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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HP｜石哈】
＃愛情魔藥


＃

粉與紅交錯，大片大片的玫瑰裝飾著店門口。茶館裡坐滿了人，透過玻璃櫥窗，可以看見金色小天使拍著翅膀在空中飛舞，忙碌地撒著五彩心形碎紙。

哈利‧波特經過，多瞧了這些裝飾一眼，忍不住笑出聲。

走在他身旁的男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蹙起眉，語氣中充滿嫌棄，「……你想進去？」

「嗯？才不是。」哈利被這個誤會逗到笑得更開，轉頭望向自己的同伴，捏捏彼此交握的手，解釋道，「記得我二年級的時候嗎？吉德羅‧洛哈，他把那一年的情人節變成一場惡夢。」

誇張到佔據了霍格華茲餐廳整面牆壁的鮮豔花朵，巨大而刺眼；長相兇惡的小矮人拿著豎琴闖進教室，五音不全地唱著不能被稱為優美的歌。

實在不想讓那個畫面再次出現在腦袋裡，賽佛勒斯‧石內卜一回想起來，就立刻重新封印回記憶深處，對著哈利微微挑眉。

「但我聽說波特先生收到了情書？」

「我願意用古靈閣金庫裡所有的錢來交換，也絕對不要再收一次。」

哈利吐了吐舌頭，抬頭看看兩側的招牌，拉著石內卜進了其中一間。

琳瑯滿目的草藥擺滿貨架，哈利鬆手，讓石內卜去挑選需要的藥材，而他提著籃子跟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練習辨認材料。

「洛哈還說過，可以去問你怎麼調愛情魔藥。」哈利看著一窩散發熾熱光芒的火灰蛇蛋，笑吟吟地問，「所以，你會調愛情魔藥嗎？這在衛氏巫師法寶好像賣得不錯。」

「是啊，將英雄當作目標而購買的人也不少。」石內卜的視線掃向哈利，輕聲耳語，「我確實知道配方，波特先生想學？」

哈利聳聳肩，「我想應該不用。」

「噢，當然。」石內卜把注意力放回貨架，檢視著藥材的品質，「英雄不需要這些，慕名而來的情書就會塞滿魔法部的正氣師信箱。」

「那些信我都沒有看。」哈利接過石內卜挑好的藥材，整齊放在籃子裡，神色自若地應答，「我有喜歡的人了。幸運的是，就算不用魔藥，他也很喜歡我。」

石內卜去拿獨角獸尾毛的手指停頓了一秒，緩慢地拉長話音，「波特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皮很厚？」

「有啊，你，先生。」哈利輕快地回答，伸長手越過石內卜，拿走獨角獸毛，放進籃子，彎起眼，「我更希望你可以稱呼這是有自信。」

說完，哈利哼起歌，自己在店內逛起來，又拿了幾樣缺少的材料，確認全都買齊後，帶著籃子去結帳。

櫃台邊應景地擺了幾束玫瑰花，哈利順手買了一束，抱著剛買的藥材包裹和花，回到石內卜身旁。

黑袍襯著粉與紅，讓花朵更為顯眼。石內卜面無表情地接過包裹，完全沒有想去碰花束的意思。哈利也不勉強，自己拿好那束花，牽住石內卜空著的手，愉悅地晃了晃。

「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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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影地點在紡紗街的客廳，石內卜帶著包裹進魔藥間，整理新買的材料；哈利則走進廚房，準備當天的晚餐。

馬鈴薯沙拉、烤牛肉派，飯後甜點是巧克力布丁。

買來的玫瑰花裝在花瓶裡，擺在餐桌中間。石內卜入座時，多看了一眼，並不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晚餐被吃得一乾二淨，包括布丁。空碗盤交給魔法海綿自動清洗，哈利抓了一本書，將自己塞進雙人沙發，往旁一歪，自然地倚上石內卜的肩膀。

石內卜彷彿習以為常，靜靜地將手中的書翻往下一頁，任由哈利把重量交到自己身上。

哈利翻看著書中的咒語，閱讀手寫註釋，思索一陣子，出聲發問。

「先生，要怎麼創造符咒？例如『嗡嗡鳴』，你是怎麼發現這句咒語會產生效果的？」

「準確來說，不是『發現』咒語。符咒的魔法效果並非由咒語產生，咒語只是輔助。」

「輔助？」

「創造符咒，要回到符咒施展的基本──專注力與意圖。集中精神和心靈力量，想像施咒的目的，引導魔力共鳴，藉以達成目標。」

「聽起來跟無聲咒有點像。」

「正確，波特先生，這是施展符咒的本質。因此，其實不需要咒語，只靠著精神力，也能夠使用魔法。」

「像是我把姑姑吹成氣球那樣？那為什麼我們還需要唸咒語？」

「很好的例子，正好可以當成你提問的解答。未成年巫師或不擅長施咒的巫師無法完全控制魔法，使用過於強大的符咒很可能造成失控。而咒語能夠輔助精神集中，引導魔力順利流動。」

