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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a time】Chapter 2-4 <死靈法師>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把話說得太早。

看著眼前正在被肉販質疑來歷的長髮男人，嚴司不禁為自己早先還想著要讓不死生物幫忙跑腿買食材的行為感到一陣後怕。

「嘖嘖嘖，高手在民間啊。」

他輕拍了下胸口，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分認真地感嘆完後，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替男人解圍。

「虞佟？」

嚴司試著叫了男人的名字，看到對方在轉過身來的同時，原先偽裝成人類的瞳孔隨著他瞇起眼睛的動作變得細長起來。

那是龍族眼睛的特徵。

他輕咳一聲，特地加重語氣提醒對方。

「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前幾天才剛剛在玖深小弟家中『見過』。」

嚴司拍了下手，故意拉高音量，「對了，那天你才剛到這附近，可能還不太熟悉這裡的人事物，不記得我的名字也是應該的。」

「阿司，你認識這個人？」

肉販看看嚴司、又看看男人，眼神還是充滿了懷疑。

「認識啊，雖然才剛認識不久，不過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總不能因為人家初來乍到，就排擠人家啊！」

他笑著拍拍虞佟的肩膀，而對方也像是領略了他話中的涵義，跟著露出一個溫文有禮的微笑。

「不好意思，就如同阿司所說的，我跟家人才剛到這個小鎮沒多久，對這裡的人事物並不熟悉。如果造成你的不安，我很抱歉。」

嚴司注意到對方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也恢復成近似於人類瞳孔的形狀，再加上流暢的語句與態度謙和的對應，看來他真的就如同玖深所說的一般，已經很習慣跟人類交流了。

不過既然還會被人家提出質疑，那應該就是對方的某些行為還是脫離了普通人的認知。

「阿佟，你不能老是想把你家鄉的那一套帶過來這裡用啊！」嚴司語帶保留地開口，「就如同這裡的人也不會刻意為難你，你也要入境隨俗一下嘛。」

「真的很不好意思。」虞佟也再度向肉販賠不是，「我真的沒有看過金幣以外的貨幣，抱歉讓你感到困擾了。」

「……」所以說，龍的寶藏庫裡是只有金幣就是了？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肉販會對對方的來歷感到質疑了。

在這個採買三天份的糧食都只要幾枚小銅幣就可以順利解決的小鎮裡，拿著金幣來買豬肉的人本來就很異常啊！

嚴司默默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維持住嘴角的微笑。

「不然這樣好了，阿佟你想買什麼，我先幫你付錢。等等我再回家幫你把金幣換成比較好找零的面額。」

「是嗎？那就太感謝你了。」

虞佟對他感激地笑笑，接著轉向肉販，開口詢問道。

「請問哪一個部位的肉是比較適合給嬰幼兒食用的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詢問相關的料理方式……」

明明是只見過金幣的暴發戶，但問出的問題又很阿爸，嚴司都快搞不清楚到底該幫對方營造貴族還是平民的設定了。

看見同樣感到混亂的肉販在幾秒後就果斷放棄治療、選擇不再追究對方的身分，只是針對他的問題給出適當的建議，末了還不忘推薦附近的菜商給他，嚴司不禁再度心生敬佩。

這個世界，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出來做生意的，適應力真不是普通的好。

而就在他走神的這段期間，虞佟似乎也已經決定好要買的肉類，挑了幾樣請肉販幫忙打包起來後，才重新看向他。

「阿司也是來買肉的嗎？」

「對啊。」

嚴司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出門的目的。

正想請老闆也幫自己打包一些肉類，卻突然意識到另一件事。

龍……會煮東西嗎？

看著眼前的男人，又想起自己那晚遇見的另一個人，以及對方和嬰兒之間的相處模式，嚴司想了想，決定再當一回好人。

「阿佟，你應該不趕時間吧？」

「嗯？」

虞佟不解地望著他。

「──等等買完菜後，就跟我一起去一趟教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