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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掉的生命。

怎麼說,也是這些日子的紀錄,加減看看能寫到哪吧。

請斟酌承受能力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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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近,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生命力的流逝。

很難解釋,但就是能量消耗得很快。但也並不是疲倦到像個屍體,獨自窩在床上安靜地蜷縮著的時候還是感受著極大的坐立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盛大的、悲劇性的東西降臨的感覺。

生命的活力好像被吞噬一樣。就算按時吃藥,我也沒辦法專心、沒辦法保持清醒、沒辦法維持腦袋運轉、沒辦法好好閱讀、沒辦法完整接受外在刺激——即便我不願意這樣子。

但那些回憶的碎片在這兩週內忽然之間都靜止了,就好像我前幾週因此而痛苦因此而憤恨因此而難過,那樣的情緒都不存在一樣。

就像我的情緒好像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感覺我就只是消耗掉我僅存的生命,等待著死亡,那樣的無謂的活著。

這幾週斷斷續續的讀了些書、看了一部電影——天知道我現在看書看兩三頁就得放下書休息好久,我原本是可以一口氣看四五個小時不倦怠的——並從中抓出了幾個我很鍾意的片段,想跟大家分享。

「我想我是哭著成長的,但我並不打算讓自己陷溺於悲傷本身,那些曾經卡住的扭絞的爛去的都成為了某種無言的養分。我熱愛閱讀與旅行,不斷探問不同的生命。」
「所以我想你害怕的其實是遺忘,或者說,你害怕自己無從區辨,遺忘是來自集體式的疆界消弭,抑或自身內部的虛無。
更明確一點地說,你害怕遺忘本身失去重量,變得無比輕浮。」
— — 劉宸君《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

「但是,生命之於我,所有的遲疑與迷惘,從來就沒有簡單過。我總覺得,自己是失敗者,坐困在週而復始的挫折之中。我需要改變,我渴望離開,我想像:出走之後回來,會有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於是,我告別汲汲營營的枯燥日常,走入未知,走向遠方,同時,在浪跡的旅次中,嘗試探索自己內心巨大的空洞,我想知道,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嗎?邊界的另一端,真的只剩下無人知曉的空白嗎?生命的答案,有可能在遠方尋著嗎?」
— — 謝哲青《穿越撒哈拉》

還有一個片段,是出現在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裡頭,她跟精神科醫師談話時提到的(我沒有記得很清楚,若有錯誤請見諒)「我感覺我好像沒有那個才能,是不是我的錯呢?我感覺繞過了這個路還有下一道牆,下一道牆後還有一道牆,好像一直走不出去,一直在裡面繞著,為什麼好像大家都走得出去呢?是不是走不出去的我的錯?」

感覺我的生命就是這幾個片段、跟之前的碎片,零零碎碎的粗糙黏合而成的。

我想我確實是哭著成長的,但現在的我仍然陷落在痛苦本身,我感覺我好像沒有那個能讓自己從裡面繞出來的才能,是不是我的錯呢?

是不是當我想遺忘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會因此而消弭而不敢遺忘,是不是我害怕虛無而不敢遺忘?是我忘不掉,還是不敢遺忘——即使現在那些回憶不再閃現,我還是得思考這個問題,這些就是不定時炸彈,等哪天我又鬆懈時轟得我措手不及。

是不是因為我找不到我自己,所以我才喜歡流浪?我不否認以我的年紀,自己一個人出行的次數和地方確實比一般人來得多和久。我渴望找到根啊。

可是我好累啊。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的慾望、也沒有不動的慾望。

整個人坐立不安的焦躁著消耗著自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能安穩地待著十分鐘二十分鐘已經不錯了。

生命到底是什麼呢。它是時間構成的複雜的交織的線,但我的混亂的找不到輪廓。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