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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レミオ-Why, Is All that Love Can Speak（3）]



戴林格從不喜歡參與無意義的社交活動，但學園開放日固定儀式就是由集團總裁當駕駛科演習——所謂的大亂鬥（Rumble Ring）——見證人，他拿出胸前口袋的老式懷錶，預計只能在那所學校浪費半小時。
從桌前站起身，正要走出辦公室，大門卻先被打開了。
來者是拉詹。
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前軍人下屬，左手因抓緊個人電腦而些微抖顫，戴林格立刻就明白最不想發生的惡果還是發生了。


「總裁，ミオリネさま——在地球失蹤了。」
「失蹤？」戴林格走回桌前坐下，臉上無半點動搖之色。「保鏢們怎麼說？」
「當場全遭射殺而死。」拉詹將電腦遞上，無人聞問的偏遠地球新聞，正播放著街道謎樣的槍擊案，以及目擊者的訪談。
他們描述紛亂煙霧中被帶走的年輕少女，有著一頭罕見的銀色長髮，那曾是消失滅跡許久的地球華族連布蘭家的標誌性髮色。
況且，被擊毀的汽車牌照一查就知道隸屬於誰。
戴林格閉眼沉思，果斷下令：「繼續調查，順便叫薩里烏斯代替我去參加Open Campus。」
「那個衛冕者呢？」拉詹問道：「既然為ミオリネさま選出最強伴侶，現在不正是使用最強者的時候嗎？」
「當然會用到她。」戴林格頓了頓，續道：「先叫新世公社代表來吧。」
「是。」


＊＊＊


溫室內，ミオリネ正在做著很久沒做的事，照顧曾經的歸屬之所。
蕃茄比想像中新鮮健康，日照系統也很完美。
她撥弄土壤，一邊想著，果然重要之物交給那個人是對的。
溫柔又細心，不僅保護了自己，也保下了學園。


——但如今，照顧這個溫室已過於無趣。


分明還有很多事該辦，不論是公司運作也好，調查綁架犯的事也罷，根本沒有玩土的閒工夫，卻被社員們用著受傷必須休息的荒謬藉口，禁止她接近地球寮和公司業務。
當時朝蘇萊塔看去時，對方眼神停留在天花板、椅子和各種地方，就是不敢跟自己正眼相對。
“叛徒。”ミオリネ唸了一句。蘇萊塔聽到後更加垂下頭。
看到那種樣子，再怎麼憤怒也生不起氣了。為了她好，她知道，關心著她，她很清楚，畢竟自己在地球被綁架時，葛雷斯利公司的執行長也從學園裡不見了，集團猜測是被襲擊的恐怖組織趁亂綁走，但是——。
ミオリネ已經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很久。
拼圖總有一塊地方對不上，明顯的異樣感。雖然委託了那兩個宇宙議會的人調查，但目前尚未獲得正式結論。
Prince。她一直忘不了這個稱謂。
究竟在哪裡聽過呢？
吐了口大氣，將鏟子粗率插入土裡，拿出學園手冊查看。她家的花婿さん也該下課了，怎麼還沒出現？
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這傢伙磨磨蹭蹭地究竟在做什麼？


……忽然，ミオリネ自嘲一笑。
這片靜謐安寧的場所，何時已不再是夢中想要回去的地方呢？
抱歉啊，我曾經的家。現在，我有更想守護的地方了。
無奈起身，攏攏肩上的髮，ミオリネ走往駕駛科實習場所。


相比起過去，如今生活雖然忙碌，有時也感到辛苦，但緊湊日常反而讓她更精力旺盛。
這點似乎也發揮在性愛上。還說那傢伙是色鬼呢，自己不也是每晚奉陪，刻意引誘嗎？
肌膚些許乾糙、帶著硬繭的大手，落在身上竟會如此舒服，徹底的始料未及帶來更加興奮的情緒。如果世上真有所謂天生一對，至少在身體交合上，她真的得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新郎。
特別是那肌理完美的線條，結實有力的四肢，豐滿而不顯淫靡的胸部——有別於一般少女、卻又比一般少女更驚豔的體格——以及傻傻微笑時晶亮明澄的眼睛。


