌上已是一片狼藉,Caster緊挨著天之鎖,體內猶如無止盡深入的烙鐵般凶物,教他忍無可忍喊停。

「恩奇,你夠了沒……!」賢王轉過臉斥喝。

「這不是才剛剛熱身而已,暴君吉爾也正要進入狀況吧。」

蛤?!Archer那傢伙就是個局外人,不在其內,何來入戲之言!

他不禁斂著沾染情思的眼眸朝御座望去,暴君興味盎然地與之對視,甚至在愜意神態中凝滿心懷叵測的品嚐之意。

簡而言之,暴君神清氣爽了。他嚥下葡萄酒,嗓音輕快,不忘品頭論足一番,「Caster這次不錯,堅持得比本王預期的還要久哪。」

賢王於是環住摯友後頸,在後者尚未偃旗息鼓的獸類節奏下按捺住焦灼意動,「等等,野人你等一下!Archer挑釁至此,本王委實沒法再步步退讓了,這一輪結束之後要嘛你去操哭他,要嘛本王自己上──!」

神造武器一口銜咬住Caster唇舌,輕聲,「吾友冷靜些,這邊至少先結束了再說,暴君那裡不會跑掉的。」

賢王向來放任泥偶予取予求,況且欲望繚繞的現下,要不是Archer非要張狂無度,原本不理睬對方才是天經地義之舉措。

他主動含緊了甬道裡的性器,低笑,「哈,那就先讓暴君只能眼睜睜看著羨慕一下好了……」

唔,本王何須欣羨。

Archer視而不見地分出一半心神至手中泥石板,須臾,又滿臉窩火地意圖封閉觀感,尤其是視覺和聽覺。

太過擾民!打擾到王的聚精會神了,可惡!他才不眼紅呢,森羅萬象盡皆掌控於烏魯克王己身,沒什麼好介意的,哼。

暴君思維遲滯,寒著臉沉浸於政務中,心裡正暗自矛盾發怒。

──該死的,摯友和賢王很吸引人是真的,要想不去關注萬分不甘心!

時間不自覺間消散而去,Archer自繁忙政事回過神來後,天之鎖和Caster已經前往一旁連接的側殿浴池內洗漱。

他站直了,伸展維持同樣坐姿許久導致微僵的身軀,抒了口氣。

「累死了,再兩三個小時就會迎接黃昏,本王該下班了。」畢竟今天可是節慶,身為星系之主,節慶就該與民同樂。

暴君對於歇憩事宜,一直都是振振有辭。

賢王並不意外弓階靈基也醒神跟著過來入浴,他慵懶地一手搭在摯友肩膀,一手持著酒杯,「工作差不多了嘛,Archer,你有將泥板吩咐西杜麗歸檔並且向下發布政令吧。」

「本王怎麼可能忘記這等重要事情,蠢材。」暴君不由得嗤然,他感覺未來版的術階就是在惡意詆毀他。

「吉爾今天很認真呢,是當仁不讓的唯一統治者。」恩奇都起身相迎。

「那還用說。」得以鬆懈休息的暴君,情緒還不壞。

「七夕之日,城裡有施放煙火的慶賀祭典,既然是本王批准與安排的,出門去逛逛也無可厚非。」他很快地擅自替兩人稍後行程拍板定案。

「因此本王今日安排給你的工作量已是削減到極致了,早就知道你會想出去玩。」賢王不鹹不淡地解釋。

「哈,還敢提這個!本王看你是把自己刻意排在七夕輪休吧,竟然敢讓我替你在節日上工,不可原諒!」Archer橫眉豎目,飭令野人,「恩奇,你來評理。」

天之鎖左看賢王右看暴君,既然無法保持沉默便有話直說,「……術職吉爾很講道理了,平時起碼分擔了超過六成的海量政務,弓階吉爾莫非不是清閒許多嘛,偶爾節日處理半天的工作,應該可以體諒吧。」

