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幻日」的名字當然是取自日之呼吸的幻日虹。
我覺得應該一看就知道了。
應該所有人都知道吧……？(ﾟ∀。)

✤　✤　✤

此岸之鮒《第五章．其之三》

「煉獄大人，您又來了！就算做出那種表情，我也不會什麼都說出來的哦！」

「這樣嗎！？」

少年突如其來的抗拒令杏壽郎晴天霹靂般受到強大的打擊，看到他變得沮喪的幻日又慌張地搖著頭。

「不是的！那個、是因為就像我說的，打算一直工作到期滿為止，所以不打算跟誰發展進一步的關係……」

幻日有些尷尬地表示使用源氏名工作的娼妓們只會向真正心儀的對象告知自己原本的名字，所以打從一開始就不想依賴任何人的力量離開遊郭的他自然也沒有想把名字交付給誰的打算。

……言下之意，杏壽郎也不例外。

「……比起在遊郭之外活下去，你寧願選擇這裡嗎？」

「因為比起成為誰的東西，我更想要得到自由。」

即便是杏壽郎，也不想把心不在此的少年強行留在自己身邊，也就是說幻日真正想要的，自己無法給予。

然而，並不想就此放開這雙手，杏壽郎懷著難受的心情注視這名他所思慕的少年，而幻日露出同樣寂寞的表情。

「明明無法回應您的感情直到最後，卻還是接受了的話，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傷害煉獄大人的……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想做。」

到頭來能給出的也只有身體而已呢，雙瞳如篝火般赤紅的少年苦笑著道歉。

「所以……關於想買下我的初夜的事，請您、請您再次考慮吧。」

昨日寄往引手茶屋的信件就是為了詢問炭子的初夜一事，原來眼前的少年已經知道了，唐突地提出讓自己請吃點心一事，或許就是想讓杏壽郎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他處。

但是杏壽郎的好感全然不只源自於從少年身上尋求心情安穩的舉動，如今他不再以衝動行事解釋自己的行為，也希望眼前的少年能夠理解。

……不，他確實是理解的吧，恐怕在這名嗅覺極度敏銳的少年面前，自己所有情感都形同赤裸，要不然就不會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會語帶哽咽，被自己包覆著的雙手也不會顫抖不已了吧。

「我無法克制自己對你的戀慕之情，但不會向你祈求戀人一般的感情，只是想在這裡與幻日大人保持一直以來的關係，在此之上的接觸也僅限於買下炭子小姐的那些時間……只有身體也沒關係，能否允許我擁有你呢？」

誠摯地訴說的同時，抽出單手撫上少年的臉頰，輕輕撩過額邊的鬢絲，但與自己對視的少年始終啞然無言，杏壽郎垂下眉毛。

「……我明白了，我會放棄的。」

話語方說出口，幻日就露出了更加難過的表情，他倏地掙脫杏壽郎的手，維持跪姿向前滑了半步，張開雙臂將杏壽郎擁入懷中，動作焦躁得令兩人的胸口撞在了一起，少年將臉埋入杏壽郎的頸窩，脖子被鬢角蹭得有點癢。

「少年？」

杏壽郎往下方看去，縱然從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幻日梳攏髮絲的頭頂與用以紮起馬尾的髮繩。

「……好狡猾。」

自胸口處傳來的嗓音嗚咽著，語氣柔和得彷彿要融化，擁抱杏壽郎的力道卻不見絲毫放鬆。

「太狡猾了，為什麼要用那種表情、用那種聲音、用那種味道啊……」

「我散發出了怎麼樣的味道呢？」

杏壽郎同樣摟抱著幻日，掌心滿是汗水，心臟在胸膛中跳得飛快，懷中的少年一定發現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多不堪吧。

「讓人……胸口好痛的味道，拜託了，請不要發出那樣的味道。」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呢，該怎麼做才能讓你與我的胸口都不再疼痛呢？」

