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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喜歡這傢伙。
為陌生的入侵感擰起眉心,下意識緊繃反而給對方更舒爽的快意。強制拉著腰的大掌讓自己只能趴在辦公桌,烈酒香氣挑逗著發情期中的Omega自主分泌更多濕滑體液以供Alpha馳騁,昏沉腦袋裡僅剩控制牙齒咬破下唇的薄弱理智,不讓越發炙熱誘人的呻吟漏出分毫。



賺錢最快的方法:販毒或殺人。
尤萊亞自認一做不到販賣毒品──他那染上毒癮、招惹了黑手黨被放入汽油桶灌水泥沉海的父親就足以作為警惕──而二來殺人不過是仇怨的循環,滿手屍臭不是什麼值得光明正大炫耀的事。
母親為養活他而當了黑手黨幹部的情婦,濃妝艷抹的精緻臉龐與馥郁香水如此陌生,讓他幾乎遺忘了兒時對母親身上烤餅乾般溫暖氣味的記憶,只是凝望著奢華表象都遮掩不住的頹敗,以及比古龍水還鮮明的血鏽。

所以他讀書,考入了醫學系。當被詢問想要學習哪一科作為專業時,尤萊亞僅僅問一句──
『哪一科最賺錢?』
錢,雖不是萬能,卻萬萬不可或缺。只有活下來,才有想像生活的資格。


『尤萊亞,為什麼你這麼的拼命呢?』
柔和的女性嗓音繚繞耳邊,還有大麥的清香。
自大學時期開始交往的Beta女友總是不解。她不了解自己對金錢的看重、不懂他對成為外科醫生的執著、更不懂他冷淡無情卻與她交往多年甚至論及婚嫁。
每當遇到這個問題時,尤萊亞只是淺淺一絲不明的笑弧,一句話也不說。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問了,僅是體諒地說著『等你想說了,我很樂意聽你說的。』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吧?

加上臨床實習共七年的時間,尤萊亞與女友皆順利考到醫生執照。女友的父母都對他極為滿意,邀請尤萊亞在他們開設於巴倫街的小型醫院工作;而小倆口交換了訂婚戒指,時不時討論到未來的計劃……
可尤萊亞最終婉拒了女友父母的好意,經過幾番溝通後,隻身一人前往“郊狼的彌撒”勢力地盤,於醫院覓得了小小的醫師職位。

──平靜的、屬於正常人的生活,要屬於他還太早了。
平靜穿梭於因械鬥而受傷的黑手黨成員間進行清創與包紮、執起手術刀準確切開肌肉夾出子彈、面不改色將掛在體腔外的腸子塞回原本位置縫合……一步步站上一般外科住院醫師位置的尤萊亞聽見手機響起緊急手術的通知鈴聲,放下心臟外科解剖的相關論文,接起手機的同時大步趕向開刀房。



遇到那傢伙,大概是上輩子欠太多債的冤家吧?
第一次見面,沒有意外是在一場械鬥後。坐落於郊狼勢力的醫院,聽說持有者是組織中的顧問,而高層管理人員也幾乎是組織裡的重要幹部。
不過也有像尤萊亞一樣的普通人,沒有加入組織,只是每天兢兢業業地上班下班。
畢竟是黑手黨地盤上的大醫院,急診科與外科的醫師自然是最為忙碌的。雖然尤萊亞是隸屬於一般外科,但面對三不五時就發生的大小械鬥,總有自己是急診科醫師的錯覺。

『檢傷狀況。』凌晨兩點接到MCI(大量傷患事件)支援通知,尤萊亞快步踏入急診室,迅速套上滅菌乳膠手套,一名護理師連忙跟在身旁指引位置。
『OHCA(到院前心跳停止)兩名,目前ACLS(高級心臟救命術)已十五分鐘;一級三名、二級五名、三級三名、四級十名。一A進入緊急手術室,理查德醫師預計三分鐘後抵達。』
『一B一C目前狀況?』
『無意識、脈搏微弱、大出血。詹森醫師和喬醫師正在處理。』
點頭表示了解,他按照引導先行走向二級的傷患進一步確認傷勢並先做緊急處理,請護理師聯繫安排開刀房後,來到三級傷患身旁。