「唔唔唔……可惡,本王就曉得問你也是白問,哼。」暴君撇過臉,坐到了池邊偏遠一角。

「吉爾生氣了嗎?」恩奇都追問。

Archer都快懶得斥罵了,「笨呆,這才不值得本王發火,你說的是有理有據的事實,本王雅量可不至於這般容不得人。」

Caster索性挪移到他身旁,溺愛地擁過暴君半邊身子,「哎,Archer真可愛,本王心知肚明你不會介懷這樣的小事,頂多就是鬧點彆扭,實際仍然是氣度十足的君主,簡直可愛過頭了。」

「──你才可愛過頭呢,混帳傢伙。」暴君冷回。





吉爾伽美什們攜手摯友出宮參加慶典前,還率先走了一趟女神殿將母親也一同帶上街玩耍。

「欸?竟然可以和吉爾們一塊出門,我也太令人稱羨了!」寧松雙眼閃閃發亮,兩側分別牽住Caster與Archer。

恩奇都在一邊負責變換隊形,一會兒跑到賢王側面,一會兒又待在暴君身邊。

「恩奇都好乖好乖呀。」寧松不禁在期間摸摸天之鎖髮頂。

「不乖巧溫順,本王才不要他,雖說恩奇在床上根本不聽話。」賢王數落,暴君頷首同意。

一行人幾乎是一路掃蕩著過街,尤其以Archer為最。

祭典攤販擺售著的手工作物具備強烈蘇美特色,有趣倒是有趣,距離收藏進巴比倫寶庫卻還天差地遠,因而暴君格外不客氣地把泥偶作為侍從使用,非但讓恩奇都手上拎滿了各式各樣的特色物品,險些全身掛滿一整串,還強行讓對方接受王僅僅為了衝動而買、卻只吃一口就失去興致的剩餘吃食。

烏魯克王怎麼可能不任性!有錢想買,買了又多餘,更甚者試過味道後就在心中比劃出了身為挑剔之人的冗長評語,這儼然是暴君引以為傲的標配了。

守護女神算是弄明白了,「難怪你要帶恩奇都出來玩,果然是順便當成雜役使喚了呀。」她指指點點。

「應當也不至於過分到這地步,要是零零碎碎的物品太多,本王會暫時先收攏到寶庫,等回宮了再移出分類;但氣味一般的食物可沒辦法,幸好恩奇是泥獸,以往連泥土都面不改色照樣當三餐食用,如今的區區小吃想必也不在話下。」

賢王顯然很清楚自己正是替暴君收拾善後的命,摯友更是……諸多犧牲吶。

天之鎖不由自主揚高了眉梢,「從前是知性不足的野獸,用土填飽肚子也情有可原,現在可不會這麼做了,最多就是幫忙吉爾避免食物過剩,多餘熱量都能累積轉化為核心爐的魔力來源,也算物盡其用吧,起碼沒讓吾友造成鋪張浪費。」

「過度揮霍的王可就會坐實暴君之名了。」恩奇都直來直往。

「嗯?你這是在對本王意有所指?」始終冠有暴君稱謂的Archer不屑一顧,「本王高興如何做,不需要他人過問,王也不會放置心上。」

可沒有哪個王者會介意雜種們的無謂勸戒。王若是側耳聆聽,乃是基於降下恩惠的天威照耀;合乎情理的諫言,王或許會為此稍做修正,但試圖使握有無盡財寶的英雄之王生活節制、摒棄奢靡,這可就以下犯上到惹人生厭了,是小丑到致使王也無意留下印象的低等生物。

