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

他趴在床上睡得很沉，看起來是真的挺習慣開房間的吧？開得兩張單人床的房，一張床被胡鬧得有些慘不忍睹。

Sonny坐在床邊沉思，對方還在睡所以崩潰尖叫只限於腦中。

為什麼就做了。為什麼！對啦他真的很好看而且很主動，可是自己明明是要解釋清楚的！本來癡漢行為就可能讓對方覺得自己不正常了，現在又約、約ㄆ…他那個正直陽光帥氣猛男的設定呢！

輕輕勾起對方落下的鬢髮，睡得、太沉了吧？

他都已經去洗了一趟澡出來還把頭髮給吹乾，又坐回床上騷擾他一陣子、咳，只是關心他而已。

戳完臉頰之後他的手指輕輕戳了幾下泛紅的眼尾，還有那不易察覺的黑眼圈，情亂意迷的時候只覺得他很美，現在對著光仔細觀察才察覺到這疲勞的黑眼圈，看起來睡得很沉是因為勞累吧？剛剛又、讓他...那麼多次...咳、他也很舒服啊！才沒有逼他...

「對、......過夜......今......好、...謝...」
「唔...嗯...」
Yugo被說話聲吵醒，皺眉瞇眼看著剛掛掉電話的金髮男人。
「退房時間到了？」
「還沒，你繼續睡。」他坐回床上，揉了揉他的亂髮。
「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嗯......」半夢半醒間他又倒了回去，沒一會兒又是平穩深沉的呼吸。
這麼累的？偷拔眼睫毛都沒反應，他睫毛真長啊...
「...好好看。」

這樣說可能不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在捷運上偷摸人的，上回街頭追捕犯人之後，緊接著調查一起性騷擾的案件，因為有些疑慮所以把收來的偷拍影片一個一個觀看...連續看了幾天的影片、甚至做了自己成為變態的夢...雖然自己最後還是、真的成為...他真的只是在思考犯人下手的角度而已，戴著帽子和口罩還有眼鏡，在搖晃的車廂...

「唔...」靠著床頭滑手機的Sonny把視線轉移到發出聲音的Yugo身上，只見他縮了縮肩膀好似會冷，他便把棉被扯了過來卻沒想那人一把抱住自己，把頭枕在他的肚子上。

好可愛...

回想起在車廂裡，他把口罩卡在下巴滑手機，好看的樣子吸引了他，發現自己在對他做些什麼的時候，那瞪大的藍色眼瞳，一下子充滿憤怒、一下子是厭惡、一下子無奈、最後坦然把自己視若無物。
情緒變換得很快，一雙眼睛原來可以乘載這麼多情緒嗎？
「嗯......嗯？」
「安安你好。」
Yugo抬頭就見那頭燦爛金髮，而自己還抱著人家的腰。
「喔、抱歉我睡迷糊了。」
「沒事，你會餓嗎？附近有豆漿大王。」
「倒是還好，豆漿喔...感覺不錯...不是、等等現在幾點了！」
他彈了起來去抓手機，晚上11點？！他開房的時候是6點、才買休息而已！
「完蛋、櫃台沒打電話來說要退房嗎？」
「嗯？退房時間是明天12點。」
「欸？」
「我加過夜了。」
「欸？？可、可是、呃......你可以把我叫起來的...」
「沒關係啦，你睡得很熟耶。」
「這樣房錢是多少？再加過夜的話是不是......」
「你不用付、」
「啊？為什麼？」
「別誤、加過夜是我擅作主張，你付休息的錢就好，再不然、不然你陪我吃飯，就打平！」
「不行，我跟你平分，我現在又不餓、」
語氣未落，他的肚子就發出很大的聲響。
「就吃豆漿大王？」
「......嗯。」

等待對方梳洗的時候Sonny突然想到，之前他說缺錢，那肯定是忙著賺錢，睡成這樣應是忙到沒時間睡覺，那應該也忙到沒時間吃飯吧？
他在空中虛握了握手，有點太瘦了呢。

「兩份煎餃、燒餅油條，豆漿要無糖的，你要什麼？」
「我喝豆漿就好。」
「你剛肚子叫那麼大聲，阿姨，豆漿要兩杯然後煎餃再一份，一個饅頭夾蛋跟玉米蛋餅，你吃鹹的餡餅還是甜的？」
「...甜的。」
「一個甜餡餅、蘿蔔糕加蛋，還有一份煎包，跟這個吐司和三明治，一起算。」
「你是不是點太多了。」
「我也餓了，加辣嗎？」
「我自己加...」
看著滿桌食物Yugo的肚子又叫了一大聲，好吧，確實他有點餓，畢竟今天就只有早上喝了一杯咖啡。
兩人專心進食，除了不熟以外也都不是會用餐說話的個性，在Yugo發現吃完煎餃的空盤子被推到角落，而原本的位置被蘿蔔糕取代，他才留意到對方好像只啃了一個饅頭，剩下的食物全推到他面前。
「你不是也餓了嗎...？」
「我沒想到他饅頭這麼大顆。」
「......」怪人。
他吸了吸豆漿，眼神亂飄。
「吃不下的話打包吧，做明天早餐應該也可以...」
「Yugo，我的名字。」
「欸？喔、喔好，啊我是...」
「Sonny Brisko。」
「你怎麼知道？」
「新聞都報出來了，網友也有整理很多懶人包出來，我還知道你的三圍跟喜好。」
「...這不公平，我也要知道你的三圍和喜好。」
「.......」
「呃、不對、你別誤會，我不是真的要知道你的三圍，我只是講講幹話。」而且剛剛才抱過、也差不多知道三圍...
「咳、總之我要澄清，我不是慣犯。」

