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郁冬/迴避


如果不是日冬的錯覺,那大郁真的是在避開她。

儘管她似乎比同年的女孩子遲鈍了一點,但總會有些許的細膩心思留下來,尤其他們還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室友。

要是讓她形容,跟大郁的互動好像跟以往沒兩樣,他們依舊會一起下課、一起吃飯,大郁亦是一如既往地擔當飯後洗碗的工作,也會負家中所有要攀高爬低的職責,可是仔細一想——日冬在這陣子都沒見他正眼看過自己。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郁是在某個雨夜幫忙收拾在陽台曬晾的衣服、而日冬當天實在太累早早躺下睡覺,導致私密的內衣褲在隔天尷尬地被收到衣櫃裡——的那天起,她就沒再對上過大郁的目光了。

同居的日子以來,彼此私人的衣物都是自己收執好的,連掛的地方也刻意分隔,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窘況。

只是,不過是替她收一次內衣褲而已,也不是日冬故意不親自收拾的,用得著這樣這樣避開自己嗎?

比起氣憤,還有更多委屈和不解糅合在這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之中,讓日冬更不曉得該怎麼向大郁問個清楚。

這讓原來就話不多的兩人更不願說話了。

>>>

大郁再榆木腦袋,也感覺到最近跟日冬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了。

雖說他們以往的日常不是以對話作主,但並非這種讓人感到坐立不安的沉默。不知道是誰散發出來的低壓氣場,明明吃著他最愛的漢堡也味如嚼蠟般。

若然這不是日冬親自做的,大郁想必早把食物扔下,逃到房間去了。

……明明上星期不是這樣的。

思緒跳回上星期的時間線,躲不了地憶起那個真實得過份的春夢——他不是喜甜之人,卻居然在夢境中觸摸到日冬的身體時,會用甜食來形容那種難以忘懷的滋味,而他甚至不抗拒這種甜膩。

實在太過分了。

做春夢就算了,對象是自己的室友也罷,大郁居然還一點抗拒的感覺都沒有,不、甚至乎可以說是陶醉在夢中,如果情況許可他想要把餘下的重點部分都做完。

這已經不能扣在「青春期」的問題上。

——他果然有罪。

大郁抱著這樣矛盾的心思,連對上日冬的視線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見到她那雙澄清的湖水綠眼眸,腦海便情難自制地冒起她裸露在跟前的片段——明明該是很快忘掉、朦朧不清的夢境,不曉得出於什麼原因,大郁愈想忘記,就愈發清晰,更是難忘。

似乎夾雜在慾望之中,還有初生的、別的、令人道不清的情愫,在這個青春期曖昧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