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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 / 紅線危機、01 / 五悠》高專paro



⠀⠀⠀只不過是宿儺的容器。

⠀⠀⠀就跟著宿儺去死一死吧。

⠀⠀⠀十七歲的五条悟是這麼想的，他知道那個十五歲的笨蛋少年叫做虎杖悠仁，有著櫻花色的頭髮和咒術師裡面少有的開朗性格，但他也知道，那開朗底下的溫柔與細膩。
⠀⠀⠀
⠀⠀⠀他不怎麼在乎的，只是偶然發現而已，微妙的距離和微妙的熱度，虎杖悠仁很依賴他，有時候卻又在奇怪的地方逞強，五条悟總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以這種方式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吧？

⠀⠀⠀因為他是可靠又帥氣的前輩啊。

⠀⠀⠀所以虎杖悠仁喜歡上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而身為可靠又帥氣的前輩，稍微照顧一下後輩，也是理所當然的──

⠀⠀⠀「咦？並沒有喔，五条前輩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五条悟掏了一下耳朵，接著打開走廊處的窗戶向著外面深吸口氣，他靠在窗檻上，確認走廊上都沒有人之後，輕聲嘆息：「好了，不用裝，這裡沒有其他人。」

⠀⠀⠀虎杖悠仁無辜地擺手應：「那個，我沒有裝喔，我真的沒有喜歡五条前輩，呃、五条前輩指的是戀愛方面那邊對吧？請不用擔心，真的。」

⠀⠀⠀「哈？你要嘴硬到什麼程度！任誰看都知道你喜歡我吧！我好心地幫你說出來欸！」

⠀⠀⠀面對強詞奪理的五条悟，虎杖悠仁也莫名來氣，忍不住回嘴：「我就說不是了，五条前輩才是很奇怪欸！突然把人叫住說這種話，簡直、簡直......莫名其妙！」

⠀⠀⠀莫、莫名其妙？

⠀⠀⠀五条悟火氣也上來了，他倏地逼近虎杖悠仁，單手拎住他的衣領逼問：「好，要這樣是不是，那你要不要說說看你上次給我做的便當是怎麼回事？」

⠀⠀⠀「那、那不是前輩吵著要吃的嘛！」

⠀⠀⠀「吵著吃你就做喔！那麼好使喚？不對，明明是你想賄賂我！」

⠀⠀⠀「我幹嘛賄賂前輩！」

⠀⠀⠀「因為你喜歡我啊！」

⠀⠀⠀「就說沒有了！」

⠀⠀⠀「你上次還買甜食給我，敢說沒有？」

⠀⠀⠀「那不是前輩威脅我買的嗎！」

⠀⠀⠀「你晚上還給我做宵夜！」

⠀⠀⠀「是前輩闖進我房間吵著說肚子餓還賴著不走啊！」

⠀⠀⠀「你假日還跟我待在一起！」

⠀⠀⠀「明明是前輩一直拉著我到處走！」

⠀⠀⠀越說越不對勁。

⠀⠀⠀怎麼聽起來越像是五条悟喜歡虎杖悠仁。

⠀⠀⠀五条悟愣了片刻，他放開虎杖悠仁，忽然像隻委屈的狗狗低下頭，蹙起眉頭問：「真的？不喜歡我？」

⠀⠀⠀「真的......！」虎杖悠仁發覺自己講得太快，又馬上補充：「不、也不是，是喜歡前輩，但不是戀愛的喜歡！」

⠀⠀⠀五条悟盯著虎杖悠仁好一會才扭過頭，他嫌棄似地揮手要虎杖悠仁滾：「嗯，那就好，沒事了。」

⠀⠀⠀虎杖悠仁不太確定對方話中的真實性，有些慌亂地看看五条悟，再轉過頭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像是在詢問，模樣乖巧聽話，五条悟咂嘴，要他快滾。

⠀⠀⠀「那我真的走了喔，前輩？」

⠀⠀⠀「嘖，要滾快滾，隨你，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不然宿儺的容器喜歡我的話──豈不是太搞笑了嗎？畢竟、上層派我是處刑者......」

⠀⠀⠀啊。

⠀⠀⠀五条悟猛地閉上嘴巴。

⠀⠀⠀他飄移的視線立即黏上虎杖悠仁，他注意得太慢，只見虎杖悠仁露出略為尷尬的笑容，說著抱歉啊、給前輩添麻煩了、那我真的走了、前輩等會要出任務吧？請務必小心......前輩再見。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五条悟同時間踏出一步，卻再也沒有踏出第二步，渾身的火氣和懊惱無處發洩，他聽見從後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整個人鬱悶到不行，先道：「不准笑。」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兩個人一起搭上五条悟的肩膀，一搭一唱。

⠀⠀⠀「沒有笑。」

⠀⠀⠀「畢竟太可憐了。」

⠀⠀⠀「誰可憐！」五条悟大聲反駁：「有什麼好可憐的！」

⠀⠀⠀「這個嘛？」

⠀⠀⠀「傳說中的五条悟失戀了？」
⠀⠀⠀
⠀⠀⠀「什麼失戀！別亂說！」五条悟繼續嚷嚷：「我只是確認他不會給我添麻煩──但......我也沒覺得那是麻煩......」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還有一絲懊悔，他煩躁地撓著頭髮，踢著腳道：「我之前是不是很常說宿儺的容器去死？」

⠀⠀⠀「嗯，超級常。」

⠀⠀⠀「還在人家的面前說。」

⠀⠀⠀「......」

⠀⠀⠀五条悟忍不住掩面，重新思考著自己的種種惡行，終於理解到虎杖悠仁根本不可能喜歡他的這件事實，他落寞地重複呢喃。

⠀⠀⠀──我沒有想要你死。

⠀⠀⠀──我沒有、也不想。

⠀⠀⠀但是走遠的虎杖悠仁已經聽不見了。


⠀⠀⠀◆


⠀⠀⠀那才不是告白。

⠀⠀⠀所以那也不算是被拒絕。

⠀⠀⠀五条悟在任務結束後放寬心地小睡了一下，因為暴躁的心情，這次的解決任務的時間前所未有的短，他先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道別，照理來說完成任務後自動放假，但他還是回到教室等候虎杖悠仁下課。

⠀⠀⠀......不是，就那個，一起吃晚餐還是可以的吧？

⠀⠀⠀五条悟想著千百萬種個理由，想著想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之刻，他倏地站起來，沒注意到肩上的毯子滑落下來就迅速地跑出教室，途中餘光發現有個東西一直在晃，他注意到了，急促的腳步漸漸緩下來，五条悟伸出手，看到自己的小拇指綁著一條紅線。

⠀⠀⠀而紅線的尾端，正是在走廊轉角處突然出現的傢伙身上。

⠀⠀⠀「啊、五条前輩！任務結束了嗎？」

⠀⠀⠀五条悟的墨鏡默默地滑落下來，夕陽照得整片走廊都是橘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上前抓住虎杖悠仁的手確認，兩端確實綁著紅線，五条悟有點混亂，分不清楚眼前的紅是夕陽的惡作劇還是自己的幻想，他又氣又惱地牽緊虎杖悠仁的手。

⠀⠀⠀「這樣你還說不喜歡我！」

⠀⠀⠀虎杖悠仁仍是一臉無辜：「......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