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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小孩日常》

成年之後的五條悟學會了大人的狡猾。喔,不,這可不代表他明白【謙虛】或【良心】是什麼東西了。五條悟依然是那個令人頭痛心痛全身都痛的輕薄問題人物。遵循著「我開心就萬事大吉」與「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兩條原則活得逍遙自在。

所以啊,即使說話的語氣變得比較有禮貌跟懂得忍耐與收斂,五條悟仍然是那個五條悟。他只是從什麼都不管直接通通剷平變成懂的編網等待獵物自投羅網而已。

五條悟變得更惡劣癫狂了。

又一次在會議上差點把高層氣到腦中風當場撒手人寰之後,年輕的最強咒術師踏著歡快的步伐與等在外頭的摯友會合。

「傑,」五條笑著呼喚對方。他換掉了墨鏡,用白色的繃帶一層層擋住上半張臉。少年時代放下的柔順白髮往上梳,整個人更顯的挺拔。

夏油傑穿著高專的黑制服,除了頭髮稍微變長和身形更加健碩之外與未畢業時相差無幾。高挑的身高讓他能輕易俯視人群,加上長相端正是典型的東方帥哥,很容易就能吸引住路人的目光。細眉狐狸眼,薄唇勾起,露出促狭的微笑,似乎心情很好。

「結束了嗎?」

「暫時消停了點,」五條邊抱怨邊做了個鬼臉,他舉高了手上的文件夾。「不過作為交換這個任務我得去解決。哎,話說回來,我兒子呢?」

黑髮男人伸出食指指著本該空無一物的上頭。

「悟爸爸!」

紅裡參雜著白色的髮絲垂下,穿著白色運動衛衣跟黑短褲的兒子倒吊在眼前,孩子纖細的腳踝正被醜陋的咒靈抓在手裡。有著無數隻手的怪物扭動著細長的身軀飛在空中,不時還會把燈矢當球玩拋高高。

明明該是可怕的情況但孩子卻咯咯笑的超開心。

燈矢果然很有問題。

不愧是五條的種。

想當年五條跟夏油這對最惡摯友一同回五條本家踹門叫板的時候,又有誰能想到那時全程在他們懷中熟睡的嬰兒居然跟他父親一樣瘋一樣有天賦?

當時五條家自然是整個炸鍋。老人們氣歪了五官,拍桌怒罵還威脅說要去幹掉安德瓦。他們說與非術師結合是在浪費良好的血統。而燈矢的存在更是給家族蒙羞。

結果燈矢四歲確認過術式與『個性』之後對著這孩子笑的最開懷的也是他們。事實證明,只要天賦夠強,有沒有純正的咒術師血統算個屁。那群老喪屍還不是圍著小孩笑得像智障,連帶著對安德瓦也稍微和顏悅色了大概一個小指甲蓋的程度。

「燈矢玩的很開心呢,」白髮咒術師感嘆著。

夏油招手讓咒靈稍微降低高度。「悟,你的任務內容是什麼?」

「啊~有幾個詛咒師打算在幾天後襲擊總理,我去把他們的大本營踹了就行。」五條想了下,突然臉上的笑容加深。「傑你現在沒事對吧?那你跟燈矢也一起來吧!」

「啊呀?這樣沒關係嗎?被發現的話可是會被罵的喔。」話是這樣說但夏油也沒打算阻止,兩位糟糕的死黨就這麼愉快地決定把六歲而已的小孩帶出高專遛一遛。

說真的,這種任務根本用不到兩個特級。不過是被金錢誘惑湊合在一起的烏合之眾,連個像樣的領頭人都沒有。夏油全程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笑的慈眉善目看著五條完虐全場,就差雙手合十對著狼狽地試圖爬走的詛咒師來句「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善良溫和有教養,與庭院的另一頭那邊表情燦爛陽光卻左踢式神右打人的混世大魔王形成超強烈的反差。

當然,前提是你得忽略他踩在詛咒師受傷的腿上,用力碾下去的這個動作。

尖叫聲、痛哭與咒罵聲此起彼落,還有霹哩啪啦哐哐咚咚的破壞聲響當伴奏。不時還會穿插一句「爸爸好厲害!」跟「右勾拳!左直拳!踹他!」的助威聲。燈矢站在夏油身邊,興奮的替父親喊著加油。

