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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mn #nmmn

- rimn左右固定。
- 有其他同期cp。
- 有各種私設、幼年時期的描寫。
- 文筆普普,全是妄想。
- 劇情全屬虛構,勿代入直播主本人。
- 有OOC,介意者小心食用。

【同伴】

漆黑的森林靜謐而幽深,夜風穿過樹梢,發出細微的低語聲。兩名八歲的男孩一前一後地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腳下枯葉輕輕碎響,彷彿在提醒他們這片土地的沉寂與未知。他們依靠微弱的月光與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緩慢前行。

走在前方的男孩手握手電筒,微微晃動的光線映照出他一頭墨色的中長髮,在瀏海間,一道宛如雷電般的銀綠色髮絲閃爍著微光,一枚小巧的髮夾別在髮間。他的雙眼圓潤澄澈,如紅寶石般映照著幽靜的夜色,沒有絲毫懼意,彷彿這片森林對他而言不過是熟悉的後花園。

而他身後的男孩則顯得不太自在,微微揪緊前方夥伴的衣角,另一手則是緊握一朵四葉草,他眼神中充斥著不安。金色的髮絲中夾雜著幾縷淡淡的藍,在夜色下宛如微光流轉,隨著風輕輕搖曳。他藍黃漸層的眼瞳時刻警惕地掃視四周,每一道風吹草動都讓他心頭一緊。

那個顯得不安的男孩名為緋八舞成,他忍耐了一路,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開口:「雷,這裡好黑……我們要不要回去了?」語氣中透著些許遲疑,像是擔心再往前走,會踏入某個未知的領域。

然而,走在最前方的伊波雷卻毫不遲疑,仍舊掛著那抹自信的微笑,他回過頭,語氣輕快地說道:「沒事的,舞成!這個地方我之前來過幾次,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看。」

他的語調帶著篤定,讓人難以抗拒。

兩人繼續向前,來到一處被鐵絲網圍住的牆邊,網上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正好能讓他們鑽過去。

伊波雷熟練地撥開破口,率先穿過,而緋八舞成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緊跟著他進入。

森林深處更加靜謐,偶爾有夜風穿梭於枝葉間,發出沙沙聲響,偶有不知名的鳥鳴在黑暗中劃破寂靜,像是來自某個隱秘角落的低語。這些細碎的聲響讓緋八舞成心頭發緊,他下意識地抓得更緊伊波雷的衣角,彷彿這樣能給自己帶來些許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一棟木屋前。

那棟木屋靜靜地佇立在林間,儘管看上去無人居住,卻並未顯得破敗。外牆爬滿了藤蔓,像是被大自然溫柔地擁抱,但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裡其實被維護得相當不錯,屋簷與門框都沒有腐朽的痕跡。

伊波雷的目光微微一閃,嘴角勾起了微笑,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推開木門,然後轉身,牽住緋八舞成的手,將他一同帶入其中。

「欸欸欸,雷,這裡可以隨意進入的嗎?沒事嗎?」緋八舞成踏入木屋後,環顧四周,語氣充滿疑問與遲疑。

屋內的擺設極為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中央擺著一張木椅,旁邊是一盞熄滅已久的油燈,而角落則鋪著一張看起來仍保持整潔的被褥,彷彿這裡曾有人暫居過。

伊波雷舉起手電筒,掃過木屋深處,在那裡有一道樓梯能通往二樓。

他二話不說,邁步向樓梯走去,緋八舞成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上了。

二樓比他們想像中還要空曠,只有一處露臺靜靜地迎接著夜色。

透過露臺的欄杆,銀白的月光斜照入室內,柔和的光線灑落在木質地板上,映出一道斜斜的光影。

伊波雷關掉手電筒,回過頭,滿臉期待地看向緋八舞成,眼神帶著一絲興奮,然後伸手輕輕拉住他,引領他走向露臺。

滿心不安的緋八舞成踏著步伐前進,每一步都帶著些許猶豫,但當他真正站到露臺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夜幕之下,天空宛如一片無垠的星海,群星閃爍,點點銀光彷彿散落在天穹之上。那輪圓月高掛於天際,明亮而純淨,如同銀盤般灑落柔和的光輝,將整片天地籠罩在夢幻之中。

