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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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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桐島秋斗負起責任好好收拾了要圭變回大家熟知的boss的模樣,原樣但也不那麼原樣的送回給他們家族。要圭是被收拾好了,可其餘要收拾的事還很多。比如因為當局政府的利益薰心及目的,被犧牲的眾多染上毒癮的居民,或是為了快速炒取金源,而選擇了從事吩坦尼交易對社會及經濟的破壞性,以及即使要圭介入了將貨銷毀全換成真正的糖果, 一面也處理了源頭生產的工廠,還是難保沒有漏網之魚等,都是仍有待處理且可能短期內無法恢復原樣的。

至於政府方因為隱瞞敗露以外,加之要圭起始就準備好的證據及證人的指控,而還要收拾的民心與虧損爛攤子?那不在桐島秋斗和要圭關心的範圍內。

而要圭自身領地自不用說,一開始便防備嚴實,沒有讓毒品流入。「賭博、飲酒、女色都是人類生活偶爾的奢侈品,但吸毒卻足以毀掉人的一生,這是心懷榮耀的人不該碰的事。」他這麼與成員說明,訂下了規矩。桐島秋斗則得益於要圭心血來潮的人情,依對方提供的樣本暗查領地內糖果的流向,並循線處理掉了可能的隱患。

也因為這次,兩個家族算是熟識起來有了更多互動及合作,更不要說那一次放縱過後,桐島秋斗與要圭的關係就微妙的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倒不是說兩人會在意這種事到覺得發生過關係而必須如何,或是該負起責任如此一類無趣古板的想法。而是除了見到了彼此平日做為家族boss不會有的動情失去冷靜的模樣,桐島秋斗更是親眼見到了「另一個要圭」。

雖然智將要圭當作沒這回事般自然,對於桐島秋斗的旁敲側擊和試探也如同往常微笑著打出漂亮的太極迴避掉,但無論是兩人間的誰都注意到了一件事:要圭頭痛的頻率愈來愈高了。

在一次他們於雙方領地交界處的餐廳包廂單獨會談時,要圭準備離去前猛然被劇烈的頭痛襲擊,儘管他依舊掩藏的很好,卻躲不過本就善於觀察,又曾經見過他許多不同表情的桐島秋斗。因此桐島秋斗上前擋住了去路,微笑著傾身。「要君似乎不太舒服?不如休息一會再離開吧。」

被困在桌緣與桐島秋斗間的要圭扯開一個皮笑肉不笑,一如往常蹙著眉含有餘裕的笑容,像是他一點也沒有為了彷彿頭要裂開的疼痛所苦。「…桐島閣下似乎很會想像。謝謝您的關心……」目光落至對方撐過來桌邊的手,語氣逐漸變得銳利,原先要結束的語句也變成了逗號。「但,或者您會想知道,」他沒有拒絕桐島秋斗近前彷彿要擁住自己的舉動,笑意更深。「我向來的習慣,是處理掉知道太多的人。」

隨著很輕微幾乎隱沒於空氣中的「喀」一聲,桐島秋斗感受到腰間有一個冷硬的東西抵著——是一把上膛的槍。彷彿腰上指著自己的不過是把玩具,桐島秋斗毫不在意,也側頭笑了笑,說出的話卻絲毫未與智將的語句對上。「我以為,我們相性還挺好的?無論是行事……」他一手摸至曾經愛撫過數次,知曉在動情時會如何脆弱發起抖的對方的腰,輕輕握住。「或是這方面?」

或許是人只要曾經開過頭有過一次經驗,就會留下抹滅不掉的痕跡食髓知味。要圭在被那隻溫熱的手觸上腰際時,抑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長袖襯衫底下的手臂浮出了雞皮疙瘩。他當然不會無謀到在外頭都是兩人家族的人的情況下,真正對桐島秋斗做些什麼,只是表達自己的態度與試探;而如同一直以來兩人相似的作風,桐島秋斗亦無比清楚,因此也表達出了他的態度。要圭垂眼,「如果您是這樣想的話。」

