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347
348
349
350
351
352
353
354
355
356
357
358
359
360
361
362
363
364
365
366
367
368
沉月之鑰同人 金侍x修葉蘭
(這篇沒有R 但之後會有)

一夜 (上)


  修葉蘭頭痛欲裂的坐起身,薄被從身上滑下時帶給肌膚異樣的觸感,他愣了一下才發現他渾身赤裸。

  大事不妙,發生什麼事了。

  他茫然地試圖回想昨夜的記憶,但就像在看一片霧一樣,任何一點都沒印象,硬要去思考的話頭又開始痛了。

  他環顧了房間,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熟悉的點在於這似乎很像神王殿的隔局,但陌生的點是他從未近來過,是誰的住所?

  細思極恐,他出現在這裡赤身裸體,身上的痠痛感讓他不得不承認好像是在斷片後跟人翻雲覆雨了一夜,但……對象到底是誰?

  修葉蘭臉色難看地想著,而很快地答案就揭曉了。

  因為震驚的事實,他一直未曾注意到浴室的動靜,直到門被打開,一張稱不上熟稔的面孔印入眼簾。

  「……金侍。」

  低頭擦拭髮尾的人聽見了他的聲音抬眼看他,在雙眼對上時修葉蘭才在恍惚中再度認清事實,他好像跟金侍一夜情了。

  「你醒了?需要洗個澡嗎?」

  「不……你為什麼這麼冷靜?」

  金侍似乎看出他的打擊,但並沒有受影響,而面帶微笑地開口:「我為什麼要不冷靜,昨天我沒喝醉啊。」

  昨天他沒喝醉?喝醉的只有自己?

  修葉蘭滿臉愕然,以至於金侍拿水給他喝時他也在震驚時喝了。

  他總算想起在斷片前發生的事情,他們在慶祝珞侍的十八歲生日,而珞侍自己帶了一瓶酒,神秘兮兮地告訴大家這是從異地買來的。

  他自己仗著酒量好,先是跟珞侍喝,又是幫范統擋玩遊戲輸的罰酒,然後音侍喝沒兩口就醉了被綾侍拖走,珞侍又趁機拱他幫自己的武器喝。

  然後金侍在幹嘛?似乎也有參與遊戲,酒好像也喝不少啊。

  「你沒喝醉……怎麼可能?連我都喝醉了。」

  糾結於金侍明明沒喝醉卻還是跟自己發生關係好像也對事情毫無幫助,甚至他感覺會聽到一些很不想聽到的話,在發呆許久後他遲疑的開口。

  金侍自然沒料到對方沒接著上一個話題翻臉,不過這個問題更好回答了。

  「可能是我喝的沒你多,酒量也比你好。」

  他回想起昨夜失態的修葉蘭──按理來說他和對方不會有更多接觸,但奈何不住其他人都已經醉到走路會飄,而修葉蘭更是腿軟到站不起來──所以他在處理完國主陛下和前輩後,變只能頭痛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送你回大使館吧,站得起來嗎?』

