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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書寫著我們的未來,我卻妄圖改寫,即使是神,也無法阻止我找到你。-冰炎


他知道他的學弟會在哪裡。

早在很早的時候,為了有備無患,特意帶他去過那裡,而那傢伙也只會去到那裡。

那是一切別無選擇之下,最後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他腳下展開了一道華麗的黑色傳送陣。

下一秒,他已佇立於獄界之中。

而對方像是早已有所感應,站在門口迎接他。

“冰炎殿下。”

火焰的貴族朝自己方向鞠躬,客氣有禮,而自己也微微點頭回禮。

“我主知曉您來此地的原因,但是妖師現在並不在此地,世界黑白正在交替,我主希望您能盡快回到冰牙,您在意的人,我主會替您看照的,還請您別再來了。”

他沒有說任何話,但他明白那個笨蛋不想見到自己,而黑王也為了自己好,選擇與自己避而不見,因此沒有再多問其他任何的話語。

不管別人如何轉述,他向來只信眼裡所見。

獄界的鬼氣遠比上次來的時候還要濃稠不少,礙於鬼族高手在此,許多不懷好意的視線只敢在暗中窺視,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自己。

“我明白了。”

既然是那位開口,他也沒在多加糾纏,而對方間來意轉告以後,便轉身回去覆命,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像是在沉思什麼。

有個人藏在這裡,就像小動物似的,偷偷摸摸,自以為藏的很好,還時不時地探出一個腦袋,在不遠處悄悄地看著自己。

真是,欠揍了。

“嘖。”

那笨蛋總是仗著自己對他的縱容,才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危險邊緣試探,說他笨蛋都是抬舉他了,那麼多年下來,根本沒有一點長進。

不開竅就算了,竟然還如此理所應當,覺得這只是稀鬆平常,沒有注意到半點多麼的與眾不同。

如果之前不管那傢伙的意願,在更霸道一些,將那層紙捅破,或許那笨蛋的底氣就會更強一些,更自信一點,才不會三言兩語就被那該死的鬼族給騙走。

終歸還是自己安全感給得不夠多,才會讓那小傢伙有種無人可以依靠的感覺。

但感覺又有些不對,他皺起了眉頭,那傢伙的感覺不太對勁,雖然依舊相如水般的溫柔又敏感,但是卻給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以前的溫度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別人假扮的?

“出來。”

他厲聲的說,希望對方不要那麼的不識相,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他會讓對方下場更慘,不管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笨蛋。

只不過當遠方的黑影真的如他所願,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時,他卻難得錯愕了一回。

“…褚?”

他對眼前這個人突然感到了陌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曾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笨蛋好像一夕之間突然長大了。

兩人的視線齊平,但那傢伙的眼睛卻是空洞無一物的,深邃如夜的幽黑,他再也看不出對方的任何思緒,卻又直直地望著自己,就連光影村的竊聽心法都已然失效。

他們之間如同開往相反方向的列車一樣,漸行漸遠,原本的聯繫兩人之間的樞紐,脆弱的一觸即逝。
褚冥漾右眼下方刻著一枚赤紅圖騰,脖子也有一個繁華的烙印紋路,看來十分詭異,又多了幾分妖豔。

他舉起左手,一隻由黑氣組成的烏鴉飛到他肩上,溫順的停靠著,他身穿一襲華麗的宮裝,還掛著及腰的披風,上頭都刻畫著法印,不斷運轉著,卻不知道這有何功用,全身僅存的顏色,只剩下與一切融合再一起的黑色。

他們兩人被濃厚的霧氣包圍,外頭景色逐漸模糊不清,水氣的味道顯得有些潮濕,滴滴答答的聲響,不斷迴盪在耳邊。

當他注意到周圍時,他們已經不在原地,而他的心神也有一瞬間,險些被人奪去,雖然他即時搶回了他的神智,但卻已經置身於這個千年的迷魂陣之中。

他曾經聽過他父親提起這個陣法,這是由凡斯所創,用於困住敵人,並迷幻敵人的一種招數,甚至還可以改變記憶。

妖師天生擁有著主宰黑色的能力,而升為先天能力繼承者的褚冥漾更擁有著無比強大的言靈,能改變未來,也能操控人心,也因過於強大,才會引來那些邪惡的覬覦。

“冰與炎的殿下,別來無恙。”

黑髮妖師開口喊了聲,語氣客氣卻又疏遠,就像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但那雙眼眸卻在出聲時,有些不自然地轉動了視線,躲躲閃閃的。

這笨蛋的演技也太過差勁了,這一眼就能看穿的偽裝,更是讓人火冒三丈。

他也很清楚對面這人也心知肚明,但裝瘋賣傻向來就是他家學弟的強項,尤其在面對他的時候,有時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走過來,不然我就走過去揍你了。”

他盡量保持著他那快要爆發的脾氣,盡量耐著性子,試圖好言好語的同黑髮少年講道理。

“妖師屬於黑暗,這裡才是我的容身之所,還請冰炎殿下不要白費力氣,此地凶險,下次別來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妖師雖然身子小幅度的抖了一下,但還是使勁繃著他那面無表情的臉龐,語氣平淡的說。

很好。

真的,非常好。

但這些他暫且不想管是否有其他原因或者隱情,他現在就想揪著這人的衣服,往人腦袋狠狠地揍上一拳,不用等上醫療班了。

他很確定,這人就是那個笨蛋,不會是任何任偽裝的,尤其絕對不會是那名藍髮的鬼王高手,那鬼只是閒,而不是腦袋有洞。

不過他學弟就真的是皮在癢了,他走向前,想將之前沒抓住的人,重新抓回自己身邊。

於是他踏出了腳步,召喚出了帶著烈火與流冰的長槍。