腰旁的槍被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要圭的手。桐島秋斗並不在意如何或用什麼形式開始,但他要這個開始。

隨著窸窸窣窣衣物摩擦聲,皮帶掉在地上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接著是手套落下覆蓋於其上,最後則是拉鍊被拉開,以及粗重紊亂的喘息。顧及要圭可能還不舒服,桐島秋斗的動作說得上溫柔,與此相對,要圭一直垂著頭,低下眼簾,只看得到他微微濕潤的睫毛,以及透過光線投在頰上的陰影。

因此桐島秋斗又向前了些許,另一手握抬起對方的下頷就要吻上去,卻被輕輕轉頭避開。他低笑了一聲,曲解要圭的意思將吻落在了耳畔,愉悅的看著薄薄的耳殼泛起嫣色,順著鬢邊眼角,一路吻到他一開始目標的雙唇。這次要圭沒有拒絕,或者說他也拒絕不了。吻從只是簡單的嘴唇相碰,隨兩人的呼吸加重,交錯纏綿在一起,漸漸變深,舌葉翻攪間開始混雜著淫糜的水聲,鼻息濕熱彷彿另一種形式的親吻一點一點撲在彼此面頰上,早已知曉親密行為的要圭因為這樣濃密的吻使身體憶起曾經深刻的感受,從腰間開始發軟,他一手還被桐島秋斗的手包覆著握在兩人的性器上擼動,另一手卻已下意識環上對方,稍稍的挺起身貼近。

注意到懷裡的人的動情,桐島秋斗也放開箝制住下巴的手,往下穿過了吊帶與襯衫間的空隙,指尖靈活地解開了吊帶的扣夾,抱扶要圭的後腰,半是支撐半是引誘的輕輕畫圈揉捏,成功讓人更向自己倚近了些,仰著首像是承受又像討要的接吻的姿態,彷彿要依靠到胸懷裡親密又曖昧。

最後要圭溢出很淺的一聲悶哼,釋放在了彼此手裡,可還沒射的桐島秋斗沒有放過他,包握住他的手就著黏稠的白濁繼續動作,剛高潮過的要圭終究還是忍受不住發出些微被逼迫著而焦急的低咽,制止的話因為敏感的部位被如此強行刺激而破碎不成語句,散落在哽咽之中,直到桐島秋斗也射了出來,要圭卻伸手抓緊了面前的人的襯衫,垂首抵在對方胸口處劇烈的顫抖起來,伴著時停時喘哆嗦著不穩的抽氣,像是在奮力忍耐著什麼。

桐島秋斗看著兩人手裡混著彼此精液的兩具性器,屬於要圭的如同他的主人急遽的跳動抽搐,頂端的小孔張闔,彷彿有什麼將出未出。他喉結滾了下,即使很想看也知道還不是時候,因此忍住了出手誘導。半晌,要圭才漸漸平復下來,如同經歷了高強度運動喘得厲害,渾身發軟的靠在了桐島秋斗懷裡輕顫。後者低頭親暱的親了親對方汗濕的額側,低聲。「還站得起來嗎?」

似乎也覺得有些難堪,要圭維持埋首的姿勢,搖搖頭。

於是桐島秋斗將人抱起來,放到一旁的長沙發上,又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了要圭。

指尖都還有些不穩的要圭持杯喝了一口,垂眸不去想心口的發緊是什麼意思。

一次誤算的人情債讓他與桐島秋斗結下了關係;二次的誤算讓他中計被抓捕,不僅最大的祕密被發現,連身體都被奪走失了掌控;因此不能再有三次了。

望向自始其實分明有很多方式可以選擇與抵抗,最後卻選了不向在外頭的任何人求援,獨自一人即使發著抖也要自己拿著水杯的智將,桐島秋斗心中有了當初沒有的答案。——也許不是不願意,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