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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可以嗎?」

看著鏡子裡面穿著白色襯衫,下擺紮進合適的西裝褲,紮上腰帶看起來挺拔的模樣,力揚終於感到有些彆扭,身在賣高級西裝襯衫的精品店裡,與此處不相容的感覺特別強烈,平時很驕傲的外型酷炫運動鞋此時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看起來特別怪異。

「為什麼這麼問?」

力揚回頭看了一眼奕威,暗暗佩服著奕威的器量,染著頭髮穿著一身輕浮的服裝還能泰然自若地走在店裡頭四處逛,估計就連店員也有些意外會有這樣的客人進門。

「呃…我覺得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力揚暫時拋下那些雜亂的想法,看著鏡子裡面一角裡雙手抱胸站著的青年說:「我從來沒有這麼…。」

整理袖口還有領子,少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著迷的低聲陶醉:「這麼…帥-。」

奕威沒有忍住揚起嘴角,看著一旁的店員指示結帳,拿出信用卡交給店員後回到鏡子前說:「只要不要露出輕浮的樣子,我想任誰都會看得著迷。」

「學生可能沒有時間打扮自己,但可以盡可能地維持儀表,服裝乾淨整齊,頭髮整理好,站有站姿坐有坐姿,這就是大家夢想中理想的學生模樣,回去記得把衣服摺好熨好。」給力揚把背後的衣服紮好,奕威從力揚的身後探出頭看了一眼力揚前面的襯衫,理平後說:「恩…談吐的方面因為是個人的習慣可能就改不了了,到時候發表感言請盡量避免粗俗或是自我陶醉,感覺良好的言談好嗎?」

「為什麼?會被人討厭嗎?」

「不,你以後一定會後悔自己說了哪些丟人的話的。」奕威說完話注意到力揚的眉毛可能有需要修一下,盯著鏡子看了好一陣子,可把力揚給看得害臊起來。

「怎麼了嗎?」力揚故作輕鬆地問,不過他感覺血液好像都在往頭上聚集,要不是正好在鏡子上打了橙黃的光,不然因為害臊而紅著的臉恐怕一眼就能看穿了。

最後奕威說了句考慮要不要修眉毛後,力揚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晚上,力揚又被奕威帶到了一間看起來很高級的餐廳裡用餐,奕威再三保證這只是一個徒有氣氛的餐廳,力揚才放下那有些緊繃的神色跟著走進去。

「嚇我一跳,我以為這真的是很高級的地方。」

「我說了這裡真的沒有什麼,不然我也不會這樣穿著進來。」露出無奈的神色,奕威率先到了兩個人的茶水,拿來餐具還有面紙放在桌上,坐著等待服務員送餐。

「重點是我要知道你平時吃飯是什麼模樣的。」直到服務員將餐點送上,奕威才淡淡的補了句話,將一碗白飯放在力揚面前,接著幾盤有菜有肉的菜餚一盤盤的排放在彼此面前,然後拿起筷子說了請用。

力揚一開始想著不過只是吃飯還能有什麼名堂,結果事情不如想像中的順利,整場中式晚餐用餐過程力揚被電得慘無完膚,才知道原來吃飯不可以把手肘靠在桌上,要把碗拿在手上以碗就口,喝湯不能發出聲音,筷子更不可以在菜餚裡面翻揀,規矩一大堆。

好不容易才把飯菜吃完,整場這樣調教下來明明沒吃太多東西都感覺要飽了,幸好奕威對於後來呈上的玻璃杯裝飲料就沒有太多的要求,總算可以用輕鬆的方式喝茶飲。

「我終於知道你身上那股矛盾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彷彿發現了奕威的小秘密,力揚露出笑容放下玻璃杯說。

「什麼矛盾的感覺?」不明白力揚的話,奕威回問。

「跟上次的想法一樣啦,你看起來很輕浮的樣子,或許是想要營造不良的氛圍,但你的行為舉止很有少爺風範哇,今天走路動作服裝還有吃飯整個被你電了一次,我才發現你其實很端莊的,我甚至感覺不到…。」感到詞彙量不足以形容,力揚乾在那裡愣了好一陣子才說:「我甚至忘了你的外表如此,還會菸酒。」

明明聽起來是稱讚的話,不過奕威聽完卻沒有反應,他平淡的點點頭回應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唄。」

奕威瞪了力揚一眼道:「你才吃屎。」

兩人相視而笑,不過就在煞那間奕威突然安靜下來把頭轉開,像是怕被誰發現一樣把手抬起來遮住自己半張臉,沉默地喝起面前的柳橙汁。

「欸你幹嘛?」察覺氣氛有異,力揚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只見奕威在一群客人經過時趴了下去,看起來就像是吃飽了在睡覺一樣。

