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時針剛走到三點,絲毫不差。指針的滴答聲伴隨著人群移動細碎的聲響流竄,熙熙攘攘的走個過度,時間被我抓握在手裡碾得細碎,擦身而過。我又睡到下午了。

我其實不太記得下課鐘聲是什麼樣的,也不太清楚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只知道肩頸僵直肌肉緊繃痠痛堆積,指尖的酸麻一路觸電傳遞彷彿千萬隻螞蟻啃食,酸的我咬緊齒冠低聲吸氣。

我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澀谷,「しろ……手好麻腿好疼……。」假裝柔弱的往他身上一貼,哎聲嘆氣裝模做樣

「嗯,剛剛分完寫文化祭活動了。」澀谷一如往常沒什麼反應,我悠悠哉哉的往他身上黏。

極-道-,實-習-「我們的主題好像很酷?」雖然有點俗套但是,不由自主的會想起我一個黑道朋友,又或是大家的黑道朋友(奧野稔生有時候太過親切到大家會忘記他到底是誰,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可能?)

澀谷又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神情,我不太清楚他這是什麼意思。澀谷是個很奇妙的人,有時候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好像什麼都在他把握之中。
但是沒關係,他動作自然的把下巴放在我頭頂,我回敬一般蹭了蹭他,我很喜歡這樣的澀谷しろ,他本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甩了甩手,睡眠詛咒已經逐漸遠離我,舉起了那張薄薄又沉重的紙張。
那黑道該是什麼樣子的?左青龍右白虎西式和式男裝女裝,男生班級玩的開,貴族學生花樣玩的可真多,紙上標註了不同攤位的職責,我在上面找了找熟悉的名字,兄弟分四散於江湖之中,「しろ跟淨要負責輪盤手槍啊?」

「嗯,以機率的遊戲比較不會出錯,而且可以彈人家額頭,不覺得有趣嗎?」他一本正經的說了很恐怖的話,而我聽了只覺得不妙,但不得不說挺適合他的,「ミドリ要去哪裡?要跟我一起嗎?」

誰敢,就說誰敢,我搖了搖頭掛起了微笑,「我還在看看--和服對我來說太難穿了。」他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開始著筆寫寫畫畫,我沒太注意他在寫什麼,或許是攤位之類的。

快速瞄了單子上澀谷一旁的東久世淨,就他敢,雖然我猜他大概是看到射擊類就填了。
倒也挺符合他的,東久世兄弟挺有默契的同時選擇了和服,傳統家族出身的穿起來身段一定不錯。宮崎可能剛來沒被真正的文化祭支配過,興致勃勃的連報了兩個不同組別的攤位,蠻期待他的穿著的。

大家彷彿都成為了一個符號,一個形式,一個可預測的發展,一種角色情節,在我的腦袋裡合理化劇情飛速進行。

那midori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手指在桌上磨挲,無形的問號在桌子上浮現又隱滅,我又會是什麼樣的呢?我該是陰狠薄涼冷漠疏離的嗎?我該是沉穩內斂笑裡藏刀的嗎?我是男是女,何去何從?

無奈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解答的,頓時又不禁荒唐自嘲的笑起來。誰會想這麼多無關緊要的問題呢?不過只是報個名而已。我神若憐愛我,必然會給我解答的吧。

時間還沒走過多久,或許我不曾擁有過。隨意的在兩個空格填上了名字,轉手就將單子交代出去。
或許我什麼都可以是吧,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