「……本王也喜歡華麗事物啊。」縱然身為君王成長後的賢明狀態,Caster喜愛奢華與黃金的本質自然和暴君如出一轍,他不過是更能做到自我約制罷了。

「吉爾既然喜歡奢侈物品,我是血脈相承的母親,無條件支持沒關係吧。」寧松滿不在乎的微笑捧臉。

神造武器同時對上三雙或驕慢或沒主見的相似陣線瞳眸,霎時忘了語言能力怎麼組織,他略帶不解的詢問,「我剛剛……說錯話了嗎?」

寧松先發制人拍了拍兩個兒子,譴責,「吉爾們害得恩奇都忐忑了,這可不是摯友會做的事情。」

「母親分明也不『無辜』呀。」暴君壓低聲音唸叨。

「哪有,我很無辜,不信你問賢王!」寧松單手插腰,堅決捍衛自身清白。

賢王無話可說,他要是稍微指出錯誤,母親和Archer不鬧得他頭痛才怪,哎。

「摯友沒有說錯也沒有做錯,本王和母親只是在表達驕奢作風也未必是暴虐統治者。至少依本王的賢王之尊,勤勞又體恤人民,是人人稱頌的偉大領導者哪,呼哈哈哈哈哈。」Caster半倚在野人身側。

恩奇都抹掉了心頭方才不知所以然的微妙沉重感,綻開笑臉,「那我就放心了。」

眾人又閒庭信步地漫遊直到夜色漸沉,星輝遍布天際,全城再過不久即將迎來煙火大會。

寧松心不在焉的擺手,「王宮才是制高點擁有最佳視野,我們回宮殿去吧。」

「也好,人潮到時候肯定更為洶湧集中,即使是放下身段與民同樂,對女神而言依然太過擁擠了。」賢王也認同。

以統治者的身分視察民間、顯示親和力,算不上確切紆尊降貴;但是母親無須在降臨人間遊玩之時弄得人盡皆知,他更願意守護女神維持尊貴神秘,減少外物打擾。遊刃有餘的安適端坐神殿之內,令展現誠敬的信眾們親自前往拜服祈禱並實現神蹟,方為信仰之力的匯聚凝結。

泥偶若有所察地望了眼天邊原先的夕陽隱沒之處,輕點頭,「我們回去吧,母親另有要事的話,中途分道揚鑣也很方便。」

欸?暴君當即擺出了護送者姿態。

寧松失笑著揉亂他上梳的金髮,「兒子未免太認真了吧,我又不是沒有戰鬥力,魔術施展也信手拈來,可別小看蘇美神靈。」

Archer不說話,Caster替兩人發言,「母親才是想太多了,我們知道妳不需要保護,但我和暴君守護自己母親乃是天經地義的至理。」

「就算是獸類的微小知性,也一樣知曉要護守血親。」恩奇都也持贊同意見。

「哎呀,我兒子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守護女神將兒子們(包含天之鎖)兩手抱到懷中大力摟抱,還雀躍地蹭了蹭。

欸,有些喘不來氣該如何是好,既然是自己母親,也唯有原諒了。暴君淺嘆。





神造兵器和兩名烏魯克王倚在宮殿天台圍牆之上向外眺望,夜間涼風習習,帶著塵囂喧鬧的寧靜反差教人心緒平穩。

「咦?吉爾快看,那邊是母親和……沙瑪什閣下吧?」天之鎖感知了一道不太明顯、刻意收斂隱匿的強橫氣息。

暴君定神遠眺,緊接著撇嘴,「哼,那種即便使用魔眼仔細瞧也瞧不出半分真實的模糊火焰幻化,除了太陽神還能有誰吶。」

也沒有誰膽敢這般貼近英雄王的神靈母親了。

寧松正挽著沙瑪什的手臂一併踏入女神殿內。

「嘖,本王見了母親和太陽神的親近模樣之後,眼睛不是很舒適,這絕對違反常理了吧!」Archer篤定太陽神居心不良。

「所以母親的『要事』就是民間凡俗的七夕相會嗎?唔,本王贊成之前暴君的主意很是善解人意,就該把太陽神殿遷移到隔壁星域!落座在王宮群的輻射範圍內,危險同樣昭然若揭啊,可惡。」Caster哼道。

