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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替　代　品　──



　　老大是全世界……不！全宇宙！全宇宙我們最憧憬的摩！

　　老大不但長相帥氣，每天都會精心打理服裝儀容看起來特別英俊，而且還很聰明又勇敢，能夠跟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黑魔法師相處，還常常討論一些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計劃，無論老大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我們最敬佩崇拜的目標！

　　雖然說這樣的老大也是有缺點的，他老是分不清我們，會把我們搞混，我都會跟他說，紅髮的我是比特，黃髮的則是皮特，但老大還是常常喊錯。

　　但我們一點也不在意，誰讓老大是全世界最厲害的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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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因是我們偶然在黑森林遇到了小啄木鳥，雖然老大讓我們沒事別去惹他，但他自己找了過來問我們老大的事情，這也不算是我們惹他，應該沒問題的吧？

　　我跟皮特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只記得老大總是叫他小啄木鳥，我們也跟著這麼叫了，但他還笑瞇瞇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親切了，他說只有老大能這麼叫，接著重新講了一次自己的名字，但當然我們沒能記住。

　　一番爭論之後直到我們喊他「老大的小啄木鳥」他才妥協，但喊起來實在是太長太麻煩了，所以我心底還是就叫他小啄木鳥。

　　回到剛才的話，小啄木鳥問我們老大的事情，我們跟他大肆宣揚了老大到底有多厲害，結果他說我們這濾鏡也太重了，我們很不高興，立刻反駁了他。

　　我們跟小啄木鳥認識也沒有多久，小啄木鳥哪有我們懂老大！我們可是從小的時候就一直跟著老大到現在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哪是小啄木鳥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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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老大跟我們的故事，這要從很久以前、從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說起了。

　　我跟皮特以前是奴隸，被賣給了一個商隊，每天都要做一堆粗重的工作，又累又辛苦，還常常吃不飽，那些商人還常常心情不好就對我們拳打腳踢。

　　商人們常常笑我跟皮特，說我們是腦袋有問題的傻子，才會賣得這麼便宜，雖然我跟皮特不是很懂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我們知道他們的態度非常不友好，每次被這麼笑，或者是被他們大罵，心裡都會很不好受，比又累又睏又吃不飽還要難受。

　　這樣的日子唯一的快樂就是在大家都入睡的深夜，我跟皮特從船艙的窗戶往外看星星，在夜空下一起聊我們的夢想的時候。

　　我們約定以後也要跟商隊一樣，買一艘船到處航行，賺到好多錢，我們就可以買好看的衣服，還有吃好吃的食物。

　　對了，那時候我們還不是比特與皮特，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當然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

　　直到有一天商船被海盜給打劫，商人們都被海盜殺光光了，只有我們是小孩子，所以才被放過。

　　船員們把商船上的貨品跟錢都搬到了海盜船上，最後一個還在商船上的船員問船長，「這兩個小孩要怎麼辦？」

　　船長思考了一下，然後他說：「帶上吧，正巧埃里克斯缺個玩伴。」

　　這就是我們跟老大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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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問我們叫什麼名字，我們當然不知道，所以老大把我叫做比特，把皮特叫做皮特。

　　看吧！我就說老大超厲害的！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老大居然會知道！

　　老大帶我們認識了一個年紀跟我們差不多的小男孩，跟我們臭臭髒髒的樣子不同，小男孩的衣服整齊漂亮，頭髮梳得也端正乾淨。

　　那個小男孩叫什麼名字我記不得了，我只知道他不但長得跟老大有些相似，而且也跟老大一樣有個很帥氣但是又很拗口複雜的名字，我們連老大的名字塞德里斯都記了好久才記下來的，而那個小男孩我們只記得船員們都喊他少爺，所以我們也這麼喊。

　　老大說我們以後就是少爺的玩伴了，要跟少爺一起玩、要逗少爺開心。

　　但少爺好像不太喜歡我們，少爺也不喜歡玩，只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書，一開始我們很擔心沒做好老大交代的工作，會不會被打被罵或者是沒飯吃。

　　但在這裡就算我們沒有做好玩伴的工作，老大跟船員們還是會給我們飯吃，雖然有時候也會罵我們，但通常都是我們又做了什麼蠢事的時候，雖然不喜歡被罵，但就算被罵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讓人討厭。

　　大家都對我們很好，還會教我們航海的一些知識，也教了我們各種繩結的打法，雖然我們沒那麼聰明，都要聽上好幾十次才能記住，但大家仍然不厭其煩的教了一遍又一遍。

　　特別是老大教了我們怎麼看星星，以前我跟皮特只知道星星一閃一閃的好漂亮，現在我們知道了每一顆星星都有他們的名字，就像我們、就像比特跟皮特一樣。

　　就是因為連天上這麼多星星老大都知道名字，所以他才會知道我們叫什麼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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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最角落有一個房間，老大不允許我們進去，所以我們從沒去過，那個房間總是傳來咳嗽或是痛苦的呻吟聲，聽得我跟皮特都很害怕，所以更不敢靠近那裡。

