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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過於喧囂

[排球/松花/末日paro/一方死亡]



前陣子一個有喪屍在撕咬人類的影片在網路上引發不少討論，有人說是片商的宣傳手段，也有人堅持世界毀滅，更多是看好戲湊熱鬧的人。

松川一靜和花卷貴大當時也是對此一笑置之，然而他們現在卻身處充滿喪屍的世界。


那天他們相約喝下午茶，親眼看見喪屍衝進來咬住隔壁的人，當下店內尖叫聲四起，而那人隨後也陷入瘋狂，成為喪屍開始攻擊其他人。

在喪屍撲上來時，松川機警的掀起木桌抵擋，花卷則趁機打開通往逃生梯的鐵門，兩人逃出那已成人間煉獄的甜點店。

他們幸運地逃到無人的地鐵站，地面上散布著雜亂的物品、沾染塵土的鮮血與斷裂的肢體。

花卷克制不住的開始嘔吐，松川則是在旁默唸佛號。

他們一路沈默，繃緊神經沿著軌道行走，從原先暗不見光的地底走到高架橋上，找到一節被遺落的車廂，觀察內部確定沒有喪屍後，他們打破車窗爬進車廂裡，這裡成為了他們的基地。

松川和花卷會走到附近的超商尋找食物，順便探查有沒有其他倖存的人類。原先他們還會看見一些打鬥的痕跡，花卷還會興奮地拉著松川試圖去尋找倖存者，但隨著時間過去，他們知道那些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末日的世界非常安靜，安靜到松川想過這可能只是個比較長的夢，然而花卷肚子叫的聲音卻催促著他面對現實。

儘管已經以生命存活的最低限度進食，超商內的乾糧也被消耗殆盡。他們決定離開基地，前往位處二十公里外的大賣場，雖然不確定那邊的狀況，但應該會有著許多糧食。

這場行動勢必極度危險且消耗體力，他們決定在動身的前一天待在車廂裡養精蓄銳。


他們聊了好多，彷彿想把這輩子都聊完；

從過往發生的事開始細數，在回憶中找到青澀的彼此。他們聊到學校、聊到排球、聊到隊友，說到及川徹時，兩人一致認同不管發生事那傢伙都不會死。

他們聊了好久，彷彿想把這輩子都聊完；

說起畢業後的日子，試圖從對方生活的細節中找到彼此。他們聊到大學、聊到工作、聊到那已經無法實現也無法觸碰到的未來。


他們聊了好久，聊到夕陽灑落在他們背後，他們眼前的影子變得好長好長，餘暉溫柔地撫摸兩人的臉龐，紅樺般的光影舖滿了整節車廂。

世界過於喧囂，然而在充滿喪屍的末日裡，他們反而都說出了當時沒能吐露的話語。


「松，你覺得這世界還有其他人嗎？」花卷靠著松川的肩，櫻色細髮搔癢著松川的側臉。

「及川吧。」松川回應。

「除了那傢伙。」

「岩泉，感覺他一個人可以打爆一百隻喪屍。」

「對！他說不定會和哥吉拉一樣從嘴巴裡噴出火焰。」

想到岩泉對喪屍噴火的畫面兩人不禁都笑出聲，花卷笑著捶打松川的肩膀，松川也假裝成哥吉拉對著花卷吐舌頭張大嘴巴。

玩了好一陣子，兩人才冷靜下來，哥吉拉遊戲讓他們忘了現在身處末日。


「欸，松。」花卷伸展了自己的腿，調整好角度後以更舒適的姿勢倚靠著松川。

「嗯？」松川用他低沈的嗓音輕聲回應。

「你還記得喪屍出現的那天嗎？我差點就可以吃到泡芙了，服務生都已經在擠鮮奶油了⋯⋯」還是覆盆子口味的鮮奶油。

「對啊，就差一點。」松川想起花卷在那麼緊急的狀態下，經過櫃檯時居然還順手拿走兩顆泡芙，不禁搖頭苦笑，「幸好我有喝到咖啡。」

花卷貴大不禁咋舌，「真搞不懂為什麼你喜歡喝那種苦得要死的飲料。」

「那是大人的味道。」

「我說，那顆泡芙下次換我請你好嗎？」花卷握上松川的手。

「等你請客要等很久，我實在是不想再等一次了。」那因長期缺乏水分而略顯乾燥的手掌，此刻摸起來粗獷的讓人安心。

松川停頓了一下，用力的回握花卷的手，「那我可以點咖啡嗎？」

「白痴，你讓我等那麼久。」聽到松川的回應，花捲忍不住笑出聲。

「只請你吃泡芙。」


花卷眼裡的星星被落日擁抱著離去。

松川抿著嘴緊握那已經無法再出力的手。


那一天，松川一靜問花卷貴大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花卷泛紅著雙耳，小聲的回說請他吃泡芙的話就勉強答應。



末日如夢，松川一靜現在只希望能快點醒來。

花卷在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