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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收養了。

被帶到那位大人駐官的地方笫一天他就指向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明天開始你就跟他學習。還有早上五時起來,跟侍女和下僕一起工作,完成後就去找那個男人學習。」大廳的柴火燃燒時有樹林一樣的香味,男人微彎卻亳無笑意的雙眼中反映著搖曳的火光,就像寶石一樣。

我深深的著迷於那火光之後的黑暗。

第二天開始我開始做著下僕的工作。清理便房、照顧家畜、打掃房間。這些厭惡性的工作一點都不令人感到陌生,甚至我已經熟悉得像是⋯⋯喔,你看。像是走路一樣,我們每一個平民就是在懂事的同時就幹著這些活了。

難的是跟那些騎士學習——如果挨揍可以稱學習的話。

若然那位大人偶然經過訓練場,看到我被一腳踢飛到牆上他也不會說些什麼。

他只是看著。

臉上掛著那如同我們相遇時的柔和笑容。

剛開始我還會喊痛、發出聲音。漸漸的,即使身上多痛我也會忍耐著那像是在喉嚨內燃燒的聲音。

「我想妳的第一門課已經學會了。」某天我的老師捏著我的下顎如此說道。「緊緊閉上妳的嘴。沉默。永遠不要說多餘的話,因為妳很弱小。」

弱小的人緊閉雙唇才不會引來麻煩。

「這是那些騎士對我說的話。」晚上左那位大人的房間裏,我站在那位大人面前,一字不漏的將老師早上所說的話告訴了他。

那位大人在扶手椅上撐著頭,注視著窗外可以看到哨口的空地,在那有具被吊死的屍體。我沒有走近看過,但是下人們說屍體都要被這乾燥的天氣風乾成肉乾了。

「喔,小老鼠。」那位大人笑著開口。「你的老師說過了吧?你應該沉默。」

「但是我認為我應該要把所有事告訴你的。」

「喔?為什麼呢?」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好奇。

我歪了一下頭,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如此問道。「不是對您,我的大人。」我回答得理所當然。「因為我的命就是你的東西。」

——在你沒有殺死我的那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