  他伸手戳了戳渾身酒氣,趴倒在桌上的修葉蘭,後者喝醉時沒有平常那股機靈的模樣,整個人染上了薄紅,茫然的眼神含著水氣,嘴唇也鮮紅欲滴的模樣。

  雖然腦內閃過不該有的想法,但他是不會對自己同事,同時背後有惹不起的人出手的,更何況他重生後已經對亂發生關係沒有興趣了。

  只是架不住修葉蘭明明點頭,卻是扯著自己的衣服起身,那雙手從拉著他的褲子到褲頭,從腰間的衣服到肩膀,幾乎是攀著自己爬起來。

  『我好累,我不想動……我的頭好痛,我想睡覺。』

  撐著自己手臂才勉強站穩的修葉蘭半閉著眼含糊地開口,也不曉得是把自己認成誰或者說是根本不在乎眼前是誰,用著撒嬌的口吻說。

  『可以,走出神王殿就能用傳送魔法了,要是不想走的話我可以背你。』

  金侍默默地掰開對方的手指,畢竟這樣貼著麼近對心臟實在不太好,而且要背也得換著方向。

  修葉蘭扁起嘴巴,『我不要!我現在就要休息──讓我睡!你這個討厭鬼!』

  『你還認得我是誰?既然知道了,那你還想睡在哪?』
  
  『我不知道……可是你有金頭髮,嗚……我真的不能現在就休息嗎?』

  修葉蘭伸出手抓了好幾下然後扯了自己的頭髮,金侍此時的忍耐力也幾乎要到達極限,應酬果然很累,早知道就不要參加了,可是國主陛下生日他怎麼可能不來?連違侍都來了。

  『我不管了,我不要走路。』修葉蘭鬆開扯住自己的手,軟綿綿地蹭著他跪坐在地上,臉貼著自己的大腿。

  真是夠了,我站在這邊跟他說這麼多話已經很犧牲了,就算要拖他走,他一個人不肯配合哪有可能這麼容易?拉拉扯扯地要是讓僕役看到要是修葉蘭醒來大概會臉色慘白,並露出懊悔的神情。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人帶回去,睡過之後再欣賞他震驚又不得不忍下來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金侍想開了,他彎起唇角,用手指挑起修葉蘭的下巴,低聲問。

  『想睡我的床可以,但上了我的床之後一切都得聽我的。』

  喝醉的梅花劍衛非常好唬弄,傻呼呼地點頭,抱著他的腿不撒手。

  -

  「怎麼可能……我以前也沒喝醉過啊。」

  而修葉蘭此時此刻還再糾結喝醉的事情,金侍則微笑的打斷他的自言自語。

  「你一直糾結這件事情,是因為不想面對出現在我床上的事嗎?很抱歉,要是你還心存僥倖以為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那是不可能的喔。」

  金侍一邊穿衣,一邊走向床邊,他的神情和笑容都和平時一樣,就是那種會讓修葉蘭火大的表情。

  而聽見他這麼說,修葉蘭頭又更痛了,「你這個人講話一定要這樣就對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讓我逃避一下不行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很擅長處理這種場面嗎?」

  他一時之間惱怒地吼出內心的話,隨後又後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完蛋,第一次啊?

  在聽到對方生氣的指控時,金侍的注意力只被那個「第一次」吸引,他跟修葉蘭不熟,即便後者昨夜的模樣相當生澀,但他也只當作是因為他醉了──憑對方這張臉要有幾段交往關係應該都很容易啊,怎麼會是第一次啊。

  那他好像話真的講得過分些了?應該是讓他的心情雪上加霜吧?早知道就把人打昏送回去就好,到底為什麼要帶回來?就算嚐起來很好,可是認真想一想他就是睡了一個不該睡的人。

  「盯著我不說話又想幹嘛?看我笑話?」

  修葉蘭展現出的攻擊性相當強,不過金侍不可能被這點刻薄的言詞傷害到,他只覺得對方應該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習慣性先逃避,逃避不了再用別的情緒轉移。

  「我沒有,隨你相不相信,但要是我知道你沒經驗我也不會帶你回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這又什麼意思?有沒有經驗還能影響你的判斷?怎麼這麼挑剔啊。」

  「現在這樣就是我不想看見的啊,你要是經驗豐富就可以像我一樣泰然自若了。」

  「我一點也不想要莫名醒來在別人的床上,我──算了,我要冷靜一下……」

  「好的,需要我離開嗎?」

  「不用……浴室借我用一下。」  

  「請自便。」

  金侍在說完後便不搭理他了,而修葉蘭正有些後悔,畢竟他感覺的到自己不只是上半身沒穿,下半身也沒穿。

  要在清醒的狀況在對方眼皮子底下走進浴室……

  他想到就覺得難堪,而且頭還很痛,用跑的只怕會因為渾身的痠軟而跪倒在地。

  「那個……」

  「嗯?噢,忘記你沒衣服了。」

  正在整理頭髮的金侍轉身,隨後便理解他遲疑猶豫的原因為何,他從衣櫃中抽出浴袍和毛巾拋給他,「新的。」

  「我本來的衣服呢?」

  「破了。」

  「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你自己嫌熱想脫衣服,又遲遲解不開釦子,所以直接用劍氣破壞掉。」