原本滿是愁容的緋八舞成呆呆地望著夜空,藍黃漸層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倒映出無數繁星的光芒,彷彿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片浩瀚星河之中。

「好漂亮……」

他的聲音輕輕飄散在空氣裡,如同夜風一般,微不可聞,卻滿溢著驚嘆與純粹的感動。

「對吧!這裡是我之前冒險時無意間發現的,很棒吧?」伊波雷仰望著滿天星斗,語氣中帶著藏不住的興奮與得意。月光輕輕勾勒出他臉上的輪廓,那雙紅色的瞳孔閃爍著光芒,如同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辰。

他轉身,握住緋八舞成的雙手,溫暖的掌心傳遞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夜風輕柔地掠過,帶動著緋八舞成手中捏著的四葉草,它細小的葉片微微顫動,彷彿在夜色中低語著什麼。

伊波雷湊近他,眼神中滿是希望,語氣也如同夢想般輕盈而真摯——

「如果舞成不想回家,那我們可以一起在這裡居住生活——」

「不可能的。」

話語才剛落,就被一道冷淡的聲音無情地打斷,如同夜風中突然劃過的冰冷刀鋒,將這份童言童語的浪漫幻想劈成兩半。

兩名男孩同時一怔,隨即迅速轉過身,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木屋的門邊,站著一名年約十五歲的少年。他微微側倚著門框,雙臂環抱於胸前,神情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淡漠,彷彿剛才的話語不過是隨口而出的事實陳述。

月光映照出他那一頭深藍色的髮絲,柔順的髮絲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帶著某種難以捉摸的靜謐感。他的身影半隱於陰影之中,卻又因為那雙深邃的眼眸,而顯得格外醒目。

他的出現,宛如夜幕下突如其來的變數,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你是誰?」伊波雷好奇地問道。

然而,那名少年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挑眉反問:「你們才是誰?這裡是私人土地,擅自闖入就算了,還問我是誰?」

「私人土地是什麼?」伊波雷滿臉疑惑地歪了歪頭,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天真。

站在他身後的緋八舞成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地解釋:「雷,私人土地就是……這裡是那個大哥哥的家的意思。」

「欸?!」伊波雷睜大雙眼,驚訝地看向那名少年,「大哥哥你住在這麼破爛的地方嗎?!」

話音剛落,站在門邊的少年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對這番直白的言論感到有些無奈。

他終於離開門框,邁步走向兩人,語氣平淡地解釋道:「嘛,雖然不太一樣,這裡只是我的秘密基地……這座山頭屬於我們組織的所有土地,所以外人不能隨意進來。你們兩個小鬼,得慶幸是我先發現了你們。」

「組織又是什麼?大哥哥你是壞人嗎?」伊波雷語氣裡滿是純粹的好奇。

緋八舞成越來越不安,他死死揪著伊波雷背後的衣料,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勸道:「吶,雷……趕快走吧……」

話音未落,少年忽然動了。

一瞬間,他已經來到了兩人面前,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風壓掠過,揚起伊波雷的墨色髮絲,少年微微彎下腰,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不到五公分,近得能清楚看見彼此眼中的倒影。與伊波雷四目相對,那雙灰藍色帶了一抹黃的瞳孔泛著冷冽的光,他原本毫無表情的臉龐,此刻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有的人認為我是死神,有的人則認為我是幫忙清除煩惱的天使,這就得看對方怎麼看待我了。」

緋八舞成瞬間僵住,屏住了呼吸。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伊波雷卻絲毫沒有退縮,他的表情甚至沒有半點畏懼,彷彿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對他毫無影響。他反倒是滿臉笑意地回道:「哈哈,大哥哥你說的真複雜,能簡單地說嗎?」

少年怔了怔,似乎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毫無懼色。他直起身子,微微挑眉,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伊波雷:「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小鬼。」

「就算這麼說,大哥哥你也一樣還是小孩吧?只是比我們大一些而已。」伊波雷毫不猶豫地抬手,理所當然地指向對方,語氣坦率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嘛……算了。」少年嘆了口氣,似乎不想再與這兩個年幼的入侵者糾纏下去。他抬手隨意地搔了搔頭,目光落在眼前的兩名八歲左右的男孩身上,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