杏壽郎的心臟也隨著悸動而發疼，卻因知道了少年也有一樣的感覺而感到開心，幻日相當聰明，想必他知道該怎麼治療兩人的症狀。

「……杏壽郎大人。」

「唔嗯，呼呼。」

幻日從自己的頸邊微微抬起頭，竄入耳中的嗓音微弱卻確實，杏壽郎的喉嚨震動著，安心地笑出聲來，以像要將他溶入自己體內一般的力道擁抱少年的身體，直到窗外傳來象徵夜見世開始的鐘聲，幻日慌慌張張地抬起頭來，杏壽郎才依依不捨地放手。


幻日離開的夜見世時間，杏壽郎一人坐在書桌前想趕點進度，卻因老覺得懷中還殘存少年體溫的餘韻而難以專心，於是向前來收拾晚餐空盤的仕女要了些小酒，坐在窗邊俯視街上來往的行人，有著明確目標的男人們被引領著進入有著格子中花枝招展女郎的妓樓大門，像被滲透赤色的建築吞噬一般，即便從這裡看不到，時任屋也一定是一副相同的景象。

以口感溫醇的冷酒讓情緒緩和下來的時候，感覺本已帶上春季暖意的風又變得有些寒涼，鼻尖嗅到潮濕氣味，不一會細雨就滴滴答答地灑落，底下妓樓的見世番們連忙將擺放在門外的燈籠收到不會被打濕的屋簷下，雨霧中的妓樓彷彿在紅色的海市蜃樓中搖曳，才剛覺得有些冷，身後傳來拘謹的敲門聲，酒樓的若眾前來告知引手茶屋有信件轉交。

杏壽郎自來訪的男役手上拿來信件，看也不看地就將它壓在茶几上。

「幫我轉告樓主，不管出多少我都接受。」

「是、是……！」

曾在茶屋看過幾次的男性對杏壽郎的答覆目瞪口呆，連忙說好，接著匆匆離去，待室內恢復只聽得見雨聲的安靜，杏壽郎才將信件拆開，果不其然是寫了已將炭子的初夜賣給其他客人，委婉拒絕的內容，還順道寫了售出的金額，比起從天元口中聽過的平均價碼還灌水不少，分明是想讓自己喊更高的價。

聽天元訓話時也順便問了關於對遊女初夜叫價的諸多問題，既然比起一次出得多的新客更傾向賣給能長久前往登樓的熟客，那麼出得更多，多到讓樓主判斷從杏壽郎身上能得到比其他客人更龐大的利益就好了吧，所以在寄往引手茶屋的信上，杏壽郎只簡單表示了想買下炭子的初夜，詢問要出多少錢樓主才接受，果不其然對方馬上就上鉤了。

不……實際上咬餌的是自己嗎？

不知道天元會對這種等同自已揹著蔥跳進鍋裡的行為作何感想，大概又會調侃杏壽郎果然是稱職的肥羊，但發覺已經喜歡上了的那刻起就認命了，既然對杏壽郎而言那名少年的價值並非金錢可以衡量，那麼為了得到他，不管要花多少錢也心甘情願。

離開遊郭的幾日後收到了引手茶屋再次寄來的信件，以客氣的語氣寫著基於炎大人對炭子一片癡情，由妓樓方插手進行了初客變更，雖然說得好聽，但敲竹槓也敲得毫不手軟呢，杏壽郎想也不想地回信答應。

然而……對於幻日口中的「自由」，杏壽郎思索了幾日依然摸不著頭緒，即便期滿、擺脫男娼的身分，那名少年在那之後到底想做什麼呢？

如果換成自己，要是能恢復自由身，首先會想做的是回到家人身邊，但聽自己提起父母時炭子的反應不像雙親還在世，但說不定在故鄉還有其他親人。

雖說有一半是因為壓抑不住好奇心，但杏壽郎實在難以就此收手，在囑託傭人將信件寄往茶屋的同時也寄出了另一封信。


為遊女準備初夜似乎相當花時間，作為模仿婚禮的儀式，與不須另做準備的破身式不同，除了必定會有的宴會以外，無論寢具、衣著、飾物到化妝用品都得由初客負責添置，聘禮的概念似乎也是從東方國家傳過來的。

