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347 348 349 350 351 352 353 354 355 356 357 358 359 360 361 362 363 364 365 366 367 368 369 370 371 372 373 374 375 376 377 378 379 380 381 382 383 384 385 386 387 388 389 390 391 392 393 394 395 396 397 398 399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415 416 417 418 419 420 421 422 423 424 425 426 427 428 429 430 431 432 433 434 435 436 437 438 439 440 441 442 443 444 445 446 447 448 449 450 451 452 453 454 455 456 457 458 459 460 461 462 463 464 465 466 467 468 469 470 471 472 473 474 475 476 477 478 479 480 481 482 483 484 485 486 487 488 489 490 491 492 493 494 495 496 497 498 499 500 501 502 503 504 505 506 507 508 509 510 511 512 513 514 515 516 517 518 519 520 521 522 523 524 525 526 527 528 529 530 531 532 533 534 535 536 537 538 539 540 541 542 543 544 545 546 547 548 549 550 551 552 553 554 555 556 557 558 559 560 561 562 563 564 565 566 567 568 569 570 571 572 573 574 575 576 577 578 579 580 581 582 583 584 585 586 587 588 589 590 591 592 593 594 595 596 597 598 599 600 601 602 603 604 605 606 607 608 609 610 611 612 613 614 615 616 617 618 619 620 621 622 623 624 625 626 627 628 629 630 631 632 633 634 635 636 637 638 639 640 641 642 643 644 645 646 647 648 649 650 651 652 653 654 655 656 657 658 659 660 661 662 663 664 665 666 667 668 669 670 671 672 673 674 675 676 677 678 679 680 681 682 683 684 685 686 687 688 689 690 691 692 693 694 695 696 697 698 699 700 701 702 703 704 705 706 707 708 709 710 711 712 713 714 715 716 717 718 719 720 721 722 723 724 725 726 727 728 729 730 731 732 733 734 735 736 737 738 739 740 741 742 743 744 745 746 747 748 749 750 751 752 753 754 755 756 757 758 759 760 761 762 763 764 765 766 767 768 769 770 | /稍長的文,約11K。 /伏黑惠從某天起再也無咒術後成為普通人與五條悟之間的故事,HE。 /私設注意,OOC可能,原作背景衍生,在五條悟被關進獄門疆後。 /有他人提及注意。 /錯字、小學生文筆很抱歉。 寫文時BGM:キャベツ【世界から貓が消えたなら OST】 伏黑惠從前桌的同學手裡接過一張信紙,裡頭看起來是在確認聚餐的人員,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樣,伏黑惠默默的在自己姓氏旁寫上「打工」這兩個字,再將信紙好好的折疊後遞給了隔壁的同學。 