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字數：633

旅行的過程從不是牛車自己作主，沒有馬匹也沒有驢子，出遠門總是要找順風車。有時遇著好心人，無條件送他一程，但有時不免要費錢易物，或者付出一些勞力。領了收成的酬留後他便走去西側門，馬廐聚集之地自然多車馬，要找車，這裡最簡單。

「掘墓工？你不是去貝森了嗎？」

好幾天前遇見的一名車伕認出了他。這車伕來往柯因和諾鄔利，也載過他好幾次，算半個熟人了。「我要回柯因了，在找車。」牛車來到他的驢車旁，「你要回柯囚嗎？」

「這不正好。」車伕撫著驢頸，「我先把小士兵送去修蹄，弄完就出發了，你跟我來吧，免得一會找不到你。」

怎料車伕找的釘蹄師閃了腰，學徒也出去了。車伕坐在馬廐旁，哀道：「怎麼辦啊，這可不能出發。」

牛車疑惑地說：「不可以去找別的釘蹄師嗎？」

「小士兵他認人，怕陌生人，一會踢翻全諾鄔利的釘蹄師我可賠不起。」車伕看著牛車，靈機一觸，「不然你幫老約翰？小士兵認得你，叫老約翰指點一下你，還算免費教你手藝呢！」

於是掘墓工又變了釘蹄學徒，也許這是他學手藝做新家養條狗迎接小豆的第一步。

小士兵老大不小了，看到他拿著一堆工具躊躇而來，就像柯因裡的老人那般搖搖頭，不悅地咬住牛車的斗篷。車伕喝一聲，小士兵便鬆口了，不過已經順口咬走了一片破布。

牛車在小士兵的嘶叫中學會了釘蹄的技術，除此以外，小士兵可謂仁慈厚道，沒有迎面給他一記驢蹄。回到柯因，車伕便放下了牛車。為表謝意，牛車幫忙卸貨，就在所有箱子落地後，小士兵突然沉重地低咆起來。

天邊的沉厚雲層釀出一陣悶雷。

牛車回神過來時，斗篷又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