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力揚突然聽見耳熟的聲音,是那群客人裡的某個少女,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群男女正吃完飯要離去,其中正在說話的那個少女好像是同個學校的,從她身旁跟著的人,力揚隱約想起來這個女生,成績好像也很好的,而且她有個年紀大她不少的哥哥,也是個聰明人的樣子。

不過這個女生的評價有點兩極,成績雖然好,可是她有一幫小弟的負面傳聞也在學生間流傳,據說個性很烈,是個惹不起的角色,如果不是哪個倒楣鬼的頭被打破的話,事情根本不會傳開的。

可是奕威是因為這群人才舉動怪異的?怎麼可能?

然而奕威直到這群人離開後,抬起頭來依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力揚只能獨自抱著疑問,感謝奕威幫忙付出的治裝費還有餐錢,並且承諾明日會讓奕威吃到好吃的自助餐,兩人才在餐館的樓下分別。

※※※※※※※※※

隔日,奕威果真依約到了會場,跟力揚碰面之後特地又叮嚀了一次服儀的問題,之後在典禮開始後力揚獨自到了後台準備在唸到名字頒獎時上台。

一個人待在後台時,力揚也見到了其他一起參與頒獎典禮的受獎者,心裡更加明白奕威所做的一切是為何,幾乎每個參與受獎的人都特地裝扮過,穿著很整齊的正裝,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有種威壓感,這就是菁英的氛圍嗎?

力揚站在後台邊,看著前面透出來的亮光,回味奕威說過的話,心裡此刻五味雜陳,不知道此刻心中的感受要如何描述,要成為好學生並不容易的感受逐漸變得清晰。

還來不及對自己的想法做些修正,台上已經在點名了。

力揚深吸一口氣,照著奕威說的用自然的態度慢慢走上台去,並且用看著樓上中控室的方法假裝自己正在看著人群,在頒獎者過來時接過獎狀,然後握手道謝,把獎狀收在身側夾好,力揚開始感覺自己的腦袋慢慢空白起來,這樣的場面怎麼可能一次就有辦法用自然的態度處理好?

就在掌心開始滲汗時,幾個得獎的學生還沒下台,司儀此時卻宣布請家長一同上台合照。

看著其他人的家長陸續上台,力揚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有點乾,幸好今天還有奕威陪著,這樣還不會顯得太尷尬,趁著大家都在帶位的時候,力揚悄悄的游移著目光在尋找觀眾席中的奕威,可是不知道奕威究竟去了哪裡,還在納悶時,突然被熟悉的聲音叫住。

「力揚,恭喜你。」

「欸?」

「你好棒!」

「爸!媽?你們怎麼都來了?」看見出現在舞台下方的不是奕威,居然是自己的父母,力揚忍不住發出驚呼,慌忙引導他們上台來合照。

驚訝的感受太過強烈,力揚高興著自己的父母終於來參加一次自己受到表揚的場合,但可能是高興過頭了,很久不見加上訝異的情緒,半天都說不出多少句話,只能一個勁的對父母讚揚的話"恩恩阿阿"的紅著臉回應,這種感覺彷彿要飛上天去了,以至於一直到頒獎結束,與父母親同桌吃飯都還是飄飄然的。

「以後我再拿獎,你們還會再來嗎?」給父母親倒水,力揚故作撒嬌問。

「當然,我們能來就來。」

「騙人,你們以前都不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答應的輕巧,力揚忍不住鬧彆扭吐槽。

「畢竟工作很忙,要想辦法湊出你的學費還有生活費呀。」

「偶爾也要抽空看看我嘛…哥哥也老是工作忙的,我總是一個人閒得慌。」扁著嘴說,力揚壓抑住自己想要鬧彆扭的心態,表達了自己寂寞的情緒。

「說得也是…或許假日應該要來看看你才對。」

本來在一旁偶爾會跟著應合的母親,突然對力揚問道:「說回來你的成績怎麼突飛猛進的。」

被這樣提醒,力揚才想起奕威已經不見很久了,確實在四周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影子。

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力揚放下插著食物的叉子說:「就是找了一個家教,不過我今天本來有邀他來的,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你快去找他吧,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看著說話的父親起身準備要走,力揚感覺有些話似乎不說就來不及了,伸出手摸著桌子的動作引起了父母的注意,過了幾秒力揚才擠出笑臉說:「謝謝你們來,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到家傳個訊息說。」