帶著些許疲倦感,一聲哈欠過後,他轉過頭看向外頭的天空,微風在這時悄悄的吹來,樹上的葉子“沙沙”的作響,看著其中一片被吹落的樹葉,視線隨著飄落的角度,最終停落在窗邊。 下課鐘聲隨之響起,大家躁動了起來,開始各自討論著不同的事物,伏黑惠則是安安靜靜的將物品整理好,打算起身離開。 這時,幾位男孩圍了過來,開始起鬨要伏黑惠翹班,說是怎麼樣也得一起聚餐才是,只不過伏黑惠還是婉拒了,一來翹班會造成店長和同事的困擾,二來他今天並不想吃義大利麵。 「那下次吃壽司來嗎!」一個男孩特別大聲的在伏黑惠的後頭喊著。 「有機會的話。」背過身子,伏黑惠只給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跟這群同班同學相處也有一年之多,伏黑惠雖然與同學間並不是特別親密,也總是因為打工的關係沒辦法一起聚餐,但在交際上也不會有特別多的隔閡,畢竟曾經的伏黑惠在中學時期可是惡名昭彰的”伏黑哥”,這名聲還是傳的挺遠的。 伏黑惠打工的地方是離學校有段距離的小型咖啡廳,座位不多,咖啡香正是這間店的賣點之一,店長是一位面目和藹的伯伯,還有一員工則是現役大學生,是名有著文藝氣息的女孩,換上了店裡的制服,很迅速的就進入了工作崗位,工作時間對伏黑惠來說是不快不慢的,只不過卻是多了一份他曾經無法擁有的安寧。 在咖啡廳時,他會收到來自各式各樣客人的搭訕,有用信紙寫的、有直接掏出手機的、有的更是開門見山的直搗話題,很多時間會被那位有著文藝氣息的女前輩攔截,但更多時候伏黑惠都是自己面露著微笑給予拒絕。 「最近啊,總覺得肩膀很重呢。」文藝少女敲著自己的肩膀說道。 「妳應該去看看醫生的。」 伏黑惠的目光正炙熱的盯著文藝少女的肩膀,這讓文藝少女都有些彆扭,在伏黑惠的面前打了個響指,這才喚回伏黑惠的人,他意識到自己過於直接的眼神,有些害羞的抓著自己的後頸:「身體搞壞了就不好了。」 「小惠果然很善解人意呢。」 「沒有的事……。」實際上伏黑惠的擔憂的確不單單是疾病這塊,雖然他現在感受不到也看不見,至少確定的是,這個女孩的肩膀上大概是有隻蠅頭在作祟。 他開始看不見詛咒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時的他不只是不能看見這麼簡單,咒力也隨之散去,從那天開始便再也無法召喚出任何式神,他自己明確的知道高專不再是他的歸屬,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那。 禪院一家也不再對他有任何遐想,更可以說是讓禪院的某些人感到愉悅,而在禪院家的任何契約都在當下全數作廢,這也讓伏黑惠正式脫離了禪院這個姓氏。 脫離咒術師這個職業時,他算不上是不告而別,只是選擇暗自託付了這個秘密才離去的,當時的他純粹是認為自己很有可能會拖其他人後腿才選擇離去。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該知道的事情還是會有漏餡的時候。 而最近,五條悟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只不過伏黑惠始終都是抱持著懷疑的心態,認為那個男人早就知道了真相以及自己在這一年來的所有生活,畢竟伏黑惠也不是離開日本這種程度,但五條悟卻未曾打擾過自己。 就像現在,他走出店門口給外頭的地面做著清掃的工作,卻一直有種被人注視著的視線朝他照射而來,五條悟想要隱藏自己的氣息是極為輕鬆的,即使被伏黑惠恰巧給找到了也能立馬離開對方的視線範圍,並且悄無聲息。 因此伏黑惠總會花個幾分鐘呆站在外頭,就這樣看著對面那排樹木,他並不介意被五條悟找到,也不介意跟曾經的夥伴們見面,事實上他真的毫不忌諱,也有好幾次跟虎杖等人見過面的時候。 他曾想過。 關於自己的父母,不管是長相或是其餘等等的事物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當年會成為咒術師的契機早就已經成為了不再存在的過去,那他也沒什麼任何繼續做「咒術師」這行的理由了,他說過要不平等的拯救他人,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完全做到,但不再是咒術師的他也沒放棄過這個想法。 而關於五條悟,對方大概會因而輕鬆許多,畢竟自己也不用再作為什麼交易而讓五條悟繼續關照的情況,現在的五條悟也可以專心去培育他人,變強什麼的應該也不再是個約定了吧。 從孩童時期一直都是那個男人在幫助自己和津美紀,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必須成為咒術師這件事情所構成的,突然之間自己和五條悟的那條線就這樣硬生生地斷開了。 伏黑惠想,這大概是給對方的自由吧? 因為他總是讓五條悟操心。 