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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踏出那中央電梯,夜間獨有的微涼空氣迎面襲來,讓Nichts眨了眨面具底下的眸子,緩了片刻才開始觀察被招待前來的這場聚會。
  
  一個約莫他半身高的身影自他眼前小跑步而去,朝那擺放著各類美食飲料的宴會桌直奔。那小身影一身毛絨絨的獨角獸裝扮,腰際上一圈粉色的芭蕾舞蓬蓬裙,略顯可愛。
  
  獨角獸……這倒是讓他想起了某個認識的小孩。那就住在他樓下的小朋友特別鐘愛獨角獸,比如那小朋友會披著滿是獨角獸圖案的披風以及腳踏兩隻獨角獸拖鞋在公寓內晃悠。
  
   不過那麼小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成為流法者呢?
  
  Nichts也只是對那小身影閃過了一絲興趣,很快地便收回了視線。邁開腳步,他也朝宴會桌走了過去,隨手就近取了杯蜂蜜酒,卻也只是持於手中並未湊近唇瓣半分。
  
  流法者,流連於法外之人。
  
  原該是被狩獵的存在卻毫無顧忌地聚集在一起,享受著悠揚的舞曲、令人垂涎的美酒佳餚,處處洋溢著愉悅的輕鬆氛圍,是如此的肆意又狂妄。然而縱使面對面相談甚歡,卻仍舊不知對面那面具底下到底藏著怎麼樣的一個人。
  
  隱於面紗下的唇角微勾,這種平靜水面下暗潮洶湧的感覺,他個人並不討厭。
  
  他原來就是個遊走於法治邊緣的人,成為流法者不過是在一些情況下更方便他行動,還有確保一定的自保能力罷了。畢竟誰也不曉得哪天可能就遇上了惡意襲擊,屆時他必須保證自己擁有能全身而退的能力。
  
  雖說並沒有與人交好的意思,但Nichts還是來到了這個聚會場地,只為尋找有關「那把聲音」的消息。
  
  很可惜,除了目前正被熱烈討論的那場逢迪亞公司旗下黑石樂園的產品發表會相關訊息以外,其他的不過是一些初相識的人之間的閒聊家常。
  
  只是讓他稍微感興趣的人還是有的,譬如那個與他相似,由始至終只踡縮在墻角仿佛在當雕像,戴著哭泣白色面具的黑衣人。他不禁好奇對方參與這場聚會的目的為何,卻也只是止步於「有些好奇」並未有過多深究之意。
  
  將酒杯繞過薄紗湊至唇邊,正想將杯裡酒飲一飲而盡後撤退,卻不想在午夜鐘聲響起之際舞會音樂霎時戛然而止,倒是有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垂眸看向手中莫名冒出的三張卡片,他開始重新思索這場聚會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