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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ver~Day 2~

(3)

「太好了，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蜂樂湊近剛睜開眼睛的潔，這裡是蜂樂的據點，普通不過的套房。雜物隨意地擺放在桌上，床上還有蜂樂自己的魔力殘痕，應該是蜂樂平常睡的床吧？

太沒有警戒心的濫好人，隨便就把陌生人帶進據點還讓給自己睡床，算了，他本來就是個不能用常理理解的怪人。

認知阻斷魔術順利的運作，蜂樂沒發現潔是御主也沒看見手上的令咒，潔趕緊確認蒼之妖姬和項鍊是否還在身上。在昏睡的期間被偷拿走，可能性很大，沒了魔力供應的蒼之妖姬就是顆普通寶石，不會讓人看出術式，但是項鍊...

這些都不能被偷走，如果被蜂樂拿走，甚至在此直接跟Saber開戰，潔也願意魯莽一回。


「啊！你在找它們對吧！」蜂樂從旁邊的櫃子拿出了潔的項鍊跟寶石，輕輕的放到他手上。

「看來它們真的很重要，怕你睡著還帶著這麼重的項鍊會不舒服才先取下的，抱歉讓你緊張了。」

蜂樂笑得如此溫暖，潔有一瞬間為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小小的羞愧。

這個特異點的蜂樂，還是跟原本世界的蜂樂一樣啊...看來是不用對他太戒備，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爾虞我詐的聖杯戰爭，誰知道再怎麼和善的面孔下，藏的真心為何？

「你餓了吧？有午餐哦！」蜂樂拉起潔的手臂，推開房門往外面的餐桌去。


午餐？自己睡了這麼久？Berserker呢？去哪了？

看著眼前兩盤義大利肉醬麵，香味四溢，充滿手作的溫度，但潔現在完全沒心思享用。


「...是不是要準備清淡一點的食物？看你好像吃不太下？」

「抱歉...我還有點混亂，但謝謝你的幫忙，還有午餐。」

「說的也是！經過碼頭就突然起火你一定嚇壞了吧！會搞不清楚是當然的！」

蜂樂問了他的名字之後，竟然毫無隱藏的開始跟他說明聖杯戰爭。他三天前就成功召喚從者，但現在靈體化的從者會保護他們，潔陷入昏睡的原因是魔力不足。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太奇怪了！聖杯戰爭不是該隱瞞到底才對嗎？

「潔，你是魔術師，知道這些不是當然的嗎？」

什麼？怎麼看出來的？明明自己魔力遮斷都做到完美了才對....該不會自己是御主的身份也曝光了...？眼下Berserker不在，Saber魔力狀態絕佳，不可能貿然開戰。

「不過！因為好奇就想來湊熱鬧，很危險喔！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好險，蜂樂以為他是好事之徒，對巨大魔力反應聚集感到好奇，跑來現場觀戰的普通魔術師。


「那條項鍊不重嗎？雖然藍寶石超漂亮的！」

潔搖了搖頭，沒什麼食慾還是多少補充體力，吞下一口肉醬麵，好吃到不可思議。

「但應該不是潔自己的東西吧？上面有其他人的魔力耶。那人是叫...米夏？這個發音？」

這傢伙是直覺的怪物嗎？太危險了....竟然連那個人的名字都.....


「抱歉！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看潔沉下臉，蜂樂慌張地道歉。

「...沒關係，你真的很厲害。物主的確是米夏，這是我祖母的遺物，她是德國人，蜜雪兒暱稱米夏，我都這樣叫她的.....她過世一段時間了，但是這條項鍊，就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潔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出這段虛構的經歷，沒關係，一般人死了祖母會是這種反應。

「對不起...我可能就是這樣才會被討厭吧。」蜂樂皺著眉頭，擠出一絲苦澀的笑。

「沒有的事！我真的很感謝你對陌生的我這麼照顧！」


「！」蜂樂突然放下餐具，整個人警戒起來，潔也感覺到劇烈的魔力反應。

「在我的據點有結界，絕對安全！潔！你待在這裡，我跟Saber出去看看！」

語音剛落，蜂樂已經推開門衝了出去。


是Berserker，這下該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裡用令咒命令他撤退嗎？

果然這空間也是充滿隱形的使魔，像是裝了滿滿監視器，不能輕舉妄動。


暫時動彈不得的潔，原先迫於無奈吃起肉醬麵，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竟然很快的一口接一口吃完。滑起手機看看新聞頭條，從碼頭開始各地都有惡火燃起。


Berserker...到底為什麼沒有魔力供給還能這樣肆意妄為！完全打亂他的計畫！

看來項圈要再掐緊點，讓他知道，誰才是主人。


『我先回去了，會找安全的路閃躲，謝謝你的照顧。』

用魔術留下簡單的訊息在餐桌上，潔立刻往反方向行動，先回自己的據點，令咒用就用吧。

Berserker再繼續添亂下去，計畫就全毀在那隻怪物手上，潔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4)