從搬離高專後,伏黑惠擅自斷開了所有來自高專和五條悟的資金援助,將帳戶等全數改為伏黑津美紀,並讓對方用於個人使用,他並不是沒有跟自家姐姐聯絡,倒是一週會有三到四次的夜間通話,津美紀到國外去進修了,伏黑惠反倒是開心。 他一直希望姐姐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不管是怎麼樣的生活。 因此伏黑惠並沒有特別留住津美紀,有時還會請時常到海外出差的乙骨憂太幫忙照顧,當然現在通訊如此發達,他也沒有特意不與高專的大家聯絡,其實現在要能跟他見到面也不難。 這樣一想,唯獨跟五條悟卻一直無法坦誠相見。 「伏黑!」虎杖悠仁的聲音穿過整個街道,陽光灑落在對方的身上時極其耀眼。 「喔,虎杖。」 「剛好有任務在附近執行,就想著順道過來買杯咖啡了。」虎杖悠仁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毫不掩飾:「沒打擾吧!」 「沒有,你可以直接進去點餐的。」 「好好──。」這才打算推開玻璃門,虎杖悠仁的腳步卻停下了。 「你跟五條老師一起出的任務嗎?」 伏黑惠的這道問題不禁讓虎杖悠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而那一瞬間的停留伏黑惠便清楚答案了,對於剛剛的視線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在對面樹木上的人果然是五條悟。 「嘛,五條老師在善後呢,嘿嘿。」虎杖尷尬的笑著。 「不可能的吧。」拿起了掃帚對著虎杖的背部來了一擊,成功的讓虎杖閉上嘴逃進了咖啡廳裡頭。 透過玻璃門看著虎杖在店裡的模樣,他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神情有些哀愁,雙手握緊掃帚的模樣像極了被丟棄的小貓一樣,伏黑惠清楚虎杖時常來這買咖啡的理由,那都是五條悟指使的。 總是買兩杯全糖的拿鐵還要另外附四包砂糖,虎杖絕對不可能喝這麼甜的拿鐵,再者跟著五條悟生活多年,早已清楚對方的許多習慣,至於為何總是買兩杯,又是給誰喝這就不得而知了。 低著頭看著腳邊利用磚塊鋪成的街道,陽光以及清爽的微風,讓樹陰在自己的腳上和磚塊上浮動著,伏黑惠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回憶過去,轉過身子又繼續了手邊的工作。 將那些落葉和碎石集合在一處時,一陣強風突如而來,他的辛苦瞬間化作烏有,伏黑惠的面容瞬間烏黑了半張臉,但他也只能強忍這股怨氣重新將那些落葉掃成一堆,不禁將心裡的嘆氣從嘴裡露了出來。 而時間就這樣停滯了。 當他抬起雙眸時知道了那陣強風的來源,那個高大的身影在離他兩棟房子的距離站立著,那頭白髮因午後的暖陽而呈現著淡淡的橘黃色,黑色的眼罩被拿在手中,那雙蒼藍的眼眸暴露在了大眾之下。 微風還在輕撫著對方的身子,那頭白髮緩緩的晃動著,不時的會擋住對方的目光,伏黑惠注視對方的模樣有些膽怯,那是他沒了咒力後頭一次見到了五條悟,明明也就一年不見的時間罷了,卻因為沒來由的緊張讓自己想轉過身逃進店裡頭。 但他的雙腳卻不聽使喚。 看著五條悟邁出的長腿,正在往自己的方向前進,伏黑惠又再次確認自己該逃跑的這件事情,比起被五條悟教訓或什麼的,他更是怕對方說些玩笑話來嘲笑自己的軟弱,又或是拿自己的犧牲當作酸言酸語來問候他,他更是怕這些情況的發生。 五條悟停在了距離伏黑惠不遠處,兩人間隔了一道門的寬度,不遠也不近,他們還未能說上話,五條悟已經開始用眼神在打量著眼前的男孩,這種目光使的伏黑惠不太舒服,也只好裝作鎮定說點什麼了。 「老師。」 五條悟並未回應。 「虎杖在店裡,你要進去等他嗎?」他又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掃帚。 只見五條悟依舊不給予回應,伏黑惠只好再次開口:「五條老師?」 「惠為什麼不見我呢?」 如此直白的提問,讓伏黑惠一時沒法整理自己的思緒,雖然這個男人一向如此,我行我素的,想到什麼做什麼,但一下子在這種情況下提出這種問題,他還是語塞了。 「就這麼討厭?」五條悟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的事,沒有特別為什麼,也沒有特別不見什麼的……」他有些避開了五條悟的視線。 「一般人的生活習慣嗎?」 「啊,也沒什麼不習慣的吧。」 「上學,好玩嗎?」 「嗯,普普通通。」 「跟同學相處的好嗎?」 「還算可以吧。」 「有養寵物嗎?」 「養了一隻狗。」原本想養兩隻的。 兩人一來一往的,五條悟提出問題,伏黑惠便老老實實的回答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都是些稀鬆平常的問候,說是身家調查也不到那種程度,這讓伏黑惠想起了孩童時期。 