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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漢】From Dusk to Dawn
※漢吉·佐耶2021.9.5生日賀文，祝你在不論哪個世界都可以過得開心

※28歲上班族和17歲高中生兼職調酒師的故事，看設定就知道是個有一點點犯罪氣息的故事，充滿了踩在法律和道德邊緣的大人們(咳)，兩人都沒有記憶的轉生設定，當成平行世界看也OK
※酒吧是弗蘭開的，伊莎貝爾是內場員工


「話說、下周日是漢吉的生日呢。」
當弗蘭故作隨意地丟出這句話時，一向只是毫無表情地聽著友人說話的里維不自覺地挑眉，望向了正靠在吧台邊的弗蘭，等待他拋出更多訊息。
然而弗蘭卻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自顧自地把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讓里維忍不住皺起眉頭，喝了一大口手中的威士忌酸酒。

看來弗蘭比想像中的壞心眼呢。一直在吧台的另一邊待機的漢吉忍不住想。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錯過里維的任何一個表情，這半年多來，漢吉已經把觀察里維當作他工作空檔時的祕密嗜好了，儘管初見時他的確說了自己不覺得這個人難懂，但里維的各種表情變動實在過於微小，讓他總是忍不住想看著里維、想看到更多這個人的嶄新的一面，而對漢吉來說，這就像是在做實驗一樣有趣，實驗中的觀測讓他離真相更近，而對里維的觀察則讓漢吉感覺距離他的真心更近。

他和里維是在聖誕節的尾巴相遇的，而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對他展現了很大的興趣，即使漢吉沒什麼和男性交往的經驗，也能看出里維對他的邀請簡直堪比高速直球，而他也沒什麼避開的意思，就答應了里維打烊後深夜約會的邀約。
那晚漢吉帶了里維去了已經結束、但還沒撤掉裝飾的聖誕市集散步，聽了他聊了工作上的事情──大部分都關於他的下屬有多難搞，以及他的客戶有多蠢──漢吉也聊了一些身邊酒鬼的趣事作為回應，然後，他們最後理所當然地去了旅館。
那天晚上比想像中有趣多了，不論是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閒晃、和里維的對話，還是做愛和過夜，漢吉都認為是美好的回憶。
和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同，里維是個溫柔的人，更重要的是，漢吉認為他很有趣。儘管里維主張自己是個無趣的人，但漢吉覺得，即使是工作上的抱怨，也能聽出里維微妙的幽默感和對下屬們難以察覺的體貼，漢吉也喜歡捉弄他時得到的各種反應（不過，如果在床上這麼做的話，最後付出代價的人絕對是漢吉自己）。
漢吉完全做好了和這個人認真交往的準備，沒想到，和里維提起自己在學校的事之後，他的態度就變了，會迴避掉太過親密的肢體碰觸，一開始那個毫不掩飾他想約自己出去的里維簡直像是一場夢。

雖說如此，他們還是很常一起出去，里維約過他去看劇團表演，漢吉也問過里維願不願意一起去他感興趣的怪展覽和各種博物館，而即使嘴上抱怨，里維也沒有一次拒絕同行的，上上個月，里維甚至還去觀摩了他參加的科展……不過，無論是牽手還是接吻，都只存在在他們初次見面的第一晚，導致漢吉愈來愈不知道該怎麼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更搞不清楚里維到底是怎麼想的。
認識漢吉的人們都說他是個隨和的人，雖然沒說錯，但與此相對，但漢吉在意每件事的定義，也總想追求真相──這也是為什麼他經常因為買實驗器材而缺錢──所以他並不喜歡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態。

為此，他養成觀察里維的習慣，希望長久下來，能找出他們關係的「答案」，雖然時間一久，漢吉也意識到看著里維這件事裡參雜了他自己的私心，不過這幾個月來以來，漢吉還是有了不少發現。
像是如果不趁里維和其他人說話時看過去的話，十次裡有九次，漢吉看向里維時，里維也盯著他看；酒吧裡人多的時候，里維不會坐在漢吉待機的地方，但如果有別的顧客向他搭訕的話，里維就會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用能殺人的眼神瞪著那個人看；還有，酒吧的生意有了起色後，弗蘭在三個月前開始讓兩個調酒師同時輪班，而在那之前，里維總是要漢吉推薦雞尾酒給他，而且什麼都喝，但現在他總是只向別的調酒師點威士忌酸酒。
種種觀察結果都顯示了里維顯然還是很在意他，既然這樣，漢吉只能假定里維是因為顧慮他的年齡或其他相關的原因而跟他保持距離，然後持續觀察直到找出那個原因。