「一畫令咒下令，Berserker，停止攻擊回到此處。」

瞬間Berserker出現在眼前，全身長滿了刺，冒著恐怖的黑煙。

到底要怎麼做，Berserker才會聽話呢？還是乾脆應用他這個不受控的特性？

但是一直漫無目的的破壞，甚至新聞都報出大火的消息，有違聖杯戰爭的隱蔽性。

聲東擊西幫他爭取時間觀察還沒現身的caster和Assassin，思考要怎麼讓剩下的人馬自相殘殺，似乎也不是不可行......。等魔力量恢復之後就用蒼之妖姬找出caster，Assassin的氣息遮斷恐怕蒼之妖姬是看不見的。


蒼之妖姬看不見？碼頭時殺死士道的會是Assassin嗎？無法被觀測到的氣息遮斷？


「找到了。」 Caster組是死守據點的經典魔術師，洛基和夏露露這次又是召喚到Caster。

上一場潔記得他們是魔術使雙人組合，像傭兵任人使喚，還為了金錢十分苦惱。

這次他們終於有錢了，還有高貴魔術師標配的豪宅。戒備森嚴的結界，甚至連魔術師的優雅都有了呢。想起原本世界的他們，是直接拿加特林狂掃一陣，現在倒是魔術師的架勢十足。

有了蒼之妖姬，使魔基本上就是障眼法，連私奔這點雞毛蒜皮的事都看得見，怎麼可能看不見Caster組的行動跟謀略呢？

他們的計策跟潔昨晚在碼頭時想的差不多，目標是綁架凪引出玲王，這是夏露露提出來的。

最初洛基覺得這種魔術使才在用的奧步，與魔術師不相稱，但夏露露堅稱聖杯戰爭沒有顧及顏面的餘裕，能用的手段都要用盡。

以他們的實力，對付凪應該綽綽有餘。雖說這個世界的凪魔術實力應該不算差，昨晚潔有見識到他極快的反應以及佈置結界的速度，或許意外不好對付，但二打一總會贏吧？

要是真的贏不了，到時候再偷偷幫把手就行，總之先養精蓄銳等待Caster組的動靜。


把蒼之妖姬架在祭壇上，潔啃著增強魔力用的乾糧，專注在眼前投射出來的實況。


凪是擅長防守的類型，但攻擊輸出相對是他的弱勢，原來是這樣才要跟負責輸出的玲王打配合。這兩人還真的不能分開，夏露露對著落單的凪猛攻，單比魔力量，夏露露佔上風，如此下去只要讓凪耗盡魔力就能輕鬆抓走人。

至於凪為什麼會落單？簡單的空間切割魔術是洛基的專長，在玲王豪邸的層層結界切出一條路讓夏露露衝鋒。率先保護玲王的凪一定會出現擋在這條巨大的結界通道，此時洛基再把兩人所在的空間分開就完成了。


看來自己只要在這邊看轉播，像追劇一樣就能輕鬆地讓Lancer和Caster自相殘殺。


此時投影裡的凪被兩人綁走，Lancer與玲王一同緊追在後。Caster組是想把他們引到自己的陣地，想必Caster已經做好陣地，嚴陣以待。


突然Berserker的吼叫劃破潔的專注，正精彩呢！難不成又想出去搞破壞？是當要遛狗嗎？

反正新的項圈也做好了，加強兩種起源的術式，可以同時破壞又重組Berserker的部分性質，或許Berserker會變得更聽話一點。潔不求跟從者交心，浪費時間，只要當個能用的工具就好。

何況那張臉，潔想忘也忘不了，破壞他曾經擁有的一切的罪魁禍首。

給Berserker掛上之後，腦海突然竄出Berserker給的念話。

『不能理解我的行動，就別想控制我。』

哦，是嗎？那用力量說話吧。要我理解你？別笑死人了，你又有理解過我什麼？

潔隔空揮了揮手，項圈掐得更緊，直到Berserker放棄掙扎才停下。

「是狗就要乖乖聽話，人類怎麼可能會去理解狗的吠叫？」


(5)
回到投影前，在Caster同樣佈滿結界的陣地裡，潔看得眼花撩亂。

極其複雜的時空通道與深淵，掉進去萬劫不復。看來這是Caster的寶具，Lancer與玲王被困在如萬華鏡，永恆雪夜的結界迷宮找不到出口。

心急如焚的玲王，就如潔預料的自亂陣腳。絕不能被感情燒壞腦子，可不能變成這樣。

要亮出底牌了嗎？Lancer做出準備開啟寶具的陣勢。


走不出去的迷宮就粉碎它，簡單粗暴的解。


瞬間結界被展延的花田覆蓋，柔和的粉色光輝衝破所有通道和層層疊疊的魔術。站在花田中間的Lancer舉起在這空間特別顯眼的，鮮紅色的槍，筆直的往正上方直擊結界的圓頂。