  天曉得金侍還在脫去外衣時,一回頭就看到修葉蘭化出一道劍氣對著衣服砍,那時他還在想要是死了再重生不曉得會不會酒醒,不過意外地他控制的力道很好,除了衣服完全破掉以外。

  「喔……」

  「所以你先穿浴袍,我待會找一下別的衣服給你穿。」

  修葉蘭點點頭,再套上浴袍後那股不自在的感覺就消失許多,果然人還是要穿著點東西才有底氣,他苦哈哈的想。

  而腳一踩在地起身時,那個難以言說的地方便傳來明顯的異樣感,而且大腿也痠軟到不行。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金侍的背影,乾脆逮到機會也把他上了吧,這種事情怎麼只能讓自己承受?

  進到浴室後修葉蘭總算鬆了一口氣,也不用在強忍鎮定,他先是撐著檯面放空,才抬起臉看向鏡子。

  從脖子往下星星點點的吻痕,他脫下浴袍後還看見腰上有著淡淡的瘀青痕跡,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喝醉撞傷的,但在發現那個痕跡像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掐出來時,他臉色又更難看了。

  而且到底要多激烈,才能到連大腿都有咬痕?金侍這傢伙有看在他的面子上收斂一點嗎?

  修葉蘭往自己身上塗著泡沫時發現自己腿上的痕跡,簡直不忍直視。

  尤其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問其他人自然也得不到答案,畢竟他會淪落到金侍這邊一定也是因為其他人也醉倒了。

  而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能問金侍,但先不提金侍會不會據實以告,更重要的是他其實不曉得自己衛什麼會想深究。
  
  就當被狗咬一口就好,要是真的嫌這些痕跡礙眼,自殺後重生就沒有了。

  沖再多熱水也無法緩解自己的煩悶,而酒精似乎還在作亂,讓他在結束淋浴後走神滑倒。

  以本來的身手應該不至於會摔,只是他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發現自己要跌倒了也沒有很用心去抓旁邊。

  跌坐在地之後他又放空了一陣,才扶著旁邊起身,腳踝傳來陣陣刺痛,他低頭看了一下──應該是扭傷了。

  用水沖了沖跌倒括出的細小傷口,穿上浴袍後撐著牆走了出去。

  金侍還在房內理當也聽到了剛剛的碰撞聲,只不過因為沒多久後又傳來水聲,他還以為修葉蘭只是撞倒東西而已。

  「結果剛剛摔倒的是你?不是東西弄掉嗎?」

  對方走路的不順暢跟昨夜造成的不同,金侍從他重心都放在一隻腳的走路方式看出不對勁。

  「嗯,我不能跌倒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不是金線二紋嗎?洗澡還會洗到跌倒什麼的說出來會被笑吧?」

  「你管我,死在浴室也不關你的事。」

  修葉蘭賭氣的回應,讓金侍難得地被噎住說不出話。

  事實上要是修葉蘭死在自己的浴室,恐怕就關金侍的事了,不提東方城的人會用什麼訝異的眼光看自己,光是修葉蘭那可怕的弟弟他就招架不來了。

  「……所以你故意跌倒不扶?」

  「你難道不能看在我心情很差的份上少問兩句嗎?」

  「好吧,不知道你沒經驗而把你帶上床是我的錯,但是看你的模樣也都不記得了,而出了這間房我自然不會再提昨夜的事,你也不必擔心。」

  「……就是因為都不記得,所以我更煩了。」

  修葉蘭揉著額頭緩解著自己的宿醉,對於一片未知的昨夜他感到不安,兒同時一直沒能恢復平時的狀態讓他也很煩躁。

  金侍不太懂,現在是修葉蘭一下不想面對,一下又想得知昨夜的事情嗎?果然有著這張臉的人都很棘手──就算修葉蘭是裡面最和善的一個──他昨天應該還是有點微醺才會下這種失誤的判斷。

  「那我去聯絡前輩,讓他來跟你說話?」

  「不准告訴范統!」

  他很無奈,修葉蘭看起來不急著離開,但又在他的房內耍起脾氣,到底要如何處理?找他最愛的前輩他也不要,難道要請到代理陛下?

