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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三：〈弦夢〉番外

組曲 03 依蘭依蘭

午後陽光斜照，市區內某家小巧而靜謐的咖啡廳露天座位區，睦天命正與兩位女性友人閒坐，桌上擺著幾份輕食、甜點與茶壺，氤氳茶香裊裊。

「天命......這個送妳。」
「真突然，這是？」
「那個是Diptyque的香水喔！」

說話的是坐在右側的朋友，她的語氣像是掩飾著某種情緒。另一位坐在左側的友人則是眼睛一亮，立刻補充介紹。

「香水？但我的生日還沒到呢。」

睦天命接過對方遞來的東西，眼神中帶著幾分錯愕。那是一個外盒印著異國風情海島與花瓣的禮品盒，正中央的標示印著「EAU MOHELI」的字樣。

「我用不上了啊，之後，就交給妳了！」剛送香水的那位友人語氣忽然一沉，雙肩垮下，下一瞬間淚珠幾乎掉落。

「……唔嗚嗚嗚，那混帳！」
「沒事沒事～下個會更好！哼，那個花心的不要也罷！」

另一位立刻攬住她的肩膀安慰，睦天命頓時一愣，手中叉子懸停在空中，旋即放下餐具，招來服務生，替傷心的朋友加點好幾款她平時喜歡的甜點。

她輕輕覆上對方的手，語氣溫柔而堅定。

「謝謝妳，今天通通我請客。」
「唔嗚、別這麼溫柔，我要愛上妳了……」

「人家死會了喔～」
「啊、對欸！天命妳和那位年下視覺系帥哥的進展如何了啊！」

普通的女子會在午後陽光與情緒波動中自然地延展，從戀愛聊到工作，一路續攤至夜色降臨才意猶未盡地結束。睦天命回到住處時，浪巫謠正坐在沙發邊吹乾濕髮。

「歡迎回來，天命。」
「我回來了，巫謠。」

她放下隨身包與提袋，簡單與他交換幾句，便迅速進浴室沖去一身疲憊。當睦天命吹乾頭髮走出來時，發現浪巫謠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提著那盒香水，眉宇之間有種近乎驚異的神色。於是，她笑著打趣。

「香水可能不適合我呢。」
「不，妳這話我不能認同。」

他的語氣罕見地直接，語畢便已拆開香水瓶走向她。浪巫謠俐落地拿起髮夾將她的長髮束起，像是進行某種儀式般，語氣溫柔而堅定：「試試吧。」

「欸？我才剛洗——」她話才出口，對方便已按住她的肩膀，替她的耳後染上香味。
「正好......覺得如何？」浪巫謠注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卻比以往都來得低沉。

「呃、有種……美味的香味……」她語調生澀，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令人垂涎的味道嗎……」他若有所思地回應，眼神越發幽深。

「不不，我才沒那麼貪吃！」
「不……確實是令人沉迷的香味。」

話音未落，浪巫謠忽然整個人壓上來，將臉埋入她的肩窩，兩人因此身陷沙發床。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那股香氣在瞬間擴散開來——濃郁的花香中摻著微甜的果香，層次豐富的辛香味緊隨而至，最後是一抹幽然的焚香餘韻。

「哼呵呵～那個，這樣有點癢——唔！啊、嗯......」

睦天命原本還打算輕鬆地調笑幾句，卻驀地意識到伏在身上的可不是什麼聽話的大型犬，而是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肆意摸索的紅色大野狼。


一週後，同一間咖啡廳的露天座位，陽光如故，風景依舊。

「對了，天命，那支香水妳後來有用了嗎？被某人硬塞的那個～」
「冷靜想想，我以前都沒看妳用過香水耶，不好意思。」

其中一位友人忽然提起上週的香水話題，而送香水的友人經提點，這才語氣裡帶了點歉意地詢問。睦天命卻幾乎被口中紅茶嗆到，她不自然的將視線閃躲地望向遠方。

睦天命猶豫片刻後，才語氣羞澀的開口回應。

「嗯……不要在外使用比較好……事後被這麼說了。」

一陣靜默後，兩位友人幾乎同時爆發出驚呼。

「天命你太壞了，是怎樣被說的啦！」
「快說快說！詳細！細節快交出來啊～」

而睦天命，只能苦笑著用茶杯遮住泛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