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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轉涼了,趙活從鏦兒夜咳中驚醒,起身輕握他左腕後替孩兒拉緊被子便獨自離開去煉丹房取藥。


趙活自顧自取治癒風寒的配方,試著不在意唐錚從身後逐步靠近,非必要她不想有任何交集,身是回來了,心卻空的。

「你生病了?」
唐錚看著這時節門人也常取的藥材,不嚴重只需靜養幾日。

沒有回應,一個眼神也沒給,沉默包好藥材並在外層竹葉上用麻繩打結。本打定主意抬腳轉身離開,卻在下一刻不得不側身閃過想抓住自己右手的人。

「我看看。」
「不用。」

唐錚堅持伸出手要把脈,以前無論大病小痛她總會聽話將右手交出,如今卻視若無睹背過身去大步邁前。

「你少拿了一樣。」

低劣謊言卻得到有機可乘的一瞬。




趙活嚇得全身僵硬,連口氣都不敢吸,比夏日正午還熱的溫度在臉上燒。從背後抱住自己的雙手交叉安份在腰間待著,腰側雙臂卻非分慢慢收緊,後背完全陷進只穿著薄白褻衣的胸膛裡,黛藍色的髮稀稀落落在耳邊。

一眨眼的思考就被逮得正著,如同踩進陷阱的兔子被牢牢捉進獵人懷裡,試圖掙扎便是更緊壓在溫暖的懷中。

「放開。」趙活努力讓簡單二字在唇齒間迸出。
「為什麼離開?」


理由多到不知從何講起:因為悲憤、因為夢碎、因為孩子……想想就有千百個原因,趙活卻張口結舌什麼都沒能說出。五年前或許還能傾洩而出,現在早已堆得滿滿從肚裡淹起,從腸漫到胃又噎著喉,幾乎溺斃在這委屈裡。

「知道又如何?」
「那孩子是誰的?」

趙活被完全沒有追問還另闢戰場給氣笑出來,氣的是只有自己在糾結,笑的則是意外唐錚如此在意那兩個男孩,畢竟趙鏦說過他被問了一次。

「知道又如何?」好用一直用,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我想知道你選擇了誰。」
「關你屁事,反正你也沒要我。」

趙活忍不出爆粗口,以前不敢現在無所謂,本就該橋歸橋路歸路,你們硬要把橋建在路上,會流走的早消失了,一點屁用也沒有。


腰上雙手突然施力,緊到感覺人都快融進去,太難不想到那一夜的事,那時唐錚也是在後方抱得死緊,在肩上留下牙印和吻痕。

「你現在到底發什麼瘋,不要我的是你們,逼我回來的也是你們。媽的老娘不是呼來喚去的狗!」還她媽的給你們生崽。

「誰說的?」

趙活艱難轉頭對上唐錚那充滿疑問的眼神。


真的、真的很難不再給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