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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潰(二)
打從鬼的陣營突然沒了聲息後,沒有了任務的鬼殺隊開啟了柱合訓練,各個柱也不像之前必須東奔西跑那樣行蹤飄忽不定,而是待在自己的宅邸訓練著隊士們,他想這是一個可以見到大哥的好機會。
  那天他瞞著悲鳴嶼師傅跑去大哥的訓練場地。
  他的想法其實很單純,向大哥道歉,希望大哥能認同他然後他們能和好如初甚至可以並肩作戰。
  只是希望往往只是希望。
  大哥仍不肯正眼看他,那時他心底油然而生的除了生氣外更多的是強烈的焦躁和委屈,這情緒讓他把自己吃鬼的事忍不住脫口而出,其實也不是刻意要說給大哥聽,那不過是為了讓這份情緒有個宣洩的微小出口的自言自語,只是沒想到會帶來如此的發展。
  「你說什麼?」空氣突然緊繃,不死川實彌的雙眼布滿血絲,目露兇光的瞪向他:「你這小子剛剛說了什麼……把鬼?吃了?」
  「玄彌!」
  聽到炭治郎呼喊自己的聲音的同時大哥的身影消失了,還來不及反應狀況,眼前突然一片鮮紅接緊接而來的劇痛讓他慘叫出聲,接著後頸一痛他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黑暗和雙眼的疼痛相伴,他摸向自己的臉,眼部已經纏上了繃帶。剛開始以為這裡是蝶屋,但空氣中的氣味不一樣,沒有蝶屋特有的藥氣,背下的觸感也不是那裏的西式病床而是和式的地舖,肌膚傳來陌生的違和感,一陣摸索後發現身上的隊服已經被換成和服,還是從沒穿過的好質料,襦袢絲滑的服貼感讓他有些不自在的發癢。
  這裡是哪裡?玄彌猛然起身一陣金屬撞擊聲同時響起,右腳踝處有著硬碦的重量,在不安中確認出那是連著鐵鍊的腳鐐,雖然有用柔軟的布料裹住接觸皮膚的部分,但毫無疑問他被鏈住了。
  「這是…」綁架?怎麼可能?
  「醒了?」
  「是……大哥嗎?」是大哥的聲音,他還在生氣嗎?
  「是我。」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
  「這裡是哪裡……?」
  「我的住所。」衣物磨擦聲和在榻榻米移動的腳步聲朝他靠近,還有器物放下的聲響,這都讓身在黑暗中的玄彌心臟一驚一咋。
  「大哥還在生氣嗎?」
  「沒有,比起這個你現在眼睛受傷必須休養,餓了吧,先吃點東西。」聽起來真的沒有在生氣的感覺,但為什麼心裡會這麼不安呢?
  「大哥,這個是做什麼?」摸著腳上的鐵鍊,玄彌不安的問。為什麼自己眼睛會受傷?難道是那個時候……?
  「那是為了你的安全,你現在看不見,總要有個避免你在這屋子裡迷路的安全索。」食物的香氣飄散過來,「我餵你,嘴巴張開。」
  實彌的聲音低沉平緩卻有不容置否的氣勢,玄彌只能順從的張開嘴,一抹蛋香濃郁的甜味在舌尖上散開。
  是煎蛋捲,而且是熟悉的味道,是以前家還在的時候媽媽的味道。
  知道媽媽味道的人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只剩另一個人了。
  「好吃嗎?」
  「好吃,是大哥做的嗎?」
  「嗯,好吃就多吃點。」感覺到嘴唇邊有溫熱柔軟的東西壓上來,玄彌張口咬下第二塊煎蛋捲,這瞬間讓他感到懷念。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相同的場景,只是那畫面已經久遠到彷彿只剩模糊的光影,但仍舊溫暖引人心痛。
  「大哥,我吃飽了。」可惜現在他的食量真的不大也沒有食慾,第三塊煎蛋捲入口時,就覺得有飽足感了,他得趕在第四塊送上來前阻止大哥繼續餵食。
  「只吃這樣?」聽起來大哥的語氣有些不滿。
  「其實我現在沒什麼食慾……」也許是現在的感覺彷彿回到從前他們還很好的時候,面前的仍是那個溫柔的哥哥,他還是他的弟弟,玄彌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像是委屈的撒嬌。
  「……好吧,你先休息,我先去忙。」身邊再次響起器物收拾的聲音和衣襬摩擦的聲音,「我晚上會再過來。」
  「那個、大哥……」
  「不用擔心,這裡會有一個隱在這裡,他叫澤田,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叫他幫忙,不過……」
  「不過?」
  「他之前因為喉嚨受過傷,所以沒辦法說話,你要體諒他沒辦法和你聊天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