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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王（２）

　　沃金說的話應驗了，這位新上任的部落指揮官不僅建造一個腹地龐大的要塞、招攬許多優秀人才，他甚至還收服了不少敵人。

　　第一個就立刻令部落上下甚至聯盟也表示抗議，他收服了卡爾洛斯‧地獄吼。

　　行事極端偏激，還是引發這個平行時空進軍艾澤拉斯危機的德拉諾事件元兇，他不是應該與索爾在納葛蘭殊死單挑中陣亡了嗎？

　　為此，忙於戰事的指揮官第一次被傳喚，地點是艾斯蘭正中央。現場除了部落聯盟雙方大軍集結，場面壯觀擁擠之外，也是難能見到雙方勢力各大代表齊聚一堂。

　　「老兄，我想現在狀況來說，不適合就此開戰吧？」沃金率先開口說。

　　「我同意，你只需要把卡爾洛斯‧地獄吼交給我，這場鬧劇就可以結束了。」

　　聯盟領袖──人類國王瓦里安‧烏瑞恩的表情非常不悅，他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部落剷平，難得所有重要人物都集結在此，如果一舉殲滅，就幾乎可以說是一統艾澤拉斯，剩下的殘兵敗將根本不是問題。何況就連珍娜都在此，是的，在場真要說的話，殺氣就屬一髮銀白的珍娜‧普勞德摩爾最重。

　　「部落打算包庇他嗎？」珍娜跨前一步，手中法杖散發光芒，雪白長髮在點點藍光中飄蕩，彷彿談判早已破裂，她匯聚了強大法力。「索爾、沃金，這項舉動代表著部落向聯盟正式宣戰嗎？」

　　「不，這是他個人行為，與部落決策無關。」沃金說。

　　「那麼這位部落指揮官是誰？請他出面，把他和卡爾洛斯交出來。」

　　「名字不知道，但如果你們想針對他，就是和整個部落槓上。」

　　什麼狀況！這樣說來根本是宣戰無疑了啊！話術繞來繞去，其實意思就是如此，但有時就是差在臨門一腳──誰先出手──引爆點是什麼。

　　「就是我。」

　　當局面逐漸僵化，指揮官卻走出人群，引起雙方一陣嘩然。

　　這也同時令珍娜感到訝異，她記得這名歐克，幾年前塞納里奧議會鬧出的新聞令她印象非常深刻。「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無名勇士？」

　　珍娜上下打量著指揮官，指揮官也無所畏懼的直盯珍娜。

　　「他身上的法力……好強大，這可能嗎？」

　　隨著感應，珍娜心中的震撼愈來愈大。她與許多著名法師合作過，她很清楚當年大法師安東尼達斯有多麼強、她很明白在魔法造詣上凱爾薩斯是多麼精煉，還有曾與她有過一段感情的藍龍王卡雷克，這些人的法力她都記得很清楚。

　　──都比不上眼前這個歐克？

　　「聖光在庇佑著他。」

　　「什麼？」

　　珍娜驚訝回頭，卻見費倫表情與她同樣意外。

　　「為什麼？」在身邊的水元素突然消散之後，珍娜瞬間明白，就連元素都站在對方那邊，這表示……奈普圖隆都給水元素壓力？這一切令珍娜難以接受。「這不可能，這是不對的！」

　　「他會在我手下，用他的方式贖罪。」對於珍娜的咆哮，指揮官沒有反應，只是自顧自的說。「在我的領導下，我保證他不會重蹈覆轍。」

　　「笑話，憑什麼要相信你？他應該要受到應有的制裁！」

　　「他已經受到了制裁，他的內心創傷已深，如今他也失去一切，再也無法東山再起。」

　　「你把這些和塞拉摩的無辜百姓說！和羅甯說！和金迪說！」

　　珍娜果真是因為塞拉摩的事情耿耿於懷，據說她的愛徒金迪死無全屍、小小的身軀在珍娜的手中碎裂，化為一堆紫色粉末，加上羅甯的犧牲，令珍娜從此再也無法原諒部落。即使她明白在那場屠殺之中，卡爾洛斯根本連部落士兵的死活都不管，早已不是一個真正的部落領導者，但難保放任部落哪天又會誕生第二個卡爾洛斯。

　　「難道部落又曾計較你們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的背叛？在死亡之翼將要造成世界末日時還來添亂？」

