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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頭又開始陣陣發疼,太陽穴直跳,無端有股十分糟糕的預感。而司徒杭似是總算看夠書案上的物什,終於轉身走到他身邊,道:「你昏睡時我看過一輪,門窗是封死的,閂沒法動,牆面看著像磚砌,卻硬得古怪,根本砸不破,地板和房頂都是一樣的情況,也沒有密道或密室的跡象。」 他聞言一愣:「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也不全是。」司徒杭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飄忽、不肯正眼看他,只是默默地將一張字條塞到他手中。 「行『敦倫之事』後,門自會開啟?」 司徒榭接過司徒杭遞來的紙條,很快看出上頭不是司徒杭的字跡,那麼只可能是幕後主使留下的,可他並不明白其中含義,於是轉頭去看對方的表情。男人看上去不像困惑,反倒有些難為情,彷彿這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詞語,他追問,對方猶豫良久才悄悄附在他耳畔,用極低的聲音快速唸了許多同義詞:雲雨之歡、周公之禮、男女情事、交媾、床事——彷彿這樣就可以免去尷尬之情。 這主使者,手段不入流,用詞倒是講究。 「啊!在巷子時,我分明感覺自己擊中了,可手感卻像打在一大塊棉花上,力道被卸得徹底。」司徒杭大抵是為了轉移話題,才突然提起昏迷前的事,可說到這兒,又似乎真正苦惱起來,蹙著眉道:「我從未聽聞有這樣的武功,再加上這間廂房……這事太不尋常。既然你醒了,不如一同檢查看看,免得我方才有所疏漏。」 「也好。」他硬是把頭疼的感覺壓下去,起身仔細檢視房內的所有角落,但情況確實如男人所說,他們像被關進密封的盒子裡,門窗只是障眼法,實際上完全無法打開。他試著用蠻力去砸結構理應較為脆弱的接縫,孰料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反倒是他自己被震得虎口發麻,無奈之下只得放棄這類法子。 既然沒法硬闖,他便打算試試字條上的提示,假使無法起效,再來商討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儘管他認為會提出這類條件的主使者品性低劣,因此照做後仍無法出去的可能性很大。於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司徒杭說了,男人卻露出震驚而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地問:「你我……行男女之事?」 「這裡難道還有別人?」他挑了挑眉,反問:「怎麼?你不想出去?」 「我自然是想出去的……」司徒杭咬著下唇,雙手無意識地攥緊衣襬,遲疑道:「可……你我都是男人……也不是這般關係……不合適吧?」 「在外頭也許不合適,但現下若想離開,不合適也只能合適。你把我當作南風館的小倌,興許會覺得容易些。」 他語調平靜,確實不怎麼把這放在心上,畢竟過去身為影衛時,只有完成任務才是第一要事,因此為了達成目標,受傷犯險都是尋常,若有必要,縮骨易容扮作小倌也不在話下。就他看來,這不過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與試圖砸破牆壁並無區別。然而對司徒杭而言顯然並非如此,在聽見他的提議後,男人登時嚇得連連搖頭,話都講不清楚,結結巴巴地說了些「怎可如此折辱於你」、「定還有其他法子」云云,表情惶恐不安,竟顯得像未經世事、偏又被熱情妓子調戲的羔羊,一副可憐兮兮又狼狽的模樣。 