泥捏野人不好多做評論,不過──

「按照吉爾的說法,我們這樣也算是約會了吧?是約會嗎?是吧?」

天之鎖一心執拗非得找出答案的問句三連,簡直令王無從招架。

「……嘖,你非要說是,那就是好了。」暴君直接將問題推回去,等於沒回答也不承認。

「懂了,吉爾現在抱持的就是王並不認可,但也不會否定的意思吧。」恩奇都眼神洞悉。

「為什麼摯友只會在這種時候對於人性特別敏銳啊,別將戰鬥本能帶來現實生活,像平時那樣天真純粹才會得到王的喜愛,哼。」賢王忍無可忍。

「我不純粹了嗎?和吉爾在一起不免會多出超越理性與知性、難以闡述及理解的情感,因為我喜歡吾友,也希望吾友能喜歡我……全部想要的太多,果然還是貪心了吧。」恩奇都嘆息。

「你是呆子啊,王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的摯友!」Caster沒忍住嘲諷。

「蠢貨蠢材蠢死了,本王最好願意屈尊俯就討厭的傢伙和雜種們,恩奇你這不長腦的笨蛋武器!」Arhcer威勢凜冽。

天之鎖於是掌握了其中意涵,「不愧是吾王,吉爾們的警醒確實振聾發聵,教人內心檢討深省──無論如何,吾友心底都有我,作為一個合格收藏品,對於王的賜予全盤收受才不辜負這段君臣往來吧。」

……雖然嘛,野人經常把事情上升到聽起來過於慎重的嚴謹境界,而偏生對方又說得無可指摘,並且態度擺得端正,這還讓王怎麼刁難找碴啊可惡!

「恩奇傻得太可惡了吧!」暴君很想抱怨一通。

「摯友不是一直都很可惡嘛,時常聽不懂人話,蓄意偽裝無知也該有個限度。」賢王斜睨泥偶。

不時遭受王似真似假的埋怨,恩奇都習以為常了,哪天吉爾心平氣和地不焦不躁才是異類反常。不過,這樣的吾王真的很有趣啊。

「我如果真心偽裝無知,吉爾才不會發現。」神造兵器就事論事。

天之鎖的機體運行不可能百分之百和人類相符,日常裡偶爾暴露出來,究竟是真心或者故作假意,摯友大概是不能徹底確認的。

有沒有搞錯,這年頭連武器之身都能進化到說謊也面不改色,甚至隱瞞過英雄王了嘛。

暴君及賢王拄著下顎,一時思慮萬千。

「嘖,你遮掩無關緊要的想法也就罷了,重要事項上若是敢欺瞞本王,本王便不要你了。」Archer驕橫命令,「不聽使喚的武器本王要來何用,哼。」

「知道了,保證只聽吾友的。」恩奇都自腰後擁住暴君,信誓旦旦。

同一時刻,磅礡浩大之煙火從內城引燃,在三人眼前盛綻,無數讚頌王威赫赫的楔形文字於半空組成了目不暇給之圖樣。

Caster還挺滿意,即使王的賢能全民皆知,但虔敬誇讚的話語多來一點亦無妨。

Archer自寶物庫選出酒樽,立於高處欣賞繁華都城的當下,配上醇厚烈酒別有嫻雅幽寂風味,何況是在七夕的日子與賢王及摯友共賞月夜。

「我們一起過了情人節,也一起約會了,吉爾。」泥偶就勢將懷裡的暴君牢牢按於身下長塌,彼此對視。

暴君雙眸微凝,半抿唇線,不是很情願的嗤聲,「嗯。」

儘管情人節及約會這兩個詞語壓根和「友誼」毫無聯繫。

「那……我們能說是情侶關係嗎?」

「你十萬個為什麼附體嘛,問題太多了!根本就不是,摯友關係跟情侶組合判若雲泥,相差得遠了,恩奇你這腦筋運轉模式奇奇怪怪的愚蠢泥獸,傻得沒邊了!」賢王立即否定,盛氣凌人架勢端得很足。

