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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雨 ( +5 )



#五年後

#第一人稱視角RF




雨拍搭啪搭地打在屋頂與窗框上，柏油上與樹下的夏意，被午後的雷陣雨給沖散。

雨水的清新味道濕漉漉的打在他身上，似乎是有些困擾的拉了拉濕透的衣領，然後朝我望了過來：「嗚哇、這雨好像暫時停不下來了。」

我瞥見了那把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的傘，褪色的傘衣上有歲月的痕跡，連把手都裂了不少，但仍然在纏上了膠帶後繼續使用。

他逕自拉了張椅子坐在窗前，然後將傘擺在門口，笑笑的看著我：「以前也是這樣啊。」

「......嗯、之前有一次，也是在大雨天的。」回憶著過去的場景，不禁露出笑容，然後從櫃子裡抓了條毛巾出來：「......我去學校接你，回程的路上。」將毛巾放在你濕淋的頭髮上，一如往常的幫你擦著頭髮。

「嗚、我自己擦就可......」他有些抗拒的說著，不過在和我對上視線後，便靜了下來，任我繼續弄乾他的頭髮。

—— 和以前一模一樣啊。
總是在對上視線後，突然安靜下來，然後順著我的話做。

不可否置的是，一直以來都寵溺著對方。
「.......不擦乾會感冒喔。」我手指緩緩梳理著對方的髮絲，濕涼的觸感沾染在指尖，水珠靜靜的滑過掌心。

「唔、你說那天一起去買了東西對吧。」似乎覺得對話一直停留在「不擦乾頭髮會感冒」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於是又將已經棄置了數分鐘的話題重新提起。
「我記得那天，進店前把傘放在商店門口，出來的時候兩把都不見了。」雖然那時覺得很倒楣，但現在卻感到有趣的笑了出來。

「......後來只好用外套擋雨，一路跑回家。」我把最後那段補充完，而對方的頭髮也擦得差不多了，於是起身，打算將毛巾放進洗衣籃。

其實仔細想想，當時只要再買把傘，就不必這麼狼狽的跑回去了。
不過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就只是想趕快回家而已。

「唔嗯、結果兩個人都感冒了。」他想著覺得這結局有點蠢，於是搔了搔頭，然後也站起來，走到正準備泡咖啡的我身後。
「...嗯。」我拎起了水壺，往咖啡機裡注水：「我們好像不常一起感冒啊。」

——這樣也好，如果兩個人一起感冒，就沒辦法照顧他了。
我這麼想著，然後往濾紙倒了兩匙磨好的咖啡豆粉。

「我現在好像也有點感冒喔。」對方突然從背後，環住我的腰抱了上來，將頭靠在我的肩上：「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傳染給你。」

「...只是這樣不會傳染。」我笑著回答，然後將擺好濾紙與咖啡粉的玻璃壺，推進咖啡機裡頭，按下開關讓熱水從壺上緩緩地落下。

「那、」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臉上微微發燙的觸感依舊一如往昔。
然後像是計畫得逞了般，笑著問：「那這樣呢，會傳染嗎？」

「嗯......不會、」聽見對方的問題，我也露出了笑容：「這樣才會感冒——」
接著轉過頭，抬頭和他對視了幾秒，沒給反應的時間，一下子覆上了對方的唇，並將他的頸部輕壓著、深入這吻。

這是世界上唯一一件，讓人情不自禁閉上眼睛的事情。
對方口中甜甜的味道傳了過來，不管這些年來怎麼改變，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暖暖的味道。

不敢大力呼吸而微微缺氧的腦袋，讓周遭都變得暈糊糊的。

他將我給輕輕攬進了懷裡。
明明彼此都閉上了眼，卻能感受到互相凝視著的眼神。

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窗外屬於夏季的陣雨也漸漸停了下來 。
而咖啡微焦的香氣、透過熱水也擴散在兩人呼吸的空氣中。

在呼嚕嚕的滾水聲，以及雨水自屋簷滑落的答答聲裡，似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細水長流地、緩緩地、強烈地——

訴說著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