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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



在那人蠻橫又不講理地闖入他的生命，硬生生將風平浪靜的平凡日子掀起波瀾之前，R對愛情的想像是貧乏的。

比風更難以捉摸是唯一的印象，書本上記載或是偶爾耳聞的敘述及形容充滿了矛盾，讓人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樣。

美好的事向來與自己無緣，糟糕的事那更是能避免就避免，怎麼想都不認為有必要在上頭浪費時間心力。

可惜的是太多事並非他怎麼想就怎麼成。

　　
手裡的書本翻過下一頁，短暫的空檔才捨得移開目光，瞥了眼幾乎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的S，R冷不防開口。

「場上所向披靡的OOOO（S職業名）下了競技場後就連自己站好都做不到了嗎？」

從胸口傳來的悸動快得令人難以無視，以前未曾想過去在意，現在偶爾R會想，手足無措的原因到底是出在自己一度避而遠之所以生疏，還是S這個人實在太奇怪，完全顛覆他對很多事的認知。
　　

S沒有馬上回答問題，僅是側過頭看他。

不論嘴上的話語多麼尖銳，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的讓S能看清楚紫眸深處哪裡有半分埋怨，藏在無奈後面有著大概連XXX（R職業名）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

「你在笑什麼？」

不等他回應又丟出另一個問題，縈繞在眉眼間的困惑離不高興還有一點距離，聞言S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上揚的弧度太明顯。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多細微的事物脫離掌控時還毫無自覺，這可不像他。


「只是想笑就笑了，沒什麼原因。並非所有情緒反應都需要合理的解釋。」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S坦然應道，愛情本身就是最不合理的事，又怎麼能夠企圖釐清當中的邏輯，同樣深知這點的XXX（R職業名）卻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見狀S僅是聳聳肩，沒辦法，他自己也覺得挺意外的。


「那麼你告訴我吧，XXXXX（R職業名），你覺得我在笑什麼？」

不負責任的把問題丟回去，R自然不吃那套，視線重新落在頁面上的文字，但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這一次怎麼也無法專注在內容上，因為S的指尖正摩娑著他的手指。

他本以為那是無意義的舉動、唯一的意義就是想煩他，可是S的動作很輕，像是不想打擾他（這怎麼可能），又像怕弄疼他，這才想起那裡曾經綻放血紅色的花朵，撕心裂肺的痛楚好似還停留在那處，又在溫柔中逐漸被撫平。


那次試驗過後R一度更認真研讀，後來的對話讓他以為只有自己還像傻子一樣在意，然而此刻S的眼神還有溫柔的舉動，讓R突然意識到當時的意外也許在S心裡停留更久。

默不吭聲將OO（S職業名）作亂的手捉入手心，微涼的手指蹭過上頭因為練劍而磨出的厚繭時，出乎意料的發展令S差點沒忍住，那一下恍若是蹭在胸口，癢的叫人受不了，想做點什麼緩緩那股癢意。


R維持同樣的姿勢站在原地，透過餘光將身後那人的動靜盡收眼底，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回剛剛的話題上，不甘示弱卻不得不承認，他是不可能會知道S在想什麼。

關於貴族，關於愛情，他所知曉的種種都沒辦法定義這個人，觀念被推翻，既定印象被打破，滿地碎片重新拼湊成全新又陌生的樣貌，從此都只與他有關。


原來所謂的愛情是這麼一回事。

一切頓時變得鮮明起來，原本空洞而蒼白的想像染上繽紛的色彩，偶爾的失控與徬徨都變得尤為可愛。


微微使力讓兩人從雙手交疊變成十指緊扣，S微笑著問道，熱氣呼在R的耳畔，燙得他的耳朵微微泛紅。

「XXXXX（R職業名），你覺得我現在在笑什麼呢？」

R瞪他一眼，往前踏出一步拉開距離，將書本放回原位，又從架上拿了幾本塞到S空著的手上，拉著他繼續往下一個書架前進。

「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