『名字?職務?哪裡受傷?』第一眼先注意到唇邊和額角有瘀傷的人,尤萊亞掏出筆型手電筒往對方雙眼照一下,初步確認沒有腦震盪,便托住下顎輕柔左右推動,仔細觀看頭部有無其他外傷。
『丹利斯,幹部,手臂被蝴蝶刀割傷。』
帶著笑意的嗓音聽起來意識很清楚,也很溫和,令尤萊亞下意識抬眼,難得用非工作狀態的眼光打量身前的人。
白髮、金瞳、自信滿滿,回望自己的眼神不帶任何批判或惡意,倒是先讓他鬆一口氣──或許這也跟自己服用抑制劑掩藏住Omega的氣味有關吧?

手臂上的傷確實比較嚴重些,雖然不大但有些深,不停冒出的血將壓在傷口上的毛巾染得通紅。
接過護理師遞來的麻醉針為傷口處做局部麻醉,鑷子夾著縫合針穿刺過肌肉與皮膚,輕巧地將冒著血的開口闔上,只留一排略略發腫的線頭,整整齊齊一條。
『傷口不可碰水,等下開條消炎藥膏給你。一周後回來掛我的門診拆線。』
再三確認沒有其他嚴重外傷,尤萊亞把手裡的東西往待消毒區一拋,扔了染血的手套換上一雙新的,淡定模樣完全看不出是方才以極為迅捷準確的手法完成傷口縫合的人。

眼前傷患已沒有任何生命危險。暗暗對自己點頭,尤萊亞隨即往下一名傷者走去,毫無意識到背後有一道視線緊緊跟隨,透出感興趣的光芒。



……說實話,跟這傢伙分明僅僅是醫病關係,見面次數也沒太多。何況他們原先說的只是短期標記,怎麼會變成現在的場面?
「呃、哈──」
緊抿的唇被手指強硬撬開,惡劣地模擬著口交玩弄,卻又加重了下身操幹的力道,即使惱得想咬斷嘴裡的食中兩指也無力闔起牙關,嗚咽呻吟間唾液淌下,蜿蜒在指節與大掌間。
「哎呀呀……醫生你怎麼像個娃娃一樣?口水都沒有吞下去呢。」
優雅嗓音帶著喘息笑聲,惡魔般囓在耳殼。
「看看你,上下都流著那麼多水……你濕透了,醫生,就像咬開的薄荷糖裡流出的糖漿一樣,濕潤、甜美……」
Omega發情期的狀態讓尤萊亞即使再怎麼不情願,後穴依舊在每一次撞擊下歡快絞緊侵犯的Alpha陰莖,顫抖著分泌出更多濕滑體液,隨著抽插滑落大腿,滴答在地面小小一灘。


最近“郊狼的彌撒”似乎跟“愚人搖籃”的衝突變頻繁了,累積的恩怨導致每一次送來的傷患越來越嚴重,讓醫院裡忙成了一團亂。尤萊亞與幾位一般外科的住院醫師被派去支援急診科,忙得人仰馬翻,一下班回到宿舍撐著洗完澡倒床就睡,根本沒多餘休息時間。

也因為這樣,當他跟完一台超過四小時的外科急救手術,一面清潔雙手一面思考等會的安排時,一旁同樣在洗手的Alpha女同事突然疑惑的說了句:「尤萊亞?你有帶薄荷糖在口袋嗎?」
「沒有,怎麼了、」同樣不解的回應嘎然而止,鼻間淡淡的薄荷糖氣味與類似低燒的體感讓尤萊亞臉色一變,隨意扯個藉口便倉促地離開。