酒吧的工作原本只是漢吉為了有效率地賺到實驗經費而開始的外快，當初是因為弗蘭在酒吧開幕之前遇到了調酒師臨時辭職的困境，所以才願意錄取他這個沒什麼工作經驗的高中生，還幫他解決年齡上的問題。而漢吉之所以有能力勝認這個工作，也只是因為國中時他常到酒鬼姨丈吉爾迦的家玩、然後被以「和你喜歡的化學很像啊」當作理由介紹了調酒的世界而已，這個開始得莫名其妙的專長能在五年後得到姨丈、表哥艾爾文和弗蘭的認可，完全在漢吉的意料之外，不過這間酒吧開業後，他很快就喜歡上這份工作，也因此和里維相遇了，只能說人生果然充滿了各種有趣的意外。
但不管怎麼樣，他以未成年的身分在這裡賣酒的確是違法，即使里維的言行舉止都像流氓，也不代表他不在意法律，而且不願意和學生交往的人也不少……不管怎樣，漢吉覺得自己大概也沒有去逼問里維的立場。

所以伊莎貝爾主動說可以幫忙問問里維想法的時候，漢吉也婉拒了，只是繼續著站在和里維隔了一段距離的吧台內側、看著他用奇怪的方式拎著古典杯喝威士忌酸酒的日子，日復一日地想從他的臉上找到更多微小的線索。

其實，漢吉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里維是個很好的朋友，不只願意陪漢吉去各種只有他感興趣的地方，就連漢吉關於科學期刊或自己實驗進展的長篇大論，也都會認真傾聽和盡可能地給出回應。他們是很好的搭檔，能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和爛事，也關心彼此的健康，這幾個月來，他們可以說是陪伴了彼此走過無數開心和悲傷的日子，默契十足的像是他們已經這麼做了十年似的。
但在他們持續維持著若有似無的關係的這幾個月中，漢吉不只愈來愈了解里維，也同樣確認了自己並不想只當里維的朋友。
如果不能逼問里維為什麼不進一步確認關係，就由我主動跨出那一步就好了。漢吉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產生這樣的想法的，只記得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心裡一瞬間被有如氣泡酒般刺激卻香甜的緊張感和期待給盈滿了。


而決定付諸行動不久，弗蘭就來問了漢吉九月的排班，他本來想在生日那天請假回家休息，不過開口前漢吉突然想到，那天不只是他生日，也是可能一口氣解決他煩惱的日子。
很快地想好了大致的計畫，漢吉拜託了弗蘭讓他在九月五號負責來開酒吧的門，大概知道他和里維情況的弗蘭乾脆地答應了，還說可以和伊莎貝爾一起幫忙。
於是眼前，話題轉了又轉最後又巧妙地轉回來的弗蘭用一副突發奇想的樣子開口。「對了，剛才說到的漢吉生日，里維你要一起來幫忙慶祝嗎？畢竟算是老顧客嘛。」
「可以。」剛放下酒杯的里維迅速地回應，頓了一下才又補充道。「……我是說，如果那天沒有要加班的話，也不是不能來幫混蛋眼鏡慶祝。」
聞言，弗蘭露出了很明顯是在憋笑的神情，要不是里維剛好移開視線，漢吉覺得他的老闆絕對會被教訓。「好喔，那你有空的話再告訴我，如果能準時下班的話就更好了，可以來幫我和伊莎佈置。」
「嗯。」里維用聽起來相當冷淡的語氣應道，但漢吉一點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計畫已經成功了超過一半了。