「總而言之,你們不能待在這裡,現在就下山回家去吧。」他語氣平淡地說著,隨後似乎又覺得這兩個孩子獨自下山不太妥當,於是頓了一下便放軟了口氣:「……你們住哪?我送你們回去。」

夜風拂過,掀起他額前些許髮絲,那雙灰藍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閃爍著一抹淡淡的金芒。

……
…………

順著一路詢問的線索,兩人最終來到山腳下的一間老舊雜貨店。

這裡比市區安靜許多,街道上只有零星幾輛車駛過,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青草與泥土氣息。

佐藤將車緩緩停靠在街邊,熄火後推開車門。而副駕駛座的高橋也跟著下了車,伸手輕輕將車門帶上,目光落在那間帶著些許歲月痕跡的雜貨店上。

雜貨店裡,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正低頭掃著地,木質地板在掃把來回拂過時發出輕微的刷刷聲。

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抬起頭,看見兩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子站在店外,老人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

「歡迎光臨。」老人微笑著打著招呼。

佐藤沒有多做寒暄,從西裝內襯口袋掏出刑警證,穩穩地展示在老人眼前,然後語氣不疾不徐地開口:「您好,敝姓佐藤,我們正在調查一件案件,希望能得到您的協助。」

說完,他身旁的高橋默契地從文件夾中拿出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遞到老人眼前。

照片上是三名高中生,叢雲花月、緋八舞成、伊波雷,三人並肩走在街上,步調自然,像是在閒聊。

最左邊的叢雲花月雙手插兜,紫綠異色的眼眸帶著些許疲倦,正打著哈欠,似乎對周圍的熱鬧不太感興趣。中間的緋八舞成低頭看著手機,金色髮絲在霓虹燈的映照下泛起柔和的光暈,他藍黃漸層的雙瞳閃爍著光點,像是在搜尋什麼資訊。最右側的伊波雷則是雙手背在腦後,嘴角揚起,步伐輕快,彷彿隨時都能哼起一首輕快的旋律。

這張照片,看上去只是普通高中生步行在商店街的日常,但如今它卻成了刑警手中關鍵的調查線索。

「請問您見過這三位少年嗎?」高橋問道。

老人將掃把靠在一旁,眯起眼仔細端詳照片,沉默了幾秒後,緩緩伸手指向其中一人:「這孩子……前幾天,好像在附近見過。」

「請問當時的情況是?」佐藤追問,高橋則將照片收起,靜待老人的回答。

老人思索了一下,語氣略顯遲疑:「嗯……大概是幾天前吧?那時天色漸暗,我準備關店……」他停頓了一下,回想細節,隨後抬起手指向店旁那條窄小、不太起眼的山路,「我記得,那孩子往這條山路去了。」

佐藤與高橋順著他的手勢望去,那條山路被濃密的樹蔭遮蔽,顯得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視線。兩人對視了一眼,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除此之外,您還有其他線索可以提供嗎?」佐藤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老人。

老人搖了搖頭:「這孩子偶爾會來這附近,其他的話……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只是,真要說的話……」他頓了頓,似乎回憶起什麼,抬起眼看向兩人,「曾經有個男人,也像你們一樣,來問過這孩子的事。」

「男人?」佐藤神色微微一變,向前一步,語氣中帶著幾分銳利,「您能詳細描述他的樣貌嗎?」

老人停頓了一下,抬手撫了撫下巴,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啊啊……」老人恍然大悟般點點頭,皺起眉頭回憶著,語速放慢地說:「一年前電視上不是有報導過那件事嗎?那個……天才少年畫家的經紀人捲款逃跑的新聞……就是那個男人。」

聽見這番話,高橋微微皺眉,低聲確認:「您確定?」語氣裡透著一絲探究與審視。

「當然。」老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眼神篤定,繼續補充:「他來問過那孩子的去處,沒多久後,新聞就報導了這件事……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和老人道謝過後,兩名刑警便離開了商店,烈日當空,陽光灑落在街道上,映照出兩道修長的身影。他們沉默地走向停在路邊的車,然後相繼上車。

佐藤坐在駕駛座上,發動引擎,冷氣迅速吹散車內的悶熱,但他沒有立刻開動,而是用食指蹭著下巴,眉頭深鎖地沉思:「怎麼回事……感覺這之中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一年前,緋八舞成的前經紀人——前野來過這裡,詢問了關於伊波雷的事情,沒多久就被爆出捲款逃跑的新聞,然後人間蒸發了……」

