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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滲透他的理智,金髮小少爺有藝術家的靈魂,一時陷入如著魔般的痴狂。好幾天,他不與自己的慾望抗爭,決心要將戀人鎖進畫框。濃墨重彩於畫布上揮霍,畫中還輪廓朦朧的京葉來側躺在床鋪,他當然隨時可以撒手不做模特,不過在顧昔沉浸瘋狂之時,這樣做無疑是增加自己麻煩。他不介意行動被限制在房裡幾天,顧昔會給他做飯,他要讀書顧昔便讓他讀,沒什麼不好。顧昔只畫他寢時的模樣,於是大多時間他闔眼思考一些與當下相去甚遠的事,例如顧昔放下筆後不斷呢喃的情話。好愛好愛你。與其清醒著回覆,京葉來選擇裝睡。

踴躍的示愛很容易,永遠的誓愛卻是很難的。他聽見顧昔向他走來,停下,冰涼的手指觸摸他臉頰。顧昔含在嘴邊的愛意不再纏綿傾訴,語言是不完全的,觸摸到葉來的一瞬間沒有哪個字能表達他的熱烈,他終於不再安於僅是口齒表達,極端的慾望吞噬他。突破畫布的桎梏,他渴望的是擁有是佔有,是在所有物上寫下顧昔二字,使他那一塵不染的潔白畫布上沾染名為顧昔的顏色。

京葉來縱容顧昔的予取予求,他不抗爭自由,僅是因為這對他來說並無大礙。旺盛的星火總是熄滅得更快,沒有一顆恆星永不殞落。他慵懶地睜眼,顧昔神色情迷,顯然在向他討愛,被鋪凌亂,少爺跨上了大床,俯身親吻他的情人。「葉……阿葉……」宛如甫學說話的幼子,他重複叫喚愛人的名字,啃咬身下人的嘴唇。衣物被褪下,顧昔的唇舌舔過葉來光潔的肌膚,像親吻國王的權杖一般,他親吻他跨間立起的性器,是那樣漂亮,那樣完美,他張口吞入,直至炙熱的龜頭頂在他喉嚨,他還想要更深一些,想要葉來的全部都在他掌控中。將自己最脆弱之處放入另一人長滿利齒的口中,這無疑是一種高尚的信任,而這樣的信任讓顧昔發狂。他吞吃愛人的陰莖,手上也忍不住套弄起自己性器。

顧昔的服侍讓穴口已經足夠潤滑,他深入葉來的後穴,又濕又暖,哪怕他不挺腰,僅是感受葉來體內的收縮便足以讓他失控,好舒服、好喜歡你……他抓住葉來的手腕,隨後他們指尖交扣,顧昔輕咬愛人喉結,一下一下加速身下抽插。淫靡的氣味充斥房裡,水聲與吐息交雜,顧昔傾身將他整個人攏在懷裡,這個姿勢使他進得更深,也更易進攻。他幾乎將人的嘴唇咬出血色,在性事上毫無保留,亟欲噴發的愛情令他不自覺收緊力道擁住葉來,深怕自己放鬆了一刻便會失去整個世界。

最後一筆顏色被塗抹在葉來的胸口處,顧昔大口喘氣,他盯著自己的作品看,總算從一場熱潮中清醒。畫布上是側睡的葉來,雙眼緊閉,神情放鬆而懶倦,畫框這邊的顧昔倒是大汗淋漓,他心力交瘁倒在座椅上。

回過神來時,葉來的名字已經被他以細筆刻畫在掌心,顏料溢入掌紋。

永遠的誓愛是很難的,因此才真正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