送父母到會場的門口,力揚看著離去的父母揮揮手,回頭開始在會場裡尋找奕威的身影,然而不管在會場的合處都遍尋不著奕威的蹤跡,此時此刻力揚開始後悔起自己沒有把奕威的聯絡方式要到手,這樣在這種情形下至少還可以留個訊息知道彼此的去向。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力揚突然見到了那個少女,就在前一日晚上吃飯時也見到的那個女同學,她一襲黑色的連身洋裝,踏著帶跟的鞋子叩叩叩的從走廊上穿過,身旁還跟著幾個也穿著正裝的男生,幾個人彷彿要去哪裡尋仇一樣,說不出的氣勢壓人朝著樓梯間去。

經過附近時還隱約聽見其中的男生說了"被關廁所"之類的話。

樓上不是今天使用的場地,沒事不應該會往樓上去的,加上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力揚站在樓梯間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朝著沒有開燈的二樓上去,幸好那群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有誰跟了上來,力揚很順利的循著聲音的來源找到廁所外,暗自躲在有聲響的男廁外偷聽,因為沒辦法看見臉,只能聽到一些對話。

「沒想到今天會被老娘碰見你,操你媽的敢在這裡閒晃?這裡是你這種骯髒的人可以來的?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清亮的巴掌聲還有動粗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女生激動的罵聲:「看什麼?還笑?被打很爽是不是?操!打啊!用力打啊!」

女生的聲音一下,動粗的聲音變得更加雜亂,力揚聽著恐怖的聲音心臟彷彿都要跳出來了,是誰在裡面挺著這樣的毆打?

「死Gay!死Gay炮!跟我哥搞在一起!害我哥變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死一死?」

「說話啊!啞巴是不是?不是很秋?你說是不是你害我們家變成這樣?回答啊!」

一片沉默中出現了一個聲音,力揚聽見聲音默默的握緊拳頭,悄悄的摸進隔壁女廁的隔間裡。

『…瘋婆娘…呸,你哥也是Gay阿,你要不要打他?』

就在扭打聲又開始不到幾秒鐘,女廁突然想起求救鈴的警報聲,大得連樓下都聽得一清二楚。

躲在女廁的力揚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從男廁裡離開,才悄悄地轉開門鎖溜出門外,在還沒有人來之前走進男廁,看見青年彷彿是一堆破敗的廢棄物般蜷縮在黑暗的廁所角落。

身上的襯衫還有西裝被扯個破爛,能看見的地方幾乎沒有完好,所幸奕威看起來好像還有點意識。

「奕威。」聽見背後有保全過來,力揚感覺自己呼喚奕威的嘴唇在顫抖,雙手也沒辦法克制的發顫,有些艱難的脫下襯衫給奕威蓋住被扯壞的衣服,力揚好不容易穩住情緒,看見保全的第一秒終於擠出話來,「救命。」

※※※※※※※※※

恢復意識已經是隔天,奕威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見床旁坐在陪病人的位置上的不是力揚而是溫旭,隱隱的皺了眉頭,溫旭也看見奕威皺眉頭的模樣,當作沒有看到外,站起身靠近了一些。

「喲!你醒啦?感覺還好嗎?」

「死不了。」

面對奕威平淡的語氣,溫旭低聲說:「你應該知道發現你的人是力揚,他晚一點會過來,他電話跟我說了你在廁所被人圍毆的事情,讓我去你家帶著衣服過來讓你換了。」

「力揚把事情跟我說了,你呢?這次被毆打的事情沒有要說的嗎?」

看著溫旭的臉,奕威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被擺了一道呢。」

「之前跟一個人約了,很久之前約的,他一開始保密到家,不肯告訴我他的身分,我也沒有想要搭理。」奕威揉著手掌心說:「但是他在軟體上積極地跟我搭話,甚至還送了我一副名錶,我才決定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唉…結果你惹到的是某個小公司的千金。」

「你也知道?」

「算是有耳聞,那個圈子曾經傳說出現了一個很名貴的約仔,大家都在傳那個人是小開,出手闊綽,但是行蹤很隱密。」

「應該就是他了。」奕威想了想後點頭,環顧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身體有很多地方只要動了就會痛,瘀傷有不少以外,值得慶幸的是下手的人看起來還知道不可以打頭避免造成一些重創,雖說下手不輕,可是當作警告意味已十分足夠,「我想下次就不只是這樣了,考慮以後還是盡量留在四色里活動,那一處不適合我待了。」