　　「你……殺……都該殺。」

　　珍娜顫抖著，她已不想再談。肅殺之氣令部落蠻兵們紛紛架起手中盾牌與兵器，眼看德拉諾之亂還沒平息一半，部落與聯盟就要在這裡展開激戰。

　　「珍娜，我以聯盟領導人身份阻止妳接下來可能會作出的舉動。」瓦里安突然下馬，走到了珍娜面前，背對著她，擋去了她與部落、她與指揮官的視線。

　　「瓦、瓦里安……為什麼連你也……」

　　「首先，我並不是非常贊同這件事，這點妳要明白。卡爾洛斯也讓我差點失去安度因，我恨不得將他的頭砍下。」瓦里安嘆了口氣。「但現在我們有許多事情要考量，其中一個就是目前處境。」

　　「如果我們在這裡和部落兩敗俱傷，接下來呢？由誰來阻止鋼鐵部落？由誰來阻止古爾丹和燃燒軍團？如果我們失敗，我們的人民怎麼辦？妳能接受讓聯盟子民承受開戰的後果嗎？」

　　瞠目的珍娜依舊微微發顫，隨後低下頭時，她匯聚的法力也漸漸消散，看來即使憤怒也保留了些理智，畢竟瓦里安的話十分有理，她不能想像因為自己一時衝動而害得聯盟血流成河的畫面。

　　「部落指揮官，你真能管好他？我看你今天並沒有帶卡爾洛斯來，你不怕他偷溜？」

　　「偷溜？我量他不敢。」

　　如此自信？但瓦里安無論從競技場角鬥士、戰士還是領導人來看，他都認為眼前的歐克深不可測，他沒辦法感受到法力或聖光，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的戰鬥技巧和經驗一定很豐富，而且是個好對手。心跳加速、興奮到微微顫抖，瓦里安體內的角鬥士之魂甚至躍躍欲試。

　　「索爾，他這樣做你沒問題？」隱忍住內心的澎湃洶湧，瓦里安看向索爾問道。

　　「我與卡爾洛斯已做出了結，後續這些發展都是指揮官的個人行為，與我無關，我也無權插手。」索爾搖了搖頭。

　　「出事部落處理，出事部落負責。」沃金說。

　　「好吧，以目前狀況來說，聯盟接受這樣的狀況，你們必須保證不會有我們擔心的那天來到。」

　　「這種事情誰能保證啊！」希瓦娜斯瞪了瓦里安一眼。「夠了沒？我們在這發呆夠久了，可以回去了嗎？」

　　一踩一翻，瓦里安靈活上馬，隨後更高舉右手示意轉向退軍，離開前，瓦里安回頭對著沃金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你們部落有個燙手山芋，祝你好運……不，部落還是不存在好，我收回這個祝福。」

　　「呵呵，我只好祈求羅亞給我好運啦。」看著同時由反方向撤退的部落大軍，再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指揮官，沃金也只能苦笑。「沒想到過沒多久就給我找來這麼大麻煩，這條件似乎真的給太好啦……」

　　見事情平安落幕，向沃金點頭致意後，指揮官卻完全沒想大酋長和這些高層英雄是否有話要和他說，施展星界傳送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令沃金更只能呵呵乾笑幾聲。

　　「我們真的找了個燙手山芋當門面呢，索爾。」

　　「可不是嗎？」索爾輕嘆。「我當時心情已經夠沉重了，沒想到他走上來劈頭就問我『結束了嗎？那換我囉！』我當時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因為他同時掌握聖光、自然和死亡的力量嗎？還是你又手下留情？」

　　「不，我沒有。總之他就是成功把卡爾洛斯救活了。」索爾拍了拍沃金的肩膀。「我是能夠放下，一方面也是因為與指揮官在這些日子的交流之中，令我認為自己能夠很放心的把卡爾洛斯交給他。但你呢？」

　　「你是指……我的這個承諾嗎，老兄？」沃金望著海平面上的落日，深深吸了口氣，重重長嘆。「希望他不要再收什麼全民公敵的人當手下啦。」


　　沃金期盼的心願再度落空，不過至少……就歷史上來看，那時沃金已經卸任仙遊去了，他的駕崩的確令人惋惜，誰又能想到燃燒軍團在破碎海岸狠狠算計了部落與聯盟，還加深了彼此的誤解。但某方面來說，至少他不用再頭痛指揮官又幫他闖了什麼禍。希瓦娜斯，辛苦她了。

　　雖然她根本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