——說到眼睛。
ミオリネ回想起前天跟普洛斯佩拉的對話。


或許是因為忽然闖進對方的辦公室，難得看到了面具下的真容。那雙與蘇萊塔簡直一模一樣的碧瞳，笑起來卻使她渾身發寒。
“雖然很感謝妳救了我，但風靈性能過於強大，維修升級後連續幾場決鬥也證明了，目前沒有其他公司的MS能勝過它，所以……”
坐在辦公椅上的新世代表微偏頭，無辜反問：“所以呢？”
“所以，我沒辦法讓不信任的人駕駛它。”ミオリネ深吸口氣，覺得身穿制服站在這名女性面前，氣勢上實在是矮了一截。不過，本來就不是來找她吵架，提醒自己，語氣必須委婉一點，態度懷柔一些。“風靈——鋼彈，不該是用來殺人的兵器。我在開立公司的時候就說得很明白了，發展這個技術是為了帶給人類希望，スレッタ也——”
也、認同她嗎？
ミオリネ想起那夜蘇萊塔說，她的安全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決定持續背她逃離而捨棄拯救其他孩子的機會，不由得閉上嘴巴。
我比其他人重要。我也接受了蘇萊塔的選擇。
“妳說得很對，沒有什麼罪惡比殺人更不可原諒。”戴起頭盔，隱藏那雙與女兒相似的碧眼，普洛斯佩拉邊說邊站起身，走到ミオリネ面前，溫和口吻抹滅不去居高臨下的姿態。“特別是羅織罪名打著正義旗幟的殺戮，絕對不是最好作法，不過、它最終仍是拯救妳的辦法。”
“我並不否認這件事，但——”
”スレッタ也認同這個計劃，”彷彿知道這就是之前ミオリネ說不出口的話，普洛斯佩拉揚起輕諷的笑。“但妳只禁止我駕駛風靈——妳不也是，跟妳父親一樣雙標嗎？”
“那我就再說一句我父親會說的話吧！”ミオリネ握緊拳頭，雖然已預料到對話不會順利，沒想到卻會如此劍拔弩張，但箭既已射出，沒有收回來的可能。“新世公社既然合併在我公司下，就必須照我的決定執行。”


「スレッタ沒來上課嗎？」去訓練機倉庫隨便抓了個同學問，對方卻如此回答。
「從第一節課就沒看到她了。」
「還以為她在新娘那裡呢。」另一名同學不正經地笑著。
由於學園有多處損壞，在維修完畢前，駕駛科不論各年級都集合在一處上課，蘇萊塔又是首席兼鋼彈使用者，每個人都早已注意到她的缺席。
「對新郎窮追不捨，會被嫌太黏的哦。」
其他同學相互笑鬧著走離的背影，ミオリネ當然沒心情理會，掌心緊握未得回應的學園手冊。
到底跑去哪裡了，スレッタ！



＊＊＊



「——要喝茶嗎？」
「啊、唔，好的。」
蘇萊塔膝蓋併攏，緊張地坐於沙發。她正在一間很大的辦公室，眼前這名救援計畫中與自己緊密聯絡的拉詹先生，為她倒了一杯飄逸玫瑰香氣的熱茶。
香味非常不適合他的形象。
「ミオリネさま的情況如何了？」坐在蘇萊塔對面後，拉詹喝著茶，不急不徐地詢問。
「醫生說傷口復原得很好，明天就能拆線，接下來只要針對疤痕處理一下就好了。」
「對軍人來說，傷痕是勳章的象徵。」拉詹揚起淡淡的笑。「但對女性而言，應該很不樂見吧。」
蘇萊塔直率地回答：「ミオリネさん現在依然很漂亮，不管有無疤痕，都非常非常好看。」
說者本人毫不尷尬，反而是拉詹被茶嗆到，不禁咳了幾聲。


他們最初討論營救計畫時，因為交出風靈也在恐怖組織開出的條件之一，肯定會監視地球入境處是否有蘇萊塔的身影，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去地球。
那時，媽媽提議讓對方注意力集中在眾所皆知的駕駛員身上，私下改由她操作風靈直攻根據地。為更了解機體光束槍的威力，從小就學過親手操作槍械的蘇萊塔，只要記住地形圖、位置和撤退路線，即可在傷亡最少的情況下救出ミオリネさん。
但那已被證明是謊言。
媽媽駕駛的鋼彈，殺伐無赦。