果不其然，幾天後伊莎貝爾就傳來了「萬事俱備」的簡訊，說是里維會在五點半左右到酒吧，然後他們會等到漢吉和里維說完話再進店接手工作。

於是九月五號當天，漢吉照計畫在五點前抵達，拉開酒吧的鐵門，播了自己喜歡的音樂，然後開始清潔吧台和工作台、消毒酒杯、補充酒水……一點一點地把他負責的工作做完，正在做酒水紀錄的時候，里維推開了那扇被伊莎貝爾掛了一大串鈴鐺的木門，像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天一樣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不過，他的面無表情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在看到漢吉時困惑地皺起眉頭。
「你負責開店？」里維站在門口問，漢吉注意到他手上抓著難得沒被這個潔癖狂撫平的襯衫，額頭兩側的前髮被汗水微微打溼了，種種細節顯示著這個人是下班後趕著來的。
漢吉原本還在慌張他還沒做好所有準備，不過意識到里維為了自己而奔跑的此刻，他的腦子都被另一種情感佔據了。
「對啊，」漢吉毫不掩飾自己的雀躍，揚起了大大的笑容說道。「里維怎麼這麼早來？」
里維愣了一下，才開口回應，「……弗蘭說我可以提早來，如果我會打擾你工作的話我就走。」說到弗蘭的名字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地加了重音，大概是多少猜到自己被設計了。
「不會打擾！」漢吉有點著急地喊道。「一個人開店也滿無聊的，里維可以留下來陪我聊天啊。」
里維過了好幾秒也沒有回答，讓漢吉開始緊張，他想了想，慌慌張張地開口。「不、不用聊天也沒關係啦，哈哈，等一下伊莎他們就會來了……」
「可以坐吧台嗎？」里維打斷他，同時邁開步伐向漢吉走來。
「啊、可以喔。」

「里維今天準時下班？」完成最後一條領用酒水的紀錄，漢吉闔上了紀錄簿，然後抬頭望向里維，一如往常地先開啟了話題。「真難得。」
「……剛好沒什麼事。」
聞言，漢吉一邊回憶著里維說過的那些明明成年、聽起來卻比自己笨拙的下屬們的名字，一邊好奇地問道。「大家已經能從里維的嚴厲指導中畢業了嗎？」
「還早呢，尤其是柯尼那個笨蛋。」里維應道，同時小心翼翼地把西裝外套上的皺褶撫平。「你呢？」
「我啊！上次的科展成功展示我的發明後，收到了好幾間大學的推薦信喔！」漢吉忍不住稍微提高了音調，高興地分享好消息。「有好幾間雖然遠了點、但實驗設備很齊全的大學都希望我入學，光是調查學校的資料就忙了好久，幸好有莫布里特幫忙整理，還有艾爾文也給了我很多意見呢！」
聽到他說的話，里維愣了一下。「是喔……恭喜你啊混蛋眼鏡。」
不知為何，漢吉覺得里維看起來有點落寞，「欸？里維不開心？」他有點疑惑地問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開心了。」
「嗯……眼神？還有嘴角比平常往下了0.1745左右的弧度，這麼一說，里維……」
「喂、不要擅自觀察起來啊，混蛋眼鏡。」里維打斷他，擺出了一個相當僵硬的表情。「話說還真虧你算的出來那什麼鬼數字。」
「欸、還好啦。」漢吉有點害臊地笑了。
「我沒有在誇你。」
「是、是，但我知道你有喔。」漢吉笑瞇瞇地說出了有點邏輯不通的句子。
里維只好試著轉移話題。「你沒有其他準備工作要做了嗎？」
「做完了喔，剩下的是弗蘭和伊莎的工作。」漢吉一邊彎下腰、把酒水記錄簿收到櫃台抽屜裡，一邊說道，起身的時候，他做好準備，裝作突發奇想的樣子開口。「對了、不如提早開業吧？限定里維一位客人的小酒館。」
「哈？」

「就是說、在弗蘭他們來之前，我就是里維的專屬調酒師哦。」

聞言，里維一瞬間陷入了沉默，只是緊盯著漢吉不放，過了很久才稍微移開視線，看著吧台上的木紋開口，「隨便你。」他故作冷淡地說。
這反應倒是新鮮。漢吉心想，有點難斷定里維的反應代表什麼，不過，他總覺得里維看起來挺開心的。
於是漢吉期待地前傾上半身，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語氣輕快地問道。「那要喝點什麼呢？最近總是點威士忌酸酒對吧，但里維好過分喔，都沒讓我調過你喜歡的酒，我調的威士忌酸酒可不會輸給別人喔，要喝喝看嗎？」
「不用了，」里維迅速地答道。「讓你推薦吧，我也沒有特別喜歡那個。」
「不喜歡還每周都來喝啊？」
「少囉嗦。」