看著溫旭複雜的神色,奕威繼續說:「那個瘋婆娘大概還在到處找我,真不知道當初他哥哥跟我約的時候,是怎麼做保密的,會讓這件事情被發現,然後把那些問題全怪罪在我頭上。」

「還不是因為自己是甲的事情暴露了,順便把你拖下水墊背?」

「我不知道他的意圖,只能說這傢伙也很陰險,那時我還太年輕不知道保護自己。」

「奕威,你應該要小心一些,這個圈子本來就小,你再怎麼玩那套吃一口就走的戰術,遲早也會出事。」溫旭坐回椅子上翹起腳,讓陽光曬在腿上說:「再者,那個小子看起來著迷你了,你要裝作沒事到什麼時候?」

「唉。」慢慢地躺回床上,奕威嘆了一口氣,作為不想要再繼續談論此事的暗示,他閉上眼睛安靜了一陣子,又轉頭看著坐回床旁的溫旭問:「你考慮的如何?」

「和你成為固的事情?我不答應。」

「我指得是另外一件事情。」奕威皺起眉頭不悅的說。

奕威不悅的神情讓溫旭揚起嘴角笑,金髮青年笑起來說:「我當然知道那件事情,但是你現在傷成這樣要怎麼去?」

「該死。」啐了一句,床上的青年抬起手臂蓋在額頭上不再說話,看起來正生著悶氣。

溫旭看著奕威生悶氣,笑得更開心了,但很小心的不笑出聲來,伸出手去揉了揉奕威的頭,溫柔的說去外面找點東西吃,要奕威多休息,之後到了傍晚才回來。

但回來時溫旭正好也遇到了力揚,兩個人在奕威前看起來很熟的寒暄了幾句,溫旭便讓力揚留下來跟奕威說話,獨自又出去了一趟。

見溫旭特意留了空間,力揚安靜了很久,才從背包裡拿出一包糖果放在桌上說:「謝謝你幫我打點,頒獎典禮很順利,所以…這個請你吃。」

「…謝謝。」奕威看了一眼床旁櫃上的糖果,說了聲謝謝,之後兩人彷彿都沉到海底般靜默。

奕威還在琢磨要如何描述事情的經過時,力揚終於大破沉默說:「這次頒獎典禮不知道為什麼,我爸爸媽媽居然會來耶。」

「本來還以為這次也沒有希望了,反正有你陪我就好,可是他們來了,超級開心的。」

「阿…那真恭喜,聽你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不會來了。」奕威悄悄的把眼睛別開,深怕看著力揚會不小心暴露心裡的不安,其實力揚的父母會出現,是威脅了力揚的哥哥要是不想辦法說服力揚的父母參加頒獎典禮,就要把他是甲的事情公諸於世。

簡直是現世報,先是威脅別人哥哥要說他是甲,然後又因為自己跟別人的哥哥睡了一晚,被人胖揍了一頓。

「…奕威大哥。」

「嗯?」突然被叫了一聲,奕威從思考中回神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力揚。

「你是 Gay 嗎?」

被突然的直球發問,奕威先是愣了一下,才想要解釋卻被力揚打斷:「我不是說不好啦,只是現在這個社會也很開放,就算大哥是的話也沒關係,呃-我想說…就是…就是…。」

「蛤?」被力揚的情緒變化搞得一楞一楞的,奕威沒能反應過來,沒有時間可以去思考力揚這種反應是怎麼回事。

力揚慌慌張張的雙手空中擺弄的一陣子才終於問:「所以你會跟別人約炮?」

「哈…。」無法否認心中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明明是個很難坦承的事實,但察覺有機會說出口時反而如釋重負,奕威心裡暗自驚訝著自己的轉變,看著力揚那莫名其妙的問題皺起眉頭回應:「沒錯,我是,而且我也會跟別人約,所以呢?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如果…如果…跟我的話…也可以嗎?」

「蛤!」輪到奕威愣住了,他大聲的蛤了一聲。

恰巧這時溫旭回來了,溫旭剛打開病房的門跟大夥打了招呼,說他買了晚飯回來,或許是力揚自己也頂不住說出的話,趁著溫旭回來,滿臉通紅的力揚找到藉口也跑了出去。

到別的話都還沒能好好說,溫旭一臉疑惑的提著便當回來,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面如槁木的奕威,笑著問:「你怎麼了?」

「我想死了。」倒在床上,奕威半生不死的聲音說:「我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來看望被毆打的我連句傷勢的關心都沒有,也不會想要問是誰毆打我,虧我教他功課,結果現在該問的問題不問,他果然是個蠢蛋。」

溫旭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