ミオリネさん無法接受這個作法，蘇萊塔也不能完全卸責地說自己不知道，因為是媽媽，所以她很清楚，不論代價前進正是她所深信的原則。
為了得到兩樣東西，無論何時都要更往前一步——剷除阻擋在前的障礙，踏上血染遍地的路也在所不惜。
蘇萊塔曾以為這是正確的。
但她其實厭惡暴力，也不喜歡鬥爭，心中一直希望著，ミオリネさん堅持的那條路能夠成功，然後，希望ミオリネさん的成功能改變媽媽……。
只能依靠別人的自己，讓蘇萊塔難以忍受，嫌惡地無法原諒。


「今天請妳過來一趟，是為了交代總裁的命令。」
蘇萊塔微皺眉宇。「為什麼戴林格先生不直接找我說呢？」
「因為總裁很忙。」
「但是ミオリネさん——」ミオリネさん就是因此才討厭自己的父親。蘇萊塔抿緊唇瓣，想為她的新娘抒發對父親不滿的心情，但又覺得沒有資格插手。「不論是什麼命令，如果戴林格先生好好向ミオリネさん說明，她一定能接受的。」
「那位閣下做不到這種事，」拉詹苦笑道：「所以才需要一個新郎。妳能幫這個忙嗎？」
蘇萊塔心裡不禁嘆息。「請問是什麼事？」
「總裁不想鋼彈公司再與地球牽扯，先前談好的合約也必須作廢，此後若再與地球相關人士接觸，集團將會抽回融資基金。」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蠻不講理的指示，就連向來脾氣溫厚的蘇萊塔也發怒了。「簽訂合約的只是一群貧窮工人，他們並不是恐怖份子！」
「難道妳不擔心嗎？ミオリネさま繼續與地球接觸，下次若遇危機，會這麼幸運得救嗎？」拉詹平淡而精準地發動攻擊。「諾特蕾特女士、ミオリネさま的母親，就是在一場意外中喪生——失去伴侶這件事，妳能接受總裁已經接受的遭遇嗎？」
仇恨會認血，身為連布蘭家的繼承人，本身就是恨意匯集的標的。
「妳也是——」拉詹繼續說：「在這份血腥的仇怨裡。」
蘇萊塔緊戒地凝視他，思考他意有所指的語句，雙手最終變得微顫，輕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


搭著電動軌道列車回到學園後，蘇萊塔依舊魂不守舍，傍晚時分的人工調節日光斜射而下，照著不知不覺走到溫室、如嘆息般拖得長長的影子。
該怎麼辦呢？要怎麼跟ミオリネさん開口呢？
蘇萊塔沈重地坐在溫室外的階梯。
不，這件事本身就不是能說的話題。她打開學園手冊，赫然發現關機期間某人不僅來電好幾次、訊息也發了十來封。
而且每封內容越來越兇惡。
已經達到生命危險的程度，今晚是不是依然回地球寮睡覺比較好呢？
在腦子裡為自身安全擬定撤退計畫時，溫室大門突地打開，領子被往後猛力拉扯，但動手的歹徒顯然沒什麼力氣，只足夠讓嚇到的蘇萊塔轉頭回望。


