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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系列之三】

「你是誰呀？」

睜著一雙靈動大眼的小狐狸蹲踞在旁，目不轉睛盯著草地上突然出現的男子。那人似是察覺到周身變化，劍眉微蹙眼簾輕顫，卻沒有清醒。

小白狐等了片刻，發覺這人沒有反應便好奇的湊近，抬起毛絨絨的爪子在人肩膀輕踩了幾下。

「唔......」男子按著額間揉了揉，張眼撐起身環顧四周，眉眼間帶著初醒的迷茫，「我這是......？」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被無視的小狐狸再度開口，神情滿是疑惑。

「！你會說話！」男子驚的喊出聲，激動的想把小白狐抓起細瞧，卻被同樣嚇著的小白狐閃過。

見小白狐做出警戒姿態，男子才發覺自己行為不妥，有些尷尬的搔頰，「抱歉，最近在看的外國話本有提到會說話的狐狸，所以才有些激動，」那人頓了下，忍不住問道：「你認識小王子嗎？」

「沒關係，你是人類吧？」小狐狸搖搖頭，新奇的看著未曾見過的生物，「什麼王子呀？雲兒沒聽說過。」

男子笑了下，似是在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沒什麼，話本中的角色罷了。」他隨意的坐下，從掉落在旁的包袱中掏出線裝毛氈本，朝小白狐晃晃，「小狐狸，想聽聽人類的故事嗎？」

禁不住好奇的小狐狸點點頭，卻還不忘父君和爹爹的教導，在離人好些距離處乖乖坐下。

見小白狐防備卻又好奇的模樣，男子忍不住笑意，翻開帶著插圖的話本，清清嗓子念了起來。

「當我六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在一本敘述有關原始森林......」

男子邊唸邊不時將書本中的插畫翻給小狐狸欣賞，聽得入迷的小狐狸不自覺靠近趴在人身旁，水靈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話本。


「‘......什麼叫馴養？’
‘這是件被遺忘的事。’狐狸說：‘馴養就是『建立關係』......’
‘假如你馴養我，我們就彼此互相需要。你對於我將是世界上唯一的，我對於你也將是世界上唯一的......’」

「雲兒也想被馴養......」聽著話本中的敘述，小白狐語調中充滿嚮往，抬頭看向男子，「叔叔，你知道......」

「哥哥！」

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男孩童稚的柔軟嗓音如初生雛鳥，引得小狐狸從故事中抽身，站起身支起耳朵看向來人方向。

細碎的青草踩踏聲響起，漂亮的男孩朝著小白狐的方向跑來，月牙白的髮絲因陽光的照射顯得更為奪目。

「哥哥，這個人是誰？」男孩衝上前擋住小狐狸，渾身充滿警惕死死盯著面前男子，垂在身後的蓬鬆尾巴因緊張有些炸毛，餘光不時偷瞄身後的小狐狸。

「小狐狸，人不是在你面前了嗎？」男子撐頰笑看著緊張的男孩，暗示性朝小白狐抬抬下巴。

「！雲兒知道了！」像是終於想通了一般，小狐狸開心的喊了聲，撲進男孩懷裡變回人形，抱著有些怔愣的男孩，一雙桃花眼笑的眉眼彎彎。

「哥哥？」男孩困惑的眨眨雙眸，抖了抖毛絨絨的耳朵任由人抱著，微仰起頭看著對方似是在詢問。

「弟弟！馴養雲兒吧！」變成男孩模樣的小白狐朝男孩露出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光芒仿若劃過天際的星辰，映著的男孩也跟著染上光芒。

「欸？哥哥？你在說什麼？」男孩有些訝異的看向語出驚人的小狐狸，小狐狸也不解釋，雙手珍惜的捧起男孩的臉，在唇上落下一吻。

「你是雲兒的唯一，雲兒也是你的唯一，所以你可以馴養雲兒！」小白狐笑著開口，眸子認真的看著人，語畢又在男孩頰上啄了下，緊緊抱住對方像是擁有了尋遍世界才找到的瑰寶。

「唔......我知道了......」男孩似是有些害羞，小臉埋入小狐狸的懷中，只露出腦袋上泛起薄紅的耳朵尖，彷彿清晨中初綻的鮮嫩玫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好。

小白狐牽起男孩的手，回頭朝男子揮揮手道謝，帶著人便往家的方向跑去。

丁達爾效應無意落在兩人身上，逐漸遠去的身影被灑下的金光攏著，如同神明賜與的溫柔祝福。

2020/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