「意思是，假設希望達到的效果是目的地，咒語就是開拓出的最短捷徑，讓所有人都能走在這條路上。」

「哈利‧波特先生加十分。回到你提出的問題，以『嗡嗡鳴』說明，必須先設定『干擾聽覺』為目標，再用適當的單詞作為咒語，強化想像，創造捷徑。其中，拉丁語被認為是最容易引導英國巫師魔力的語言。」

「所以目前所使用的咒語，詞源才會大部分來自於相關的拉丁語單詞。難怪妙麗會要我們去學。」

「格蘭傑小姐很聰明。不僅是詞義，音調與節奏也是重要的引導要素。」

「這我知道──溫咖癲啦唯啊薩。」

哈利坐直身體，抽出魔杖，對著餐桌輕彈，花瓶裡的玫瑰花飄浮起來。石內卜望向那些玫瑰，伸出食指。

「沒錯。同樣的道理，除了咒語以外，魔杖與手勢也是重要的輔助，幫助施法更精準。然而只要精神力足夠集中，控制到無需輔助，則無杖與無咒魔法都是可能的。」

石內卜的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飄在空中的玫瑰花頓時往沙發飛來，落在哈利懷裡。

「建議你多練習，正氣師先生。出其不意的施咒能在對敵時佔盡優勢。」

說完，石內卜從沙發上站起，用指尖把手上的書送回書架。

「時間不早，容我先去洗澡。」

哈利手裡抱著花，抬頭看向石內卜，期待地對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邀請嗎？」

石內卜慢慢地垂下眼，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用他獨特的低沉嗓音輕聲說道，「這得取決於你多『有自信』了，波特先生。」

沒等哈利回答，石內卜就轉身往浴室走。哈利對著那黑色背影笑了一會，學著石內卜的手勢揮動手指，讓書飛回書架。

至於那束玫瑰花，哈利繼續抱著，跟著石內卜的腳步來到浴室，輕輕推門，毫不意外地沒有鎖上。

哈利鑽進浴室裡，隨著水龍頭冒出的熱水逐漸填滿浴缸，霧氣也開始瀰漫在小小的空間內。石內卜站在更衣籃前，脫掉寬大的黑色長袍，手指抬到衣領前，一顆一顆解開扣子，一點一點露出肌膚。

由於長時間被掩蓋在長袍下，也不常在戶外活動，石內卜的膚色是不太健康的蒼白，與未脫盡的黑衣形成強烈對比。

哈利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

所有扣子被解開，石內卜脫下上衣，精瘦卻發達的肌肉一覽無遺。他鬆手，讓衣服落進洗衣籃，對著哈利抬眉，「波特先生忘記怎麼脫衣服了？」

哈利二話不說，放下玫瑰，手腳並用地甩掉上衣和牛仔褲。


玫瑰花最終全部飄在水面上，對兩名成年男人來說，同時進入這座浴缸有點擠，哈利就算縮著腳，也難免會蹭過石內卜的腿，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要用魔法加大。

拿掉眼鏡，哈利的視野變得朦朧，水蒸氣又更加模糊視線。他看不清石內卜的臉，於是往前傾身，再往前，再往前，直到綠眼對上黑眸，鼻尖相抵。

水波蕩漾，粉色花瓣爭相起伏，湧出浴缸。


＃


浴室遍地落滿花瓣，點點粉紅綻放成絢爛花海。

哈利洗完澡，拖著熱騰騰的身體，軟綿綿地撲在床上，閉起眼，疲憊到動都不想動。

他聽到石內卜簡短地念了咒語，自己那頭濕答答的黑色亂髮瞬間變乾，這讓他更心安理得地趴在棉被間，任由意識下沉，直到聽見一聲輕喚。

「哈利。」

「……嗯？」

哈利發出沙啞鼻音，勉強抬起眼皮，才睜開一條縫，光線就被陰影遮擋。

一片溫軟覆上他的唇，有什麼被推進他的嘴裡，隨即化開，融出一陣苦味。可幾秒後，那份苦在舌根化作甘甜，醇厚的香氣溢滿齒間。

石內卜退開，哈利也跟著從床上彈起來，驚詫地瞪著好整以暇的石內卜，「先生！」

「晚安，波特先生。」

似乎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石內卜淡然地道著晚安，眼底藏著一抹促狹。但很快地，那份餘裕就轉換成了措手不及。

一股無形的力量忽然襲上石內卜，逼得他向前倒去。哈利張開雙臂，準確地抱住石內卜，緊緊抱著，拉著他倒回床上。

「出其不意，先生。你的建議很有用。」

哈利翻過身，把石內卜壓在自己身下，綠眼睛亮晶晶的，漾著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恭喜你，波特先生。需不需要幫你加分？」

即使一時大意，石內卜也很快恢復不慌不忙，躺著看向哈利。哈利俯下身，目標明確地印上石內卜的唇，含糊說道，「比起分數，我現在更想要獎勵。」

石內卜毫不吝嗇地允許了，和他最偏好的學生忘情地唇齒交纏。


石內卜的嘴裡仍殘留著淡淡的可可甜味，除此之外，哈利還嗅到了魔藥的氣味，沐浴乳的氣味，以及屬於石內卜的氣味。

哈利想，他真的不需要愛情魔藥。

石內卜本身，就是最令他沉醉的頂級愛情魔藥。

他有自信他對石內卜也是。


－FIN.－
2025.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