可司徒榭還有其他考量,他方才檢視房內時,只發現少量的水和一點乾糧,即使十分節省、再加上他施展龜息法減少消耗,也絕對無法支撐他們超過兩週。況且如果因挨餓流失體力,要行情事只會更加困難,屆時若還要打鬥,將變得極為凶險,還不如趁現在狀態良好時嘗試。 司徒杭仍在猶豫,但聽來也並非完全不願,只是需要時間來想通,可惜他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背後主使肯定也不打算給他們這樣的餘裕。 於是他趁男人無暇留意時悄悄走到對方身後,猛地一記手刀劈在後頸上,這招屢試不爽,司徒杭未及反應便失去意識,只能乖順地任他扔回床榻。故技重施卻仍成功,顯然男人對他毫不設防,司徒榭心裡無端生出點微妙的愧疚,又很快被當前的困境拽回現實。在忍受疼痛這方面,司徒杭遠不及他,且考慮到可能需要仰仗男人的武力,因此讓對方進入他,理應是更合適的,可他並不確定對方在昏迷中能否有所反應。他記得青樓大多備有助興的藥物,這間狀似青樓廂房的地方,或許也有類似的東西,只是一眼望去並未看見,不知道會收在何處。 司徒榭視線掃過房內各個區域,突然察覺方才司徒杭一直不讓他接近的書案旁,似乎有個木製的三層矮櫃,正巧被攔在他的視線死角。他心領神會,走過去一開,最上層果然是幾個藥瓶和兩罐香膏,中層擺著緬鈴、硫磺圈一類較小的助興器物,最下則是尺寸造型各異的玉勢和角先生,也有清潔用具及春宮圖,準備之充分著實令人咋舌。 他小心地點上催情的薰香,尋出藥性較為溫和的藥,捏著司徒杭的鼻子讓對方嚥下去,又拿櫃子裡的軟緞將男人雙手綑在床柱上以防萬一,隨後便卸了衣衫,自己到一旁去做事前準備。 他雖然對這方面有些認識,卻沒真正做上幾次,即使有香膏的潤滑,擴張仍稱不上順利,他嘗試許久也只勉強納進三指,最後他失了耐性,索性一咬牙,硬是將玉勢使勁捅進自己體內。緊窄通道被強行拓開的痛楚遠比預想中尖銳,他本能地大口喘氣、試圖減緩些許痛感,虧得那香膏多少摻有媚藥的成份,稍稍適應後後穴泌出清液,也就不那麼疼了。司徒榭模仿交合的動作,握著玉勢底部來回抽插,甚至刻意用刁鑽的角度捅進深處,機械性地四處頂弄,力求將體內變得更加柔軟潮濕,好方便之後的情事。 直到他徹底將自己的身體打開時,司徒杭下身早已完全硬挺了。他跨坐到男人身上,伸手扯開對方衣物,看見那物的瞬間,卻不由得心中一驚。男人的性器很乾淨,色澤很淺,看上去沒怎麼用過,可尺寸竟意外地大,比他方才用來擴張的玉勢還粗上一圈,一握上去便興奮地直跳,整根東西又熱又燙,前端小孔滲出的液體沿著柱身沾了他滿手,儼然是準備好進犯的姿態。他其實有些發怵,卻也沒有退路,只得深吸口氣,撐開自己後穴,隨後便對準位置猛地一坐到底。 事前準備起了作用,這回並沒太感到疼,可被外物填滿的感覺仍十分古怪,痠脹和細細的酥麻交織在一起,伴隨強烈的異物感,令他不由得蹙起眉,緩了一會兒才驅迫自己開始動作。他撐著司徒杭的腰慢慢跪起來,又卸力讓自己落下去,起初還沒覺得有什麼,但隨著異物感消退,快感也一點點漫了上來。即使不刻意對準敏感之處,司徒杭的物什還是太大了,光是進出便將內壁徹底碾過,沒有一處得以倖免。 呼吸變得短促起來,司徒杭似乎也變得更加興奮,性器竟又在他體內脹大一圈,他不由得悶哼一聲,眉擰得更緊,卻無法否認自己確實感受到快感,前方的物什逕自挺立,隨著起落的動作在身前搖搖晃晃,看上去簡直全然享受其中。滾燙的熱流沿著交合之處在體內翻湧,從腿根到小腹都止不住地顫抖,碩大的前端藉重力強硬地頂開後穴,又一次次闖進極深的地方。那處連擴張時都沒碰過,令他幾乎有種要被貫穿的錯覺,體內被填得滿滿當當,熱得逐漸開始意識恍惚,快感來得太急太快,彷彿再多一點就會將他的自制力徹底擊潰。 