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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do it for you


男人被困了不知多久。

這裡沒有光源、沒有聲音,除了四周和腳下柔軟的墊子、角落存放穢物的桶子以及會在睡著時出現的餐食外,他從沒接觸過其他東西。

純粹的黑暗讓他即使適應再久也看不到任何事物、感覺不到時間流逝,只能從送餐的頻率判斷出大約過了一個月......確定只有一個月嗎?他怎麼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年?

從數天前他不再試圖用自言自語來調動聽覺神經後,腦內的說話聲便愈發活躍,所思所想全都化作自己幾近崩潰的嗓音,不斷衝撞著耳膜。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來做什麼?

......對了,他似乎是看上了個女大學生,想到對方家裡玩玩。他跟了那女人一段時間,發現對方獨自住在車站旁的公寓裡......就算動手,列車進出站的噪音就足以掩蓋他的暴行。到時再拍幾張照片,說不定還能發展成長期關係。

只是就在他尾隨女大生到家、要得手的前一刻,意識突然被抽離,甦醒之後人就在這烏漆墨黑的房間裡。

黑暗與寂靜會讓人本能地生出恐懼;未知則會催化這些恐懼成為精神上的黑洞,吞食神智。

一開始他掙扎過。他的求饒哭喊從沒得到過回應,房間也沒有縫隙,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找不到出口。

他曾以為把他弄到這來的傢伙是想活活餓死他,但在第一次因體力不支而陷入睡眠、醒來發現一份餐食正放在他身邊之後,他便意識到自己是被囚禁了。

他嘗試過裝睡,但對方從來就不上當,只有真正睡著醒來之後才有飯吃。

他想不到那個囚禁他的傢伙有什麼意圖。

......這幾天甚至連餐食都斷了。

腦內的吵鬧暫時告一段落,與此同時,全身卻開始感覺到脈搏在跳動,尤其是靠近耳朵邊的動脈,一下下強而有力地砸著感覺神經。

此刻他深深感受到了神經衰弱的痛苦。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他會永遠被困在這裡嗎?

好餓......要被餓死了?

「......讓我出去......」男人喃喃自語,嗓音沙啞。「我叫■■■,家住在■■區......哪條路?我忘了。電話號碼......也忘了。」

這段時間裡,他忘了很多東西。

靜默純黑替代了他的記憶。

「我不想死......」

『喀。』

不屬於房內的聲響刺進了男人的聽覺,他猛地站起身,像隻無頭蒼蠅般尋找著聲音來處。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加速的血流順著動脈遊走全身,感官瞬間放大,尖銳的耳鳴炸開,他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跌坐在地。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縫隙,久未見光的眼睛被刺痛,只能看見一片白。恍惚間有人提起了他的衣領,在他還無法反應過來時將他拖出了黑暗。

狂喜占滿了心頭,男人剛想開口,就被一條草繩堵住了嘴,四肢也被拉直,固定在十字架般的石臺上,。

「唔、嗚!」

視野逐漸清晰,和全黑的房間不同,他們現在正處在一片純白之中。

一道紅色身影就這樣闖入眼簾。

身著奇異服飾的青年身形修長,容顏昳麗,一副眼鏡架在秀氣的鼻樑上,淺色雙眼在鏡片之後透著遮掩不住的瘋狂。

「嗯......我看得沒錯,你還保有理智。」青年勾著唇,話語中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得讓你清醒著,才能看到我想看的東西。」

被無聲黑暗長久消磨的神智只堪維持著那一絲清醒,男人就這樣在崩潰邊緣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從背後抽出一把刀,割開了他的衣服。

胸腹間的布料成了碎片,男人被迫敞著肚皮,像隻待宰的牲畜。

「接下來,就是屬於你的表演時間了。」將刀尖對準胸骨下緣,青年舔了舔唇,笑彎了雙眼。「來,展示一下你的內在吧。」

一聲慘烈哀鳴響起。

刀刃彷彿毫無阻力似的劃過皮肉,從胸骨到下腹,完美的直線。深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切開了皮下組織,露出包裹內臟的淺黃油脂,其間沾染著刀口流出的血液。

尖利的痛感逼著男人仰起頭,肉體如同離水的魚一般不斷抽搐。

一層皮下脂肪黏在刀身上,青年細心地將油擦去,在男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中劃下第二刀。

「你要放輕鬆......別破壞我的作品。」

第三刀、第四刀......語氣裡的笑意愈來愈張揚,下刀也愈來愈快。或許是因為刀刃鋒利,在移除了整片腹肉後,男人並沒有失去意識。

「你不會昏過去的。」青年突然笑出了聲,就這樣徒手抓住了男人裸露在外的小腸。「你的清醒是我作品裡的重點之一。」

腸道經歷數日斷食,內部早已排空。青年似是在把玩,手指掐捏著腸壁,掐完了便將腸子從腹腔中扯出,掛在男人的手臂上。腸子連接的胃袋還留在腹腔中,剩餘的臟器則被割除切碎,散落在地面上。

「完成了。」青年雙手沾滿血跡與內臟碎塊,眼角紅暈因為興奮而染上臉頰。他看著眼前的作品,肩膀輕輕地顫抖。

「作品編號1129,你真是件漂亮的藝術品。」

隨著話音落下,男人僅存的最後一點意識在此時泯滅,青年揚起的唇角也跟著平復。臉上紅暈未褪,他瞇著眼,像是在回味作品完成的那一瞬,又開心地舔了舔唇。

「呵呵......哈哈哈哈!」

愉悅而狂放的笑聲迴盪在白與紅組成的空間裡,青年則成了其中最豔的一抹色彩。

「啊......Ike、Ike、Ike,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也不用知道。」

細語如同枕邊密話,青年帶著說不出的饜足,緩緩轉過身,鞋跟聲響清脆。

「對吧?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