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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卡普勒斯,若是遇上蜂鳥便其迅速排除。他們兩個之所以不能與他人一起工作的原因挺顯而易見的。即使是殺死實驗品,他們的所作所為也依舊是殺人。

殺害沒有意識的人究竟是不是好的,做這些事情的同時告訴自己那些只是「讓他們解脫」的這個行為是不是所謂的偽善和逃避?

兩年,雷伊並不知道瑟琳是如何看待這件事。但以他的角度來說,對於殺死蜂鳥的這件事情他一直是抱持著歉意與決意。

歉意的部分是「抱歉,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救你們了。」
決意的部分則是他的承諾,他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即使今天犯了一個錯,他也會全權承擔。因為那是他所做的,而他不會為此抱持著「如果……」的這種假設。

所以當那個惡劣的玩笑發生的同時,他便知曉自己將會為了接下來的遲疑付出代價。

科學的力量很強大,能把人的精神凝結為殺人利器,可以製造出怪異扭曲的生物。

於此同時,也能夠將已經存在的物品仿製。

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在第二次揮拳猶豫的那個剎那,他看著原先要攻擊自己搭檔的女孩回過頭來。那綁著雙馬尾的女孩瞪大眼睛,一臉死沉。女孩手上的心靈體有著狂野的外貌。那是向外延展的五隻銳利爪子。

比起蜂鳥,那更像是猛獸一類的生物才會擁有的利爪。

快速的轉身,透過背部翅膀的加持。女孩快步的來到他的面前,左手收成了類似錐子的形狀,隨後便是毫不遲疑的攻擊。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口吐鮮血」。

在那之後,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他這才意識到對方的左手抓著他的頭盔。伴隨那些劈啪的聲響,眼前的景物開始化作雜訊。

啪,頭盔裂了一角。他能感受到十二月的冷風灌到臉上。

「雷伊!」

而在不遠處,熟悉的喊叫聲傳來。被按在牆上的他沒法開口回答,嚥下的鮮血還在不斷湧上來。那感覺實在很倒胃口。

啪機,他的視野化作黑暗一片。頭盔的功能被徹底的弄壞了,現在的他完全沒法看見了。

當初在看到三隻全部都戴著厚重頭盔的蜂鳥時他就應該要有所警惕。平常那些傢伙可沒有在費心思去藏這些蜂鳥的臉的,就像是想要宣告給全天底下的人知道他們的傑作是以什麼作為基底似的。

不久前和瑟琳一起擊落一隻後他們便各自應付剩下的蜂鳥了,他們已經和那些實驗體戰鬥很久了,這次的這個難關應該也不會難應對。

但有時過於自信並不是好事,尤其是那個蜂鳥既然長得跟自己的搭檔完全沒有區別的時候。

髮型,臉型,眼睛的模樣。有區別的大概只有衣服和心靈體的樣貌。所以當那個頭盔被他的第一擊擊碎,露出裏頭的內容物時。他愣住了。在那之後便是現在的狀況。

一切過程僅有幾秒鐘的時間。

「……閉上眼睛。」

痛覺在拖慢思考時也刺激了他的臨場反應。
把口中的鮮血嚥下,他選擇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句警告。

隨後,他把那個裝有自己的血液以及朋友研製的奈米機器的小東西給拋到了半空中。伴隨那動作的是一聲響指。

咖。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其實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成功把奈米機器的指令給輸入成功。



瑟琳頭一次聽見蜂鳥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那是斯心裂肺的慘叫。被強光給灼傷眼的蜂鳥邊哀號邊把插入眼前目標中的手給抽了出來,那原本抓住對方頭顱的手也一同離開。

那雙和嬌小身軀不合比例的利爪護著眼,在那雙手之間傳出的叫聲此刻在瑟琳耳裏十分刺耳。

吵死了。

原本輕巧俐落的動作在此刻變的粗暴。
手中的長槍被用成了標槍,那把看上去纖細的武器在眨眼間便刺上了那隻長相和她一模一樣的蜂鳥。力道之大,在將對方釘到牆上的那個瞬間,哀號聲也戛然而止。

無暇顧及那死掉的冒牌貨,她連忙跑到了自己的搭檔身邊。破碎頭盔露出的那隻眼睛已經閉上了,他的呼吸變的很淺。

那道極深的傷口持續的冒出鮮血。頭盔底下也是血淋淋一片。

這下她明白再怎麼喊也沒有用了。

周遭的聲音逐漸淡出。
此時此刻她能夠聽見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