等結束之後,五條一腳踩在主謀的頭上,笑著威脅對方吐出已經佈置好的計畫跟人員配置。斷骨碎肉做的超熟練,還丁點血腥都不沾,全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如同在逛高級百貨公司。

「對不起對不起——啊!哎啊啊——!!!」

慘叫聲混合著肌肉纖維被扯斷的聲響迴盪在毀了半面牆的房間。也許他們該慶幸對方選址時挑了個不怎麼繁華的地段,不然早該有英雄找上門了。

夏油抱著年幼的小孩遠離了他的父親。手掌非常敷衍地蓋在燈矢臉上。男孩透過指縫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終於有了點正常的小孩樣,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小燈矢不可以變成像你父親那樣的暴力人渣喔。」

「嗯!」

「傑你說這什麼話啊?」五條停下他對男人的摧殘,轉頭看他們。

「說你太殘暴會給燈矢帶來不良影響,」夏油說著還聳聳肩,「你現在的舉動超級像敵人喔,對小孩子的成長一點也不友善。」

「說的好像你比我好似的。你手下那些咒靈才是醜到會給我兒子留下心裡陰影好嗎!還敢說我?跟你這抖s瞇瞇眼的陰險小人混久了才會影響身心健康變成『敵人』的。」

燈矢默默退後了一大步。悟爸爸好像沒發現他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想打架嗎?」咒靈操術的使者身後像是破了個黑洞,無數利爪與扭曲的肉塊從裡面洩出來。

「隨時奉陪。」有著無下限的六眼也擺出了手勢,渾身的氣勢尖銳地增長像有無形的力量在他身邊飛速聚集。

喔,慘了。

燈矢往外逃,躲到了外面的樹叢旁邊。戰意洶湧,氣氛沈重到令人難以呼吸,就連地上半死不活的詛咒師們都沒了呼吸的聲響,生怕一不小心會被捲入戰鬥當中。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早已在那可怕的威壓下全暈死過去了。

「五條悟!夏油傑!」

一道不該出現在這裡還怒氣沖沖的嗓音突然打斷了兩位特級之間的爭鋒相對。

他們一轉頭就對上站在之前被五條踢壞的大門前的轟炎司。英雄沒穿他的制服,反而只套了件短袖跟運動長褲就出門。硬朗英俊的臉上佈滿陰影,眉頭緊皺的盯著咒術師們。

五條脫口問:「炎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會在這裡?」轟炎司冷笑著向他們大步走來。「你們這兩個膽子挺肥的啊,說要帶燈矢去高專結果——」

話還沒說完,轟炎司突然止住腳步,他的眉頭皺起,臉色微微發綠的撇過頭用手摀住嘴巴。

「等等,炎司你別過來!」五條瞬間丟下腳下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不成人樣的東西衝過去。

他們兩人的第三胎不太平穩,不知最近敵人太多而勞累過度還是因為地球暖化早晚溫差過大的關係,總之,轟炎司的妊娠反應都比前兩胎要來得猛烈。頭暈、乏力、食慾不振、噁心孕吐通通輪番上陣,哪怕是平時身體壯得像頭牛一樣的英雄也有點吃不消。之前還差點因此在工作途中昏過去,嚇得一般沒心沒肺的五條悟簡直把人當瓷娃娃一樣,就差把人供起來了。神經兮兮的連哄帶騙,態度強硬地先斬後奏找理由給轟炎司請了個長假。

最後弄得他們這些親友團都跟著心驚膽跳,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也跟著一起差點嚇到心臟病發(雖然很多人都只是來湊熱鬧的)。