Yugo咬著餡餅抬了抬眉毛。
「最近在查案，因為嫌犯說偷拍是他和伴侶的情趣，所以那些偷拍都是雙方同意的，沒想和伴侶吵架被反咬性騷擾，如果是同意的情趣行為，那為什麼嫌犯要戴鴨舌帽口罩和平光眼鏡，遮掩自己，嫌犯說如果那樣的話拍攝會有影響，我只是實際演練試試看...」

「可是你摸得很開心耶。」

「呃、是...確、確實是，我說的是真的一開始只是穿戴裝備乘車看看、然後嘗試靠近那個角落，我的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真的...我、摸...是因為你...很好看...而我最近看了很多偷拍影片，著實有些影響...我知道人好看並不是出手原因我也沒有怪罪的意思！我、我...」
「信你也好不相信也罷，你我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吧？」
Yugo平淡的說。

「是...可以這樣說。」
「你也沒法證明你是真的在查案，我現在去報警說你騷擾也難以查證，更何況我後來也騷擾回去了。」
「確實我沒法在透漏更多調查內容...」Yugo平淡的語氣讓Sonny感到有些失落，感覺好像在劃清界線。

「暫且相信你是在查案吧，反正我也摸回去了。」
Sonny有些驚訝，這樣就了結了？

「...不對。」
「唔？」Yugo咬了一口蛋餅語焉不詳的發出聲音。
「你該不會遇到痴漢都這樣讓他摸吧？這樣不行、要是之後被跟蹤被盯上呢？缺、缺錢也不能這樣你知道嗎？」

這個變態在說什麼他知道嗎？誰會無端給人摸，那是權宜之計，而且原本他是要抓住人喊警察的，只是他認出這個人是警察...
「你是第一個摸我的。」
「呃、我...我真的很抱歉...這頓飯我請你吃吧。」
「不用啦，你才吃一個饅頭夾蛋耶。」
「我堅持！」
「......怪人。」
真的是怪人，他真的只吃一個饅頭夾蛋，之後就是盯著他吃飯。

在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Sonny就會約他出來...開房間。
Sonny自己找了一間相對乾淨的旅館，原本的便宜旅店不只設備老舊還隔音差，表示不只是安全隱患，他更不想自己做愛的聲音傳出去，開房費用自然有差，知道對方缺錢的Sonny直接補足差額，甚至幾次要Yugo不用付錢。

「我知道你沒有哪種想法。」
Yugo從錢包抽出鈔票，躲過Sonny要他不用付錢的手。
「我不是出來賣的，讓我付錢。」
賣...？靠、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哪種想法。」他又覆述了一次。
「不是耶你話說清楚啊...咳、畢竟是我要你出來的，所以...」
「所以我就付之前那間旅館的金額，這樣可以吧？」
「可以！當然可以！」
算是各退一步了。

Yugo看著對面那位這個月已經見面5次的男人，算是、炮友嗎？他們做完都會去吃飯，平時也會聊天，和他過往的炮友實在相差甚遠，前幾任、嗯...嚴格來說只有一任，真的是約出來做而已。雖然這樣說，他們每一次見面都會做，只是多了吃飯，還有在Line上多聊幾句而已。
這一位警察，相識由性而起，現在比起炮友，更像是好友了...會做愛的好朋友...超怪的。

這禮拜五有空嗎？
我同事離職，周五要cover他的工作，周六可以嗎？
你那工作有點...怪，怎麼同事離職得那麼快？
畢竟、老闆會性騷擾啊。
啊？
老闆會偷拍我們，嗯嚴格也不算偷拍，因為他是看監視錄影然後打手槍。
啊你怎麼還繼續做！
其實他沒做什麼，只是看著監視器畫面打手槍而已，而且他這裡時薪高還可以預支。
要是他做了什麼不就來不及了嗎？
Yugo最後傳了一個兩手一攤的貼圖。

他很缺錢。
第一次見面就用這個理由接受Sonny亂摸，後來問過他為什麼缺錢，Yugo也沒怎麼在意全盤托出。

他家人欠錢，地下錢莊的錢，找不到家人就找他。
地下錢莊啊，那可是真的沒轍。
向地下錢莊借錢可以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上個世代還能說資訊不發達是被騙的，現在大家都知道那是無底洞了還去借錢，而被波及的家人真的就是一個字，衰。

Yugo也不是沒找過警察或是相關單位求助，警察受理調查的時間長，而地下錢莊跟警察也有勾結，被發現報警之後只是把他打得更慘而已，欠的錢不算天價，慢慢還是能還得起的，只要態度好、定時還錢、賣乖一點，這日子也還算可以。

...那你家人呢？
不見啦，早不知死哪裡去了。
要是，他又在別處欠債呢？
...等到了那時候再說吧，我要去上班了，8888

Sonny嘆了口氣放下手機，社會底層永遠不乏這樣的新聞，但他低頭想了想...轉頭看向他的同事。
「幹嘛。」
「你是不是和刑事的誰挺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