「……啊。」海綠的瞳眨了眨。糟糕，跑不了了。
「啊、是妳最後的遺言嗎？」歹徒——ミオリネ雙手環胸，緊皺眉間，冰冷語調與首度於學園再會相同。
「ミ、ミ、ミオリネさん！」蘇萊塔趕緊起身，眼睛四處觀察，想找出脫逃路線的意志鍥而不捨。因為盛怒之下的ミオリネさん，比被MS的十支光束步槍指著更加可怕！
溫室大門卻自動關閉，ミオリネ這次拉住蘇萊塔的領帶，怒極反笑。「缺席還騙我去上課，妳要是再補考，我可不理妳了！」
「不、不會的，不會再補考了！」
「所以妳是承認欺騙我了？！」
「啊——這——」蘇萊塔垂眸看著交貼的手指。「我、我本來是真的要去上課的……但、但是途中接到拉詹先生的電話，所以……」
「拉詹？」
「ミオリネさん，」鼓起勇氣直視那雙銀色正直的眼。就與她給人的印象一樣，優雅精緻，純潔高貴地令人心口發疼。「妳能、不再管地球的事嗎？」
「蛤？」
瞪大的眼睛，怒意沸騰的表情，啊，要被打了。蘇萊塔一意識到這件事，果然小小的掌心就往她的頭拍了下來。
「說什麼蠢話！」ミオリネ又氣又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我會阻止媽媽繼續用鋼彈殺——傷害別人。」蘇萊塔握住ミオリネ的手，誠懇地承諾：「我、我會竭盡所能幫助地球的人們，但是，ミオリネさん，妳不行。」
「為什麼我就不行？」
「因為不管妳做了多少，都不會有人感激妳。」
不管妳的目標多麼聖潔，也不會被接受。
仇恨在心的人們，看不到除了自身痛苦以外的事。
「我——」將ミオリネ的手輕貼自己臉頰，蘇萊塔哀傷地說：「我只要回想起那天看見妳的樣子……被鎖在鐵杆，襯衫都是鮮血，受了傷，蒼白地站不住的ミオリネさん……」
「……笨蛋，」ミオリネ嘆息，額頭貼往蘇萊塔。「我明明就不要緊。」
「下次呢？」恐懼的聲音，如幼童般不安地發出。
「我不能向妳保證會永遠沒事，或許某天我也會遇到跟母親一樣的意外，但是，スレッタ——」口吻溫柔而堅定，這才是蘇萊塔最為熟悉、那天在新創舞會說會保護她的，ミオリネ・レンブラン。「現在我知道了，正因為我是父親的孩子，才必須做點什麼終結這一切。」


她想結束鮮血的循環。
想劈開不自由的枷鎖。
被迫吞忍的苦楚、蠻橫不公的打擊、被壓制在地的屈辱——自己不該遭遇的事，她也不想要任何人承受。
打從最初，蘇萊塔遇上的，就是這樣的人。
而她成為這個人的新郎。
——以埃爾諾拉·薩瑪雅，魔女之女的身份。


＊＊＊


「什麼？抽回資金？！」
跟地球寮的夥伴公佈主要投資者的要求時，大家的反應果然都是不可置信，只有丘丘沉默咬唇，異常平靜地接受。ミオリネ心想，她恐怕是對建議與地球人接觸這件事，感到愧疚吧。
「不用緊張，我早料到那個臭老爸會搞這招。」
馬爾丹憂心忡忡地問：「那、那該怎麼辦？明明地球是最缺乏這項技術的地方！」
ミオリネ看了莉莉克，後者站出微笑說明：「只要地球與某家宇宙公司簽約，該公司再外包給GUND-ARM INC.，帳面上就會乾乾淨淨了。」
「要去哪裡找會願意跟地球打交道的宇宙公司？」努諾發出一貫厭世放棄的語氣。
「其實呢，不久前ミオリネさん已經命我另外建了一家跟我們看起來無關的公司。」
「這不就是空殼公司嗎？」就連丘丘都聽明了。「這是犯罪吧？」
ミオリネ挺起腰桿，理直氣壯地反駁：「只要不做壞事就不是犯罪。」
問題是，空殼公司的設立本身就是犯罪。
大家想要吐嘲，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畢竟，很多時候，並沒有最佳辦法。
此時，ミオリネ發現妮卡始終低垂著頭，一副羞愧地不敢見她的樣子。據說那兩個趁Open Campus混進來的地球少女，曾因欺負她而被蘇萊塔救下，是因為那件事才悶悶不樂嗎？


ミオリネ摸著下巴思考，自顧自結束後方仍舊熱烈討論的會議，回頭喊了一聲：「スレッタ，走了。」
「咦？」被叫喚的人楞楞反問：「ミオリネさん要我去妳那邊過夜嗎？」
爭論瞬間沈寂下來，眾人視線聚焦在身上，ミオリネ面紅耳赤地回：「廢話，妳不是我的新郎嗎？」
然後，不管蘇萊塔的回應，ミオリネ率先離開。
敢不來就試試看！就連背影都看得出這個威脅。
蘇萊塔向地球寮的大家告別後，趕忙奔跑追上那個人氣沖沖的腳步。


因為ミオリネさん受傷，為了給予她最好的休息療養，蘇萊塔這幾天都不在理事長室就寢，結果一踏入這個地方，果然又是衣服亂丟、垃圾堆積的慘狀。
「我要去洗澡了。」
收拾到一半時，聽到髒亂製造者這麼宣佈，轉頭卻只看到被關起的浴室門。
跟拉詹先生見面惹她這麼生氣啊……？蘇萊塔將衣物折疊好放在一旁，打算明天再依序分類處理。