「難道伊波雷跟前野有什麼特殊關聯嗎?或者說是前野發現了什麼也不一定……」高橋雙手交叉靠在副駕駛座上,語氣嚴肅。

佐藤輕輕敲了敲方向盤,思緒繁雜,他的目光穿過擋風玻璃,直視著遠方的山脈,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絲深邃的輪廓。他微微蹙眉,語氣凝重:「說到這個,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證物室,有件證物消失了——是不明人士的毛髮證物。」

高橋聽後,側過頭來,神色變得一瞬間凝重,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消失了?」

佐藤緩緩點點頭,沉默片刻,語氣更低沉:「田中係長……似乎和這個案件有些關聯,他要我別調查這個案件。」

高橋的目光微微閃爍,但並未立即回應,似乎在消化佐藤的話語。車內的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總之,眼下我們還是先去調查伊波雷為什麼要上山吧……」佐藤終於打破沉默,他轉向不遠處的山路邊一條向上的車道,他目光越過車窗,穿過那條狹窄的路徑,心中有著不安的預感。他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車子迅速駛向那片山區。




沒一會兒,黑色的汽車來到一處被鐵門圍住的地方,鐵門上赫然寫著「私人土地 禁止進入」幾個字,這片區域被嚴密封鎖。

佐藤駐足凝視著那片土地,輕聲自語:「私人土地……伊波雷的家裡狀況,我記得只是個普通家庭,為什麼他會到這裡來?」

高橋靠在座椅上,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看來調查只能到此為止了,剩下的只能等重啟調查的申請通過,然後才能進行其他的了。」

佐藤聽後,眉頭微蹙,望向前方的鐵門,片刻後他默默接受了這個現實。他打了個方向盤,決定迴轉下山,車子在沉默中駛下山坡,彷彿再一次掉進了未知的迷霧中。

……
…………

在陳列整齊的工作室中,陽光透過大窗灑進室內,映照在那些無框的畫作上,房間裡彷彿每一處都透露出一股時尚、現代感。光線中,微小的灰塵粒子在空氣中漂浮,營造出一種寧靜的氛圍。

緋八舞成站在畫布前,手握畫筆,目光落在畫作上,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

「怎麼了,舞成?」坐在不遠處的伊波雷輕鬆地倚靠在長沙發上,墨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微弱的光澤。他摘下耳機,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與溫柔。

緋八舞成直盯著畫布,嘆了口氣,語氣略帶無奈:「嗯……總覺得沒什麼靈感。」

伊波雷聽後,起身走到對方身邊,隨意地觀察那幅畫。

「雖然我不太懂繪畫,但我覺得這幅畫已經很棒了。」他的語氣輕鬆,卻滿是誠意。

「這還只是半成品,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緋八舞成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些許懊惱。

看著他那懊惱的模樣,伊波雷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然後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擁住了他。

「欸、欸?!」緋八舞成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伊波雷沒有放開他,而是輕柔地從身後將他抱住,帶著他緩緩移動,步伐輕盈而穩健。他引領緋八舞成走向沙發,動作如同一場無聲的舞蹈,優雅且充滿默契。

當緋八舞成被輕輕放倒在沙發上時,伊波雷俯下身來,凝視著他,眼中充滿了溫柔與疼愛。

他微笑著,眼神裡滿是深情,然後在緋八舞成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那一刻,彷彿時間靜止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和這片溫暖的陽光。

隨後,伊波雷輕聲說道:「如果沒靈感,那就一起去約會吧,感覺很久沒有兩人單獨出去走走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伊波雷的臉上,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像是回到了當初那個拯救自己的英雄,他的心跳再次加速。

舞成的臉頰隨即染上了一層淺紅,他心中湧上一股甜蜜的感覺,眼前這個人,總是能給他帶來無盡的溫暖和幸福。

「嗯,是啊。」他微笑著回答。

……
…………

在晴朗的午後,微風輕輕拂過街道,緋八舞成和伊波雷並肩走在繁華的市區街道上。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暖意洋溢,讓他們的影子在地上交織,彷彿世界只屬於他們兩人。

