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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菅】無離別

※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賀文的文
※本來想寫多一點的，但最近真的忙瘋了……


※


「謝謝學長學姐們的栽培！」

由新任隊長緣下力領著二年級與一年級們列隊，三月的風少了令人寸步難行的凜冽，同時多了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清香，正逢櫻花初開，零落的粉嫩被春風托舉然後落下，是春天贈予畢業生們最美的祝福。

月島螢與其他一年級們並肩站在後排，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前方，是眼眶含淚的二年級與面帶笑容的畢業生們。

今天是三年級待在校園內的最後一天了，無論在哪總能看見畢業生們與在校生一起合影留念，排球部的所有人也聚在體育館前，合照或是道別，也是僅剩的這段時間內，他們可以做的事情。

部員們拉著三年級合影或是傾訴，每個人都因為離別而感到傷感與不捨，含淚的目光與安慰的話語頻繁地出現，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月島毫無關係。

「月島你，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菅原前輩在和那對怪物搭檔合照之後得了個空檔，沒有被其他人攔截，就這麼毫無阻礙地走到月島面前。

「前輩指的是什麼呢？」月島低下頭與前輩對視，似乎今天跟昨天、跟明天無甚差別。

「身為戀人的前輩要畢業了，你這個後輩居然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嗎？」菅原鼓起臉頰，他可是很期待能看見年下的戀人顯露出平時難見的一面，例如淚眼汪汪的抱著前輩說捨不得之類的……嘛，當然這個難度可能是太高了，但怎麼說也不該是這樣冷靜平淡到彷彿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攔網了吧！

「難道前輩會因為畢業而選擇要分手嗎？」

這話，倒是讓菅原愣住了，他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真不虧是月島。

「當然不會。」

「那就沒有需要難過的理由了。」月島嘴角微微上揚，「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跟菅原前輩合照一張的。」

「當然沒問題！」

菅原轉頭看了看，喚來正巧得了空的谷地仁花，月島就這麼隨興的站著，時不時將目光移到前輩身上，菅原還是笑得那樣張揚燦爛，一雙眼因笑容而瞇起，近乎半個人都靠在了月島身上。

「要拍囉！三----二----一！」

「跟我來一下吧！」

谷地被叫走了，其他人還沒結束，菅原乾脆拉著月島走到一旁的角落，只要沒有刻意走近，其他人就不會看見他們，月島任憑前輩的動作，腦子裡卻忍不住猜想，偶爾會天馬行空的戀人又想做什麼？

「其實有兩件事，想要找月島。」前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後輩，示意後輩稍稍彎腰與他平視，眼底冒著星光似乎有點興奮，月島一時間也無法判斷接下來的事情走向，只能乖乖依照指示行動。

「什麼事？」

「第一件事，月島會唸我的全名嗎？」也許是感到熱了，菅原脫下外套搭在臂彎。

「啥？」月島愣了愣，原本還在疑惑前輩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卻在看見前輩發紅的耳根後找到了答案。

「快點回答！」菅原催促道，眼神依然直直盯著月島的雙眼。

「菅原……孝支……」

「我在喔，螢。」

下一秒，本該擱在臂彎的外套被蓋在兩人頭上，瞬間漆黑且狹小的空間迫使他們只能保持這樣的近距離。

「第二件事情……」

交融的呼吸讓月島的鏡片矇上一層水霧，然而在外套下，這顯然已經不重要了，前輩的唇柔軟且滾燙，僅僅只是唇瓣相貼，心臟就好像要飛出來似的，直到外套被掀開，鏡片上的水霧被低溫侵蝕，月島的視線才得以恢復清晰。

「果然在畢業獻吻什麼的，還是太羞恥了。」紅著臉的前輩笑著重新穿上外套，明明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害羞，卻依然想端著前輩的架子。

月島決定打破戀人偽裝的假象。

「欸？！」

高一後輩伸手一撈，相對嬌小的前輩毫無阻攔地被抱進懷裡，月島心安理得地將腦袋靠在前輩肩上。

「升學快樂，菅前輩。」

「犯規！太犯規了月島！」

「彼此彼此。」


※


宮城縣，仙台市。

「月島在看什麼？」

「相片。」

月島趁著假期將臥室整理了一番，卻在衣櫃的抽屜內找到幾張早已泛黃的照片。

「啊啦！真懷念，是我跟大地他們畢業那時拍的吧！」

「嗯。」

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照片，半面灰色的牆、幾顆尚未開滿櫻花的櫻花樹，春風帶來的祝福一起被定格在畫面中，身形高挑的後輩規矩地站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左手自然地垂落，只抬起手掌比了個勝利手勢，反觀前輩就活潑多了，將近半個人藏在後輩身後，拿著畢業證的右手高舉，這是前輩與後輩共度的第一個春天。

然而沒人發現，照片中兩人的身後，是緊緊交握的兩隻手，走過了十個春季，從未鬆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