糟了,發情期。最近太忙,忘了吃抑制劑了。
察覺自己身上薄荷糖氣味的費洛蒙隨著體溫升高而愈發濃郁,下體也因發情期的開始而分泌出濕黏體液,尤萊亞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想在被人發現前趕緊返回自己的診間──
「噢、」
慌亂間無力感突然襲來,腳下一踉蹌,雖然及時側了身還是擦撞到一名帶著烈酒氣息的Alpha。咕噥著道聲歉卻沒慢下步伐,深怕那名Alpha察覺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診間……診間……到了!
幾乎是用身體撞開門板,尤萊亞重心不穩地撐了下辦公桌,焦躁扯開平日扣起、此時卻覺得窒息的襯衫頂釦。
不行,門還沒關,味道會散出去──
「我說尤萊亞醫生,」
優雅悅耳的嗓音呼喚著,伴隨門鎖“咔答”轉上。
出乎意料的人聲讓尤萊亞霎時渾身發冷,僵硬地轉過身,對上丹利斯饒富興味的金色瞳仁。
「你身上的氣味簡直像在整間醫院宣揚『這裡有個肥美的獵物快點過來』啊……真是大膽呢。」
笑容很是溫良,但眼神中的惡意深沉,再加上對方刻意釋放出的信息素帶有白蘭地辛辣醇厚的攻擊性,尤萊亞忍不住低吟一聲,絕望感受到發情期的身體本能被對方勾引而熱得發疼,勃起的陰莖束縛在讓體液打溼的西裝褲中,顫抖著想要釋放。
「你還有工作要做吧?離開這裡你處境可就危險了,給你選兩條路。」

……惡劣的、男人……
這時候才遲鈍察覺丹利斯身上的氣味與方才撞上的Alpha一模一樣,懊惱地咬緊牙,卻已陷入被動任人掌控的狀態。

「……短期標記,也只能這樣了,只要你能幫我暫時阻斷其他人干擾我就行。」



「哈啊──嗯、不要、啊啊──」
初經人事的身體在發情期的影響下放蕩地對眼前的Alpha綻放,尤萊亞在一波比一波還要激烈的快感中顫抖著,不受理智掌控地在前列腺被反覆粗魯摩擦下哭吟著徒勞扒抓身下的辦公桌,濕軟內壁敏感收縮讓佔有他的Alpha低吼著掐捏臀肉頂入深處。
「不只臨時標記,還免費送上一個幫助你度過發情期的Alpha砲友。我可是很慷慨的,尤萊亞醫生。」
丹利斯的笑語在情熱間模糊成一團,尤萊亞恍惚著搖搖頭,突然體內一陣鈍痛,對方的硬挺似乎頂到了什麼,有些麻,接著貫穿的痛楚與高潮同時強烈席捲,讓他繃緊腰尖叫出聲,一股熱流猛然噴出,大腿和股間一片淫靡的滑膩。
體內的陰莖在這片溫熱間脹得更大,又一次穿刺的疼痛,被插穿到最深處的感覺與Omega的高潮同時到來,告訴他正侵犯自己的Alpha已頂入了生殖腔,張開結蓄勢待發──
「不、」
累積許久的恐懼此時潰堤,尤萊亞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讓人死死壓住。丹利斯的結已完全張開鎖住了他,粗暴的撞入最裡,將滾燙的精液一股股灌入體內。



『尤萊亞醫生,你的外科技術很好,要跟我合作嗎?』
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面都是在診間或急診室。尤萊亞正小心拆除著傷口上的縫線,丹利斯笑著這樣問,像是在說天氣很好。
『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當時他只回這麼一句,將剪刀和鑷子放到待消毒區的回收盒。



「咬開辣涼的糖衣,想不到裡頭的薄荷糖漿如此甜美呢,醫生。」
無力的喘息間,似乎有手指撫過自己眼角的濕潤。激情間弄掉眼鏡使尤萊亞的視線有些模糊,依稀看到對方手中拿著什麼東西,正對著自己。
「很好吃,謝謝招待。」
發亮的金眸帶笑,有如毒蛇盯住獵物般,釘死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