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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身邊多了高大帥氣的陌生人,父母看起來老了一點,經過診斷,好像是壓力性失憶,失憶了聽起來超酷的。
陌生人抱著水果探望我,他說他是清峰葉流火,跟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幼馴染,還一起打棒球,但是我一點沒有印象。
隔天,他戴了聽說是捕手面罩的物品來,我覺得又醜又重還有臭味,戴著的時候臉還好癢,討厭死了。
當我嚷嚷著討厭棒球時,名叫清峰葉流火的傢伙顯得沮喪,如果他是狗狗的話現在耳朵跟尾巴應該都會垂下來吧,怪可愛的。
我竟然對一個比我高壯的男人感到可愛。要是芥末日了吧。諧音梗好有趣。失去記憶好像空了什麼。沉默良久,只剩按握力器的彈簧聲和冷氣運轉的聲音,「我說啊……」受不了白噪音的我先打破沉默,「怎麼除了你沒別人來看我?難道我沒朋友嗎?」
「你有我。」
「除了你以外,總會有一兩個吧?」
「棒球。」
「棒球能算朋友嗎?隊友呢?我們不是一起打棒球嗎?總會有其他隊友吧。」
「教練有關心你的情況。」葉流火說完摀住嘴,好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而垂下頭。
「也就是說,我們跟隊友感情也不好,沒朋友也沒有要好的隊友,我也一定沒有交往的對象。住院好無聊啊!」認清自己是單身狗,翻來覆去都排解不了寂寞的感覺。
失去記憶好像被剪刀剪斷一段無可取代的時光,不會被未來填滿。
「有的。」葉流火突然開口,出乎我意料之外。
「真的?」我坐起身來問,「你知道是誰?」
「嗯。」他點點頭。
「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是誰!」
「我。」葉流火平淡的說,「我跟你在交往。」
「誒?」腦袋資訊量太大,一下子轉不過來,我看了看他,又看著自己的雙手,「誒?」

葉流火說我們已經交往半年,是他告白的,而我馬上答應了。我把枕頭按住頭,趴在床上,這不可能吧?我覺得自己明明應該喜歡香香軟軟嬌小可愛,喜歡逛商城說想吃聖代又怕胖總是兩個人分著吃的那種女孩子。
……
……
……
總覺得對葉流火有點抱歉,現在的「我」並不喜歡他。
喜歡的人失憶,接下來就是移情別戀,最後絕症,才發現兩人相愛收尾,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雖然自己沒有印象看過什麼作品。

又一個隔天,高大的竹馬似乎除了來探望我沒有其他安排,今天他抱著相簿來。
「這是我們小時候的照片。」葉流火說。
醫生說看過去的照片有助於恢復記憶。
兩個人的合照其實很少,葉流火單人照幾乎都哭喪著臉,只有一張穿著少棒制服笑的開朗,我坐在一旁沒完整拍進去。
一點印象都沒有,葉流火說我們10歲才認識。
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只認識5年左右,不算久但也不短,但稱之為青梅竹馬又過於淺薄,看向葉流火的側臉,讓人羨慕的俊美,我們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成為朋友甚至是情侶的。目光回到相簿上,有一張兩人光著上身在海邊堆沙子。神似自己的男孩頭上頂著兒童用的太陽眼鏡,卻沒有戴帽子遮陽,肩膀被曬的紅通通的。
「海邊……」
「想起怎麼了嗎?」葉流火問。
「倒也不是。」圭指著照片回答,「我們都被曬傷了。看到海水,莫名的想去看海。」
「等圭出院一起去吧。」
「嗯,好喔。」
本來沒有想答應的,我只想一個人去海邊走走,但葉流火的邀請自己拒絕不了,我突然好奇以前交往是怎麼相處的,翻著葉流火小時候的照片問出口。
「棒球,我們一直在打棒球。」葉流火回答,我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
「沒有約會嗎?」
「都在打棒球。」
「沒有親親嗎?」
「圭說可以才可以。」葉流火一手把我拉近他懷裡,「可以親嗎?」
「現在不行!等我恢復記憶!」我推開他,現在沒有跟同齡同性接吻的勇氣。
葉流火鼓起雙頰,好委屈的模樣。
「現在真的不行。」我有點脫力,好想去看海。
要圭,15歲,失憶了,還有一個同為是青梅竹馬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