現場確實血腥味太重,還混合著許多應該只存在於馬桶中或人體內的廢物的味道。這對一般人來說都挺難接受的更何況懷著身孕的人了。

「五條悟你這該死的傢伙!平常打咒靈就算了,你給我用你那被甜食腐蝕的大腦想想這是該帶小孩來的地方嗎?!」

「是是是。好好好,炎司你先別激動。」五條小心翼翼地環住伴侶的腰,仔細斷絕了對方任何會碰撞到東西的可能性。「小心動了胎氣。」

想當然,轟炎司更氣了。火苗在他的拳頭上燃燒,但大概是終究顧慮著肚裡未出世的孩子,他沒有使出會讓自己的身體過熱的必殺技。他吼道:「你他媽的給我反省先啊!」

夏油感到燈矢跑到自己身邊。小小一團的孩子躲在他身後,努力降低存在感。

要跑了喔。

他用唇型告知然後得到一個非常用力地點頭。離開前夏油在心中為摯友掉了幾滴鱷魚眼淚。

抱歉了,悟。但那是你的戀人,他要你死你當然該死。

夏油帶著燈矢,坐在會飛的咒靈身上準備逃離現場。

「夏油傑你小子也是!不准跑!把燈矢一起給我帶下來!」

「⋯⋯是,炎司先生。」操控著無數恐怖咒靈的咒術師非常俗辣地、頂著燈矢看叛徒的眼神摸摸鼻頭乖乖回到地面。

兩大一小在孕夫面前排排站好,三人都背冒冷汗。轟炎司各給了那一黑一白的混蛋屁孩死黨一記爆栗,冷眼看著他們誇張地抱著頭痛呼,然後才轉向自己的長子。

「五條燈矢,」轟炎司雙手環胸,連名帶姓的叫了一聲立馬讓兒子渾身僵硬的站好軍姿。「今天早上出門去高專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如果悟爸爸開始犯蠢要立刻跑掉報告給夜蛾校長。」

「那你做了什麼?」

「我⋯⋯跟著一起跑出去了。」

「所以你今天的數學練習題翻倍。點心也沒了。」

「誒——」小男孩的抗議聲在看到爸爸一臉【你還敢有意見】的臭臉之後立馬焉掉。委屈巴巴地、眼中帶淚皺著粉雕玉琢的五官,小聲呢喃:「我知道了。」

狗吠聲傳來,三位咒術師同時抬頭。一隻黑狗正衝向他們。轟炎司不明所以地跟著抬眼,視野裡卻什麼都沒有,耳中也沒聽到任何聲響。但看身旁的人放鬆的姿態倒也沒有做出備戰反應。

黑狗圍著轟炎司跟五條轉了一圈,然後朝天吠了幾聲。

「啊!找到了。」

雙胞胎姊妹花拉著被當成追蹤器加導航的伏黑惠從不遠處跑來。玉犬(黑)回到他們前面搖著尾巴,還不時用頭拱幾下主人的腿。

「安德瓦先生不可以亂跑啊!」

正準備上國中的菜菜子與美美子各穿著一紅一藍的裙子。女孩們擠開五條,圍著英雄嘰嘰呱呱地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嚀。

「醫生說了你現在不可以從事危險活動。」

「就是就是!英雄工作禁止!還要遠離詛咒!」

「⋯⋯我沒事。」轟炎司不太懂的如何應付熱情的小粉絲。但那也沒關係,因為我行我素是咒術師們的傳統美德。就算轟炎司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說,濾鏡超厚的姐妹兩人都能自顧自的把天聊下去。

「那也不該出現在這裡,這裡好髒對小寶寶一點都不好。」菜菜子對著血色蔓延的地面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她可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的兒童面對血流如注的重傷患該有的害怕。

咒術界的小孩果然心性堅韌,瘋的特有個性特別沒同情心。

大概是唯一依然保留了點常識的同齡生,伏黑惠,站到安德瓦身前。黑髮綠眼的男孩對不靠譜監護人的伴侶點頭問好。「冬美跟津美紀在一起。但她們說得對,這裡對你目前的身體不好。我覺得回去之後七海先生應該會很樂意幫忙揍五條老師他們。」

這可是能夠打不反抗不開無限的最強組合的機會,肯定有很多人願意趁機出氣。

「不,那倒不必。」轟炎司斜眼看了五條一眼,然後在對方的手機便開始叮叮作響時嗤笑。「作為處罰,五條悟你既然閒到能帶兒子看處刑現場那當然也有時間解決夜蛾哪裡堆積的任務吧?」