  「難不成你更想見代理陛下嗎?」

  「找那爾西來,你是想死嗎?」

  「喔,對耶,代理陛下應該會殺了我,但我也能閃啊。」

  金侍很清楚在兩國中有誰是絕對不能交手,最好連碰面也不要,但也很清楚跟誰交手會勝利,那爾西大概就是實力不錯但還是打不贏他,而眼前的修葉蘭大概也差一點,除非手裡有拿著希克艾斯。

  「總之誰都不許講。」

  「好的。我找到衣服了,沒穿過幾次,你勉強穿一下吧。」

  修葉蘭點點頭,接過了衣服又用不自然的姿勢進到浴室,金侍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又摔一次,幸好沒有什麼動靜,再開門時他也已經穿戴整齊了。

  他和修葉蘭的身形本來就差不多,衣服自然是很剛好,不過看見自己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的模樣心裡還是有點難以言喻。

  以他還在迴沙的經驗,一夜情完哪個人不是大清早穿了衣服就離開,又或者有半夜做完就被送回去的。但修葉蘭不是那些陌生人,這種同事關係讓他無法出言趕對方走。

  結果莫名地就像是對方來這邊留宿,度過了美好的一夜後,又換上了自己準備的衣服。

  這種妄想過甚的遐想讓金侍頭有點痛,沒辦法快速解決這件事情讓他也很無奈。

  「修葉蘭,你不回去嗎?今天並不是休假日。」
 
  「今天要上班,你還站在這裡幹嘛?」

  修葉蘭用問句回答問句的方式讓金侍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回應。

  「我還待在這不就是因為你還在嗎?我上午是請假了沒錯,但你沒請假吧?大使館難道沒有事情處理嗎?」

  「我不想處理,而且我受傷了。」

  腳踝扭到根本不是什麼無法處理公務的傷,但在問下去恐怕會得到對方說自己心理受傷之類的回應。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一直待在房裡就可以不用面對?」

  修葉蘭投向自己的又哀怨又複雜,而從他的眼神金侍也能判斷出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行,人是自己招惹回來的,那他就得處理好。

  金侍拿起通訊器,用訊息告訴國主陛下自己想改成休假一天,而因為他實在是很少放假,珞侍多半今天也偷懶沒有認真上班,所以同意了。

  他又拿起桌上修葉蘭的通訊器遞給他。

  迎著修葉蘭疑惑的眼神,他解釋:「不想離開也可以,但你先向大使館或是代理陛下報備你的人身安全,我不想要別人衝進來質問我。」

  「我想請假不用特別跟那爾西說也沒關係。」

  「我不相信。」

  修葉蘭雖然人在東方城辦公,但他頭頂的上司還是自己的弟弟,他的臉糾結了一瞬──這讓金侍以為他會放棄留在這裡的打算──然後還是撥通通訊了。

  通訊才撥出,就馬上被另一頭接起。

  『修葉蘭?你有什麼事?』

  「那爾西……」

  修葉蘭輕聲喊了對方的名字,不曉得該從何開口,但金侍就看著他在等她說完,讓他不得不編出一個理由,「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可以不上班嗎?」

  『就這樣?你哪次不上班會特別告訴我,你怎麼了?』

  修葉蘭給了金侍一個「看吧」的眼神,而事情發展到這樣,要是他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自己刻意的告假一切就完了。

  「我這次突然想先告訴你一聲,怕你擔心嘛。」

  『我不信,你聲音為什麼這麼沙啞?生病了?』

  金侍抖了下,修葉蘭聲音會沙啞,除了酒喝太多外恐怕跟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但對於完全斷片的修葉蘭而言,他大概覺得自己只是宿醉還在不舒服而已,「其實昨天珞侍仗著自己滿十八邀請大家喝酒,然後我有點喝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真的不曉得自己會喝醉啊!我酒量明明很好的。」