「泥偶你麻煩死了。」Archer率性地勾下摯友髮絲,以強硬又散發酒氣的吻拒絕了對方所有異議。

賢王饒有閒情逸致地橫斜在另一張塌上準備開始觀戰,如此氛圍和景致,堪稱心曠神怡的享受了,可不能輕易浪費掉。

風水輪流轉,Caster決定以香檳佐菜,說是胃口大開也不為過。

天之鎖沿著暴君胸膛舔咬出印記,忽而抬起臉容望向賢王,綠瞳掠過金芒浮上了淺淡魔性,「術職吉爾不一併加入嗎?」

Archer立刻惱火地意欲翻身而起。

王不打算玩了,邀請Caster一塊不是明擺著想坑害他嘛?!唯恐天下不亂的可恨野人!

賢王的笑顏意味深長,「本王加入的話,暴君會討饒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暴君絕不接受年長版靈基的貶抑,「混帳,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本王比你的魔術師身板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哦,真是這樣嘛。」Caster冷靜地伸出修長指尖在Archer伺機而動的硬挺立柱上摸索了半晌。

他的眸光定定鎖住後者,狎昵輕哼,「你不堅定推拒嘛,親愛的Archer。」

恩奇都及時鎮壓了暴君的喝斥與躁動,他把臉埋在對方肩窩,笑聲輕盈,「打死不承認的吉爾真可愛。」

「哼,你乾脆盡情和Caster沆瀣一氣亂來吧,本王原本也沒預期野獸會乖乖收斂行徑。」Archer才不要委屈自己,反正最後一定又會被摯友或賢王驚滔駭浪地拉扯進漩渦去,事已至此何不敞開心神接納放縱(自暴自棄)算了。

「吉爾真有自覺。」泥偶順著暴君腰腹肌理撫摸,跟隨紋路至底部後便與Caster共同交握住掌間越發朝氣的硬物。

賢王喟然,「真的呢,本王的年輕弓職都熟練到出現不抵抗的自覺了。」

暴君微微喘氣,蔑視,「那你們倒是別聯手啊。」

一比二是犯罪暴行,該死的無禮之徒,可惡!

Caster噙著笑痕,嗓音曖昧,「這可不成,本王以為你喜歡哪。」

「我也認為吉爾喜歡。」神造兵器順應。

──話都讓這兩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說盡了。暴君懶得再爭辯,他依附摯友半坐起身,「Caster一邊去。」

賢王聞言換了個位置,自側邊騰挪至Archer後方肩背,徐緩勾住面前的緊實腰枝。

「這樣總行了吧。」

「當然不行,混帳!」暴君懊惱Caster的乘虛而入。

「好吧,本王覺得足夠就行了。」賢王陛下有時也是極其隨遇而安的個性/任性。

恩奇都親吻Archer耳廓,指腹於後者腿根處的狹窄間隙流連,暴君身體忍不住蜷縮著卻教Caster桎梏得束手無策。

「唔……」他難耐地悶哼,竟是有種欲求過於熱切怒張,而不曉得到底該不該迎合的混亂。王並不是躊躇猶豫的性子,約莫是過往實際次數不算特別荒唐的三人同行情火之燎身令他有了下意識的矛盾。

「吉爾不要緊的。」泥偶落下細碎親吻在暴君雙唇,勸撫。

行不行可不是他人能替代決定的,泥獸是不是惡意弒君呀,其心可誅!