五條悟在伏黑惠還是小學生時剛出現的那會,為了更加了解對方,五條悟也很愛這樣的一問一答,普通時候伏黑惠會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去回答對方,手裡正忙著做家事或是學校作業,而津美紀都是帶著微笑極度有耐心的去回答所有問題。 現在的狀況倒是有些那種時期。 空氣中瀰漫著些許尷尬氣氛,是直到虎杖衝出店裡後才化解的,虎杖悠仁也是很意外五條悟竟然願意出現在伏黑惠的面前,明明之前一直像個偷窺狂似的躲在遠處觀察著,還曾被釘崎嘲笑過好一陣子。 兩人的對話停止了,虎杖帶著尷尬的笑聲,才打算說點輕鬆的話題時,店裡的文藝少女對著伏黑惠一陣大吼,這讓他瞬間回過了神來,想起自己還在打工期間,只好帶著無奈卻又抱歉的表情朝著店裡道了歉。 「那個,我得走了」用大拇指指向了店內,抱起了掃帚給對面的兩人示了意。 五條悟不知在何時已經帶起了他的黑色眼罩,卻不見那人要離開的模樣,但這情況實在是不宜久留,伏黑惠也只好給虎杖悠仁最後一個眼神就跑進了店裡。 「老師,你這就太光明正大了吧。」虎杖小聲的在後頭調侃著。 「在惠成年前,我還是他的監護人呢。」五條悟的目光全數給予了在玻璃窗內服務客人的男孩。 關於他問伏黑惠的那些大小事,實際上五條悟是一清二楚的。 他的男孩在哪裡生活、租處又在何處、每天有沒有吃飽睡飽、為了升學所以努力的打工和讀書,偶爾還會累的直接倒在書桌上睡著。 這些事情五條悟都清楚的,他曾無數次的打斷自己的衝動去見上對方一面,在這一年中,五條悟看見了不同樣貌的伏黑惠,他看見如同一般人再平凡不過的生活,安安穩穩的生活、帶著只有一般人所煩惱的事物活著,不用想著今天的任務會不會失敗,不用想著會不會在任務受傷,不用想著能夠救上多少人。 伏黑惠不用背負著這些事情。 明明是令人興喜的,卻讓五條悟陷入悲痛的漩渦中。 終究來說,五條悟還是自私的。 - 晚些時候,伏黑惠與店長和文藝少女打過招呼便先行離去,就著散步的心情在途中接通了津美紀的來電,兩人大多是在閒聊,津美紀倒是迫不期待的跟自家弟弟分享這幾天的旅遊,對的,津美紀去旅遊了,跟幾個好友。 津美紀滔滔不絕的說著很多,伏黑惠也是聽進心裡,並且不時的給予適當的回應,期間還去了趟便利店買了簡單晚餐要帶回去家吃,拿著手機的手還來回換過了左右耳各兩次,伏黑惠在一個巷弄轉過了彎,石塊組成的長階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租處就在最上頭。 「啊!我一直說著我的事,還沒能聽惠說呢。」 「不,我也就沒什麼特別新奇的。」看著眼前的階梯,他沒有立刻上前走去「還是一如往常放學後就去打工了。」 「沒有見到悟先生嗎?」 「……他跟你說過了?」 「啊,是小真希告訴我的唷!不過正確來說是虎杖君告訴小真希然後再告訴我的?嗯嗯是這樣呢!」津美紀又笑了,「小真希說見到悟先生本人後對方是肉眼可見的開心呢。」 開心?回想起當天下午的情形,伏黑惠反倒是覺得尷尬。 「那麼,怎麼樣?」 「也沒怎麼樣,就一如往常,問了很多無聊的瑣事。」 「也是呢,即使無聊,悟先生只要有惠在身邊都一直在笑呢。」 他們還沒結束通話,津美紀又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只不過此時的伏黑惠已經聽不進剩餘的一切,聽著那句話讓他試著回憶曾經的過往生活,五條悟笑得開懷時自己通常是遭殃的那個人,總是不停的被捉弄,這樣看來也的確是因為自己太慘的緣故從沒有記得五條悟笑的模樣。 這種時候,伏黑惠的眼裡五條悟就是個惡魔。 那這樣說來五條悟是發自內心的在笑嗎?但今天下午對方明明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生氣,卻又平靜的不尋常,明明可以繼續深入問下去的問題也很快的結束。 「老師笑了嗎……。」 在他脫口而出這句話後的下一秒,一陣強風從他的後頭吹過,有一瞬間差點站不住腳,而放置在耳朵旁的手機也在轉眼間就從手中消失,奪去自己手機的人用著熟人般的語氣向電話的另一頭說著「借我幾分鐘」後便擅自的掛斷了通話,伏黑惠還沒來的及給對方一記肘擊,已經被後頭的人圈在了懷中。 「你!」 「惠變遲鈍了啊。」那熟悉的聲音響起,這讓伏黑惠瞬間放下了戒心。 「我可感覺不到咒力啊。」伏黑惠嘴裡帶著無奈的語氣,而雙手正在搗鼓著要掙脫開五條悟這個大型巨人。 「你不能因為沒了咒力就這樣毫無防備啊,這樣隨便的陌生人都可以擄走惠的啊。」五條悟的語氣並不像下午那時的異常,到像是回到了從前的相處方式,語氣中滿滿的笑意。 「才不會,以及你能不能先退開,這讓我很火大。」伏黑惠黑著臉說道。 「你要逃跑嗎?」 「怎麼可能逃的掉。」