能凡事都隨杏壽郎的喜好固然不錯，但要是在煉獄負責的區域內傳出奇怪的傳聞就不好了，老實說他並不在意其他人知道自己買下炭子初夜的事，怕的是有人誤以為自己會接受性方面的招待，特別是從外地來此處做生意、與自己交情尚不深的商人，果然還是囑託本地的店家幫忙比較好。

自己平時就會使用的寢具姑且不提，杏壽郎從來沒有幫心儀女性挑選服飾的經驗，所以就私下委託與自己有多年交情的吳服屋準備成套的用品了，畢竟比起自己，職業生涯中已為上千甚至上萬名女性挑選和服的老闆娘眼光更好，雖說如此，精明的老婦依然根據杏壽郎轉述的炭子髮色、氣質、臉孔等特徵搭配了好幾個自己可能喜歡的組合，光是要從無數和服與腰帶用的布料中選出認為最適合炭子的一組就已經讓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女用和服的杏壽郎頭昏眼花，聽到還要選出與之相襯的簪與笄，感覺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在吳服屋老闆娘「煉獄家的少爺也有這天呢」的溫柔注視下，總算把要的物品全都籌辦妥當，接下來只需等待和服縫製完畢就能送往遊郭。

這禮拜實在太累人了，才剛在約好的日子踏進租來的房間就馬上想看看少年的臉，可以的話還想把額頭貼在他的肩窩上，但面對幻日時這樣的接觸太超過了吧，所以暫且忍耐，不過一邊整理剩下為數不多的資料一邊等待時，酒樓的若眾前來通知幻日可能正午之後才能過來。

只是工作內容要再加上從舊名冊中篩選符合條件的遊女名字，雖然比起兩個人工作時步調更慢，但也不是做不到，杏壽郎緩慢而踏實地進行手上的作業，窗外唏哩唏哩的雨聲不絕於耳。

已經完全進了春雨的季節，大概還會下個幾天吧，這麼說起來遊女們似乎不太喜歡雨天，街道上的路人異常的少，氣氛也不太安穩，結伴行走的人變多了，還有四郎兵衛的人披著簑衣在四處巡邏。

送茶的侍女提醒杏壽郎在雨天時最好避免獨自進入小巷，據說在天色陰暗、視線不佳的時候治安會變得不好，特別是把遊郭當成純粹的娛樂場所而缺乏戒備的買春客，容易成為犯罪者的下手目標，雖說如此，大概也就是被搶走少許錢財的程度。

……明明被抓到的話無一例外會送交給警察處理，還真有人敢做這種事呢。

杏壽郎雖然有應付一兩名持刀男子也能全身而退的自信，但還是謝過她，姑且先記在心裡。

午後天色變得更加陰沈，杏壽郎請若眾多添幾盞燈，將窗戶拉到只剩吹進的冷風不至於吹熄燭火的程度，正埋首於書桌前的時候，隨著聽熟的腳步聲接近，背後傳來「煉獄大人」的呼喚聲。

✤　✤　✤

問得太超過了，被激烈反抗了，大哥又在遜，啾嚕。( ´•̥ו̥` )
投下的未爆彈早就爆炸了，炭治郎受了極大傷害，正是因為想逃避煉獄想要自己這件事才試著把他的注意力轉到食物上，很可惜完全是反效果。
說著無法接受煉獄感情的炭治郎，面對煉獄的傷感時無法不心軟，最終稍微坦率了一些，對兩人間的關係妥協了。
即使如此兩人並不是戀人，「還」不是戀人，雖然遲早有一天會讓炭治郎正視自己的感情，但還不是現在。
接下來是對初夜的準備，費時又費錢的炫耀性行為啊，因為有錢所以直接撒錢開路的話被當肥羊宰也是沒辦法的，盤壽郎です。

接著在下雨的日子中炭治郎晚到了。

或許會有人想知道的自問自答時間。

Q.炭治郎想得到自由的理由是？
A.理所當然與家人有關。

Q.大哥對可能被性招待的事情非常抗拒呢。
A.在那個時代雖然是相當平常的事，但煉獄家的男人都有專情基因嘛，之前說過沒人想約大哥到遊郭玩的原因也與槙壽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