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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布衣對趙活是怎麼想的呢。
一個唯唯諾諾又醜醜的瘦皮猴，總是小心翼翼看著別人臉色卻又無比渴望被長輩們注意到。

翹掉練習溜到外堡時見過幾次趙活一個人偷偷摸摸模仿平常入門弟子早上的團練，動作亂七八糟卻又紅著臉興奮打完一套。

難怪平時做雜務做到一半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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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趙活開了一個自認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純粹又毫無惡意，只是想看那張被其他師弟妹們欺負而皺在一起哭著的小醜臉能破涕微笑。

他牽起那雙不是因為習武而是做粗活搞到傷痕累累的手，問趙活長大之後願不願意嫁他當他的家人。

他看到趙活停止哭泣，用那泡過淚水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他，問他什麼是嫁人，為什麼要嫁人才能當家人？當入室弟子不是一樣能姓唐做家人嗎？

他被趙活的問題給堵個無語，又暗自訝異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她腦筋竟如此靈活，其實不如其他人說的那般傻里傻氣。

他說：嫁人就是妳成為大師兄的娘子，我會一直護著妳，防止別人欺侮妳，也會愛護妳，伴著妳，不讓妳孤單一人。
她問：大師兄現在就伴著我，這樣我現在就是大師兄的娘子了麼？
他又說：得等妳大一點，懂更多一點，大師兄才能娶妳當娘子。

他認為十歲的趙活過不久便會忘記這些內容，於是他繼續當平時的唐門首席弟子，從飛賊成為飛俠，還和認識的好友們幹了一票大事。

他注意到趙活從眼巴巴看他回來到有些氣憤甚至心如止水，他想像過去那樣關心師妹怎麼著卻被拍開手，他和趙活都愣住，下一秒由他替對方打圓場，無視趙活眼裡閃過的情緒。

小師妹曾說自己不想嫁，因為嫁出去的話師姐就要嫁人，以後見不到人。

他那時還想怎麼才一瞬間沒注意師妹，就從小師妹那聽到有了想廝守終生的對象。
他沒有懷疑過那麼好的師妹會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良人，只覺得光陰似箭，開玩笑說著要娶師妹的那天其實還沒過多久，趙活在他心裡多少還是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

師妹，欸，師妹耶。改些天讓師兄瞧瞧妳心儀的對象是誰可好？

他半開玩笑，想著若趙活願意，至少讓他以大哥的身份替趙活把關把關，以免被人給騙去讓整個唐門替趙活戰娘親。

那天是趙活第一次在煉丹房內摔破藥罐，無視唐錚怒斥，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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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時像隔了數十年才碰過一次面的熟悉的陌生人，有時又突然和過去一樣可以互相打鬧。

唐布衣漸漸不明白趙活在想什麼，不管是他們中埋伏將死之際，還是趙活準備去眉山赴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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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那句為天下女子撐腰，有包含我嗎？

這自然。


他忘不了趙活那晚給了他一個最醜又逞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