他嘆了口氣,「老師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嗎?」 五條悟這才解開了伏黑惠的束縛,嘴裡還不停的碎念著關於疲倦的話題,也沒想過伏黑惠願不願意留下就擅自的坐在了階梯上,而伏黑惠並沒有隨之坐下,就著剛剛站立著的地方也沒打算動作。 但他發覺了五條悟的不對勁:「該不會附近有詛咒吧?剛處理完過來的?」 「是啊,偉大的五條悟是個大忙人這件事情,惠難道就這樣忘了嗎?」歪著頭,墨鏡後的那雙如同寶石般的藍色眼眸就這樣落入了伏黑惠的眼中。 「你可以趕緊回高專休息的。」他並沒有特意避開五條悟的視線。 「噗噗──才不是!就是為了惠過來的,那種程度的詛咒哪能算的上什麼。」 這樣靜靜的夜晚,月光從雲霧中出現灑落在兩人的身上,伏黑惠更是在意對方的雙眼,與天空擁有相同的景色,本該耀眼的令人無法直視,卻在此時此刻只剩下那一絲黯淡的神情,伏黑惠突然間對此有了愧疚感。 這讓他想起了當時。 只能從遠處看著對方的那會。 「就算悠仁不說,野薔薇不說,任何人都不願意說……,五條悟都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知道。」 「我失誤了,所以才放走你的。」五條悟伸出手拉過伏黑惠,示意對方與自己一同坐下:「這如同地獄般的地方你好不容易脫身了,這樣想著才不主動見你的。」 「結果惠也就真的不跟我聯絡了,那還是有點傷心的啊。」看像坐在自己一旁的伏黑惠,五條悟露出了苦笑。 「因為抱持著老師不知道的情況才不聯絡的,你說過希望我能變強並且不被你拋下,可現在我已經連玉犬都召喚不出來了」伏黑惠踢了自己腳邊的一顆石子,「所以覺得自己不可能變強的,而且怎麼說都是會被拋下的,也就不想再麻煩老師了。」 「惠很狡猾啊,救了我就跑了,你就是想著要讓我帶著愧疚繼續當咒術師嗎?」 「哈?才不是,我為什麼要這樣。」伏黑惠有些炸毛了。 「那你跑什麼?」 「所以不是說沒跑了嗎?我要是跑了早就不跟你在這吹風了!」伏黑惠氣得差點把自己手裡的塑膠袋給丟了出去,但想起自己的晚餐還在袋子裡,也就馬上拿回了理智。 「惠養的狗也叫玉犬吧?」 「啊?嗯……,不行嗎?」 這個人又想搞什麼? 「從小跟在身邊的玉犬和其他動物,突然被奪走時很傷心吧?」五條悟側過身子,偌大的手掌拍再了伏黑惠的海膽頭上,帶著傷愁的語氣和表情注視著對方,「還自己把從小到大跟著的五條悟丟掉什麼的……,也很傷心吧。」 突然間被如此對待,伏黑惠有股莫名的悲痛。 那些早已放下的一切,卻因為這個人的幾句話悲從中來,就像是把自己早已結痂的傷口又更加用力的掰開,在深深的給予致命的一刀。 - 「交易吧。」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說道。 「以你的咒力作為換取六眼的交易」女孩穿過他人之間,向著伏黑惠而來,「你們選擇讓六眼繼續存於現世那十影則不得共存於此,十影之主,你的選擇呢?」女孩直接了當的將問題攤在伏黑惠眼前,眼裡沒有任何的波瀾。 伏黑惠帶著滿臉鮮血的模樣看著對面純潔無瑕的女孩,他無法立刻回過神來,耗費太多咒力在領域和式神上了,他幾乎把體力給透支的完全,下一秒幾乎要跌坐在地的睡去。 現在伏黑惠的手裡握著獄門疆,面對這位突如其來的女孩,他卻無法對那些話加以思考,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亂糟糟的,像是有什麼在侵蝕他的腦袋一樣,他感到了疼痛。 「啊!?為什麼一定要做這個交易啊!」虎杖悠仁邊移過身子準備走向伏黑惠,一邊發出了他的疑問。 但他還沒能到對方身旁,卻被女孩的眼神給定住了。 「六眼如今被封印,在解除封印之前六眼的主人並不會死亡,也就是說目前不會有下個六眼出現的情形,現在羂索雖已死在十影之主等人的手裡,但誰也不清楚將六眼放出來後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乙骨憂太提出問題,同時握緊手裡的劍,想著要如何從旁進攻讓伏黑惠先遠離那個女孩。 「曾經,十影的擁有者與六眼的擁有者在一次御前比武時同歸於盡,沒有人清楚當下的真實情況,也沒有人知道未來十影和六眼是否會再次站在對立面。」女孩看向了乙骨憂太的手,隨後便不以為意的轉過身子再次面向伏黑惠,「而我的選擇則是將六眼繼續封於獄門疆裡頭,我不認為十影和六眼繼續有所接觸是適當的,再者,六眼能結束羂索的一切行動,十影也擁有相同的能力,我不覺得少了其中一人能有什麼改變。」 「現在我的手裡擁有能解開六眼封印的咒具。」 「那麼十影,現在你握有這份選擇權,你的選擇是?」 伏黑惠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對方,他願意以自己的咒力交換五條悟,他知道這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當女孩說自己擁有跟五條悟相同力量這句話時,伏黑惠在心底嘲笑了那個女孩。 