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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bou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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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在遇見伊恩前幾乎沒去過音樂祭，室外、人山人海、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光用想像的就起了身雞皮疙瘩。

「不，想都別想，伊恩⋯⋯！」

「來嘛！你不會後悔的，相信我艾文，你會愛死的。」

他不太喜歡室外活動，什麼音樂祭或演唱會之類的活動跟自己是簡直八竿子打不著。在第一次被那個金髮碧眼的大男孩——啊、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方比自己年長一歲，他還是用了男孩這個稱呼——半哄半騙的帶去現場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搖滾樂、派對與酒精一直以來都是伊恩的最愛，剛好音樂祭三樣皆有，艾文手指描摹著，彷彿在腦海裡替check list打上勾。

「說真的伊恩，如果我在那邊被人群踩死了，你得幫我收屍。」

金髮碧眼的大男孩咧開嘴，拍了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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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伊恩！這真的太棒了——好不可思議。」

艾文的臉因興奮而泛上的紅潮還未退去，他微喘著氣，沒從剛剛那如夢似幻般的旅程裡醒來。

他從未感受過這種情緒，像有股力量托著自己輕飄飄的飛上天。

（「哈、你那是嗑嗨了吧老兄。」他朝伊恩說出自己形容時得到這樣的回應，他白了對方一眼，隨後笑彎了嘴。）

「就跟你說你會愛上的。」

結束時兩人並肩坐在草皮上，手裡拿著玻璃瓶裝的酒乾杯。

「太妙了，我敢說這是最棒的一場音樂祭。」

「少來，在這之前你有來過？而且跟1969那年的胡士托音樂節相比起來可差得遠了。如果我那時候認識了你，肯定拖都要把你拖過來。」

他記得伊恩勾上他的肩膀大笑出聲，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間，或許是氣氛使然，也或許身旁的人笑得太開懷，他也忍不住跟著放聲大笑。

而那年夏天是他們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一起去看音樂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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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看，他多可愛。你叫亞瑟對嗎？」

艾文低垂雙眸，看著那個除了髮色深了些許外幾乎和伊恩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嬰兒。

他回過頭，卻發現那人幾乎面如死灰。

伊恩瞧著面前的愛人逗弄著自己的兒子，那不屬於兩人之間、而是他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艾文朝他招了招手，而他幾乎是麻木地走過去。一邊想著艾文，伊恩握緊那雙小小的指頭。

亞瑟有力地回握住他，使他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這使他驚懼不已，伊恩倏地站起身來，緊緊地扣住艾文的肩膀。

「我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艾文。」

艾文的眼神迅速暗了下來，他從困惑轉為了然，嘴角泛著苦笑。

「我早和你說過了，你已經結婚生子，我也快三十歲了，是時候定——」

「我們一起去殉情吧。」

那雙棕眸一瞬間瞪大，艾文只覺得心跳如鼓、越來越大聲，與記憶裡那年逐漸重疊⋯⋯

「伊恩，這不好笑。愚人節可還沒——」

「我是認真的。」

面前的金髮男子顫抖地抱住他，幾乎要把他壓入自己體內一般用力。

艾文突然感覺到自從那年過後再也沒感受到的、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