光雨灑在Lancer和玲王身上，Caster的寶具被打破，回到兩組人馬對峙的局面。

「把凪還給我！」玲王的吼聲，任誰都聽得出他的憤怒。

「怎麼可能說還就還？」夏露露笑著回應，昏睡的凪被五花大綁在他們背後的手術台上。

「御影，棄權我們就會馬上釋放凪。」洛基這麼說。魔術師的話能信嗎？潔忍不住冷笑一聲。


總不會真的棄權吧？Lancer明顯比Caster強，現在硬攻大概有六成勝率。

「Lancer，以一畫令咒下令。」
「用第二寶具殺光他們。」

Lancer一個箭步抓住擋在前方穿著黑色長袍蓋住臉的Caster，一樣是凜的臉，一擊貫穿Caster。

沒等洛基和夏露露試著反擊，當他們回過神來，兩人的心臟雙雙掛在Lancer的槍上。

玲王生氣起來是這樣啊，凪不論如何都會是他的弱點，也是他最不能被觸碰的那塊。

接下來的大團圓戲碼，潔毫無興趣，他只盤算著要去玲王據點附近守株待兔，還是現在直接出發到附近，趁他們虛弱的時候收拾他們？


突然一陣暈眩襲來，魔力又用太多了嗎？眼睛隱隱作痛，腦袋也發脹起來，人類的身體還是有極限的。

「可惡。」

只好先把蒼之妖姬拿下祭壇，舒服多了，依照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守株待兔並爭取一些休息時間更適合。


差不多了，現在是晚餐時間，潔依然吃著無聊的魔力補給乾糧，繼續用蒼之妖姬觀察Lancer組的豪華晚餐。對潔來說，應該是晚宴等級，不過這似乎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想起自己也吃過大約一週的，這樣高級精緻的料理，但潔如今吃什麼都味如嚼臘，補給棒是最實在的選擇。

Lancer組看來是在慶功，御主對戰的首次勝利。


不過，這是最後的晚餐，五分鐘後的未來，潔又看不見了。


跟士道死前一樣的黑幕襲來，一秒鐘，又是一秒鐘。


Lancer消失在餐桌前，玲王和凪雙雙倒地早已斷氣，佣人們此起彼落的呼叫奔走。


已經是第二次了，既然Caster已經消失，只有可能是Assassin可以做到連蒼之妖姬也看不見的暗殺。最終還是要對上如此棘手的敵人，連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只需要一秒鐘就能殺人。


即便少了三組人馬，潔想到往後要面對的，內心毫無雀躍的波瀾。


(6)
整理目前的情報和推論吧。

看了看手機的日期，完全沒注意今天是平安夜。

昨天蜂樂說過，那是他召喚從者的第三天。潔來到這裡不到兩天，應該Berserker是最後被召喚，等七騎到齊，聖杯戰爭才正式開打。


所有的從者都是凜，Lancer和Caster的寶具沒有任何神話相關的象徵，排除神靈系從者的可能性。再者不可能所有神靈都選擇同一人作為憑依之軀，雖說聖杯什麼都做得出來，從七個不同的時空找來七個凜，讓七神靈憑依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不過，見了六騎從者，除了Saber似乎有破格的魔力之外，其他五騎，包括自己的Berserker都沒有到神靈的規格。比較有可能他們通通都是凜，凜的七種面向，七個不同時空的凜，這都不能極為肯定，充其量是可能性罷了。

Lancer目測16歲，Caster目測13、14歲，Archer至今沒有動作，較明顯的特徵是眼鏡，Saber目測約20～25歲，Berserker變形到目測年齡沒有意義，Rider來不及觀察就淘汰了。

也有可能是同個時間線上，不同年齡不同階段的凜？


目前剩下四騎，Berserker、Saber、Archer、Assassin，差不多一半了，一定要贏到最後。

按照規律來看，Assassin會潛藏在戰鬥發生的附近某處，等結束收拾掉贏的那方。

那麼讓Saber和Archer對決，會有一方落敗，消掉一騎。Assassin此時必定出現，再讓他殺死另一組，最後就是自己和Assassin組的決戰。

兩次蒼之妖姬被遮蔽的黑幕，都是Assassin的傑作，至今還沒現身的御主，也讓人十分在意。


至於Archer的御主，七星真的是一般人，所有放出去的使魔只有跟著Archer組的存活至今。

他們的戰法非常消極，基本上就是擋下其他御主的攻擊而已，完全的防守。

這次的Archer不是光炮嗎？還以為Archer都是喜歡放光砲的從者。

Archer大概是連靈體化的魔力都沒有，才一直是現界的狀態。跟蜂樂一樣毫無聖杯戰爭的實際感，但畏畏縮縮的，就是無聊至極的一般人。

蜂樂有Saber和他自己的能力有恃無恐，七星恐怕只想要怎麼在這場莫名的戰爭中活下去。

Archer本身作為上三騎，還是有一定的能力水準，對Saber而言也不算能輕鬆獲勝的對手。


要如何讓他們相遇呢？用Berserker作誘餌把他們帶到同個地點對上，等勝負分曉自己再出現，一把揪出Assassin組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