從來都不可能,伏黑惠從來都沒想過能夠跟五條悟肩並肩的模樣,他根本遠遠不及於對方,每當抬起頭時看見的都會是對方高大的背影,他不得不承認,那樣的背影是他的嚮往,也是他現在能夠擁有的任性,是他自私的想要跟在五條悟的後頭,他不會讓自己被甩開,卻也不會超前。 他想在五條悟的背後守護他,即使他明白五條悟終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可是他就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他就是不自量力的想要拯救那個一直以來會笑著迎接自己的五條悟。 成為咒術師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想以自己的信念去拯救更多的人,他想將姐姐從這一切解放開來,他想將虎杖原有的人生還給他,他想讓五條悟趕緊從封印中出來,讓那些本來受到他幫助的人,可以不被他人迫害。 伏黑惠不認為自己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拋棄一切。 「我的咒力給你的話,還能夠由我解開這個封印嗎?」 伏黑惠會想念他的式神。 想念那些被五條悟抓到河畔邊練習的日子。 「如果你想的話,一旦解封成功咒力也會隨之消失殆盡。」 伏黑惠會想念看見那些討人厭的詛咒。 想念那些被五條悟帶去的每一次任務後的甜點時間。 「虎杖、乙骨學長、真希學姐。」 伏黑惠會想念在高專的日子。 想念那些被五條悟串門子帶各式各樣的伴手禮進門的模樣。 「可以幫我瞞著這個秘密嗎?總覺得那個人知道後會很麻煩的。」 伏黑惠會想念五條悟。 當咒力一點一滴流逝時,獄門疆開始動作,帶著眼罩的五條悟坐落在一堆碎石上,所有人都在叫喚著五條悟的名字,唯獨一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遠處觀看,而那個女孩也一直站在他的身旁。 伏黑惠最後沒有選擇由自己親手解開封印,而是交給了他人,便在解開的瞬間一邊走向遠處,他知道沒有咒力的自己,五條悟應該不會那麼快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現在離開的時機是最為合適的。 塵土飛揚,他拉起自己的衣領,遮住了自己的鼻頭以下,適著阻擋掉一些粉塵,而突然放晴的天空就像是在宣告他們的勝利,陽光也不偏不倚的灑落在了五條悟的身上,那個男人像極了全世界。 全世界都在為他歡喜。 「你該跟他們一同慶祝。」女孩看著五條悟所在之處,說的話卻是對著伏黑惠所說。 「是啊。」 終有一天會見面的話,那就等到那時候再說吧。 五條老師,這一次我不再是你該注視的人了,希望再見的那一天,你不要嘲笑我才是。 - 「咒力,我沒辦法幫你討回來。」五條悟歪著頭,攤著雙手說道,「驚訝吧!即使是偉大的五條悟也沒辦法唷!」 「畢竟是我自願的,我也沒打算討回來的。」對伏黑惠來說,這筆交易一直是無需猶豫的,他並沒有任何想法。 「我說的是“我去討過”但無功而返喔。」五條悟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著。 「哈?你該不會去找過對方了吧!」對於五條悟的作風伏黑惠早就一清二楚,但他實在太久沒制止五條悟這個人,導致於伏黑惠在吼完那位還在嘻皮笑臉的男人,轉過頭已經一隻手抵著額頭嘆著氣了,「老師,我說你能不能讓大家省點心……。」 「诶──,我明明是在幫惠的啊,真傷心~」 「請不要把你的擅自行動當作我的想法。」伏黑惠覺得自己回頭該跟虎杖他們替這個人道個歉。 「但是我啊,看見惠過的挺好的,也就沒想過要找回你的力量了啊。」 他笑著對上伏黑惠的無奈,「要是最後還辜負惠對我的愛意可怎麼辦呢~」。 因為一直選擇相信你。 因為一直深愛你。 「若是五條老師最後還因為這樣沒了咒力,伏黑君又是為了什麼做那樣的交易的?」乙骨憂太手裡握著刀,擋在了對峙的兩人中央。 五條悟放下自己的右手,蒼藍色的眼裡滿是怒火,但嘴上卻是帶著微笑,任誰看來都像個十足十的瘋子,五條悟是不可能對眼前的乙骨出手的,他絕對能繞過乙骨給那個女孩致命的一擊。 「我脾氣超級差呢,憂太。」五條悟的眼睛睜的都能見著白眼球裡的紅絲。 乙骨憂太嚥了一口口水,他當然知道五條悟的脾氣差這件事情,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老師不可能對學生們出手,但這已經不是出手不出手的問題了,是五條悟發瘋的話誰都無一倖免,重要的是怎麼讓五條悟自願收手。 「老師!」 五條悟的終於不再微笑。 