街道旁的一家小店飄來一股甜蜜的香氣,吸引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默契的笑意,笑容自然且愉悅,彷彿心照不宣。

幾分鐘後,兩人從店裡走出,手中各自捧著一份精緻美味的可麗餅,香氣四溢,讓人不禁陶醉。

吃的時候,伊波雷的臉上不小心沾上了一圈奶油,笑意溢於言表的緋八舞成忍不住捧腹大笑,臉上的愉悅顯而易見。

吃過甜點後,他們來到遊戲店。緋八舞成興奮地操縱著抓娃娃機,卻怎麼也抓不到自己心儀的娃娃,隨後換上伊波雷上場。幾個簡單的操作後,他便成功地抓住了一隻可愛的黃色小熊。緋八舞成看著那隻小熊,眼中充滿閃爍,伊波雷將小熊送給對方,隨後緋八舞成將它掛在自己的背包上,成為他們一天美好時光的象徵。

兩人沿街玩得不亦樂乎,不久後,街頭的人潮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隨著好奇心驅使,他們走向人群,那是正在進行的街頭表演。

「舞成,我們去看看那個吧!」伊波雷牽起緋八舞成的手,輕輕一拉,兩人穿過熙攘的人潮,來到最前排。

在人群的喧囂中,緋八舞成的視線逐漸聚焦在中央的街頭藝人身上。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的臉龐微微一滯,他的瞳孔倒映著那閃爍的火光,紅色的光點在他眼底不斷跳動,宛如被炙熱的回憶所吞噬。

街頭藝人靈活地操縱著手中的細長棍棒,兩端燃燒的火焰隨著他的動作快速旋轉,劃出一圈圈璀璨的火輪,炙熱的光影映照在緋八舞成的眼中,火焰翻騰間,他的呼吸仿佛也停滯了一瞬。

緋八舞成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微微顫抖的瞳孔映出燃燒的烈焰,像是某段被遺忘的記憶正在悄然甦醒……



「舞成……一定要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

站在洋房內的金髮女子輕聲呢喃,她那散亂的金色波浪長髮在晚風中無序飛舞,彷彿夜色裡燃燒的碎金。冰冷的空氣透過破碎的窗戶湧入,帶來一股鋒利的寒意,將血腥味攪動得更加明顯。

牆上掛滿了精緻畫框的畫作,每一幅都像曾經被珍視的記憶,與旁邊櫃子中整齊擺放的精美石雕作品相互映襯。然而,此刻房內的寧靜被破壞殆盡,地面上散落著碎裂的玻璃與凌亂的畫具,宛如一場藝術與現實交錯的悲劇現場。

血跡從地板一路蔓延,最終匯聚在倒臥於血泊中的男人身旁。他的金色髮絲浸染了鮮紅的血液,原本柔順的光澤如今被黏稠的液體吞噬,彷彿一朵枯萎的黃金玫瑰。他的身體一動不動,額前的碎髮遮住了雙眼,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結,只剩下窗外夜風的呼嘯聲低聲哀鳴。

「等等,媽媽……!不要……」

年幼的緋八舞成猛然伸出手,指尖在空氣中胡亂抓握,像是要攫住一縷即將消散的光。他的眼眶泛紅,視線因焦急與驚恐而顫抖,淚水在眼角打轉,卻來不及落下。

然而,現實無情地撕裂了他的願望——畫面翻轉,熟悉的洋房已被烈焰吞噬,火光張牙舞爪地撕裂夜幕,吞噬了一切溫暖的回憶。紅蓮般的火焰將天地映照成扭曲的夢魘,而在那片灼熱與絕望的深處,他的母親靜靜地站著。

她的金色長髮映著火光搖曳,原本柔和的面容如今卻帶著一抹無奈的微笑,彷彿早已接受命運的安排。火光在她周圍跳動,像是為她披上一層燃燒的金紗,卻無法掩蓋她那雙滿載溫柔的眼眸。

她只是輕輕地說——

「我愛你,舞成。」

那聲音溫暖而輕柔,卻彷彿隔著遙遠的時空,緩緩落入他的耳中。而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火焰猛然席捲,一切倏然崩塌,緋八舞成的世界陷入無邊的黑暗。




