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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兄……」

  忍著體內的滾燙,屋代寅太聽見仙石直記恍惚的叫喚。


  前些日子的雨與驟降的氣溫似乎讓他不小心受了風寒,見了直記卻方知他也是如此,打趣捉弄中,他便又被邀請到了古神家留宿一晚。

  只是,兩個生了病的人共處一室,不免令屋內的空氣混濁了不少,此起彼落的咳聲與交錯的乾啞話語,到最後,屋代只是裝作睡了過去的不再出聲,獨留下略為粗重的呼吸聲在房間內響著。

  靜寂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現在,他聽見從床上傳來沉默許久後的呼喊。


  屋代撐坐而起,他的症狀似乎輕些,也不至於到意識不清的程度,然而直記卻非如此,他嚷嚷著含糊的囈語,看上去是睡了,又不是真正的沉眠。

  屋代站起身搖晃的走到床邊,床旁放著水盆與毛巾,然而他沒有要拿來為仙石降溫的意思,只是屏息看著床上之人閉眼擰眉的模樣。

  「寅、咳!」

  直記仍在喊著,乍看之下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但實際並非如此。屋代非常清楚。

  他伸手摸上仙石發燙的額頭,那是彷彿會灼傷人的溫度,卻見在自己碰觸的瞬間,男人倏然的止住了呼吸,接著,似是紓解開來的吐了口氣。


  而後,直記不再夢囈,於是屋代倒臥回沙發上。他閉上眼,想著到了下手的那一刻,直記必須得嘗到比此時要更加深刻、焚燒心臟般的痛苦,然而,眼瞼下出現的畫面,卻是男人最後放鬆下來、安穩入睡的神情。

  屋代緊握拳頭,平靜的再度睜眼。


  ──興許是病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