「別、嗯……!」

天之鎖指節勾勒出了Archer體內曲徑的形狀及摺痕,肆意揉捻攪弄著執意引燃一切。

身軀內部被迫開啟並隨之瀰漫的顫慄情欲,將暴君緋赤一片的眼瞳暈染成了無盡血紅欲色,他聲調喑啞,催促,「哈……差不多就夠了、恩奇……」

恩奇都因此順應王的意思,托舉Archer腰部再凌厲按下,凶惡性質的貫穿力道幾乎輾壓似的佔有了全線。

「……嗚……」暴君如同汪洋中顛簸搖晃的船隻,途中迎面狂風怒號,卻難以觸及岸邊,僅只在遭遇礁岩暗流時破碎得更加徹底。

賢王在兩人膠著之處沾染一手濕膩體液,他正循隙找出脆弱破綻。

「等等、慢著……賢王!」Archer察覺他的險惡意圖,但騰不出心神、色厲內荏的言語警告自然是無效舉止。

Caster偏過臉和摯友互換了唾液,方才持續侵門踏戶的佔據,一如天子逡巡奪取領地。

「你要是說不,本王該怎麼辦呢,暴君。」賢王舔咬Archer脊柱,低笑。

Caster忍耐不了也不關他的事!

暴君煎熬又難捱地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旁敲側擊越來越無所顧忌,直到賢王頸間的汗液墜落他耳後,有種放縱且萬劫不復的淫靡氣味。

「忍著點,Archer。」Caster和暴君之間的距離沒有空隙,他擦著摯友同樣熾燙,甚至益發驚人的柱體闖進腸道內。

Archer遭到劇烈撐開的徑口帶有承受不住的痛楚和快意,恩奇都跟賢王反覆輾弄的黏膜彷彿要焚燒融化,他哽著喉嚨喑咽,「哈……都說了、別故意……!」

神造兵器支著Archer脇下,幫扶著施勁,好令後者能將Caster與他吞嚥得更深。

「吉爾確實很厲害呢。」恩奇都吻去他眼尾的水氣濕意,情潮悱惻綿密。

誰要這傢伙稱讚英雄王根本不想要的頌詞呀,無藥可救的笨呆蠢蛋!

王的心境頗為慍惱,雖然痛快和放浪都是真切而有跡可循的,但縱欲到了極致,總歸……不是好事一樁吶,可惡。





暴君事後是摯友橫抱回寢殿的,還不忘先去浴池梳洗到乾淨清爽再回床上歇息。

要Archer來說,這不是必然至理嘛,野人害得王險些失了顏面和氣場,就該負責到底才是具備寵愛價值的兵器。

「這麼說來,本王只需享樂而不用負責任,還挺風流的欸,哈哈哈哈哈。」賢王煞有其事地枕在暴君肩頭,與之分享趁隙介入的酣暢寫意。

Caster這傢伙居然大言不慚,作為既得利益者還沒心沒肺地使人光火,嘖。

「煩死了,別將本王當成枕頭。」暴君嫌棄地推了推賢王面龐,沒推動。

「有什麼要緊,身為英雄王理當胸襟廣闊,別這般小氣。」

「哼,你才是氣量狹小又心機深沉好吧。」

烏魯克王們互揭瘡疤,恩奇都低下臉分別吻過兩人,「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再不多時就要天亮了,這時候出門去?」Archer瞄向窗外的黝黑天色,正是黎明到來前最為幽深的無光之黯。

Caster大致能推測天之鎖的動向與意圖,懶洋洋提醒,「限你在本王闔眼前回房,否則就在外和你那些森林友人們露天而睡吧。」

恩奇都哂笑,「保證不會。」

暴君見摯友化為天之鎖原形自郊外奔射離去,適才從容使用王律鍵解鎖寶物庫,把裡頭的東西小小整理挪動了位置。

賢王觀察了一下年輕版靈基的動作,臉上掛起的瞭然笑容意味深遠到引起後者不滿。

「有何可笑的,別說你沒幹過這種事,哼。」暴君忽略了賢王,自顧自繼續。

庫房裡分隔出了特定區域,特意訂製樣式細緻繁複,稀有金屬鎔鑄而成的層架,專程分門別類多年來恩奇都滿懷心意所贈予給烏魯克王的花朵/植物。層架內部除了劃分多樣大小不一的格子,外側甚至融入了寧松符文巧思的保鮮防塵防盜陣法,縱使從寶庫中整個取出,使用王之財寶作為武具投擲出去,也絕不會受損。