一股反胃的感覺猛然湧上,緋八舞成的胃部像是被狠狠攪動了一番,胸口一陣翻騰。他的臉色瞬間蒼白,額間冷汗直冒,幾乎是本能地甩開伊波雷的手,顫抖地摀住嘴巴,然後踉蹌地往回衝出人群。

「舞成!」伊波雷一愣,立刻追了上去。

穿過熙攘的人潮,他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身影——緋八舞成跌跌撞撞地奔向一處無人的公園角落,雙膝幾乎發軟地跪倒在草叢旁。下一秒,他猛然俯身,劇烈地嘔吐起來,肩膀止不住地顫抖,連指尖都因用力支撐地面而泛白。

伊波雷停下腳步,心口一緊。他看著緋八舞成痛苦的模樣,喉嚨發澀,手指無意識地握緊,然後緩緩地朝對方走去。他半跪姿的撫上緋八舞成的肩膀,擔憂的詢問:「舞成……沒事嗎?」

緋八舞成緩慢地抬起頭,眼神依舊帶著些許恍惚,瞳孔深處閃爍著未曾散去的驚懼,彷彿仍被方才的記憶所困住。他的喉頭微微滾動,像是在壓抑某種無法言喻的情緒,隨後,他緩緩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向不遠處的噴水池邊,靜靜地坐了下來。

見狀,伊波雷走向他,隨後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目光帶著一絲歉意地落在緋八舞成身上:「舞成,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街頭表演是關於火焰的……」

緋八舞成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虛弱,他勉強擠出一抹微笑:「不是雷的錯。」

兩人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緋八舞成輕輕地開口,語氣顯得有些猶豫與不安:「吶,雷,我能確認那個石雕嗎?親眼看過後,也許能稍微放心——」

他話音剛落,伊波雷的臉上迅速浮現出那個一貫的溫暖笑容,帶著一點安慰的意味。他輕聲回應,語氣穩重且令人放心:「別擔心,我已經把它藏在一個沒有人會發現的地方了,而且小柳先生也會一起看著它,不會有人找到的。」

「但是從那時候起,我就沒有再見過那個石——」
「舞成,你不相信我嗎?」

看著伊波雷依舊帶著微笑,卻不知為何,對方的語氣卻彷彿隱隱夾雜著一股壓迫感,像是無形的重擔壓在心頭。

緋八舞成愣了一下,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一絲放鬆,他感覺到心頭的緊繃,隨即轉開視線,落在不遠處快樂玩耍的孩子們身上,那些無憂無慮的身影,彷彿能稍微平復他內心的波動。

「我相信雷……但是……」他輕聲回應,語氣中隱約帶著一絲無奈,彷彿有著難以言喻的掙扎,像是內心的動盪無法輕易平息。

伊波雷伸手輕輕撥開緋八舞成額前的劉海,指尖沿著髮線緩緩下滑,隨後,手指的背面輕柔地蹭過對方的臉龐,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憐愛與安慰,低語道:「沒事的,我一定會保護舞成。」

那隻手輕輕掠過緋八舞成的臉頰後,柔和地牽起對方的手,兩人十指緊緊交織,彷彿連心靈也在彼此相繫。緋八舞成感到些許疲憊,他無力地靠在伊波雷的肩膀上,沉默片刻後,輕聲回應。

「嗯……」

……
…………

在傍晚與夜晚交界的微光中,在一處高級公寓前,那名少年靜靜佇立在某戶大門前,彷彿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繞過一樓警衛的監管。

他按下門邊的門鈴,房子裡傳來了些微的生活聲音,但卻沒有人應門。於是,他再按了一次門鈴,這一次,大門被打開,站在眼前的是一名沒有上衣的男子,他那頭深藍色的頭髮上還掛著些微的汗珠,白皙的頸部甚至還有些微紅的吻痕。

門一打開,小柳狼與伊波雷的目光瞬間交匯。

小柳狼微微皺眉,動作快如閃電地作勢要關門,語氣帶著些許不耐:「抱歉,時機不對——」

然而,伊波雷反應迅速,伸手撐住門,一股強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把門推得更開。他的目光掃過室內,落在那名衣衫不整的粉髮男子身上,那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向門口。

