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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深，史塔克大樓主臥裡只開了一盞床邊燈，燈光暖黃，像風經過時也會柔和下來。

Tony沒睡，坐在靠窗的那張椅子、手肘撐在椅背上，下巴抵著、肩膀微微斜著。

Elise飛得不快，像是知道這時候不需要急著去哪裡。她盤旋在半空，金邊的翅膀折射出淡淡的閃光，一閃一閃的。

Tony看著她，有時輕輕眨一下眼，有時不動。那是凝視——帶著某種習慣，也帶著某種他從沒對誰說過的安心感。

「你今晚特別安靜啊。」他低聲說，語氣像是對自己說話，又像是怕驚動了誰。Elise在空中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像是在回應，然後輕飄飄地落在窗邊，合起羽翅一動不動。

Tony沒笑，也沒動，只是眼神柔了一點，語氣也隨著夜晚一起沉下來：「你這樣，很像他不在家的時候——你會特別黏我。」他伸手，指尖輕輕靠近 Elise，沒有碰到，只是懸在半空。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房間太大了？有時候，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會有種奇怪的……空空的感覺。」

蝴蝶沒有動。

Tony吸了口氣，又輕聲補了一句：「不是抱怨啦。只是……在他還沒回來之前，只有你讓我覺得他好像還在。」Elise 的光芒閃了一下時Tony頓了一下，然後笑了一聲，聲音輕得像嘆息：「看吧，你也知道。」

Elise再次飛起，在Tony面前繞了小小一圈像在安慰，像在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Tony眼神慢慢轉向窗外，望著那個看了千萬次的夜景。

「……不急。反正我會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空著，指節有一道因常戴戒指而留下的痕跡。他抬起手，朝 Elise 輕輕一點。光芒一閃，蝴蝶像是回應那個無聲的召喚，瞬間收攏翅膀，化作一道細小的光束落在他的無名指上。

那是他們的對戒。

不是因為結婚才綁在一起的象徵，而是因即使遠行也還在彼此身上的盼望微光。Tony將那隻手輕輕收回，靠著椅背闔上眼。

房裡沒什麼聲音，但氣氛仍是暖的——那是因為蝴蝶飛過的地方，留了一些 安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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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傳送門在起居室裡悄然收合時，Stephen踩進家門，靜靜地關上傳送圈，沒有驚動任何警報或機械助手。他走進臥室時天還沒完全亮，房裡只亮著床邊那盞燈。

Stephen沒有立刻看向床，而是順著那股熟悉的氣息，將目光移到窗邊。Tony靠在那張他常用來打盹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側著、頭靠在椅背，右手輕輕覆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像怕戒指飛走似的。

Stephen走近時看到Tony的戒指還留著一點淡淡的金色光輝。Tony沒醒，呼吸平穩，像做了個比往常安穩的夢。Stephen只是輕輕蹲下身，抬起那隻還戴著戒指的手，貼上Tony的掌心。

「你又把牠喚出來了。」

Tony沒醒，但眉頭輕輕動了下，像是潛意識裡聽見了什麼。
Stephen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戒指上那一圈光影：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

他看了幾秒，然後很輕、幾乎無聲地在Tony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Cloak這時從床尾悄悄探出布角。

Stephen小心地彎下身將Tony抱起。Tony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沒睜眼，只是低喃：「…你回來了呀……」

Stephen微頓，聲音柔得像呢喃：「嗯，我回來了。」
Tony像回應那句話似地往他懷裡靠了靠。Stephen將他放回床上，幫他拉好被子，手覆在Tony的手背上，Elise所在的地方，久久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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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醒來的時候天才剛亮。

他沒有睜開眼，只是微微翻了個身，發現自己已經躺回床上，肩膀被被子裹得暖暖的。

他睜開眼，低頭一看。左手無名指上Elise 安靜地躺著。他想了一下，不太確定自己是什麼時候上床的。記憶裡的最後是他坐在窗邊，望著 Elise 飛來飛去。

Tony確定自己沒走回床上，背也沒有因為不當姿勢而痠痛。他眨了幾下眼，整個人還沒完全從半夢半醒中出來，頭髮有點亂，小聲喃了一句：

「你真的回來過嗎？還是我夢的？」

身旁沒有人。Stephen大概又早早起床去書房，或者又被聖所的什麼事捲走。Tony盯著 Elise 看了幾秒，然後翻身下床走進浴室。

洗臉時，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摸了摸那只戒指，皺著眉思考後抬頭：

「FRIDAY，你一定有記錄，對不對？」

FRIDAY的聲音響起，冷靜中帶著一絲不動聲色的笑意。
「Sir.，您要調閱的，是哪一段呢？
「 抱您上床的那一段？」
「 還是他親吻您手背的那一瞬間？」

Tony呆了一下，嘴角慢慢抿成一條線。
「……他真的親了我？」

「是的。動作非常輕柔。」

Tony的動作停了幾秒，手肘撐在洗手台上，臉埋進毛巾裡後又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還亂著，臉上卻浮起一點隱隱的紅。

「你幫我記住那段畫面，FRIDAY。」

「已標記為：『凌晨回家的那一吻』。」

Tony笑了一下，轉身離開浴室。他穿過走廊時，手仍不自覺地摩挲著對戒的邊緣，那是一個吻留在他手背上，卻也刻進心裡。他心想：

「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回來了，還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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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一邊走出臥室，一邊還有些心不在焉地撥著頭髮。才剛踏進長廊，就剛好撞見Stephen。對方換上了居家服，步伐不快，卻很明確地朝Tony的方向來——好像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

Tony停下腳步，一臉平靜地打量對方幾秒。
Stephen也停下，抬眼看他，眉眼依舊淡然。

兩人安靜對望了三秒。

Tony忽然問：「你昨晚親我了，對吧？」
Stephen眉毛微挑，沒有否認，只是往前走了幾步靠近Tony。

「FRIDAY都告訴你了？」

Tony聳肩：「我只是想看你會不會狡辯。」
Stephen站在Tony面前稍稍低頭：「你現在是想要重播一次？」，Tony嘴角一彎，雙手插進口袋：「這是你本人主動提的，可不是我開口喔。」

Stephen沒再給他回嘴的時間，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不是什麼特別急促或戲劇化的吻，而是吻得剛剛好——吻在Tony最知道自己被想念的那個角度、那個深度。Tony回吻得也不慢，甚至微微抬起一點下巴，像是在說「就這點力氣你也敢來吻我？」

Stephen唇角一彎，吻意加深。直到兩人都稍微喘了口氣才慢慢分開。

Tony舔了舔嘴唇：「嗯，跟昨晚的感覺差不多。」
Stephen半瞇著眼：「你記得得這麼清楚？」

「你以為我在半夢半醒之間還會把別人的嘴當成你的嗎？」Tony翻白眼：「我對你的嘴熟得很。」

「這話要讓FRIDAY記下來嗎？」

Tony笑，兩人就這樣一邊鬥嘴一邊慢慢往廚房走去。
Stephen走在他旁邊，語氣不緊不慢：「所以你今天是起床氣比較少，還是剛好親完之後腦子還沒開機？」

「你是想我開機來吵你嗎？」

「你不開機我還能多清靜三分鐘。」

Tony輕哼「你這樣講話，會讓我懷疑你昨晚親我是為了讓我閉嘴。」；Stephen斜睨他一眼：「那我可能還會再親很多次。」

兩人已經進了廚房，茶和咖啡還是還熱的，陽光剛灑在餐桌上。
吻已經過去，嘴角的笑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