　　但少爺常常進那個房間，每次他出來之後，本來就不好的心情看起來更差了，而且很多時候他看起來都是哭過了的樣子。

　　偶爾我們會停靠港口補給，老大這時會派船員去找醫生，帶到最裡面的房間。

　　雖然老大跟船員靠著打劫其他船隊賺了很多很多錢，但除了補給跟船員的份以外，所有的錢老大都拿給醫生了，可是不管來的醫生再怎麼自信，只要進了那個房間，出來之後也是愁眉苦臉的，好像那個房間有什麼可怕的魔力，會讓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變得心情非常差。

　　每次把錢花光之後，老大就會再次啟航。

　　可少爺似乎不喜歡海上生活，每一次少爺都會跟老大吵架，但我們沒看少爺吵贏過，因為最後船都會出航。

　　有一次我們花了特別久的時間在航行上，準備的比以往還要多上好幾倍的糧食跟水也消耗了大半，終於我們停靠在一座島上。

　　跟平常停泊補給的港口不同，這次我們到的是一座杳無人煙的小島。

　　老大跟船員把船上所有武器都帶下去了，他們說此行很危險，要我們跟少爺好好待在船上等他們回來，船上的糧食還夠我們四個人吃好幾天。

　　在老大離開之前，少爺又跟老大吵了起來，雖然他們常常吵架，但這還是吵得最兇的一次。

　　爭吵到最激烈的時候，老大給了少爺一巴掌，少爺跌坐在地上，眼鏡也掉了出去，看到這一幕連我跟皮特都嚇得抱在一起發抖。

　　老大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冷靜下來，他撿起地上的眼鏡，用手帕輕輕擦掉上頭的灰塵之後幫少爺戴上。

　　老大說這是最後一次了，這一次要是成功，賺到的錢絕對能把全世界所有名醫都給請來的。

　　道別之後老大帶著船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瑟瑟發抖的我們跟哭泣的少爺。

　　那是第一次少爺主動找我們說話。

　　少爺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問我們，錢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為什麼寧願要去追求更多財富，也不願意留下來陪母親度過最後的時間？

　　因為被少爺的哭聲蓋過了，所以我們誰也沒注意到，深處房間那個幾乎沒停歇過的咳嗽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咳嗽聲消失了之後，第一次夜晚變得這麼安靜，所以那天我們睡得特別沉，沉到完全沒有發現少爺偷偷乘上救生船一個人離開了。

　　隔天早上醒來之後遍尋不著少爺，我跟皮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雖然老大跟船員教過我們點皮毛，但我們還是不懂行駛船的方法，沒辦法去找少爺，只能繼續待在船上等大家回來。

　　等了好幾天過去，糧食跟水一天天減少，因為想到還有大家，所以我們不敢把糧食吃光，肚子餓了就一直睡覺，減少吃東西的份量。

　　不知道又過了幾天，睡著的我們被焦急的腳步聲吵醒。

　　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船的樣子變得很奇怪，有好多地方像是被金色的油漆塗鴉過一樣變得像黃金閃閃發亮。

　　老大焦急的問我們少爺去哪裡了，我跟皮特忍不住哭了出來，跟老大哭訴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離開了。

　　過程中老大一直把他的右手揣在懷裡，但不像是找到了什麼寶物，而更像是想要隱藏起什麼東西一樣。

　　從那之後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船員們，而那座島就變成了我們的島，老大得到了什麼黃金就會運到島上，現在那整座島上都是黃金，滿滿的一整座島的黃金！

　　甚至或許是為了紀念不知道為何失蹤的船員們，島上還有所有船員模樣的黃金雕像。

　　有這麼多的黃金，就算每天揮霍浪費，這一整座島的黃金也夠我們花一輩子花不完了，但老大還是對錢有很強烈的執著，不停的想辦法賺更多的錢。

　　後來有一次航行到某個地方，遇見了一群黑魔法師，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大就加入他們了，明明老大就不會魔法。

　　雖然跟一群陰險又可怕的黑魔法師為伍一直讓我們很不安害怕，但只要老大這麼決定，不管是天涯海角，不管是要上刀山還是要下油鍋，我們都會跟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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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們的故事我們沒有透漏任何一字一句給小啄木鳥，就算我們什麼事都做不好，但是替老大保守秘密還是做得到的。

　　小啄木鳥還很不甘心的想要套我們的話，他問我們難道連老大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習慣還是什麼缺點都知道嗎？

　　我們當然知道！而且也不會告訴小啄木鳥！

　　例如說從那座島的事情之後，老大晚上睡覺的時候常常會做惡夢。

　　因為做惡夢的時候老大會說夢話，再加上從少爺離開之後，我們睡覺都不敢睡得很熟，所以老大只要有什麼動靜我們都會趕緊醒來。

　　被惡夢驚醒的老大總是全身冷汗，坐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說。

　　我跟皮特就會去廚房弄點好入口的東西，有時候是熱牛奶、有時候是熱湯，給老大喝了之後他會比較容易穩定心情入睡。

　　老大知道我們喜歡被他誇獎，所以他被我們哄睡前都會誇我們。

　　喝完湯之後躺回床上的老大意識迷迷糊糊的，像是下一秒就會睡著一樣。

　　「謝謝你……埃里克斯……」

　　「老大，我們是比特跟皮特喔。」

　　「紅髮的我是比特、黃髮的是皮特。」

　　回應我們的只有平穩的呼吸聲。

　　看吧，老大又把我們搞混了，這就是我們完美的老大唯一一個美中不足的小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