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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牙齒檢查

要從習慣到充滿規律的事情裡頭找出不尋常的地方並不難，只需要一點點的細心和注意力就辦得到。

休假日的早上10點多，高胥崴一邊咬著總匯三明治一邊發現不對勁的事情。對面蔡承祐面前放著剛買回來的蛋餅和煎餃奶茶，通常標準成績八分鐘，有人在和他聊天干擾的時候最多十二分鐘就會被清空的盤子竟然幾乎沒被動過，食物的主人若有所思的盯著蛋餅裡的培根發呆。

「你幹嘛，吃錯藥哦？」高胥崴指了指他的早餐「不吃哦？」

「不是⋯」蔡承祐緩緩的把視線移到他臉上，一隻手摸上自己的左臉頰「牙齒怪怪的。」

「牙齒痛？」高胥崴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有一顆牙齒尖尖刺刺的。」蔡承祐邊說又低頭看著早餐，好像不能用嘴巴吃就要用眼睛消化一樣，筷子戳了一下煎餃又放下，看得到吃不到的委屈全部寫在臉上。

「我看看。」

高胥崴從椅子上站起來，隔著餐桌用一隻手捏著蔡承祐的下巴。
「啊—」接收到簡單的指令，他立刻張開了嘴巴，任由對方上下左右的轉動自己的下巴。蔡承祐指了指自己左邊下排的牙齒，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這邊。」

高胥崴仔細端詳那一顆顆整齊排列並且看起來數量特別多的牙齒，為了得到更好的視線又再輕輕抬起捧在手裡的臉頰。

「啊，好像找到了。」某個角度下突然看見一顆臼齒上特別尖銳的一個點，他戴上指套「會痛跟我說。」

右手大拇指小心的靠近目標，試圖和患者確認位置。因為視線看不見，只能憑著剛才的記憶指揮手指去找到那個點的所在，前前後後的摸索。蔡承祐張大著嘴巴，眼睛直直的望著眼前的江湖術士，期待對方治好他的問題。

手指來回摩擦著尖銳的牙齒，手上的觸感很奇特。口腔裡溫熱的感覺和侵入的動作不知為什麼的會引人遐想翩翩，距離和動作都近的眼睛除了對方的臉之外沒地方放。感覺溫度在攀升，要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完成才可以。

「好了，」高胥崴抽出拇指「應該好多了吧。」

「嗯——好像可以了耶。」蔡承祐用舌頭碰了碰磨過的牙齒，注意力立刻轉移到剛才沒空關心的早餐。

高胥崴轉身去洗手台洗手，順便洗了把臉，把思緒順著水龍頭的水沖進排水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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