他本沒想要這樣的,卻還是近乎本能地去摸自己身前的性器,那物濕漉漉的,全是前端泌出的滑膩液體,剛一套弄,鋪天蓋地的快感便席卷而來。他忍不住仰起頭,發出一點拖長的鼻音,全憑僅存的理智繼續動作,可聲音再也忍不住了,高高低低地自齒間溢散到空氣裡,伴著令人意識昏沉的甜膩薰香,旖旎而淫靡,大抵只有司徒杭不算參與其中這件事值得慶幸。 那張紙條寫的內容最好是真的。他咬牙切齒地想。 許是他弄暈對方時下手太重,司徒杭的表情看上去相當平靜,甚至有幾分不諳世事的無辜,如果不是頰上泛起的暈紅和逐漸粗重的呼吸,完全不像身處一場激烈的性事。但他體內肆意進犯的兇器卻全非如此,因體溫完全融化的香膏將他攪得過於敏感,甚至能感覺到那物浮突的筋絡和本身上翹的弧度。如果不是看著司徒杭,他簡直要以為這是來自某個面目猙獰、肌肉虯結的粗壯男人,絕不會想到竟是眼前這具亭勻修長的身體。 他快要受不住接連進逼的快感,試圖加快速度好早些達成離開的條件,可性器進出得越快,快感越容易在短時間內疊加起來,不消多久便臨近失控,他咬著下唇洩了一次,司徒杭卻還硬著,他只得強行撐著自己繼續動作。不知是否該歸功於他從未懈怠的鍛鍊,即使意識幾乎完全耽於情慾,腰腹和雙腿卻還遠沒有到無法施力的程度,依舊聽從理智的指揮,不斷重複起落的動作。於是剛經歷過高潮的身體持續迎來洶湧的快感,情潮像是無處可去,索性在全身上下橫衝直撞,他想逃離,又不得不全數應承下來,再艱難地分出一絲清明去取悅體內的東西。那讓他更加難受,卻也別無選擇,只能寄望於司徒杭能快些結束這一切,哪怕對方顯然也無法決定這點。 所幸在他徹底精疲力盡之前,一股暖流總算被釋放到他體內,突如其來的熱度讓他不由得瑟縮了下,隨後便聽見門的方向傳來沉重的響聲。他被情慾攪得反應遲滯,愣了片刻才轉頭去看,只見木栓不知何時落在地上,一旁則憑空出現盛滿熱水的浴桶,桶沿掛著摺疊整齊的兩條長巾。 還真是多謝了。他瞪著還未醒來的司徒杭和滿身狼狽的自己(下身甚至還相當精神),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男人著實昏迷了很久,在他草草解決完自己、將兩人清潔完畢、揹著對方走出門外,並發現自己詭異地回到當初的巷弄時,男人仍舊呼吸平緩地安睡著,時間久到司徒榭開始疑心自己餵的藥是否有使人昏睡的功效。於是在司徒杭逐漸清醒,且開始在他背上胡亂扭動時,他確實暗自鬆了口氣。 「唔……阿榭?」司徒杭的聲音挾著濃重的鼻音,模模糊糊的,聽上去介於夢囈和呢喃之間,接著卻像是察覺到什麼,突然口齒清晰起來:「咦?我們出來了?」 「是。」他簡短應道。 男人聞言沉默片刻,欲言又止地追問:「所以、那個,你敲暈我之後,我們……」 「對。」他沒好氣地回答。「但奉勸你不要多問。」 「呃……」男人支支吾吾許久,顯然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卻又強行壓下來,最後只憋出一句毫無關聯的問題:「那、那我們現在?」 「現在既然你醒了,就下來自己走。」 他懷揣一點報復的心思,故意趁著話音未落之際突然鬆開手,司徒杭卻反應極快,貓兒般輕巧地落地,才高聲埋怨他招呼也不打一聲,很不體諒自己這個剛剛醒來的人。 於是他停下腳步,指著路旁一間裝修精緻的淮揚酒樓:「那叫化雞還吃不吃了?」 司徒杭抬頭看了眼牌匾,才總算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吃!」 男人孩子般地歡呼一聲,隨後便跑沒影了。 (4644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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