21年前的瓦納迪斯事件，妳知道多少呢？
拉詹先生的話，於獨自一人待在這裡時，再次縈繞蘇萊塔的腦海。
妳也在這場鮮血鑄成的宿命裡。
即使如此，總裁還是認可妳作為ミオリネさま的新郎，因為不論如何，妳就是最強的MS駕駛員。
妳也確實地發揮新郎的功能，救回總裁的女兒。
如果真有能消弭血仇的方法，那麼一定，會由妳與ミオリネさま共同創造吧。
我如此地深信，也如此希望，妳們二位會培育出大地的獻禮，帶來未來的光。


「ミオリネさん……」
「幹嘛？」
「啊！」
不知道神遊多久，ミオリネ都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蘇萊塔被嚇得不輕，不由得往後跳開一步。
銀色秀眉不滿地皺起。「怎麼了，我就這麼讓妳討厭嗎？」
「咦？」什麼意思？蘇萊塔非常疑惑。「我——」
ミオリネ往前靠近她，只圍著浴巾的裸裎，沐浴後清香豔紅的肌膚，濕答答如小狗的長髮，一切皆充滿水晶般的透明感，令人想伸手碰觸，想確認她是否真實存在。「妳不喜歡我了嗎？」
「ミオリネさん——」說什麼呢？蘇萊塔越來越搞不懂。
「是因為我臉上有疤了，所以妳不喜歡了嗎？」ミオリネ低著頭，抓住象徵學園首席駕駛員的白色衣袖。她的衛冕者，她的保護者，她想攜手向前的唯一對象。
蘇萊塔急忙搖頭。「不、不是的！ミオリネさん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妳為什麼都不留下來了？」小聲問著，喪失平日慣見的自信。「如果是因為疤痕，醫生說這可以消去的，所以，不要這樣就……」
不要這樣就不喜歡我。
不要這樣就想離開我。
「我不在乎自己的臉，但如果妳在乎的話，我會想辦法讓缺陷消失。」
「……ミオリネさん，」蘇萊塔憐惜地緊緊擁著她。害怕被丟下的，豈止是她一人呢？如果這個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會怎麼想呢？絕望籠罩心頭，促使她發出琢磨許久的請求：「我們結婚吧，等妳十七歲的生日一到，我們馬上結婚。」
上一刻ミオリネ還沈浸在擔憂中，下一秒就被求婚宣言擊敗，泛紅的臉露出嬌澀神情。「——我要考慮考慮。」
「哎？為什麼？」
「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要考慮。」推開蘇萊塔，ミオリネ坐在床沿，笑看對方委屈可憐的樣子。「スレッタ、過來這裡。」
聲音，既挑逗又豔媚，伸出的手臂白皙纖秀，僅到大腿根部的浴巾，遮掩不了圓滑豐盈的柔軟曲線。
純熟的引誘，透出難以捉摸的神秘氣質。
蘇萊塔深受吸引，毫不猶豫走向她，牽起她的手。
「今晚，讓妳來。」
耳畔傳來蠱惑低語。當ミオリネさん傾前的時候，她以為她會吻她。
為什麼不吻呢？
蘇萊塔不想再等了，彎下腰，吻上那對甜美芬芳的唇。


只圍著浴巾根本不具防禦侵襲的功能，當蘇萊塔壓在ミオリネ身上時，浴巾已落到腰腹旁，小巧凹陷的肚臍，在柔嫩無瑕的女體上格外可愛。
雙乳端點已經高挺，潔白中的剔透粉色，正等待被含入嘴裡，細細品味。
ミオリネ敞開雙臂擁抱她，就如心靈不再被束縛，卻使蘇萊塔忍不住落下淚水。


對不起，媽媽。
您悲哀而痛苦的過去。
您親手埋葬的女兒。
多年來永無止息的詛咒低語。
您微笑的面容下該有多麼難受呢？


但是對不起，我無法繼承。
想牽起這個人的手，走向不用染血的路——這才是，我要往前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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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我覺得米爸是入贅，所以連布蘭是米媽的姓氏。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覺得...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