按守護女神的原意即是──魔術的登峰造極之作,安全可靠有保障還符合英雄王審美藝術,哎為了兒子她也是很拚命研究了(重點強調)。

「哦,收藏這回事本王做得可多了,只是你總不能讓本王昧著良心說你不可愛吧,親愛的Archer。」

「才不要被恩奇發現,避免泥偶得隴望蜀,日益貪得無饜。」賢王表情一肅,「咳、本王恰好也是這麼想的。」

「哪裡算恰好了啊呆子,正因為我們同為吉爾伽美什的緣故,蠢貨。」暴君不禁朝他責難,「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就收藏天之鎖平平無奇的花束收成習慣了,才害得本王現在也……唔唔唔可惡!」

Caster思忖這有些說來話長了,而且原因必然不在他身上,「哎,你要不要聽聽自己究竟在講什麼吶,本王的過去就是你,本王才是受你影響至深,你是罪魁禍首好嘛。」

暴君不樂意聽。不聽就是不聽,王否定了何謂真相,所以這就不是受到認可的答案,王沒有錯!

「自欺欺人也很可愛……」賢王嘟嚷。

要不是喚醒乖離劍EA也沒法轟掉賢王,尤其是教對方閉口不言,Archer老早用了。

他還沒能來得及賭氣太久,神造武器身影便從窗櫺處閃了一閃,近乎悄無聲息地回了房,「術階吉爾在說什麼很可愛……?我回來了。」

「你聽錯了。」暴君咬牙。

神兵機體不可能聽錯。

恩奇都如此想到,卻無意解釋,吾友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還是別提了。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捧出兩枝開至盛綻,花瓣脈絡金紋交織鮮紅,不似人間造物、充滿神祕性質的絢麗奪目花朵。

「──神界產物。你何時跑了邊域雪松林一趟又移栽回來的哪,呼哈哈哈哈,高等神性作物流落中央星域,那些劃地嚴明的眾神不氣死才怪。」英雄王們未曾實質見過此項植栽,濃豔到妖冶彷彿用盡全力、一生唯有燦爛活著,他所蒐羅的星系萬象圖鑑中倒是有記載,不過王的收藏範圍太過廣袤無邊,暫時還沒挑選到這裡來。

「因為開花的時機一生只有一次,還在夜半時分,我這些日子察看照顧了多時,才終於順利等待到七夕結出花苞。」天之鎖認認真真解釋了,「種子是胡姆巴巴偷渡……不是……啊、友情贈送的,顏色和吉爾完全一致呢。」

哼哈哈哈哈,老是搞不清楚狀況和半調子品味的恩奇,也就在大自然層面的抉擇上有著跟神兵相符的犀利精準了,而且還很能取悅烏魯克王吶。

賢王與暴君收下了天之鎖的真摯情意。

哪怕以英雄王/星系之主的矜貴身分來看待,泥偶的真切情感也是無從對比的稀世珍品,能夠擁有這等一心一意的剔透質樸,約莫是吉爾伽美什們超越限度的無價收藏了。

泥捏野人在兩人睡下後才饜足的枕在Archer身旁,共同入睡。

他的心裡被描繪不出的熾熱翻湧給填滿,機體核心的數據紊亂跳動,失序到令人費解。

恩奇都其實清楚摯友掩藏的小小動作和小小心思──天之鎖獻給天之楔的全部,皆有令王正眼相待,並細膩收攏入懷的價值。

啊,真好呢,在吉爾閱覽萬物的挑剔眼光下,他也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兵器。

如果獲取並體會了知性與理性後,就能得到這些酸漲到說不出口的純粹;那麼,他很願意,他希望能侍奉於吾王左右,時長嘛……就歷經到宇宙消亡,此身不復存吧。





【後記補完──關於沙瑪什與寧松】

位在女神殿內的寧松及沙瑪什不約而同聽見了/感應到王宮方位傳來的微小動靜。

「嗯,動靜不算特別離譜,三個小傢伙這不是挺克制的嘛。」太陽神促狹彎唇,「七夕可真是個好日子,人界的各種節慶果然很有趣,無論何等名目都比只知道消耗掠奪的神靈們好多了,這可是得來不易的和平呀。」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個真正具有形體的七夕吧,寧松。」他又感慨。