  『所以你宿醉不舒服,想休息?』

  「嗯嗯對,哥哥好累,想再睡一下。」

  『既然你喝醉,那你有辦法回大使館嗎?如果沒有,你現在在哪裡?』

  那爾西沒有輕易地放過他,然後宛如偵探地問出關鍵的問句,讓這邊的兩人都害怕了一瞬。

  「……你一定要知道嗎?我自己也想不起來啊。」

  『你在哪?』

  金侍對他猛搖頭,修葉蘭也覺得自己要是說出金侍兩個字應該會讓那爾西放棄公務,殺上珞侍閣。

  「那爾西,等到哥哥想明白一定告訴你,給我一點空間好嗎?不然哥哥會想不開自殺的。」

  以死相逼,真不愧是修葉蘭,金侍在旁邊聽得也是無言以對,那他接下來的任務是要開導對方,讓他想開嗎?會不會想開之後就到處跟別人亂來、建立混亂的關係,這樣要是被代理陛下知道自己應該會比死還慘。

  『……記住你說的,遇到麻煩再聯絡我吧。』  

  那爾西似乎也拿他沒辦法,只好退一步,掛斷了通訊。

  沒有第三者後,房間的氣氛一瞬間又凝重了起來,金侍看著修葉蘭捧著通訊器一臉失神的模樣,總算看不下去地走近他。

  「既然覺得和我睡過很痛苦,那你又何必一直待在這邊?」

  「我不是──唉,你不懂啦,連我自己也不懂,要是能整段記憶都消失就好了,關鍵的都想不起來好讓人生氣。」

  修葉蘭抱著腿,縮了起來,看起來又慘又可憐。

  「我以為想不起來對你來說會比較好,沒想到你居然想知道?」

  金侍有些意外,一般發生這種超出價值觀的事情,不都應該希望自己記不得嗎?

  「我什麼都不記得,而你什麼都記得,我不就吃虧了嗎?」

  他哀怨地看著金侍,語氣也充滿懊惱。

  「吃虧……」金侍咀嚼了一下這個詞,「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就問吧,我不會騙你。」

  而得知對方願意告訴自己昨夜所發生的一切時,修葉蘭又不曉得該從何問起,不管問什麼「昨天我看起來怎麼樣」、「和我上床如何」都是讓人難以啟齒的話題,而金侍一副等自己發問的模樣,讓他猶豫地丟出一個比較無傷大雅的問題。

  「你親我了嗎?」

  「就這樣?我親了。不過親之前我還幫你刷過牙,畢竟你整個人都是酒味。」

  「什麼?你幫我刷牙?我難道不能自己刷嗎!」

  比起接吻,修葉蘭對於自己居然要被人幫忙刷牙這回事感到更訝異,而終於露出了從起床到現在反應最劇烈的神情。

  「因為你說你不會,要我幫你。」

  金侍回答了實話,然後看見修葉蘭天崩地裂的神情,總算是出了一口自己被迫留在這裡開導人的氣。

  『要上床前先刷牙洗澡。』

  他把衣服破爛的修葉蘭帶到浴室,讓他扶著洗手台,自己則拿了新的盥洗用品和毛巾給他。

  『嗚…我要睡覺,我不要刷牙!也不要洗!』

  『不可以。』

  『你好過分……你都帶我回來了,難道不能幫我嗎?』

  要把人辦了還得先幫對方刷牙洗澡……早知道就不帶回來了,現在趕走的話修葉蘭大概會在門口耍賴然後睡著,明天起床就完了。

  「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那不是我。」

  「你就是喝太多了,所以什麼事都記不得啊。」

  「所以你就幫我了?你…你人還不壞嘛。」

  莫名其妙得到了修葉蘭的稱讚,讓金侍的心情五味雜陳。

  畢竟不處理乾淨的話,他自己也不能接受,所以他把對方從裡到外都洗得乾乾淨淨,才從浴池裡把人抱出來扔到床上。

  「我都喝醉了……還會回應你的吻嗎?」

  金侍想了下,腦海便浮現出對方哭著說要不行了,一邊張著唇吐著舌索取親吻的模樣。

  「你有,不過你確定還要再問下去嗎?你難道不覺得這種話題會越聊越走向不好的方面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