英雄雖然用的是問句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顫慄。有種五條敢吐出一個「不」字就會立馬被趕出家門的感覺。

當然,轟炎司也沒忘記另外一個共犯。

「至於夏油,惠後天要運動會,你去。還有這禮拜我家的家務跟採購也通通都是你的了。不准用咒靈也不準去找管家求救。」

夏油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僵住。

聽到這裡,五條忍不住開口抗議:「等一下!為什麼傑的處罰比我輕那麼多?」

「因為你是主謀,」轟炎司冷淡地給出答案。

「說好的在證明有罪之前是無辜的呢?為什麼沒審判我就被判刑了?」

「這就是平時做人的差距啊,」伏黑小聲吐槽,得到其他三個小孩的一致認同。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夏油肯定是跟五條狼狽為奸但就是會忍不住第一個把砲口對向五條。

成熟穩重懂得顧大局的夏油都是被五條帶壞的。

「炎司不要這樣啊,我說——」

五條靠近的步伐被阻止。

「你有多遠滾多遠。孕夫需要保持心情愉快,」菜菜子嚴厲地提醒他。

「所以作為戀人的我更該待在炎司身邊啊。小孩子閃邊啦,」五條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她。

「才怪!五條悟你這笨蛋就是壓力源,離安德瓦先生遠一點。」雙胞胎姐妹擋在兩人之間,一副看到髒東西的模樣嚴密防守。「不要污染還沒出世的寶寶!」

「污染?那孩子身上流的一半可是我的血誒?!」心智依然停留在幼稚少年時代的成人彎下腰開始義正嚴詞的跟小學生吵架。

但他的話語被女孩子們選擇性忽略。菜菜子美美子雙雙無視五條,一人牽起轟炎司一隻手,黏在英雄身邊。「我們快回去吧,安德瓦先生。」

「該走了,燈矢。」伏黑也抱起師長的孩子,準備離去。

轟炎司看看這個亮晶晶的眼神又看看那個期待的目光,最終沒辦法繼續在這麼多小孩前朝五條夏油生氣。

他點頭,「回去吧。」

眾人轉身離開,徒留最強的咒術師親友面面相覷。

「傑!你快管管你家的小孩!她們搶我老婆!」

早幾年前菜菜子美美子的監護人那欄就被寫上夏油傑的名字,所以說那是他家的孩子也沒錯。

夏油裝模作樣得拍著五條的肩表示愛莫能助。然後整理一下衣領對還未走遠的英雄大喊:「炎司先生,等我一下。我送你們回去!」

啊,夏油是如此貼心,作為應該要忙到翻的特級居然還專程護送好友的伴侶與咒術界未來的棟樑們回家。

至於五條?抱歉,夏油表示讓他獨自跟任務堆鬥智去吧。

____________

七海說得對,勞動是狗屎。

夏油頂著刺眼的陽光任勞任怨地蹲在地上給轟家後院除草。他早脫了礙事又熱的要命的黑色制服外套,捲起白襯衫的袖子動手拔雜草。

負責監督的轟炎司拿了份報紙坐在外廊上閱讀,身邊是淚眼汪汪努力在寫功課的燈矢跟沉浸在書中的伏黑惠。不遠處,三名女孩們正圍著三歲的冬美看她騎兒童專用的腳踏車。小冬美的頭髮被津美紀綁成小辮子,身上穿著雙胞胎姊妹選的印有可愛花樣的長袖跟牛仔褲。

因為深知不論是英雄還是咒術師都非常繁忙,冬美出生後夏油特地去找了個鬼媽媽般的假想咒靈來幫忙帶小孩(那也是他們發現冬美眼神好過頭的原因)。現在那隻詛咒就站在一旁,森白的牙扯出恐怖的笑容隨時準備在女孩們玩累的時候接手帶孩子。