「荏苒時光過去數千年了,沙瑪什。」寧松靜靜回望終於隱約能化出人身形貌,長髮及腰眼裡鑲嵌耀金光芒的太陽神。

「抱歉,讓妳等了那麼久,只可惜要是能擁抱妳就好了。」沙瑪什無奈張了張自己半透明燃燒火焰的雙手,他目前能力連全盛期的一半都匱乏,實在做不到呢。

寧松總算橫睨他一眼,角度和自家兒子輕蔑他人時毫無二致,「你是不是被我兒子們給傳染了傻勁吶,能做到牽手就該知足了,過多的就是奢望,你連化形都只有一個時辰的極限,想那麼多做什麼,平常太閒了才窩在險惡宙域裡胡思亂想吧。」

……要命,自己女人沉默壓抑多年後的爆發和毒舌,有點……小清新又小麻煩哪。奇怪的是小吉爾那一套任性不講理的野蠻霸道為何可以輕易搞定天之鎖啊?!愛情太複雜了,有夠難懂,權柄再強大的神靈也搞不定。

「呶,看你失落喪志的小可憐樣子,牽吧。」寧松主動伸過掌心到太陽神跟前。

「感謝女神殿下的寬容恩惠。」沙瑪什緊緊與她十指交握。

「我的寧松喜歡什麼都可以,哪怕妳想要宇宙內的指定星星,我也能想盡辦法替妳摘取。」

寧松神態輕鬆,「還是不要了,哎呀呀這與吉爾整個星系財寶都該掌握在烏魯克王手中的心態沒兩樣,全是蠻橫無視別人的乖張呀。沙瑪什你就是故意,明明曉得無數群星都是神靈本體,殞落之後世間就不存在星光璀璨啦。」

「反正那些傢伙們活著大部分也是浪費能量而已。」太陽神嘀嘀咕咕。

「不用哦,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沙瑪什。」沙瑪什的心緒很好懂,他就是說得出也做得到的坦然性情,不過寧松不用他做什麼,太陽神只要能陪伴她……就夠了。

寧松輕靈地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掌,額前瀏海跟著微擺,她輕描淡寫地眨眨眼,傷感霎時隱沒無蹤。

沙瑪什和她都能好好活著,吉爾和恩奇都也沒走到盡頭,星系未曾迎來破滅,就已經是世間百看不厭的光景。



              ──完──



2024.08.24   總算……完稿了(大字癱軟)

居然寫到一萬兩千四ε===(っ≧ω≦)っ
差點無以為繼,甚至永遠寫不完的錯覺(抱頭)
至少把所有想寫的部分都摻雜(偷渡)進文章裡了,這算是比較欣慰的地方,不枉費伊闕腦細胞和時間都消耗了這麼多~

暴君和賢王態度十足高傲,實際上(私底下)小動作這不是很會嘛www(被王財)
在特殊節日裡都用送花表示心意,這就是人家天之鎖的表達方式啦!
這可是小恩唯一的財產,全部都可以送給王~

小恩(聽話狀):啊其實吾王的動作都有蛛絲馬跡呢,但是吉爾不想我知道的話,那我還是不要發現好了。
安啦,小恩絕對很懂應付摯友的十萬種方法。

太陽神:人間節慶果然是好日子。(抱著手臂笑)
寧松:光是看兒子們的互動就可愛到不行欸──
Archer&Caster:可惡!做什麼啊,為何沙瑪什閣下離母親這麼近!(想要在太陽神殿的草稿圖上塗鴉一通出氣)
恩:吉爾也就是嘴上說說的憤怒而已。(說完就被摯友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