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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類

嘴邊還沾著剛食用完大餐的殘渣,文森不清楚自己為何逃離住家身處在深夜的暗巷,邪神的碎片正毫無顧忌地將他轉化為怪物,他更沒想過自己有如此無助的一天。賽姬看到後估計會通知曼恩吧?加上自己剛才襲擊路人進食,應該很快就會有罰者找上門,文森很慶幸在就地正法前能夠飽餐一頓。

「這麼狼狽的樣子真是可憐。」

文森首次親耳聽到這個聲音,他驚恐地看向眼前的來人,那張臉與年輕時的自己如出一轍,應該說,自己的面容便是依著他長成的。

「事到如今都已經脫離了還回來幹嘛?」

「來看看少了我後,小蛇和你處得怎麼樣?不過看來不太合呢。」

「不關你的事。」從最一開始的意外起就是如此。

「嘛,別這麼生分,好歹也相處了二十幾年了不是?」門音御水掛著那張遊刃有餘的笑,在文森面前蹲下,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污,「接下來要靠自己活下去囉。」

銳利的黑色羽毛像匕首一樣飛刺過來,在門音的背上造成不小的傷害,來者身被宿者特有的黑鱗與招展的羽翅,頭部也被如傳說惡龍的鱗片給覆蓋只留下幾絲銀髮。

「看看是誰來了?」門音瞇起笑,面對故友的攻擊沒有特別驚訝的樣子。

「我才說這裡的氣味熟悉得令人作嘔,沒想到還真的讓我遇上你,現在,離我的房東遠點。」少女的聲音不怎麼輕盈悅耳,宿者的身姿與威嚇壓低的語氣讓氛圍變得緊張。

文森總覺得自己從一場死劫逃出後又將面對新的難關,芙洛伊宿者狀態的威壓讓他莫名的恐懼,強大的氣場使他動彈不得只能繼續待在門音背後目睹眼前的對峙,並且誠心祈禱哪怕真的打起來也別波及自己。

「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別緊張,我們只是老朋友見個面,不過一次兩個老朋友,這是得好好去喝上一杯了?」

「這樣?不過我現在想做的事情沒有坐下來吃飯的選項就是,抱歉了文森先生,如果還有力氣請全力逃走噢。」

芙洛嘴部的地方露出笑容般的裂口,身上的鱗片更是興奮的翻動,文森大感不妙,拔腿就朝一旁尋找掩蔽物躲好,馬上看見原本的位子上被波及的嵌入幾根,而前方的門音身上則插滿羽刃血流不止。

「才剛復原的……唉,算了,這樣的活動筋骨機會也不差。」門音將身上的硬塊抖落,傷口馬上就恢復原狀,身後也開始變異舒展純白的尾狀觸肢,「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把你帶來這裡的?」

「愛麗絲。」芙洛伊說著,身體一委壓低重心衝上前,右拳直接往門音的上腹招呼。

「原來是那孩子……」門音笑了笑,尾巴的觸肢擋下那拳順勢包覆對手前臂,閃身用力一扯將人輕輕放倒。

「嘖,你根本沒打算認真打!」面對軟綿綿的攻擊失去戰意,芙洛伊收起鱗片的外貌沒好氣的說著。

「我剛復原,要低調。」用尾巴將少女扶起拍拍塵土,門音看向不遠處的監視器,「在這裡還要小心罰者的存在,被做成碎片可不好受。」

「你們不打了?」文森見狀走上前,「謝天謝地……」

「不打了,掃興,而且剛辦完事也挺累的。」芙洛伊伸伸懶腰,發出喀擦的聲音,「我們回家要吃什麼?」

「路上抓一個?」收起尾巴後門音笑著問道。

「唉,也不是不行,但剛才說要低調的是誰啊……我先聯絡小咲和供應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