「啊——爸爸我寫不下去了!」聽著女孩們跟妹妹玩得超開心的笑聲,燈矢開始耍賴,把筆放下渾身軟趴趴的貼到生父的背上撒嬌。「不想寫了不想寫了。」

轟炎司看了一眼手錶。「休息十五分鐘。」

燈矢跳起來歡呼。

「惠哥!跟我玩!」

等兩個男孩湊到一起去研究咒術之後夏油才坐到轟炎司身邊。黑髮男人的臉上沾了點塵土,但他已經懶得管了。

「我現在道歉認錯還來得及嗎?」咒術師弱弱的詢問。雖然沒有到御三家的地步但轟宅也挺大的,光拔草他就已經拔了快一下午了。

英雄放下報紙,鋒利的眼看向苦笑著的夏油。然後他說了句沒有前提也沒有原由的話,「這個孩子,你來命名吧。」

「讓我來?」夏油愣住,細長的眼猛然睜大。「這樣不好吧?悟他最近可是絞盡腦汁在想名字喔。」

都碎碎唸到他開始覺得煩了。

「你覺得那傢伙想出來的名字能用嗎?」

夏油想到燈矢出生時那張被夜蛾看到之後隨即被銷毀的名字清單。連那肌肉腦子的校長都看不下去的名字可想而知有多糟糕。燈矢的名字是轟炎司取的,冬美則是硝子跟歌姬討論出來的。完美的五條悟想出來的名字通通被打了個大叉叉丟回去,受到眾人嫌棄。

這傻爸爸病的不清,過於神經質追求完美最後腦子短路想出來的都是些只會讓人覺得「什麼鬼啊」的垃圾,品味之糟讓『小白』、『太郎』這種菜市場名都顯得超高級。

「但我——」

英雄的拳頭輕敲了夏油的額頭。「不用考慮那麼多,既然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夏油罕見的沈默了。他的視線往下,停留在轟炎司依然不太明顯的腹部上。作為咒術師他其實對「生」這個概念有些模糊。他的工作充斥更多的是不停的殺與被殺,「死」才是伴隨著他們這種人更長時間的夥伴。

但現在,他身邊坐著此生唯一摯友的伴侶,而且對方還是在他迷茫時拉了自己一把的英雄。如同火焰的紅髮男人肚中違反常理地孕育著新的生命,無論它是否會繼承術式這孩子身上都會留著夏油所重視之人的血液。

孩子們的鈴鐺般的清脆笑聲傳到他耳中。眼前的畫面是如此美好,咒術界的下一代無憂無慮地在一起玩耍。他看得見『個性』與咒術共存的未來。他的同伴不會被同(人)類(類)給排擠辱罵、孩子們會變得很強,強到不會再輕易倒下。燃燒這生命的盡頭將不繼續是一片以屍山血海血肉橫飛用咒術師們的命填出來的虛幻和平。

真好啊。

「炎司先生。」

「嗯?」

「我會想一個正常點的名字的。」一想到五條聽到這消息之後的臉跟可能會說的話夏油突然覺得手超癢。「不過等悟回來後我要先揍他一頓。」

轟炎司有些疑惑但他也沒想那麼多,只當是身旁的咒術師又開始抽風發神經了。要知道無論外表跟待人處事如何讓人放心,咒術師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很有問題。

他點頭,對有人想揍他丈夫沒什麼大反應,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記得下帳還有去外面打,不要打擾鄰居。」

「沒問題,炎司先生。」

「喔,還有你那邊的草沒除完。」

「⋯⋯認真的?」

轟炎司反常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平心而論,轟炎司是帥氣的,英氣逼人的臉上掛著柔和又溫暖的表情當然令人看的身心愉悅。但通常不拘言笑總板著臉的人這一笑簡直令人毛骨悚然。那殺傷力堪比正面接下一發虛式「茈」。

一點也不想被火烤的夏油立刻起身,二話不說回去除草。那邊轟炎司把燈矢叫回去寫作業,男孩的視線與夏油交匯時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慘兮兮還不情不願的自己。

誒,同病相連啊。

怎麼想都是五條悟的錯。

*雙胞胎應該跟惠差不多大?所以這個世界線我們可以看到伏虎釘+姐妹花+順平通通在高專上課的畫面誒。
*五條又被害,我很開心
*夏油迷弟心態發作,拋棄五條很讚(我ooc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