「別搞錯了,我可沒生氣這件事情呢,現在要討回咒力純屬我的個人私情,想跟這女的打一架也是我個人意願。」 他這會想,曾經伏黑惠就近在他眼前,太過多年的陪伴讓他一時間無法釋懷,他可以一天不見伏黑惠,兩天不見伏黑惠,但他不能知道對方再也不見,這件事情擾亂了他的生活。 每個夜晚,每個早晨,都讓五條悟揮之不去,就像詛咒一樣伴隨在他身後,他可以在一開始當作伏黑惠的鬧彆扭,就像對方小的時候曾離家出走那樣,隔天就會被自己逮回家,他可以任由伏黑惠的任何行動,因為到最後自己都能夠讓對方完好無缺的回到家中。 因為要讓你成長,所以我選擇你選擇的所有決定。 因為我們約定過,你會強到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而你卻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嗎? 「我生氣的從來只有“惠”。」 那次,五條悟放過了那女孩,誰再也沒找過對方麻煩,也是從那天起,五條悟不再說上關於伏黑惠的所有事情,就像是把對方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用好幾條鎖鏈給牢牢固定住,無法拿出。 可他終究是無法與對方近在咫尺,卻只能在遠處守候著。 - 「惠要跟我走嗎?」 「不走。」伏黑惠踢走一塊小石子。 「我要帶惠私奔啊。」 「不行。」又踢了一塊。 「那我把你綁走帶回家養呢?」 「不要。」伏黑惠閉上雙眼。 「那惠為什麼要救我?」 伏黑惠再次睜開雙眼,對上了五條悟。 五條悟生氣了。 「因為救了我,他人才有救嗎?那你自己呢?還是你覺得救了我,讓我去救其他人的時候你也有份?你是不是覺得五條悟從未有過私情?」五條悟拉過伏黑惠的手,用的力道大了些,「在你的眼裡,我就這麼無情?」。 伏黑惠想要掙脫對方的禁錮,很顯然的他清楚五條悟正在爆發邊緣,他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遭殃,更別說自己的手臂的疼痛感是越發越增,使著力咬著自己的下唇,他並沒有說出讓對方放開自己的話。 五條悟將力道放緩,在看著對方的幾秒後,將自己的頭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他幾乎是將自己砸在對方身上,這讓伏黑惠疼的叫出了聲,兩人僵在空中的手也緩緩的放在了伏黑惠的大腿上,那一瞬間的安靜像極了五條悟的抗議。 「五條悟救不了所有人,我自己清楚。」 他救了很多人,同樣也救不了所有人。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那是五條悟一直以來都清楚明白的事情。 「但是唯獨你……。」 因為救不了所有人,總想著有些人一定要好好地守護著直到他死去,這不是他的使命卻是他的私情,咒術師就是不停的在取捨很多事情,但在基礎上五條悟卻也是人的存在,他擁有任何人都有的七情六慾,所以他也會不捨得許許多多的事物。 五條悟會想起很多事情。 那是黃昏下,被還小的伏黑惠牽住自己的手指時的悸動。 他依稀記得那一日是解決了較為棘手的咒靈後才趕到河堤邊陪伏黑惠對練的日子,看著那正對著黃昏下坐在河堤邊的男孩,在五條悟的眼中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東西。 當下的他完全想像不到這個男孩在往後能不能有一番成就。 他悄悄的來到伏黑惠的身旁,男孩也已經察覺到後站起了身,五條悟告訴那個男孩:「今天就休息一天吧。」便笑著看像對方。 沒有人有異議,只是五條悟太過疲倦沒有顧上伏黑惠,那個任務實際上不只是棘手,還死了幾個咒術師,以至於五條悟整個人都瀰漫著低氣壓,他一直走著走著,從未往後頭看男孩究竟有沒有跟上,他並沒有這個心思。 伏黑惠停下來過,也思考過。 孩子的心思是細膩的,即使他知道這是自己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他卻還是用盡了全力衝向了高大的男子,他用自己的小手好不容易抓上了對方的小指,但伏黑惠始終不敢看像五條悟。 五條悟被這個舉動給嚇著了,他的身子幾乎是抖了一下,站定在了路邊,看像了身旁的男孩,他們都沒有開口,只有伏黑惠握緊對方的小指的力道又增加了,那是害羞的表現。 這時候五條悟才明白,當自己獨自一人前進時,這個男孩還是努力地想要抓住自己的雙手,明明是擁有六眼的他卻看不進其它身旁的事物,但唯獨這個男孩卻沒有對自己視而不見,明明是這麼不擅長的。 五條悟將伏黑惠抱進了懷中。 「對不起,以後,不會忘記惠的。」 唯獨你,我會用盡全力保護你。 如果說兩人生活久了,對方在想什麼必定是一清二楚。 伏黑惠也感受到了五條悟浮動著的心緒。 