漢吉沒有再逼問里維的意思，他逕自轉身，俐落地從後方的酒架拿來了他事先決定好的基酒，有點緊張地開始調酒。
檸檬汁、君度澄酒、Flor de Cana 4的蘭姆，以及V.S.O.P的干邑白蘭地，全部各22.5毫升。漢吉一邊在心裡默念，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正在盛著酒水的量酒器，他能感覺到里維的視線一刻不離地黏在自己身上，不過把酒依序倒入雪克杯的時候，漢吉發現自己的緊張感似乎隨著酒液的流淌，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他按照直覺把適量的冰塊放入雪克杯，將其蓋緊後，漢吉移動步伐，拿來了冰鎮過的馬丁尼杯，然後往後退了一步以換取足夠的空間，開始俐落地擺動手臂，帶著穩定上下的弧度前後搖晃著手裡雪克杯。
只有兩人的酒吧中，一瞬間充滿了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響，而從開始喜歡上調酒的那天起，漢吉總是忍不住隨著這清脆的聲音揚起微笑。
漢吉在心裡默念著秒數，很快就完成了搖盪。完美混和後的雞尾酒穿過濾網，流進馬丁尼杯，成為了和窗外暮色相近的澄黃色雞尾酒。
漢吉削下一小塊柳橙的皮，在酒杯上方輕扭，並抹過杯口，最終將其靠在杯壁上，完成了裝飾。
「名字？」看著被漢吉推到眼前的酒，里維好奇地問。

聞言，漢吉清了清喉嚨。「在告訴你之前，有幾件事要先讓你知道。」
「哦？」里維挑眉，作出了認真傾聽的姿態。
他的應對讓漢吉又開始心跳加速，緊張地開口。「第一、我今天不值班，等等弗蘭來之後我就要走了，二、我今晚沒有任何預定，然後，三、我從今天開始成年了。」說到這裡，漢吉暫停了一下，想看看里維的反應，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皺起了眉頭盯著漢吉。
「四、」漢吉不太確定里維的表情代表什麼，他太緊張了，不敢停下來判斷里維的情緒為何，只能繼續把話說完。「我喜歡里維，很喜歡！然後五、啊忘了五是什麼，我記得有五件事要說的……」
「呃、算了，直接公布答案好了，」下定決心結束這一切，漢吉無視著衝上臉部的熱度說道。「這杯酒的名字，是Between the Sheets（床笫之間）。」
話語戛然而止，兩人的耳邊正好傳來漢吉懷著私心放入音樂清單中的那首、David Bowie的Heroes，但四拍為一小節的鼓聲完全沒能帶給漢吉勇氣，只是讓他陷入了無止盡的尷尬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里維突然有了動作。
漢吉以為他要作出回應了，結果他只是沉默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雖然一瞬間有點失望，但漢吉很快就把注意力擺到里維對酒的感想上，「啊、覺得怎麼樣？我用了人頭馬的干邑，會有回甘的感覺，喝起來比較溫和，我想說你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唔！」他以相當快的語速一下子說了一大串，不過，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迫終止。

不知何時站起身的里維一手撐著吧台，一首揪住漢吉的襯衫領口，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輕輕鬆鬆地就解決掉身高差的問題，一氣呵成地用一個有點急躁的吻堵住漢吉的嘴。
里維把舌頭探入漢吉的齒縫間時，漢吉一瞬間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度過的那個夜晚，那天晚上里維的吻也像這樣，侵入他的個人空間的同時，卻又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溫柔。
不過，今天的吻多了澄酒的氣味。漢吉心想。也許蘭姆酒和橙酒的比例應該再調整一下，因為被里維的唇舌觸及的每個地方，都留下了太過香甜的痕跡。

那個吻持續了很久──也可能只是漢吉覺得很久──才結束，但里維沒有拉開距離，兩人以額頭相靠，注視著對方輕輕地喘著氣。
然後里維用原本抓著他襯衫的那隻手，撫上了漢吉的頸側，「我很喜歡。」在他耳邊低語。
「喜歡」？欸？酒嗎……啊、告白的回應？漢吉的腦袋迅速地運轉，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嗯！」漢吉開心地伸手勾住了里維的後頸。
簡直是最棒的生日。漢吉忍不住想著，然後同時想起了另一件事。「啊、我想起來第五件事是什麼了！」他喊道，鬆開了那個短暫的擁抱。
「哈？……什麼？」大概是因為擁抱突然中斷，里維皺著眉問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不耐煩，但多虧了日積月累的觀察，漢吉知道他沒有不高興，只是對於自己的情緒起伏感到無奈。
在腦內完成了又一筆實驗記錄，漢吉伸出手，捧住里維的臉笑道。「五、你還欠我一個生日禮物，聖誕寶寶。」
聞言，里維握住了漢吉的手作為回應。「啊啊、你放心，從現在起直到明天早上，我會滿足你所有的生日願望。」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而只有漢吉知道，那是這個笨拙的人打從心裡感到滿足的表現，於是、漢吉也打從心底開心地展開了大大的笑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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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
漢吉：（隨口聊到）以前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
里維：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不是從認識的隔天就開始交往了嗎？
漢吉：∂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