伊波雷微笑著對那人打招呼:「大哥哥你好,我是小柳狼的弟弟,我哥哥承蒙你照顧了。」

房內的男子愣了一下,慌忙中急切地用衣物遮住他的麥色肌膚,臉上瞬間浮現出尷尬的紅暈,結巴地回應:「欸?!你、你好。」

小柳狼則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吐槽回道:「才不是我弟弟,只是個老家鄰居的小鬼而已,好嗎!」話音未落,他便一把奮力關上門,隨後從門後傳來一聲無奈的命令:「你給我在外面等一下。」

時間流逝,門再次被打開。這一次,小柳狼穿著簡單的家居短袖,顯得更為隨意。

「進來吧。」他淡淡地對伊波雷說道。

伊波雷步伐輕盈地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剛才還裸上身的粉髮男子,現在他已經穿著得體,坐在沙發上,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因為尷尬而不知是否該與伊波雷對視。

伊波雷看到對方害羞的模樣,不禁展現出那一貫純真的笑容,帶著一絲戲謔:「對不起,打擾哥哥們的"約會"了。」

「要是知道打擾就給我回去啊……」小柳狼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沙發,不滿地坐了下來。

伊波雷沒有回應對方的抱怨,只是輕輕壓低聲音,表情依舊不變,定定地盯著小柳狼。

「嘛,畢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哥哥"聊聊。」

那個稚氣未脫的笑容,偶爾會令小柳狼感到一絲寒意。從很久之前,他就認為伊波雷並非一個普通的孩子,對方那強大的心理素質,甚至讓他曾經想過,如果他不走暗殺者這條路,實在是太可惜了。

小柳狼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向那名粉髮男子,語氣依然有些隨意:「抱歉,文,我們需要一些空間來談正事。」

聽到這話,那名叫文的男子立刻明白了意思,他迅速起身,走向大門,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那、那我去附近轉轉。」語畢,他匆匆忙忙地離開,彷彿是逃避般的離開。

看著文的背影消失,伊波雷將視線再次鎖定在小柳狼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欸——沒想到小柳先生的品味竟然是這樣啊!那個人看起來就是個單純、健氣的大哥哥。」

小柳狼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仿佛是某個隱秘的小心思被無意間揭穿:「……所以,你想談什麼?」

「嘛……我需要小柳先生再設法向警方施壓,舞成的壓力已經快到臨界點了,那兩個刑警卻依然不屈不撓地追查著。」伊波雷立刻單刀直入,語氣低沉而急迫,將現況簡明扼要地告知對方。

小柳狼向後一靠,整個人沉入柔軟的沙發之中,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扶手。他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在思考對策。

「也是,這個我會再處理……」話音剛落,他回過頭,眼神瞬間鋒利起來,嚴肅的神色籠罩了整張臉:「但我得先提醒你,昨天那兩個警察已經到了組織的那片山區。雖然他們沒有發現木屋,但這顯然是因為你的行蹤暴露了。暫時別再靠近那裡,我會想辦法把東西轉移。」

伊波雷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想到對方的調查竟如此迅速,甚至已經逼近證物,只差一步之遙。他的指節無聲地收緊,神色少見地透出一絲不安。

「我知道了。」他沉聲回應,語氣中難得帶著一絲憂心。

小柳狼看著他的反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雖然伊波雷平時表現得冷靜,但這一瞬的遲疑,讓他瞥見了對方仍還是個孩子。

「但是我覺得,坑裡的東西……應該"全部"都讓舞成知道,如果你真的把他當成同伴的話——」

話才說到一半,伊波雷的神色驟變,瞬間覆上一層寒霜。

他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冷硬:「我不會讓舞成知道的,他沒必要知道那麼多……當然,如果小柳先生試圖告訴他的話……」他停頓了一下,紅色的瞳孔幽深如無底洞,那抹毫無感情的微笑又再次展現,「我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

看著對方堅定如鋼的態度,小柳狼沉默了片刻。他明白伊波雷想要獨自承擔黑暗,也明白那份執念背後,是為了守護某個人,為了讓對方能在光明中獲得幸福。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曾有過相同的想法,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便你吧……」

最終,他只是輕聲回應,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說完這句話後,小柳狼沒有再開口,彷彿這場對話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

空氣沉默了片刻,在寂靜的空間中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