「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沒有不好,我偶爾也會懷念在高專的時候,懷念的很多很多,可一旦回憶起這些事情,就會想到若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沒有辦法讓老師回來,這樣不管有沒有咒力其實都無所謂了。」 「咒術師也好、十影也好,對我來說,不是因為你是五條悟我才拚了命要換回你,是因為如果只有我可以救回五條悟的話,不管是誰來或是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只因為沒有五條老師在的話,伏黑惠就不會是伏黑惠了,這是我現在明白的一件事情,老師現在既然願意見跟我說這些話代表我的選擇沒有錯,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樣選擇的。」 「沒辦法主動見你是我的問題,這樣一想,原因就是很簡單的怕你生氣,明明你說過讓我在對自己貪婪一點這種話,到最後還是這樣犧牲,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會被你指責。」 「但就像你說的,從小到大的你或玉犬和任何保有記憶的一切就這樣從我生活中被剝奪了,那是真的讓我很難受,但想著如果大家都因此得到了救贖,又會好過一些。」 「不想待在老師的身邊是怕我成為你不必要的負擔。」 伏黑惠看著那片星空想,其實說的這麼多,有些真心話還是說不出口,他原本可以很簡短的告訴對方「因為是你,所以救你。」 對伏黑惠來說,五條悟的出現等同於他接下來的人生,因為太過習慣,即使嘴上總說著對方煩,自己還是不厭其煩的接下五條悟的任何任性,伏黑惠並不明白自己對五條悟來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但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比任何人都來的珍貴的寶物。 想要珍惜、想要愛護,一直喜歡著的寶物。 所以不想讓自己所喜愛的寶物討厭自己,而逃走。 「我喜歡惠喔!」 五條悟突如其來的一句告白,讓伏黑惠措不及防。 「已經是不能見不到惠的那種喜歡了,所以惠啊──」五條悟感受到了自己額頭底下,正在顫抖的肩膀「不管什麼生活都好,不要讓我養也好,不要讓我照顧也好,不想要咒力都無所謂,只要願意讓我看著就好。」 「不是讓你來注視我,是讓我能看見你。」五條悟從對方的肩膀上退開,摘開了自己的墨鏡放在了一旁,他捧起了伏黑惠的雙頰:「喜歡你,只是你,及使用六眼看,也是喜歡這個在我面前,一個既平凡又美好的你。」 嗡───嗡───嗡───。 是津美紀。 但伏黑惠無暇顧及其他,他的眼裡此刻只能夠容下五條悟那如同寶石般的六眼,那是他這一年中這麼認真的看著對方眼裡的世界,那是天空卻又是大海,五條悟的雙眼是擁有著廣闊的世界,一直以來都必須容下世界上的所有。 可現在,對方的眼裡卻只倒映著伏黑惠一個人。 這是他從未思考過的。 「雖然這麼說呢,還是想要跟惠一起生活。」五條悟站起身,伏黑惠不得不抬高自己的視線。 「不管惠願不願意,還是把你綁架過來吧!悟先生可是很任性的啊!」 「哈?你──、」 伏黑惠剛想起身,站在對面的五條悟卻整個人彎下腰來,輕巧的將伏黑惠的瀏海給撥了開來,俯身下去給對方的額頭猶如蜻蜓點水般的吻,那是既迅速又毫無力道的,但對五條悟來說卻是最深切的一吻。 那是他在心中說著,我愛你的話語。 無聲的。 五條悟沒有給伏黑惠任何反抗或是詢問的機會,撿起了自己的墨鏡,轉過身將津美紀的來電給接通,只見話筒裡不停傳來津美紀的聲音,五條悟也沒打算回應,而是遞給了還呆坐在地的伏黑惠。 在接上那隻手機後,五條悟退了兩步後便消失了。 伏黑惠這才將害羞的心思全數抖出,兩手緊握著那支手機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眼珠子嚇得不停顫抖著,他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得不像話,這樣一想便把自己埋進了雙膝之間。 「下次一定要揍你。」 伏黑惠淺淺的笑著。 END. —————————————————— 很突然的想法,寫完都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甚至連個吻都沒有的狀況WWW 結尾也很糟糕, 真的很抱歉,但也非常感謝看完❤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nSr5g9PRapltTAOJKTt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